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熊兇疑惑道。
……
“昂~~~”
一聲低沉震顫的獸吟聲響起，很快就越來越強烈，直到如悶雷、如鼓聲一般，狠狠地衝撞着衆人的肉身與靈魂。
就算有虛空梭的隔絕，所有人依然忍不住封住了耳朵，各施手段抵抗這個聲音的衝擊。
虛空中，混沌氣流的翻騰也越來越劇烈，很快就如同大海中的滔天巨浪，將隱匿的虛空梭淹沒其中。
足足過了一分鐘左右，那獸吟聲才漸漸減弱，直到徹底消失。
混沌漸漸恢復平靜，林凡等人臉色都有些發白，震撼地看着那緩緩遊蕩遠去的未知巨獸。
“我們還是返回吧？”藍色大眼睛女孩後怕地拍着小胸部，道，“那是混沌獸，最低也是聖域極限的實力，且肉身極爲可怕。這一頭混沌獸，僅僅憑藉聲音就差點震傷我們，恐怕已經進化到神級了。”
“混沌獸？”林凡心中一動。
他還記得當初進行劍魂試煉，乘坐傳送陣前往劍界的時候，也曾見到過這種可怕的巨獸。
“正常情況下，我們人類都生活在位面、秘境等環境中，這些環境是神界中最溫暖、安全的地方，是凡級生命的搖籃。”清秀少年紫伊道，“但除了人類和野獸、魔獸之外，位面之外的混沌虛空中，也生存着一些可怕的生靈。”
“它們一出生就是聖級，生命力極爲頑強，它們不懂得修煉，但卻能在混沌的孕育下不斷進化。有時候，它們會不小心吞掉什麼珍貴的混沌神物，或許就能進化到神級。”紫伊說着，“剛纔那一頭應該就是，還好這艘飛船可以隱匿在虛空，它沒有發現我們。”
“混沌深處很危險，倒是我心存僥倖了。”劍奴緊握着長劍，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返回吧，距離位面越近也就越安全。”
“當然，我們起碼得遠離兩三萬裡，免得被那神靈發現了。”
“大家怎麼看？”劍衛五問道，目光卻投向林凡。
“那回去吧。”林凡無奈道。
他們一個個都是聖域極限，但在這虛空混沌深處，卻只能排在底層，隨意一頭混沌獸都能與他們相比。
虛空混沌，茫茫無盡，大不知其多少萬光年，混沌獸更是不知有多少，一直停留在這裡，誰知道會不會再出現一頭？
……
“嗖~”
混沌之中，虛空梭的影子若隱若現，就彷彿一個半透明的氣泡，在極速穿梭着。
擡頭看向前方，兩千萬里外的時空界位面，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二的視野，它滂湃着浩瀚可怕的波動，將無盡的混沌氣流推向百萬裡外。
那位面膜壁呈恰到好處的蔚藍色，時空的扭曲塌陷，令位面膜壁上看上去，如同泛着大大小小的漣漪、漩渦，美的令人窒息。但是，林凡卻很清楚，那有些漣漪、漩渦的範圍之大，甚至能輕鬆丟進十幾個阿拉德位面。
“好美……”藍眼睛女孩驚歎道，她的眸子中映着那藍色美麗的世界，也更顯得神秘而美麗。
“是很美。”紅色戰甲女子道，“不過，位面外的人若想進去，或者裡面的人想出來，都必須走傳送通道。”
“啊？”藍眼睛女孩一愣，轉頭道，“爲什麼？”
“就因爲那些美麗的漣漪和漩渦。”紅色戰甲女子解釋道，“在那些區域時空扭曲，就算是神級的混沌獸來襲，也會被無形的力量扯入其中，轉化爲位面所需的能量。”
“……”藍眼睛女孩。
“所以，很少出現混沌獸襲擊位面的事，它們也知道闖位面是在找死。”紅色戰甲女子道。
林凡聽着兩人的話，心中卻想到了阿拉德位面。
當時神靈遺蹟破開，那些神靈也都是圍在位面外，幾乎沒有人敢隨意闖入。不過，那位白衣神靈，還有後來的一位可怕惡魔，卻能進入或闖入位面。
“還是與實力有關。”林凡心道，他相信，真正的強者是不懼那時空扭曲區域的。
神界有神界的運轉規則，但若實力足夠，便能運用或破開這些規則。他距離那個境界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但他相信，自己的世界劍道走到盡頭，絕對能達到那個層次。
……
返回的時候，虛空梭的速度就慢多了，一直到一天之後，纔到了時空界三萬裡外的位置。
“再等兩天，再等兩天。”熊兇道。
說實話，它也感覺自己有些慫，但面對神靈，慫一點總比丟了小命要強。
