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會變身的張艾嘉
王樟鈞一路吹着口哨開車．張焚嘉心中又是鬱悶又是好笑，想不到打定主意在錄音間蟄伏的自己，居然稀裡糊塗的就要加入電影公司。
張艾嘉悄悄地看了看正在開車的王樟鈞,心想：這真是個怪人。聽他口中所說．似乎自己未來的工作沒有確認，簽約的期限沒有確認,這算什麼約？
若是爲子培養自己,自己只簽約兩三年,學到東西就離開王氏的話，王氏豈不是爲他人做嫁衣裳．一點賺頭都沒有？
而對自己來說，這份約只有好處,還沒有任何限制條件，就跟天上掉餡餅砸在她頭上沒什麼兩樣。
張艾嘉越想越不對,可是現在拒絕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就像是逛商場的時候,稀裡糊塗地被售貨員說服,答應買下某件自己不想買的商品，也要硬着頭皮付錢一樣。
難道，他真的對我有意思？張艾嘉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通王樟鈞的目的,最後只有這個理由稍微有點說服力。
若是王樟鈞這樣財富才貌俱全的青年追求她,張艾嘉倒沒有什麼惡感。只是好像這個傢伙似乎和不少女人糾纏不清，臺灣的媒體還好些，香港的媒體報道中,王粹鈞已經和林清霞、趙雅芝等不少女人有緋聞,甚至連法國都有。
想到這裡，張艾嘉忍不住挪了挪身體，儘量離王樟鈞遠一些。
“我說,我沒那麼可怕吧？”王樟鈞從後視鏡裡看到張艾嘉的動作，忍不住苦笑道。
張艾嘉道：“那可說不定。”笑了笑又問”,你有女朋友嗎？”
樟鈞點頭道。
“幾個？”張艾嘉下意識的問。
“兩個。”王粹鈞反問道“,怎麼，你也有興趣？”
“你還真是”張艾嘉一時想不起用什麼來形容這個花心的傢伙，只得說道“,你還真是誠實。”
王粹鈞笑道：“誠實是做人的美德,再說，我也沒必要騙你。”
張艾嘉問：“你就不怕我透露給媒體？”
“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王粹鈞笑道“,再說．你透露出去有人信嗎？反正大家都在猜測，最大加兩條花邊新聞。”
王粹鈞的如實相告,話裡還有一層潛意思是：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這讓張艾嘉放心下來的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一點失落口
“她們是誰？”張艾嘉問。
王粹鈞說：“抱歉．爲她們着想,我不能說出來。”
張艾嘉心中諷刺道：腳踩兩隻船都能做得出來，居然還說爲那兩個女人着想。不過，這個傢伙倒是光明磊落,就算是小人，也是個真小、人。
“對了,那個《喜洋洋與灰太狼》真的是你的作品？”張艾嘉問。
王粹鈞說：“算是吧。大致的劇情和人物設定是我做的,一些臺詞也是我添加的。其他的細節由集體完成。”
張艾嘉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啊,對了，你還是個作家．我忘了。”
王粹鈞道：“聽說你還會玩音樂？做過幾年音樂節目主持人。”
張艾嘉道：“跟你比起來，我可說不上會。算是少女時代的夢想，想做一個歌唱家。”
“那現在呢？做實力派演員？”王樟鈞問。
張艾嘉說：“不,我現在立志做一個大導演。”
“難怪你要進錄音室工作。”王粹鈞笑道。
若是想做好演員的話,張艾嘉多拍片自然可以磨練自己的演技，而要做導演,則非觀賞無數的其他人的電影不可。而且不是娛樂性的看，而是一邊看一邊研究其導演手法、特點和風格。
王樟鈞道：“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張艾嘉說：“其實我有時候也挺崇拜你的,十八歲就能拍出好的電影。也許，就是人們所說的天賦吧。”
王樟鈞笑道：“也許吧，誰知道呢。”
張艾嘉笑着說：“說起來,我還是你半個歌迷呢。以前我都只聽歐美歌曲的,因爲港臺歌曲的模仿痕跡太重了,不過唯獨你的國語歌我特別喜歡．因爲這些歌有自己的靈魂。”
王樟鈞巨汗，自己的歌許多都是抄羅大估的,而這位張艾嘉小姐,似乎和羅大佑有過一段感情。
“張小姐謬讚了。”王粹鈞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有那首《YOUONEBEAUTILUE》，就算是放在歐美樂壇來，（我想,我將再也見不到她,但我們共享了永恆的片刻）,我想是個女人都會喜歡。”
“不甚榮幸。”王樟鈞笑道。
和張艾嘉越聊越投入,而且張艾嘉放開心中的警惕後,加上王樟鈞本身的親和力,也把王樟鈞當成了可以說話的異性朋友。這時王粹鈞才發現自只完全看錯了．張艾嘉可不是像林清霞、林鳳嬌那種乖乖女。
