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帶着受傷的白柳回到蓬萊綠洲時,夜墨澤帶領的隊伍早就回來了,他們順利將紅星遺蹟附近的鬼怪清剿一空。
問清楚了白柳受傷經過以後,白塘就帶着他爹回家調養去了。
到了第二天,米蟲帶着景淵前去探望白柳。此時的白柳盤坐在榻上,白塘難道一見的安安靜靜呆着一邊,伺候着。
米蟲見此時的白柳雖然面色蒼白,眉心處有黑氣環繞,但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是很充足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鬼氣侵蝕到他的內臟,只要逐步將身上的鬼氣祛除乾淨,人就會痊癒。
米蟲的到來並沒有讓白柳有多大的變化,除了禮貌的寒暄以外,白柳再次恢復靜坐狀態,美其名曰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修煉。
白塘少有的乖巧,靜靜的呆在一旁伺候着自己的老爹。米蟲覺得這個人的性格突然大變,就好奇的多看了他幾眼。結果,每次米蟲看他的時候,他都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搞得米蟲雲裡霧裡的。
景淵進來以後就一直在觀察這個白塘,雖然米蟲已經明確表示她和這個便宜表哥不會有什麼瓜葛,但景淵覺得還是有必要盯緊一些。
見白塘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景淵直爽道:“白公子有什麼需要,請儘管直言,令尊是爲了保護米蟲才受的傷,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感激令尊纔是。所以白公子這邊有什麼需求,請儘管直言。”
米蟲也附和道:“是啊,表哥,你這裡有什麼需要,儘管給我提就行了,只要表妹我能夠辦到的,我絕不推辭。”
白塘見架子已經拿夠了,就順着米蟲的話,說道:“家父負傷,被鬼氣侵襲內臟,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吧。幸好我爹常年與鬼怪打交道,身體對鬼氣的抵抗能力比較強。但這次遇到的鬼怪實在太厲害了,據我爹推算,這隻鬼怪的修爲在十萬年以上。想要清除他遺留下來的鬼氣,除了靠自身實力外,還需要一些名貴的仙藥草,不知公主府是否有存貨,在下願意重金購買。”
米蟲連忙道:“白叔叔是因爲救我才負的傷,本就該由我負責。你這邊需要什麼藥草。差人到公主府去拿就行了,何必說什麼買呀、賣呀之類的,顯得太生分了。”
白柳做出一付終於下定決心的樣子,對米蟲道:“家父被鬼氣侵襲,傷了心脈,我需要一株赤陽草來修復他的心脈。”
米蟲一聽到這些藥草的名字就頭痛,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公主府庫房中到底收集了那些仙藥草。這時候的米蟲,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景淵。
景淵想了想,對白柳道:“白公子不用擔心,公主府庫房中正好有一株赤陽草,我這就讓人去取了送過了。”
白塘連忙起身向米蟲,景淵致謝:“說道,多謝表妹、多謝景大師。”
米蟲正色道:“表哥,你再這麼多禮數,這天就沒法聊了哈。”
米蟲的話,讓白塘整個人的氣質大變,剛纔還是一本正經,彬彬有禮的樣子,很快變成了隨意、灑脫、外帶一些古靈精怪的形象。
白柳一邊改變着自己的形象,一邊用放鬆的口氣對正在閉目養神的白柳,說道:“老爹,我就說嘛,表妹她不喜歡跟人一本正經的談事情,你不信,偏要我做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來,結果搞得大家都很累。”
靜坐中的白柳,睜開眼睛白了白塘一眼,說道:“隨你的便吧,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懶得管你了。”
白柳的放縱讓白塘徹底恢復了之前那一副略帶着娘娘腔的紈絝子弟形象。奇怪的是,米蟲看着白塘現在這副尊容反而不是那麼反感了。
過了一會兒,有僕人送來了赤陽草,米蟲和景淵乘機起身告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白塘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到公主府與米蟲見面,一會兒是爲他爹求一隻萬年老山參補氣,一會兒又是爲他爹求一小顆奇楠安神,再過一天有變成了爲他老爹求一塊墨玉保平安。
