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相互算計

爲了給部署在港口附近的岸防炮修正座標,亥國一共派出了三個天馬小隊,每個小隊有五十匹天馬。

申國的空軍這次一共有三百六十匹天馬隨軍征戰。在卡梅倫•希萊的命令下,這些天馬全部升空,在水面艦只防空火力的支援下,他們迅速驅散了亥國的天馬部隊。

但是,亥國的三個天馬小隊並沒有撤退得太遠,他們在距離申國海軍十公里的距離上停了下來,這裡正好超出了申國海軍防空炮火的射程。申國空軍總指揮卡米拉知道亥國至少擁有八百匹天馬,她怕亥國空軍的其它天馬就埋伏在附近,也不敢追擊這三個天馬小隊。

十公里這個距離,天馬上的觀察手只能大概看清申國艦隊的動向,但對於術法炮彈的落點就不能精確定位了,也就失去了爲岸防炮修正攻擊座標的功能,所以從第四輪攻擊開始,梓桐港上六門超遠射程的岸防炮,就相當於是在盲射了。

這六門岸防炮一共進行了十輪齊射攻擊,除了前兩輪各有一發炮彈擊中了松林號戰列艦以外,後面的八輪攻擊都未能命中松林號。只有十餘艘倒黴的中小型戰艦,被擊沉或者擊傷。

半個小時後,松林號戰列艦終於成功轉向,撤退到距離梓桐港六十公里的海面上,之前在卡梅倫•希萊命令下疏散開的艦隊,也開始重新集結。

松林號戰列艦指揮大廳裡面,申國攻打亥國的前敵總指揮,兼陸軍總指揮德隆•伯牙德有些不滿的對卡梅倫•希萊說道:“卡梅倫將軍,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爲什麼要下達撤退的命令嗎?這可是我們出征亥國的第一仗,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被人打得落荒而逃,而敵人僅僅動用了六門岸防炮。消息傳回國內,你讓我怎麼向陛下交代。”

卡梅倫•希萊並不理會德隆•伯牙德的質問,冷聲道:“海軍交戰,拼的就是術法炮的射程和威力,我們的術法炮射程不如對方,松林號上的一座三聯裝主炮又被敵人意外摧毀,我下達撤退命令是很正常的。”

德隆•伯牙德沉着臉說道:“除開松林號,我們還有五十多艘大型戰艦,大口徑術法炮不下三百門。只要能推進到距離港口三十公里的地方,我們就能佔據絕對優勢。我就不相信亥國人的岸防工事能擋得住我們的攻擊。可是你,卡梅倫將軍,你卻恥辱性的選擇了撤退。再說了,你下達撤退命令之前,有徵得我這個前敵總指揮的同意嗎?”

卡梅倫•希萊冷着臉說道:“德隆將軍,雖然你是這一次攻打亥國的前敵總指揮,但是請你不要忘記了,這裡是在大海之上,本將是海軍總指揮,自然有臨機決斷的權利,就算將來陛下要追究首戰失利的責任,本將一力承當就是了,斷不會牽連到將軍你。

德隆•伯牙德冷哼了兩聲,說道:“笑話,本將是怕承擔責任的人嗎?本將只是搞不懂,既然雙方已經交上火了,我們雖然被偷襲,但仍有很大機會取勝,你爲什麼偏偏選擇了撤退,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卡梅倫,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卡梅倫•希萊知道這個德隆•伯牙德是一個激進狂熱的軍人,爲了取得勝利,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何況,這一仗損失的海軍,是希萊家族的力量,他就更不會心痛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德隆•伯牙德也是前敵總指揮,算是他的上級,卡梅倫•希萊也不想戰爭剛剛開始就與他鬧翻,只能耐着性子解釋道:“梓桐港的實際情況與我們掌握的情報明顯不符,再硬着頭皮衝上去,真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這六門超遠射程的岸防炮,明顯不是亥國自己製造出來的。最大可能是辰國或者子國支援給他們的,鬼知道辰國或者子國有沒有支援他們更多的先進武器。”

德隆•伯牙德:“笑話,如果僅僅因爲幾件先進武器就退縮的話,那這仗還有必要打下去嗎。大家各自把自己最先進的武器曬出來,誰的武器更好誰就獲勝,豈不是簡單多了。”

卡梅倫強忍着自己的怒氣,繼續解釋道:“我並不是因爲對方的這幾門岸防炮就選擇了撤退,關鍵問題的,現在敵人的情況不明朗。我們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倒是簡單,可萬一海軍在這一仗中損失過大,我們就可能失去在大海上的絕對優勢。一旦發生這種情況,陸軍就算成功登陸,也會因爲後方不穩,最終輸掉這場戰爭。”