這位小姐家世良好,父親是空軍飛機師,母親是臺灣有名的美人,外祖父曾任國民黨高官,與蔣家關係甚篤。
這樣的家庭,自然很重家教,所冉小時候管教甚嚴。可惜一進入青春期，在脫離的父母的掌控之後,張艾嘉就成了個瘋丫頭。佔歲開始,就在美國天主教學校跟人打架,爲了出風頭她剪着假小子的短髮,還經常穿超短迷你裙。也曾整盅同學做個各種惡作劇那一些女生嚇得哇哇大叫。簡直就是個令人頭疼的小太妹口就連當初從美國糙學回來,都不是爲了什麼所謂的夢想,純粹是在呆板的學校裡厭煩了,只覺得娛樂圈好玩才一頭蹦進來。
“我那個去．．……王樟鈞覺得眼前一個勵志的形象瞬間崩塌。
“哈哈哈,”張艾嘉在說開了以後,就像是百變魔女一般,完全沒有了今天下午剛見面時的乖巧羞澀,放肆地大笑道“,沒想到我是這樣一種人吧是不是覺得失算了？”
王樟鈞無奈地點頭道：“有點。”
張艾嘉眨着眼睛問：“你不會是不想簽下我了吧？”
“怎麼會？”王樟鈞道“,我倒是覺得現在的你更加真實,下午那個形象太完美了。”
張艾嘉道：“其實下午那個我,和現在這個我到底哪個是真的,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從今年從香港回臺灣，進入錄音室後,我就想做一個全新的自己,做個溫柔的乖乖女,短髮也留成了長髮在把同事們騙到的時候,連自己都被騙了。或許,是隨着年齡長大,那種叛逆的青春已經逝去了吧。以前每天老是有無窮的精力,不亦樂手地做着各種現在看來很傻很無聊的事情,現在下了班回家只想聽歌、看書、睡覺。”
“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王樟鈞說“,每個人都是有兩面性的。比如我現在在這裡和你侃侃而談,三年前還在街頭提刀砍人呢。”
張艾嘉好奇道：“我倒是對你的經歷很感興趣,說說看。”
王粹鈞搖頭道：“那種爛事，不提也罷,留着以後慢慢說吧。”
張艾嘉道：“也是個小氣鬼口”
王粹鈞哈哈一笑：“對了，你說你那些都是裝的,那你離開嘉禾到臺灣做配音,不會也是覺得做演員不好玩吧？”
張艾嘉說：“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我發現做導演比做演員有趣多了,可以對劇組的任何人呼來喝去,多威風啊。”
王粹鈞道：“你就騙我吧，繼續編。”
張艾嘉惡狠狠地看了王樟鈞一眼,氣鼓鼓地說：“告訴你又有什麼？喜歡做導演是一方面啊，不過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爲我喜歡上一個男人，跟他表白的時候,這個傢伙居然居然直接拒絕了,而且還當着其他人的面。真是氣死我了。出了這種事,人家哪還有臉呆在香港,所以就回來咯。”
王樟鈞一愣,啞然失笑道：“誰呀,這麼沒眼光？連你這種美女都忍心拒絕。”
“金川啊,人家身邊美女多着呢,可不會在乎我。”張艾嘉道。
“金川？”王樟鈞反應了一下,纔想起有這麼個人來。此人在如今的港臺影視界,也算是個一流演員,去年還出演了一部票房不錯的《金旋風》,帥得一塌糊塗,喜歡他的女人還真不少。
“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會主動喜歡男人。”王樟鈞忍不住大笑道。
張艾嘉揮拳捶了他一下，威脅道：“找打嗎？”
“好,我不說了。”王樟鈞立即憋着笑容。
張艾嘉鄙視道：“你也不是什麼好男人,居然同時有兩個女朋友,看我不揭發你。”
“我投降,我投降！”王樟鈞連忙笑着討饒。
張艾嘉這才作罷,說道：“我看你也是僞裝得厲害,瓊瑤大姐居然還誇你是個好男人。”
“你也認識陳姐？”王樟鈞詫異道。
張艾嘉說：“我可不止拍過一部電影，去年還拍過瓊瑤戲《碧雲天》呢。”
王樟鈞聳聳肩：“那你以後就四處說我壞話吧,說不定我爲了封你的口,還會給你漲工資呢。
“這倒是個好主意。”張艾嘉笑道。
王粹鈞還沒說話,張艾嘉突然說：“前面往左拐,我家就到了。”
張艾嘉匆匆地整理自己的衣着,又拿出鏡子整理頭髮、面部，很快又變成了乖乖女。
可以想嘉,張艾嘉父母幼時對她的管教,留下了多麼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現在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到了她家門外,張艾嘉非常淑女的推開車門,下車後又溫柔地朝王粹鈞揮手,帶着甜甜的笑容說：“王先生再見,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不用謝！”王樟鈞一頭瀑布汗，愣是沒有從這巨大的反差中調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