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國王城,王宮密室裡,放•南閣菲爾正在與慕朗夜商議如何應對申國即將到來的入侵。爲了將全體亥國臣民都捆綁到放•南閣菲爾的戰車上,慕朗夜建議放•南閣菲爾用亥王顏方的身份稱帝,解決了亥國民衆的歸屬感問題。
二人不顧天色已晚,繼續討論如何讓亥國民衆與自己同仇敵愾的問題。
放•南閣菲爾的建議是,引導亥國輿論,黑化申國、麗莎娜以及申國的四大家族。
慕朗夜對此倒是十分贊同,問道:“師父,能說得具體一些麼。”
放•南閣菲爾冷哼了一聲,說得:“其實也不用我去黑他們,麗莎娜聯合四大家族弒父殺君,本來就是人神共憤的事情。我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父皇就是被他們毒害的,但我的人偷偷複製了父皇的起居注和醫生診療記錄。全天下只要明事理的人,都會相信是麗莎娜他們殘害了我的父皇。”
原本慕朗夜聽到放•南閣菲爾打算黑化麗莎娜和申國四大家族的計劃時,還比較興奮,但聽了具體內容後,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輕咳了兩下,小聲道:“那個,師父,你是不是搞錯方向了,我們現在的目的是要讓亥國民衆與我們同仇敵愾,而不是申國。”
放•南閣菲爾略顯激動的說道:“這有什麼區別,我父皇也是他們的皇帝。”
慕朗夜苦笑着道:“師父,皇帝死了,對普通民衆而言,不外乎就是換一個人來當皇帝而已,更別說死的還是申國皇帝,與亥國民衆就更沒有關係了。”
放•南閣菲爾心裡明白,用自己父皇的慘死去調動亥國民衆的積極性,顯然是不現實的。但他就是不願意承認慕朗夜的話有道理,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慕朗夜接着道:“調動民衆的積極性,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只要知道他們的基本需求,對症下藥就行了。”
放•南閣菲爾喃喃自語道:“民衆的基本需求,不就是生存和自由嗎?”
慕朗夜打了一個響指,說道:“不錯,我們只要讓民衆相信,申國大軍的到來會對他們的生存和自由造成嚴重威脅,這些民衆自然會與我們站在一起,抵抗侵略者。”
放•南閣菲爾眼睛一亮,盯着幕朗夜問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具體方案。”
幕朗夜正色道:“我是有了一些頭緒,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要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放•南閣菲爾疑惑道。
幕朗夜:“師父,當年申國攻打亥國的時候,是不是你帶的兵,或者說是不是你用顏方的名義帶的兵?”
放•南閣菲爾回答道:“申國陸軍大多控制在伯牙德家族手中,顏方既非皇子,又不是伯牙德家族成員,怎麼可能由他帶兵?”
“既然不是顏方帶的兵,那他憑什麼被封爲亥王?”慕朗夜有些不解的問道。
放•南閣菲爾慢慢陷入回憶,說道:“這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在申國攻打亥國的前,伯牙德家族控制的陸軍數量甚至已經超過朝廷控制的陸軍數量。父皇爲削弱伯牙德家族,也爲了扶持我顏方這個身份,想出了一個連環計。”
“當年父皇派去攻打還亥國的陸軍,大半都是伯牙德家族控制下的,統軍元帥是史蒂夫•伯牙德,一個真正的軍事天才。當時顏方的身份是皇家衛隊副統領,被父皇任命爲監軍參與了對亥國的戰爭。我(樣)率軍十萬到亥國,但這些軍隊幾乎沒有參加什麼大型的戰鬥。”
“史蒂夫•伯牙德是一個十分穩重之人,戰術上以穩妥爲主,力求以最小代價取得戰爭的勝利,所以戰爭前期的進展並不是特別大。父皇就慫恿布朗和泰勒兩大家族的人出面,在朝堂上指責史蒂夫•伯牙德畏敵不前,空耗糧草。然後以此爲由用德隆•伯牙德替換了史蒂夫•伯牙德。”
“德隆•伯牙德是一個激進分子,同時嗜殺如命。他接手統帥位置後,不計後果的對亥國發動了狂攻,一年之內就佔領了亥國全境。當然了,他也付出了慘痛代價,伯牙德家族派往亥國的八十萬大軍,戰死了將近五十萬。父皇借亥國之手削弱伯牙德世家的第一步實現了。”
“接下來,伯牙德家族想要在申國招募軍隊,補充戰損的行動,受到父皇和申國其它三大家族的共同阻撓。同時,父皇授意我在亥國招募本地人擴充軍隊。”
“巨大的戰損,讓德隆•伯牙德殺紅了眼,他對亥國人展開了瘋狂報復,不管是前亥國皇室成員、還是世家大族,甚至普通民衆,都成了他血腥屠殺的對象。德隆•伯牙德的殘暴終於引發了亥國民衆的反抗,原本已經平定下來的亥國,再次陷入戰亂之中。”
“父皇藉機追究德隆•伯牙德的過錯,將他調回國內,讓我(顏方)暫代統帥之職,並從布朗家族和泰勒家族各派遣一名文官到亥國協助我(顏方)治理地方。經過三年努力,我們終於平定了亥國內亂。布朗家和泰勒家的兩名文官也順利控制了原本屬於伯牙德家族的三十萬士兵,帶着他們回到申國。而我(顏方)則作爲申國駐亥國的最高軍事長官留了下來,並且在幾年後被封爲亥王。”
