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和張揚運氣好到讓人嫉妒,張青魚和元守一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特別是張青魚。
他現在非常的不好。
身體很不好,運氣很不好,心情也很不好…
總之一切都不好,自從進入這個秘境以來,就一直沒有順過。
不說剛進來就是迎頭一擊,本來經過了這番遭遇,已經想苟到出去…當然能夠有什麼意外之得也是可以的。但是非但沒讓他能夠撿什麼漏,現在更是被元守一帶着去“報仇”。
是的,就是報仇。
元公子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當然得想盡辦法還回去了!
元守一當時雖然被打的狼狽不堪,只逃得一條性命。
可他也不是毫無作爲的。
不要忘了他的身份,除了是元家的核心弟子之外,元守一還是神衣衛的一位統領。
而且從已經死了的覺木對他的態度來看,估計其在神衣衛也不是那麼的簡單。
神衣衛作爲大夏王朝專門處理江湖事務的秘密機構,作爲被大夏王朝用來監察天下,號稱能夠知曉一切秘密的特權部門,以元守一的身份,他能夠知道和做些什麼也不足爲奇了。
“我已經在那妖女身上留下了手段,雖然做不了別的,可掌握其行蹤也是綽綽有餘了!”
元守一對着一旁的張青魚解釋道。
“那咱們……?”
張青魚稍微露出了一點疑惑。
這既是真的,也是爲了捧場,讓長官能夠更加的表現出自身的智慧與手段。
“你看這裡…”
張青魚順着元守一的指向看去,只見本來綿延無盡的河道,在這裡攔腰出現了一道溝壑,就像是一道砍在大地之上的傷口,河水從其中流出也被染得鮮紅,更加顯得猙獰了。
“這裡是那位魔教的長老所留下的痕跡,但他並不是你所見的那麼簡單。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個妖女這次之所以進來,很大程度就是與其有關。”
元守一笑着解釋道。
而且看他智珠在握的樣子,還真給人一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如果不算那一身的狼狽!
張青魚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血神教那位進來的特別之處。
元守一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要是被你看出來了,那還算什麼不簡單!”
“上一次咱們之所以輸了,更多的還是因爲他們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當然…同樣有我們的大意!
可這一次,還輪到我們守株待兔了。”
元守一說着就掏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陣盤、小旗子、有令牌……還有一些叫不上來名字的零碎。
“上一次咱們被依託着河勢的陣法迷住了眼,這回該還回去了!”
元守一恨恨的說着,“這條河水裡積累了幾百年的靈氣,同時在這個秘境之中還充當着支柱的作用。”
看來他確實是有所準備,這確實是讓張青魚心裡稍微鬆了口氣,要是他只想着頭鐵的去伏擊人家,張青魚還真不一定敢隨一路到底。
兩人都沒有擔心那幫人會一直聯合在一起,沒了他們三個原先的陣容,估計早就分崩離析了。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女人…畢竟雖然接觸的不多,但那位的風姿,他還是看在眼裡的。
對於陣法相關的東西一竅不通的張青魚,這會兒只是認真的看着,也能長點兒見識。
也確實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事情,無論世間萬物多麼的繁雜,陰陽變化都能包攬其中。
他修行的武學,無論是太極樁還是龍虎印,其核心都最爲看重這方面,所以張青魚對於陰陽也有着屬於自己的瞭解。
這一座秘境也算是一個小天地了,它也有着屬於自己的陰陽,這其中也是包含生死的,並不是一片空洞。
最主要的就是這條河,沒有這條河,這個秘境甚至都稱不上是天地了。
但是加上了這條河,一下就活了起來。
一動一靜,一生一死。
這條河是活的,所以依託着河流所佈下的陣法難以被發現,又因爲河水之中的靈氣,所以威勢還能更勝一籌。
所以這道河也是這座小天地的根基,也是生機……
就在張青魚還正在參悟這方天地精妙的時候,忽然…元守一語氣有些緊張的沉聲道,“來了…”
聽明白了這句話蘊含的意思,張青魚也馬上凝神戒備着。
沒多長時間…
一道血光從遠方飛來,落在前方,顯露出來一位一身血色長裙的姑娘。
她臉色蒼白如紙,氣息有些不穩,胸前似乎是被什麼利刃割出了一道長口,一眼就能看出不在正常狀態。
孤身一人,而且還受了傷。
這簡直是天賜的機會,張青魚看向了元守一,沒想到這時元守一還能抑制的住,眼底好像孕育着兩團火焰,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
沉聲說道,“再等一等…”
無論是炙熱的目光,還是貌似低聲細語,這麼短的距離雪婕竟然絲毫未察覺,這就是陣法的恐怖。
恐怕當時他們也是這樣被伏擊的,這段話自然的浮現在張青魚的腦海裡。
雪婕走在那道溝壑旁邊,忽然怒喝道,“什麼人!”
張青魚就是心頭一緊,以爲已經被她發現了,眼角餘光掃向元守一,他也握緊了拳頭,就在已經準備出手的時候。
卻發現雪婕又若無其事的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
“這就是魔道妖人的奸詐!”
元守一替他說道。
張青魚心裡有點想罵娘。
那道溝壑在遠處看着細小,可是在跟前和一個人對比,那就可以堪稱龐大了,一個看着有幾十米寬上千米長的裂痕,好像是大地破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傷口,底下還有翻騰的污血正不斷地拍打着堅硬的石壁。
看着就很邪惡,恐怖。
雪婕走在這道溝壑的邊緣,雙眼迷離的看着底下,剛鬆了一口氣!
忽然…臉色一變,戒備的看向周圍。
可是這時周圍發生了莫名的變化,空間好像發生了某種扭曲,就像是錯位的鏡子一樣,看着就有一種割裂感。
所站的位置好像也發生了某種平移。
那道溝壑和河道正好形成了一個丁字,本來雪婕是站在那道溝的邊沿,可現在不知怎麼已經被拉到了河岸上。
並且河水也向她掀起,無窮的河水不知道攜帶着多少重量,向着雪婕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