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米蟲對燕南廷還是有一些好感的,這個陽光帥氣的太子殿下,身上並沒有一般皇子諸如傲慢、陰險、狠辣之類的壞毛病,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但米蟲對燕南廷的感覺也僅限於普通朋友,遠遠達不到談婚論嫁的程度。
接下來的幾天,米蟲帶着幸災樂禍的心情,等着喝柳林海的喜酒。可現實有時候就是那麼扯淡,這天下午,柳林海也幸災樂禍的拿着一份情報來找米蟲。
柳林海意味深長的將手裡的情報遞給米蟲,說道:“乖女兒,我們得到情報,燕南廷已經從帝城出發,說是要親自來欽州向你提親,你打算怎麼辦啊?”
米蟲一下子跳了起來,說道:“這個燕南廷他瘋了麼,世家叛亂的餘孽還沒有剿滅,他就敢到處亂跑,他不要命了麼。”
柳林海笑着道:“喲,看不出來嘛,你還挺關心他的嘛。”
米蟲道:“這是兩碼事好吧,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不妨礙跟他做朋友啊,我擔心一下朋友的安慰不是很正常吧。”
柳林海道:“好吧,正常,正常。現在你這個“朋友”要來向你提親了,你打算怎麼接待他呢。”
米蟲鬱悶道:“這個燕南廷就不怕爹爹你扣押他麼,別忘了,我們當時在帝城可是被他老爹給扣押了的。”
柳林海笑着道:“誰都知道,我不可能扣押太子,皇帝和太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人家大大方方的來了。你不要扯這些沒用的,你就說你打算怎麼辦吧。”
米蟲嘟着嘴道:“他來我就走,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他還敢追到鬼都郡去。只是我這一走,就喝不上老爹你的喜酒了,心裡有些小遺憾。”
柳林海摸了摸米蟲的腦袋,笑着道:“你這個鬼丫頭,我還不知道你。你是覺得看不成熱鬧了,才覺得可惜吧。”
米蟲撒嬌道:“討厭啦,人家真的只是爲了向爹爹你討一杯喜酒喝,我可是真心實意的祝福爹爹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的喲。”
柳林海哈哈大笑道:“你算了吧,就你那點小心思,還想瞞過我的眼睛。只是你沒有想到吧,風水輪流轉,你現在是落荒而逃呢,還是落荒而逃呢,哈哈。”
米蟲氣結無語。
柳林海道:“行了,既然決定了,就儘快動身吧,你離開鬼都郡也有一年多了,你自己的領地還是要多盯着一些纔好。爹爹的婚事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你不必介懷。等我把這邊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我就去鬼都郡找你。”
米蟲無奈道:“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出發,從海路直接回醜國。”
柳林海道:“這樣也好,你從鬼都郡帶過來的軍隊留下三分之一作爲望海郡守備軍的骨幹,剩下的人已經集結好了,你明天就跟他們一起出發吧。”
米蟲與柳林海相處久了,已經習慣了柳林海帶給她的親情。現在一下要分開,自是有些不捨,紅着眼睛對柳林海道:“爹爹,我會想你的,你可不許娶了媳婦就吧把我忘了呀。”
柳林海作出一副慈父的模樣,說道:“傻丫頭,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了,別哭了,我這就讓人準備晚飯,今天我們爺倆好好喝一場。”
當天晚上,柳林海設宴爲米蟲、景淵、景霧凇以及普朗客等人踐行。
離別的愁緒總是讓人傷感,米蟲這個超級吃貨,面對滿桌子珍饈美味,罕見的沒有了興致,只是沉悶的喝着酒。也許是心情不好的原因,米蟲沒喝幾杯酒就醉了。
第二天一早,柳林海將米蟲等人送到碼頭,父女二人又是一番離別愁緒,這裡就不詳述了。
幾天天以後,船隊來到東海海峽,距離境界大本營的東雀州只有兩天多的航程。景淵找到米蟲,讓他和自己回東雀州景家完婚,米蟲又開始打太極,說道:“我們離開鬼都郡太久了,好多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呢,我們另外再找時間吧。”
景淵不滿道:“反正都出來一年多了,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的。”
米蟲也覺得自己的藉口有些牽強,可她就是不想跟景淵結婚。雖然景淵最近幾年的表現已經讓米蟲不再討厭他,甚至還對他產生了極強的依賴感,但是米蟲對景淵始終沒有戀人的感覺。又雖然,這個景淵是夜陳宸指給自己的夫侍,但米蟲從內心裡還是厭惡這仙藥界中的多夫制,既然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夜陳宸的人,米蟲就不允許自己做出對不起夜陳宸的事情來。
旁白甲:夜陳宸這個傢伙一定在一旁暗笑,他用米蟲吊住景淵,又不被景淵吃掉,就是算定了米蟲的性格,真是一個神人啊。
旁白乙:屁的神人,身爲帝王至尊,他居然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去釣另一個男人,簡直就是渣男嘛。
旁白甲:你懂個屁,人家這叫算無遺策,米蟲不是沒有被景淵吃掉麼?