德隆•伯牙德面色陰沉,說道:“強詞奪理,你這是在爲自己的懦弱找藉口。”

卡梅倫•希萊本來也是高傲之人,現在幾次三番的被德隆•伯牙德說成是懦夫,心中早就火冒三丈,他冷笑着道:“我是不是懦夫,還輪不到你來評論。反正在搞清楚梓桐港的情況以前,我是不會貿然進攻的。如果你和你的陸軍急着上岸去建功立業,大可以遊着過去,這裡距離海岸線也不過六十公里,用不了半天就能游過去了,大不了就是多消耗將士們一些靈能而已。”

德隆•伯牙德被氣得渾身發抖,高聲道:“卡梅倫,你畏敵不前,頂撞上司。我一定向女皇陛下彈劾你。”

“隨你的便。”卡梅倫•希萊輕蔑的說道,開玩笑,現在申國的形勢誰不知道,女皇陛下根本就奈何不了四大家族的核心成員,更何況本將在這一次的戰鬥指揮中沒有任何失誤,倒是你這個前敵總指揮情報掌握不完善,多少也要付一些連帶責任。

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聽二人爭論的卡米拉,見兩人就快要翻臉了,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兩位將軍,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繼續爭論下去也於事無補,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三人沉默了一會,德隆•伯牙德還是不願意就此放棄進攻梓桐港,問道:“卡米拉將軍,你們空軍有沒有辦法運送一批精銳將士到梓桐港附近,讓他們從後面偷襲梓桐港。情報顯示,兩個多月以前,亥國就開始遷移沿海區域的居民,你們應該很容易就找到合適的空降地點。”

卡梅倫燦爛的笑了笑,說道:“我的總指揮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空軍總共只有三百六十匹天馬,一次頂多能運送五六千人上岸。梓桐港這麼重要的地方,敵人肯定會重兵防守的,區區五六千人能起多大作用。再說了,亥國空軍的天馬小隊一直在我們艦隊外圍遊蕩,你就不拍我們的天馬出去以後,被亥國空軍圍攻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前太子殿下可是帶了至少八百匹天馬到亥國的。”

德隆•伯牙德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如果讓所有火馬也一起出動呢?”

卡米拉嚴肅的說道:“德隆大人,你這是想要提前進行空軍大決戰嗎?”

德隆•伯牙德沉吟了一下,說道:“遲早都要打的,提前決戰就提前決戰吧,只要能幹掉亥國空軍,我們接下來的仗就好打多了。”

卡米拉這時候終於體會到先前卡梅倫•希萊的憤怒了,這個德隆•伯牙德真特麼的是一個瘋子,而且還是一個很狡猾的瘋子,他的這個提議明顯想是讓申國空軍與亥國空軍同歸於盡,好爲將來他的陸軍作戰提供便利。

卡米拉出徵之前,顧查德(卡米拉是顧查德的血族姬妾之一)專門交代過,讓她務必保存好空軍的實力,尤其是這三百多匹天馬,能不損失就儘量不要損失。

想到這裡,卡米拉說道:“德隆總指揮大人,你是不是有些太樂觀了,雖然我們的空軍在人數上不低於亥國,但是空軍中最重要的天馬,數量連對方的一半都不到,而火馬的速度、攻擊力、和防禦力跟天馬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這時候決戰,我們獲勝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一旦空軍全軍覆沒,以後整個亥國的天空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對你們地面作戰,想來也是極爲不利的。”

德隆•伯牙德雖然激進,但並不魯莽,他之所以表現得這麼性急,就是想用海軍和空軍做炮灰,爲自己的陸軍減輕壓力,同時也順帶削弱一下希萊家族和皇族的實力。哪知道,卡梅倫和卡米拉兩個傢伙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根本就不鳥他。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戲就必須接着演下去了。於是德隆•伯牙德故作苦惱的說道:“海軍強攻不行,空降也行不通,難道我們就只能在這茫茫大海中,等待那些吃乾飯的情報人員送來詳細的,有關梓桐港的情報嗎?”

卡米拉說道:“你們也都知道,那種超遠射程的術法炮有多珍貴,我想就算辰國或者子國支援了亥國一批這樣的術法炮,數量也不會太多。梓桐港是距離亥國帝城最近的港口,他們將這種超級大炮全部部署到這裡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建議,我們去其它港口看一看,一定能找出他們海防線上的薄弱環節。”

卡梅倫附和道:“松林號轉向舵受損不是太嚴重,修復起來有個兩三天的時間就夠了,主炮塔受損嚴重,只能等返回國內再維修了。等轉向舵修好,我們可以到三星港去看一看,那裡距離亥國帝城也不是很遠。”

德隆•伯牙德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現在也只能先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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