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門外的人依舊沒有反應,不給就是不給,管你多麼的窘迫呢?
景玉娥被氣的臉都綠了,而她實在是再也撐不住了,轉身朝房間內走去......
一陣釋放,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還在感嘆,殿外的房門被推開了。
“長公主,皇上有請......”
景玉娥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早不開門晚不開門,偏偏在她釋放完了纔開門,而且她現在就要被傳走,豈不是要讓人看見她尿在了殿內?
景玉娥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丟人,她閉着眼睛,寒着一張臉,開口:“勞煩,勞煩告訴父皇,本公主需要整理一下儀容,晚些再去,快,給本公主打來熱水,本公主要潔面!”
但,侍衛站在房門的位置爲難道:“皇上讓長公主現在就去,刻不容緩!”
景玉娥臉色變的十分精彩,心情鬱悶到了極致,她低垂着頭,朝外走去,然後開口吩咐:“這裡本公主會讓專人來打掃,誰都不準踏入一步!”
這話,是在警告,特別的嚴肅。
聽去的人,一開始即便沒有亂猜,可經過這樣一番話,似乎明白,景玉娥爲何會窘迫了。
但侍衛沒吭聲,轉過身,對景玉娥作出請的手勢,景玉娥邁開步子朝外走去,深吸了一口氣,丟臉到臉紅,然後鐵青。
到了大殿後,景玉娥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想着將丟掉的面子,全部都給重新掙回來。
皇帝看着殿下跪着的景玉娥並沒有着急的讓她起身,只淡然道:“朕忙的倒是忘記了你在殿內一直等着朕!”
這話景玉娥信?
不,完完全全不相信!
“不知父皇,傳喚兒臣前來,所爲何事?”
“朕聽說你在親王府打馬球,傷了親王妃,也傷了自己?”
景玉娥低垂着頭:“是。”
“那你的手臂傷口可是恢復好了?”
“經過太醫診治已經好了。”
“可是熊太醫爲你醫治?”
景玉娥知道皇帝喜歡生疑,她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迴應:“是。”
“熊太醫,出來吧。”
皇帝一個揚聲,在屏風後緩緩走出一人,景玉娥意外的轉頭看去,果然看見,緩步走來的太醫。
太醫躲在屏風,顯然先一步來了此處!
景玉娥攥着拳,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卻也沒有主動開口說什麼。
“微臣見過皇上。”
“不用多禮了,你也被困了一天一夜了,可是餓了渴了,急了?”
原來不單單是她被關在房間一天一夜,還有這位熊太醫......
景玉娥看着他,神色凝重,皇帝這是在逼供?
“父皇,你不是說忙忘記了麼?”景玉娥愕然的看着皇帝,剛剛她就不信,可現在知曉真相後,一樣覺得難以接受。
他不過是給了景玉娥幾分面子,所以才說忘記了,現在景玉娥將話給挑明,皇帝哼了一聲。
“朕傳你們二人來,因爲朕昨夜派了公公去親王府,親自抓了親王府一個小廝!那個小廝被你長公主府的人,拿刀捅死!你說朕還如何相信你?”
景玉娥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她緊緊的皺着眉,一臉的糾結與鬱悶,見景玉娥不再說話,皇帝將目光這才放在熊太醫身上。
“當天你給長公主接骨,朕想知道,長公主是真的摔傷了,還是你按照她的吩咐,謊稱的?”
景玉娥原本還抱着一線希望,覺得自己沒有被發現,但現在,景玉娥逐漸面如死灰,蹙着眉,低垂下頭,神色凝重......
皇帝目光冰冷,最終質問道:“爲何不說話?”
太醫跪在地上,身子一抖,這才主動開口道:“微臣,微臣,長公主她,她當時確確實實是摔傷了。”
皇帝笑了:“好,長公主確實是摔傷了,你爲她成功接了骨,熊太醫醫術如此了得,不如去邊疆吧,那裡的骨折病例很多,很需要你!”
聽到邊疆二字,熊太醫臉色瞬間慘白,在那裡當差沒有翻身的機會不說,而且很艱苦,也有可能會死在襲營的敵軍手裡......
“皇上,皇上微臣知錯!”
熊太醫朝着地上磕頭,不過是一句嚇唬,卻已經讓他開始認慫了。
皇帝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噢?你何錯之有?”
剛剛還不承認,現在立即就慫了。
“你不要張口胡說八道!”景玉娥威脅似的看着太醫,太醫沒去看景玉娥,只對皇帝的方向求饒說:“微臣,微臣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所以才選擇幫助長公主做戲的,皇上微臣有罪!”
他低伏在地上,一臉的懇切,希望皇帝不要怪罪於他。
但皇帝卻是笑了,“何罪之有,說的清楚明白一些。”
景玉娥閉上了眼睛,這個蠢貨......
