皇后神色僵硬,但她依舊堅持着高揚着下巴,鄙夷的看着倪月杉:“本宮還從不受人威脅,今日你在本宮這裡威脅於本宮,本宮若是不處置你,今後本宮在宮中如何立足!”
她的眸光一轉,看向一旁站着的宮人:“本宮讓你們將人拿下,你們都聾了嗎?”
宮人立即走上前,快速到了倪月杉的身前,青蝶和宮人正要動起手來,誰知宮人卻是高聲通傳道:“皇上駕到——”
皇后的臉色一變,立即站了起來,前去迎接,皇帝走到殿內,雖然沒有動手,但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皇帝還是清晰感覺到了。
皇帝並未搭理人,朝着座位坐下,神色嚴肅的看着一衆人,“宸王妃,你說皇后聯合那位宮外的女子虞姑娘,謀害你的胎兒?”
“正是!”
“朕知曉你是個沉穩的孩子,你可有憑證?若是沒有,那便是誣告皇后,你可知誣告皇后,該當何罪?”
倪月杉朝地上跪下,無比堅定的開口:“兒臣有人證!”
之後倪月杉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后娘娘你這些天將虞菲留在身邊,與虞菲的關係必然不一般吧,若是虞菲指證你,你應當沒話說?”
皇后瞧着皇帝來了,早已經收斂了身上的戾氣,但倪月杉當着皇帝的面依舊如此咄咄逼人,令皇后內心憤怒不已,可面上卻依舊裝着無辜。
“皇上,臣妾真是無辜,臣妾可是聽說宸王妃對虞菲動用了私刑,這逼供......的供詞怎可相信!”
皇帝神色凝重,看着倪月杉剛想張口說什麼,但倪月杉已經先一步開口說:“皇上,兒臣從未對虞菲用刑!”
之後倪月杉眸光朝皇后看去,那眼神冰冷至極......
很快,虞菲被帶過來了,虞菲朝皇帝跪下,看上去有些惶恐。
皇后對着虞菲開口提示道:“你且不用害怕,這裡有皇上在,定然會爲清白的人做主,千萬不要畏懼他人!”
虞菲嚥了咽口水,神色無比無辜,“皇后,民女,民女對不起你......”
說着低伏下了身子,無比慚愧的朝地上趴去。
皇后看着她的眼神逐漸變的怪異:“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爲何對不起本宮?”
虞菲還未迴應皇后,倪月杉已經在懷中扯出一張血書來:“在宸王府,我審問她過後,她招認了罪行,我便讓她寫了血書!”
倪月杉看向皇帝身邊的宮人,宮人看了一眼皇帝,皇帝點了點頭,宮人才過去將血書拿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轉眸,目光落在血書之上,上面清清楚楚寫着,她虞菲對皇后指使她一事,供認不諱。
皇后神色立即一沉,張口怒道:“誣陷!你大膽!你膽敢誣陷本宮!”
虞菲匍匐在地,一臉惶恐:“民女本不想招供的,可,可......民女自知愚鈍,隱瞞不了了!”
皇后覺得虞菲是個聰明的,不可能會輕易的招供,但偏偏便是認了?
“這是嚴刑逼供!這證詞不能相信!”皇后怒吼過後,看向皇帝,“皇上這不能信啊!”
但皇帝卻是目光發沉的沒有去看她,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虞菲:“你可知,若你真是謀害皇室子嗣的人,你將被處死?亦會牽連九族?”
虞菲害怕的跪在地上,滿臉皆是惶恐之色:“民女自是知曉,可宸王妃她,她已拿血書,以及識破了民女,民女自知辯解不了,也自知無法脫身。”
說完趴在地上低低哭了起來,倪月杉這纔開口:“父皇,單單憑藉她一口咬定皇后指使她謀害兒臣腹中胎兒,自然是不夠的,還要拿出罪證才行!兒臣希望父皇可以搜查坤寧宮上下!”
說着倪月杉朝地上磕下了頭,那模樣確確實實是誠懇的請求。
“來人,搜!”
皇帝一聲令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事情。
皇后卻是神色一變,趕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你若搜查了坤寧宮,這宮人瞧去,豈不是惹起非議?”
但皇帝卻是神色冷漠道:“坤寧宮內,若是什麼皆搜查不到,你又懼怕什麼?”
皇后覺得異常委屈,站在一旁默默的擦着眼淚。
搜查的宮人很快到了皇帝面前,開口稟報道:“皇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
之後陸陸續續其他宮人也是前來稟報,沒有可疑。
皇后的神色愈發的放鬆下來,她委屈的開腔道:“皇上,臣妾豈會謀害宸王子嗣?這絕無可能啊!”