白塘每一次來找米蟲,都乾乾脆脆,簡單說米來意以後,就自己找地方坐下,等候東西的到來,同時和米蟲、景淵天南海北的胡侃。
前兩天的時候,景淵還一直陪着米蟲,但後來他實在受不了白塘的厚臉皮,就自動消失了。
白塘成功氣走景淵以後,到公主府的頻率更高了,有時候一天甚至會來兩趟。沒有景淵在的時候,白塘就更活躍了,每次來公主府都會給米蟲講一些破陣方面的知識。
米蟲原本對白塘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一方面,考慮到白柳因爲自己負傷,自己不太好直接拒絕這個“恩人”之子,另一方面這個白塘的確很有些真才實學,尤其實在破陣方面,給米蟲講很多她聞所未聞的方法。
按照白柳的說法,陣法的本質就是控制能量的流動線路,來實現攻擊,防禦,圍困等功能。
要破解這些陣法,就必須找出這種能量的流動線路,只要截斷這些能量線路,陣法算是破了。
但是陣法的能量通常都是巨大的,強行切斷陣法能量的流動線路,很難辦到。需要破陣之人的靈能遠遠高於整座陣法的能量,這也是通常說的暴力破陣。當然了,如果破陣之人的靈能不足,而採取暴力方法破陣,通常都會被陣法力量反噬,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按照白塘的說法,破陣最關鍵的就是記憶足夠多的陣法類型以及他們的推算方法。在遇到具體的陣法時,需要根據陣法的運行特徵,判斷出它是屬於哪一類的陣法。然後再根據這一類陣法的典型計算方法,推算出這座陣法的陣眼所在。只要找出了陣眼,這個陣法就已經算是被破了一大半了。
但是這樣的破陣方法在米蟲看來,還是存在巨大風險的,因爲陣法的種類有無數種,人怎麼可能全部認識,遇到自己不認識的陣法,又該怎麼破解呢。另一個面,就算是同一類型的陣法,算法上面也有可能存在差異,一旦計算方法錯誤,對破陣之人來說,通常都是滅頂之災。
米蟲的破陣方法則與白塘所說的大不相同,她的通常做法是,觀察陣法的能量流動軌跡,然後模仿它的軌跡,生成一個頻率和流向都與它相同的能量流,混入整個陣法之中,相當於在整個陣法上開啓了一個後門。利用這個模仿生成的能量流,米蟲可以輕易在防禦和圍困型陣法上破開一個洞,讓陣法部分失效,對攻擊型陣法,米蟲則可以通過這個模仿的能量流,準確判斷出生門和死門。
米蟲的破陣方式,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是真正的在破陣,而是利用了陣法的漏洞。這其實是一門更高深的學問,是米蟲的師傅親自傳授給她的仙術——境界修補術。
但是,米蟲自己破陣的方法,也存在這巨大的缺陷,那就是她只能在陣法上面破開一個洞,而且這個洞能維持的時間還非常有限。這對對於需要把整座陣法全部破解開的情況,完全不適用。
米蟲自己的破陣方法嚴格意義上將屬於仙術之一,她沒有辦法對外人講起,所以在與白塘交流破陣方法時,通常都是白塘在說,米蟲在聽。乍一看,好像是白塘在向米蟲傳授破陣知識一般。
景淵對白塘經常找米蟲閒聊,非常不爽。找到米蟲,說道:“你不是說討厭這個白塘麼,怎麼還經常跟他來往。”
米蟲隨意道:“我只是跟他討論一些陣法方面的知識,不會有其它事情的。”
景淵輕蔑道:“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能有多少陣法知識,你守着澤王爺這個陣法大師不去請教,偏偏跟這個白塘攪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啊。”
米蟲不滿道:“什麼叫攪在一起啊,我只是看在白柳的面子上才和他接觸的,而且我們談論的都是陣法方面的知識,你急個什麼勁啊!”
景淵恨聲道:“總之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
米蟲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景淵,你不會吃醋了吧。”
景淵心虛道:“誰告訴你我吃醋了,那小子算個什麼東西,值得我吃醋麼。”
米蟲接着調戲景淵道:“你是擔心我跟白塘之間有什麼,才讓我跟澤王爺學習陣法的吧。你擔心我跟白塘有什麼,就不擔心澤王爺麼。難道你不覺得,王爺比這個小盜墓賊危險多了麼,哈哈哈……。”
景淵強撐着道:“至少,澤王爺還是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