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劫從何來

天門峰,一尊由雲氣凝練的白玉門戶不斷凝實。

天門道別出心裁,煉製天門法相當做本命法寶,最後破天門而成仙。

如今雲門道人頭頂雲氣大門模模糊糊,其中隱約可見一道元神正在成型。周圍是天雷震動,這是雲門的元神大劫,空中除了白雲之外全都是黑壓壓的劫雲。

忽的,空中一陣龍吟,一條紫色天龍自空中現身,破開烏雲飛入雲門凝練元神。

幽光道人和天藏道人趕往南海,就見紫龍遁入雲氣大門,幽光道人奇道:“這是天龍雲?”

天龍雲是九州百年一見的奇景,乃陽和之氣所化靈雲。雲門道人蔘悟的道本就是無常無相的雲道,感應天龍雲以此做成道根基,強行自天地截取天龍雲煉法。

不久後,雲門門戶九次開合震碎劫雲天雷,元神收容地魂之後一條紫龍元神沒入雲門天靈。

“三百五十載,終於返本歸元也!”雲門道人雙目睜開,前世法力完全被繼承,一聲感慨後前去拜見天門老祖。

天門老祖暗暗點頭:“如今雲門得道,再等後面幾位弟子成道,我天門道八位元神坐鎮,當可順利度過魔劫,應對瀚海和神霄兩界。”

“徒兒,如今你返本歸元,且去門口將諸位同道迎來。”

雲門應是,出了天門道只見幽光、天藏兩位真人前來道賀,接着月季先生、踏月真人、長空真人等人紛紛前來,九州也有各大門派諸位真人前來道喜。

景陽道派來的是靈陽一脈邱真人,也是前不久剛剛成道的真人。剛剛送上賀禮,只見空中一陣紫氣升騰,和雲門吸收的天龍雲同出一轍。

“先天紫氣氤氳。想必是玄皓道友到了。”雲門心中一動,對幾位真人笑道。

“道兄返本歸元,小弟代太虛道宗前來道賀。”姜元辰乘龍馬而來,提着果籃前來道賀。落下後,龍馬化作河圖被姜元辰收起。諸位修士看到這卷河圖,一個個心中謹慎:這就是能夠引發歸墟力量的河圖?此子不好得罪。也不能下殺手,不然他引動河圖引來歸墟之力,這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真人們算計清楚,即便是邱真人也有理有據對姜元辰稽首道喜。姜元辰回禮後將果籃遞給雲門。

雲門道謝,暗中打量姜元辰,忖道:“不愧是師尊最看好的九州修士之一。玄皓成道後就是分神圓滿,比我道行還要高出一籌。”他繼承前世力量,但想要完美融合消化,還需要十年時間。也正因此他沒有進入大羅秘境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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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諸人也看到姜元辰修爲,一個個心中驚訝。尤其是踏月真人和邱真人,他們倆同樣是分神層次,目前修爲還不比姜元辰高深。

雲門又道:“你我二人成道不過先後,你那慶典還沒開,怎麼好意思讓你給我道喜?”

姜元辰擺手:“你我二人交情深厚,無需如此。”

雲門道人問道:“那賢弟要何日開元神大典?”

“又沒成仙,有什麼好慶祝的。”姜元辰不以爲然。他自己忙活修行沒工夫開慶典,太虛道宗見罷也懶得操心。而且平心而論。荀陽等人正在突破的關鍵時刻,姜元辰也不想給他們添堵。不過這是太虛道宗內部事,姜元辰不欲多言,只道:“無需慶典,只是當日諸位同道相助我開闢七星,須得登門一一拜謝。”姜元辰方纔就藉助星華幻化化身前往弈王殿等地道謝。也無需大家專門去太虛道宗一趟。在道謝的時候,那些人自然會恭賀一聲。