但皇帝並沒有聽皇后的話,默默的等待最終搜查結果。
此時一個宮人走來,但宮人卻是遲疑般的開口說:“皇上,奴才搜查到一樣可疑藥物......”
說着呈上前。
皇帝垂眸看了一眼:“這是何物?”
皇后的神色立即就是一變:“這是在哪裡搜查出來的?休要在這裡污衊本宮!”
“此物是在坤寧宮正室內,皇后你的梳妝盒中......”
皇后瞪着雙眼無比詫異的看着說話之人,“放肆,你胡說八道!”
宮人跪在地上,一臉的委屈之態,等待皇帝定奪!
皇帝眸光沉下,“傳太醫!”
很快太醫前來,查看那宮人搜查出來的究竟是什麼,經過研究,得出結論:“皇上此物像極了墮胎藥,可又偏偏有所不同,似乎比墮胎藥成分要低上一些,長久服食纔會有見效,這,這該是宮中禁藥啊!”
皇帝轉眸看向皇后,皇后在聽說是墮胎藥的時候,內心已經慌亂了起來,她皺着眉,怒道:“這是誣陷,胡說八道!”
“皇后,我今日才入宮,你說我如何將藥藏在你的梳妝盒中,而不被發現?”
皇后的梳妝盒每日都要打開,若想不被發現,那必須在近距離時間內藏在裡面,亦或者是皇后身邊的宮人......
“你......”皇后一時之間,自然是想不出來可疑之人,她惱怒伸手指向那搜查出藥物的宮人:“一定是他!”
倪月杉輕笑一聲,那宮人好似嚇破了膽一般,張口想狡辯,但皇帝卻開口道:“此人是朕宮裡的,怎麼,你覺得月杉陷害你,將手伸到了朕的宮內?”
皇后瞪了瞪眼睛,張口想說什麼,可最終只能吞嚥了下去。
皇帝又將目光落在虞菲身上:“你對皇后指使你供認不諱,那好,朕便連你一併處置了!”
虞菲跪在地上沒有吭聲,皇帝繼續道:“念在你身懷有孕,朕暫且不殺你,但活罪自是難逃......”
“皇上,她沒有身孕!”倪月杉的一句話,讓皇帝錯愕了,沒身孕?
在皇帝不明的目光中,倪月杉繼續開口稟報說:“皇上,兒臣一開始也以爲她是真的懷有身孕,但最後才得知,不過是騙人而已,她確確實實沒有身孕!”
皇后瞪了瞪雙眼,怎麼可能沒有身孕!
當時明明請了太醫,有身孕!
在皇后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太醫一個個的上前把脈,得出的結論確確實實是沒有身孕。
皇帝臉色沉了下來,張口怒道:“混賬東西!膽敢拿皇家子嗣欺騙朕!我看你是活膩了!”
跪在地上的虞菲害怕的身子抖了抖:“此事,皆由皇后指使,民女也是被逼無奈......”
說着開始低低哭泣了起來,皇后驚詫無比的看着她,怒道:“胡說八道,本宮什麼時候逼迫過你,假裝有孕!”
虞菲擡起了頭看着皇后的眼神中帶着怨毒,“皇后不承認?你讓民女刻意去接近宸王,之後設計宸王,成宸王的女人,先是以女主子的身份入住宸王府,害的宸王妃丟掉孩子!”
“之後再用我肚子里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去誣陷宸王妃,說她善妒謀害胎兒!只有這樣宸王妃才徹底沒有翻身機會,被宸王休掉!”
“皇后,你竟然不承認?”虞菲一副痛心又後悔的表情,繼續說着:“早知今日,民女斷然不敢再爲皇后你辦事了!”
說着開始掩面痛哭,顯然很是後悔。
皇帝沉着一張臉,滿身的冰寒氣息,皇后早就嚇破了膽子,朝皇帝跪下,“皇上,臣妾沒有,一切都是誣陷,臣妾冤枉啊!”
但皇帝卻是伸手將皇后推開了去:“滾開!”
“口說無憑!證據呢?”皇帝目光定定的看着虞菲,他在審視她,希望可以在她表面上看出什麼破綻,但最終是讓他失望了。
虞菲的眸光轉了轉,之後開口提議:“可去找宸王,當時在花樓接近了宸王,那花樓的媽媽桑與皇后的人有對接!可順藤摸瓜摸到皇后!而且在宮外也有人幫助民女和皇后接頭,民女身邊的丫鬟叫舞兒,是皇后的人!”
虞菲每一樣都自覺地開始交代,很是誠懇......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之後掃了一眼皇后,皇后臉色蒼白,還在堅持的搖頭:“不是的,皇上,冤枉,臣妾冤枉啊!”
皇帝收回視線時,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爲何虞菲她沒有身孕,可以欺瞞過你,而你現在又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