其他人包括林凡都沒意見，他們也很擔心，心神時刻緊繃着，根本不敢去虛空梭外面。
皮皮受不了了，小眼睛轉了轉，就要鑽入虛空。
林凡察覺到了，忙伸手將它扯了回來。
“哈唔~林凡，別扯我尾巴！”皮皮叫道。
“你幹什麼去？”林凡鬆開了手。
“當然是去外面看看！”皮皮道，“我給你講，我族就是從虛空混沌中孕育出來的，虛空混沌對於我來說，就像位面與你的關係，但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進過虛空混沌，你說這丟不丟蛇？”
“確實有點……”林凡點了點頭，原來星空王蛇也是自混沌中誕生的啊！
“哈唔~那我去啦！”皮皮道。
“不行。”林凡忙扯住它，“丟蛇總比丟命好，老實待着。”
“我去給你們探探路。”皮皮扭着身子道。
“你是去送蛇頭吧？”劍衛六插嘴道。
“就憑一個下位神，也想抓到我？”皮皮不屑道，“林凡，我要去啦，你別耽擱我辦正事。”
說着，皮皮的身體直接隱沒在虛空中，消失不見了。
“……”林凡有些無奈，他對虛空奧妙的感悟，還是差了皮皮一截。
……
僅僅過了半天時間，空間微微波動，皮皮再次出現在虛空梭內。
“林凡，你這飛船不安全啊！”劍衛六看到這一幕，汗毛都豎了起來，忍不住道，“只要領悟空間規則就能自己進來？”
“我沒開啓空間干擾。”林凡道，“若是空間被封鎖，就算掌握瞬移也進不來。”
“那我就放心了。”劍衛六舒了口氣，“這飛船可真厲害，在哪裡弄到的？”
“一位前輩送給我的。”林凡道，“他說是自己煉製的。”
“煉製神兵？還是能進行虛空穿梭的神兵？”劍衛六看向林凡，難道這傢伙的背後，還有一位擅長煉器的強大神靈？
其他人聞言，也都各有心思，但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哈唔~”皮皮懸在空中，得意道，“你們說的三個傳送陣，我都找過了，沒有看到那個下位神。”
“下位神若有意隱藏，你怎麼能找得到？”劍衛六有些懷疑。
“自然是通過空間手段。”皮皮得意道，“說了你也不懂。”
“……”劍衛六摸了摸鼻子，竟然被一條蛇鄙視了。
令他心塞的是，人家的鄙視，還特麼是對的→_→！
“既然如此，那便出發吧。”林凡道。
衆人一商議，決定去最遠的三號傳送陣。
……
直到來到傳送陣，在周圍巡視了兩圈，林凡等人才終於相信，那個神靈或許真的離開了。
他們不敢多耽擱，直接登上傳送陣，每人付一百神石，催那銀袍老者開啓了傳送。
“嗡~”
白光沖天而起，宏大的波動過後，林凡等人已經消失在了傳送陣臺上。
……
主神空間，位於一座龐大的虛空大陸中心。
這座大陸之巨，絲毫不弱於一座上級位面，只是，它並沒有位面膜壁的保護。
這裡生存着各種各樣的混沌獸羣落，也有獨行者與小家族，它們是這片虛空大陸的原住民。人類的神級與聖級極限強者降臨這片大陸，將它們驅逐殺戮後，才佔領了那些穩定、安全的區域，建立了人類的城池。在這裡，六大位面在各地共建立上百座城池，供人類生存、居住。
因爲外部環境的威脅，這裡誕生強者的機率極高，整座大陸上有十幾億人，聖級人類的數量卻近億，連神靈都累積了數百位。
畢竟，如果沒有足夠的神靈坐鎮，這些人類城池，也不可能在混沌獸的攻擊下存在至今。
平時，神靈們除了去混沌中獵殺混沌獸，搜尋寶物，便是在城內的神殿分殿中靜修。而如今，除了坐鎮的神靈之外，剩餘幾乎所有的神靈，都集中到了大陸的中心，等待主神空間開啓。
……
紫帝城。
“嗡~”
城內中心廣場的傳送陣亮起。
“唔，有人來了。”看守傳送陣的神衛們來了精神。
每次有人傳送過來，他們都會觀察、打聽來人的身份來歷，若有人詢問這裡的信息，他們就有機會小賺一筆。
只是這一次，當他們看到那走出的十多人後，一個個都不得不收斂心思，恭敬地迎了上去。
“拜見神子、神女、各位特使！”四位神衛躬身行禮。
雖然他們也是聖級，但實力僅僅算是中等，與神子與神女的實力和身份根本沒法比，否則也不可能被派到這裡看守傳送陣。
“嗯。”那爲首的抱劍男子微微點頭，便帶着一羣人離開了，根本沒詢問他們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