雲門道人點頭,也不再多言。

天門道一脈單傳,沒有多少門人弟子。因此雲門帶諸位真人前去拜見天門老祖。

天門老祖頷首:“貧道鮮少見客,你們隨雲門去他的道場慶賀就是。無需顧忌貧道。”但將姜元辰刻意留下,姜元辰和這位九州半仙稽首後坐定:“老祖放心,我等道門針對魔修的計劃正在穩步進行。屆時只需大網一收,就可滅去兩個魔宗。”

天門老祖緩緩道:“太虛對天絕、景陽對血陽,而吞天魔宗暫時可以保留,那位老魔跟我之間有了協議。這次魔劫時,他們會留有分寸,一同留待針對瀚海界。”

姜元辰思量下,道:“千年魔劫席捲九州,如今諸多魔宗被我們算計,不知到時候劫起何方?往生殿和玄牝教還沒有資格稱得上劫數。”

天門老祖道:“想必你也看到了,古巫一族反噬,海外妖洲反撲,到時候還有大陳帝朝再起波瀾,這纔是真正的大劫。九州風雲一起,瀚海界也會下絆子。”

姜元辰點頭瞭然,稍後就聽天門老祖道:“你那捲河圖厲害,可引動歸墟之力,切記不可妄用。”

“晚輩曉得。”隨後姜元辰前去雲門道人的道場慶賀。

不久後,姜元辰離開天門山,迴轉紫微星。路上有月季先生呼喊,只得停下龍馬耐心等待。

“先生有事?莫非是浩然聖人有什麼法旨?”姜元辰笑道。

月季先生一愣,有所思道:“看來你也明白,那我也就說開了。我師承浩然聖人一位真傳弟子,算起來聖人是我師祖。”

月季先生自稱“女先生”姜元辰瞬間猜出她的道統並非道門正宗,而是儒君浩然一脈。而且前不久那次百花茶會,亦可以看做是對太虛道宗的暗示。

“九州常年不聞先生蹤跡,想必是先生時常在天外修行?”

“不錯。這次奉師祖法旨,特意懇請道長帶鄙人去浩然境一觀。看看這個和師祖道場名諱一般的境地,到底有什麼玄妙。”

姜元辰點頭,他當初建立浩然殿的時候就猜到必然引起浩然聖人的主意。如今見到月季先生要去一觀,也不意外。直接帶月季先生通過紫微星迴轉陽溟界。

請來羽成真人,三人一起前往浩然境一觀究竟。

白霧瀰漫,三人隱去身形。只見狴犴神像發除惡任務,讓浩然境中居民擊殺惡人凝練浩然正氣。

月季先生擡頭望着浩然殿上空,一片由浩然正氣凝練的靈雲籠罩上空,氣運如赤虹高懸。

閉上眼,月季先生似乎正在跟某人溝通,過了半響才道:“若是將浩然境轉給我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浩然聖人重視修士的專屬創意,因此不會白白取用旁人的靈感,會付出一部分代價得到最初創意人的許可。

“本來就是弘揚正道,哪裡需要什麼代價?”姜元辰大大方方:“若聖人願意,自行在其他世界建立浩然境即可。只是這裡的浩然境,畢竟還有冥河神在,需要保全一下他的利益。”

見姜元辰什麼都不要,羽成眉頭一皺,便欲插嘴。卻被姜元辰攔下。

月季先生思考下,再度閉上眼和長輩溝通。

羽成給姜元辰偷偷傳音:“這浩然境可以匯聚大氣運,你就這麼讓出去了?”

“我們佈置浩然境最多兩個世界,就算日後尋得其他世界也需要很費功夫打造浩然境。鋪子鋪開太大,我們掌控不了。”姜元辰也傳音羽成:“我們吃了第一口肉就行,剩下的由得浩然聖人操持。畢竟若真的開闢無數個浩然境,那麼魔道幾位道君以及諸多魔道天仙不見得坐得住。”

一炷香後,月季先生才道:“道長知道我們浩然一脈最不喜歡欠人人情。師祖傳訊。浩然境中的那隻神獸狴犴他很感興趣,以書籍誕生的書靈居然能夠幻化神獸之軀。參悟浩然正法。師祖會傳下一門功法給他,並且承諾助其一臂之力成就天神。在其他浩然境,也可由他出面頒佈任務。”

姜元辰挑眉,這句話很有意思,助狴犴成就天神?那麼豈不是說,浩然聖人要插手九州之事?