最後太醫當着景玉娥的面將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部皆說了一遍,景玉娥知曉,狡辯與反駁是無用的,只默默的跪着,不再吭聲。
最後皇帝纔看向景玉娥,問道:“你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景玉娥搖頭。
皇帝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來:“熊愛卿,若不想沒了性命,那就乖乖的自請辭官回鄉,退下吧!”
熊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之後乖乖轉身退下。
偌大的殿內,便只剩下了景玉娥以及皇帝。
皇帝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景玉娥,質問道:“你可知道勾瓊公主,對於閒常的重要性?”
景玉娥自然是十分清楚,她低垂下頭,沉默着,皇帝冷聲提示:“朕不管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她絕對是你不能動的人!”
景玉娥滿臉委屈的看着皇帝:“父皇,承智是你的血脈,可他們欺人太甚!”
面對景玉娥激動的說辭,皇帝只神色淡然的質問:“你若覺得不服氣,那就去找證據,證明有罪的是他們!朕便幫你們姐弟倆報仇!”
可事實是,沒有證據,卻還謀害人,謀害的漏洞百出......
這叫他如何維護呢?
*
到了傍晚時分,親王府外,一輛馬車停靠而下,之後在馬車上緩緩走下一人。
那人氣質高雅,只是臉色沉的可怕,之後邁開步子朝府內走去。
下人上前阻攔:“長公主要探望親王妃?”
“正是。”景玉娥十分不耐的回了一句,下人提示說:“長公主要見我們家親王或王妃,需要先去客廳等待。”
聽到等字,景玉娥閉了閉眼睛,之後繼續忍耐:“好,知道了!”
此時的段勾瓊不過剛被哄着睡着了,邵樂成剛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下人過來稟報景玉娥求見,邵樂成立即來了精神:“她?她倒是還敢來......”
邵樂成加快了腳步朝客廳走去,到了客廳後果然看見景玉娥坐在那裡。
發現邵樂成來了,景玉娥立即站了起來,開口:“親王,不知道親王妃現在情況如何了?”
邵樂成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你還有臉問?她如何,你心裡不應該最清楚麼?”
景玉娥一臉糾結鬱悶的說:“親王彆着急着發怒,今日我來,是受父皇之命。”
邵樂成來了一絲興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想聽她說一說,究竟是什麼命令來。
景玉娥長嘆一聲:“我傷害了勾瓊公主,但是父皇並不忍心將我如何,但他說,讓我與你們一同前往蒼烈,讓蒼烈的王上處置我。”
“不管蒼烈的王上想如何處置都可以!父皇已經將我的性命交出。”
景玉娥的話意外到了邵樂成,想過多種可能性,但絕對沒有想到是這種......
邵樂成糾結的看着她,景玉娥也沒有想着多解釋,只道:“父皇的意思已經轉告,還請郡王也轉告給親王妃聽吧!”
說完後,景玉娥轉身離開。
邵樂成沉默的看着景玉娥離開,讓蒼烈的王處置?
這個處理的方法,讓邵樂成很看不明白啊!
在他眼裡,皇帝可不是什麼善人......
邵樂成對一旁的下人喚了一聲,之後開口:“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太子府。”
等小廝到了太子府,天色已經擦黑了,倪月杉和景玉宸剛吃完飯,得知這個處理結果時,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是一臉意外。
沒想到啊......
“你父皇這是何意?你猜測的出來麼?”倪月杉看着景玉宸意外奇怪的問。
景玉宸眉頭也跟着緊緊的蹙着:“父皇這個人,向來就不是我們這些後輩可以猜測準確的。”
“走,郡王府去。”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景玉宸,“去郡王府做什麼?”
“我給郡王府準備了禮物。”
倪月杉訝異的看着景玉宸:“我怎麼沒聽你說過?而且送禮物這麼晚去?”
“就要這麼晚......”
二人一起到了郡王府,郡王府已經準備關門了,但景玉宸和倪月杉一同前來,只好打開了房門,放了二人進去。
“不知道太子,大駕光臨,是找郡王什麼事?”下人在一旁恭敬的詢問。
景玉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帶你的路就成!”
下人只好悻悻的閉嘴,老老實實帶路了。
景承智還躺在牀榻上,一直昏昏沉沉的,沒有什麼精神,下人過來稟報倪月杉和景玉宸來了,原本平靜的面容立即惱怒了起來:“他們還敢過來!”
一聲怒吼,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又疼的他齜牙咧嘴了起來。
下人站在一旁開口安慰道:“郡王稍安勿躁,不如看看太子和太子妃想幹什麼,他們總不能正大光明的在咱們郡王府,殺人吧?”
景承智皺着眉道:“將人帶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兩個是不是來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