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醫搖搖頭,答道:“無礙,只是花粉敏感所致的癢,不過不應該如此嚴重,況且時令早已過了花粉季。”說着問衛洵兒,“良娣以前可有類似的敏感?”
衛洵兒搖搖頭,“從未有過。”
薛太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就奇了,便對衛洵兒說道:“良娣的手,臣再給您配上清洗的,三日即可消腫,只是這抓痕怕是要留下疤了。”
衛洵兒一聽,臉立刻就變了色,她急道:“薛太醫,難道就沒有消痕的藥物嗎?我不能留下疤痕。你也知道女人這雙手對自己的夫君好比是第二張臉,如留下疤如何入目,就算花再多的銀兩也不怕,只要救治好了,本宮會讓父兄重謝。”衛洵兒聲音都有了顫音。
“就怕不是銀兩所能辦得到的,良娣抓得過於深了點。”
衛洵兒看薛太醫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立刻板了面孔,連帶着聲音也嚴厲起來,“薛太醫,你若不能爲本良娣去掉疤痕,那就等着太子殿下治罪吧,至於治什麼罪,你最讓家裡人把後事準備好。”
薛太醫一聽這話,知道以衛家現在的勢力,她說的也並非虛詞,忙躬身答道:“微臣定會盡力調配藥物,能不能消痕實在不敢枉下結論。”
薛太醫看着衛洵兒那嚴厲的俏臉,心直哆嗦,心情沉悶地趕緊向太子妃的瑞祥院。邊走邊想着如何把衛洵兒醫治好,是一路嘆着氣,心情忐忑地去了瑞祥院。
此時的闞依米看着眼前的兩位美人,還真是犯愁,玉良娣是淚眼婆娑,一副委屈的樣子向她哭道:“太子妃給臣妾做主啊,明明是衛良娣先指使奴才先打的臣妾,您看臣妾的臉還腫着,臣妾本是梳洗利索,穿戴整齊來給太子妃見禮,沒成想卻被打成這副樣子,臣妾失禮了。請太子妃恕臣妾的罪。”玉良娣說着楚楚可憐地跪下去。
“先起來回話。”闞依米說道,看一眼一旁的裴良媛,睜着一雙杏眼,小巧的臉上還帶着驚魂未定的表情,坐在哪兒瑟瑟地發抖。
她想起自己剛進東宮的情景,便緩了聲音問道:“裴良媛,你是不是嚇着了?”說着讓卓娜把棗仁糕給她端過去,“吃點東西壓壓驚。”
裴良媛像是剛緩過神來,立刻站起來跪下說道:“臣妾初給太子妃見禮,就驚擾了太子妃,請太子妃恕罪,也請太子妃姐姐不要怪罪玉良娣和衛良娣兩位姐姐,看在我們同是太子的妃嬪,請太子妃莫要杖責,更不要禁罰,姐妹合睦方爲貴。
闞依米聽着這合爲貴的話,感覺不是很順耳,沒說話,歪頭看了片刻裴良媛心中感嘆了一番,這中原的女子果然會說話,自己這個年齡只知道跟蕭子泓吵,真是同歲不同言,同言不同善。
見宮娥稟報薛太醫來了,忙讓裴良媛起身,讓薛太醫進來,先看了看玉良娣的臉,並無什麼大礙,衛洵兒那一巴掌雖然力氣不小,也只是稍紅腫了些,便給她開了些消腫止痛的藥,小心地說道:“良娣不必擔心,明日這腫脹就可見消。”
薛太醫走過去把寫好的藥方躬身交到玉良娣的手上,趁機用力嗅了一下,果然玉良娣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和衛洵兒手掌相同的氣味。
薛太醫暗自納悶,真是沒聽說過,女子的胭脂水粉都會有毒,說玉良娣給衛良娣動了手腳吧?可人家這俏臉怎麼沒事兒呢?
真真想不通了,轉念又覺得這事兒不是自己操心的,當務之急就是消痕的藥物,得趕緊和幾位資深的太醫商討一下,調配出來方能保命啊。
闞依米詢問了衛洵兒的傷情,聽罷叮囑薛太醫道,“請太醫院的太醫們盡力爲衛良娣把疤痕消了,本宮在此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