繼續聽月季先生說:“師祖有言。他會牽制神霄天王,但神霄帝庭其他人他不會管。另外還有一個情報,師祖說他少年時依稀見過虛空之中有兩位道君鬥法,其中一位道君的先天靈寶無相寶鏡被另一位道君擊毀。”

寶鏡?擊毀?先天靈寶?兩位太虛道宗真人摸不着頭腦,忽然姜元辰面色一驚。嚴肅道:“先生,待我向聖人道謝、這片浩然境,先生可暫時駐留,參考一下其中佈置,或有所得。”隨即,姜元辰帶羽成真人迴歸紫微星。

“真人幫我護法!”拿出河圖推演起來,不久後額頭冒汗,河圖上先天八卦轉動,一縷信息傳入心頭。“果然如此。那物,果然是一件靈寶的殘骸。”

“什麼意思?”羽成真人摸不着頭腦。

“真人,我們鎮宗神通太虛幻境是什麼來歷?”一句反問,羽成呆了呆:“等等,你是說”

“應該就是。”姜元辰連忙聯絡靈虛真人,將自己這邊的遭遇告知。

靈虛真人沉吟下:“當初我們就揣測過,此物有可能是先天靈寶。不過如今得到證實,的確出乎意料。但由此,我也知道我們宗門第三劫數到底起自何方。”靈虛真人信手一招,手中出現一面銅鏡,這就是他們參悟“太虛幻境”神通的來源。

“宗門三劫,一是內劫,我太虛道宗問心無愧,衆志成城,此劫不渡自過矣。二是殺劫,和千年魔劫合在一處,只需度過魔劫即可順利過關。而第三劫,居然是涉及到這種大道爭鬥嗎?”靈虛真人輕輕一嘆,對姜元辰道:“你們專心傳道,這邊的事情有老頭子在,可保無憂。”林子軒和荀陽也快元神了,到時候多了幾分主力,或許能夠扛過那個門派的攻擊?

陽溟界,姜元辰見靈虛真人閉了聯繫,有些不知所措,羽成真人思索道:“我記得虛空諸界有一宗派名曰‘無相’,莫非……”

姜元辰沉默下,道:“既然老爺子讓我們不要多管,我們就開始試着傳道吧。”

“傳道?”羽成真人打起精神道:“若要傳法,功法道統、山門福地、傳道門人、修行靈物缺一不可。”

“功法道統,寧真人似乎給你了。修行靈物,我們可在此界尋找一番,必有所得。”羽成思考道:“你我身上這點身家可不夠一個門派的揮霍,因此需要在此界尋找靈山藥田才行。”

姜元辰笑道:“靈石礦藏暫且不說,那些靈植草藥的種子弟子早有留心,按照陽溟界的氣候地質選擇草藥,專門從太虛道宗備了三份種子,回頭直接種上就可。”

“那門人弟子呢?”羽成提起一事:“我等開闢門派,須得人種繁衍纔可選擇弟子。只是如今陽溟界人心向惡,哪裡有載道之器可尋?”

“真人無需擔憂。”姜元辰笑道:“這些年我讓姚離在修行界混跡,將不少道門正法散播開來。只是正法晦澀,到時候自然有修行正法之人前來金陽山聽你我二人講道。此外,弟子早命座下天女尋了一處人族部落重開教化,如今已有小成。”

見姜元辰各種準備安排妥當,羽成喜道:“那山門也有着落?”果然是師門培養的掌門候選,跟自己這種一心修道只會神通的修士不同啊。

“自然。”姜元辰伸手一指遠處大日金幡,金幡垂下金梯落入人間:“真人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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