慕朗夜鼓掌道:“你父皇實在太厲害了,一場對外戰爭,讓伯牙德家族損失了八十萬大軍,再也不能對朝廷構成威脅,同時還順利將亥國作爲諸侯國交到自己兒子手中。堪稱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佩服。”
放•南閣菲爾笑罵道:“行了,父皇他老人家還用不着你來拍馬屁。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該說一說你的方案了吧。”
慕朗夜笑着道:“我原本只有一個初步構想,你剛剛講的故事,讓我想到我一個現成的理由。要讓亥國民衆與我們同仇敵愾,共御強敵,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亥國民衆相信,一旦申國大軍攻佔亥國,血腥的屠殺將再次上演。”
放•南閣菲爾有些擔憂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再拿出來說,怕是有很多人都覺得我們誇大其詞吧。”
慕朗夜癟嘴道:“幾十年而已,哪算很長時間,我們大可以找到當年大屠殺的倖存者,讓他們現身說法,一定能激起民衆對申國士兵的仇恨心裡。”
放•南閣菲爾點頭道:“這個辦法可行,我下來以後就安排,以丐幫的辦事效率,相信用不了幾天,整個亥國就會羣情激奮了。”
慕朗夜突然又想到一個主意,問放•南閣菲爾道:“現在的亥國,多少還有些勢力不在你的控制之下吧?”
放•南閣菲爾疑惑道:“再嚴密的統治,都有一些不受控制的勢力,亥國自然也不例外。你問這個幹什麼?”
慕朗夜陰狠道:“找人秘密滅掉幾個不受控制的勢力,然後嫁禍給申國間諜。大戰即將打響,你一定抓獲了不少的申國間諜吧,他們就是最好的背鍋俠。”
放•南閣菲爾有些猶豫道:“要做到秘密剿滅那些不受控制的勢力,並且嫁禍給申國間諜,唯一的辦法就是雞犬不留。可這樣一來,勢必會牽連無辜,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
慕朗夜淡然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無辜的人,就算有些老如婦孺在裡面,他們不也同樣依附那些敵對勢力生存嗎,怪只怪他們自己站錯了隊。”
放•南閣菲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的確,戰爭面前,沒有誰是無辜的。他們不死的話,就會有更多的死亡,我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討論到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放•南閣菲爾和慕朗夜走出密室以後,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叫人準備了酒菜,師徒二人在找了一個涼亭,對飲起來。
也許是之前說了太多的話,酒桌上的放•南閣菲爾和慕朗夜二人並未做太多交流,基本上都在安靜的吃喝。直到快要吃完,慕朗夜見放•南閣菲爾幾次欲言又止,打趣的問道:“師父,你好歹也是快要做皇帝的人了,有什麼話不好直說的,不就是想問我乾孃的情況嗎。用得着這麼扭扭捏捏的嗎,鄙視你。”
放•南閣菲爾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她還好嗎?”
慕朗夜故意裝傻,問道:“師父,你說的她,是誰。”
放•南閣菲爾瞬間出手,在慕朗夜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慄:“少給我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你乾孃,快說。”
慕朗夜捂着自己的腦袋:“你想問我乾孃的事就早說嘛,我本來就想給你說一說乾孃的近況,可被你這麼一打,突然就給忘記了,你說怎麼辦吧。”
放•南閣菲爾惡狠狠的盯着幕朗夜,威脅道:“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趕快給我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明天還能不能下得了牀。”說完,將自己的拳頭捏的啪啪作響。
幕朗夜連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口中疾呼:“停!我怕了你還不成,你們這些大人也真是的,自己追不到美女,就拿我們這些小孩子出氣。”
放•南閣菲爾低喝道:“少廢話,趕快說。”
幕朗夜慢悠悠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乾而盡,纔在放•南閣菲爾那可以殺人的眼光中說道:“我乾孃現在很好,有夜陳宸陛下寵着,有景淵這樣的超級高手整天守護着,自己的封地和軍隊也有人照應着,她現在可以說是無憂無慮,開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