且不管旁白如何爭論,自知理虧的米蟲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開始耍賴,任憑景淵怎麼說,她就是不同意去景家。
景淵知道現在是回景家完婚的最好機會,錯過這次,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所以,這一次景淵也是十分堅持,他面帶怒色的說道:“不管你今天說什麼,都必須跟我回景家完婚,你要是敢再推脫,我就把你綁到景家去。”
米蟲也被景淵突然的強硬態度激怒了,說道:“我說不去就不去,你就算把我綁去了景家,我也不會和你完婚的。”
景淵氣得臉色通紅,說道:“你敢不去,我就打到你願意去爲止。”
在這件事情上,米蟲完全沒有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覺悟,強硬的說道:“打就打,你又不是沒打過我,我都不知道被你打死過多少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氣到極點的景淵一巴掌就向着米蟲扇了過去,當然了這一巴掌是不帶有任何靈能的,否則就這一下就能要了米蟲的命。米蟲也不甘示弱,對着景淵的臉就抓了過去,
於是乎,很久沒有在兩人之間上演的全武行再次出現,兩人在船艙裡面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
在隔壁船艙的景霧凇聽到動靜,連忙進來查看究竟,看到米蟲被景淵打,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景淵的對手,更不顧忌景淵是自己的小爺爺,拼盡全力一掌將景淵打飛了出去,然後將米蟲護在自己身後。
景霧凇的修爲頂多算一箇中級術士,本來對景淵是不能構成任何威脅的,但景淵之前和米蟲打架時,爲了避免米蟲被自己的靈能反震而受傷,暫時將自己的靈能封印了起來,再加上他沒有想到景霧凇敢對他出手,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輕不重的受了一點小傷。
從地上爬起來的景淵,兩眼怒視景霧凇,厲聲道:“臭小子,竟敢對你小爺爺出手,你忘了景家的家規了麼,想死了是不是。”
話說這景家的家風十分的嚴謹,像今天景霧凇對景淵出手這種以下犯上的行爲,按景家的家規,輕者逐出家門,重者酷刑處死。
景霧凇卻沒有半點違背了家規的覺悟,他怒視着景淵,說道:“我管你是誰呢,總之誰敢傷害我的米蟲,我就不答應。”
景淵知道這景霧凇的性格是寧折不彎,再加上他對景家,對辰國的重要性,只能耐着性子對他說道:“臭小子,這是我和你小奶奶之間的事情,你少管。”
景霧凇道:“米蟲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小奶奶的呀,我怎麼不知道啊,你們在景家祖宗面前拜過堂麼。”
景淵道:“我們之間的婚事是皇帝陛下親自指定的,拜不拜堂她都是你小奶奶。”
景霧凇道:“我纔不管皇帝怎麼說呢,總之沒有拜堂之前,米蟲就不是我的小奶奶,我就有資格喜歡她。”
景淵氣結道:“你,你,你,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收拾。”
景霧凇明知不是景淵的對手,還是硬氣的站在米蟲的身前,這讓米蟲心裡有了一絲小感動,她正準備勸開景霧凇時,船艙外面的侍衛大聲報告道:“收到鬼都郡緊急信件。”
米蟲連忙就坡下驢,說道:“送進來。”
米蟲拆開信件發現,這封信居然是居住在鬼都郡的仙山神仙青廖寫給自己的,信上說,在鬼都郡發現了一個被土屬性陣法覆蓋的地方,他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破解,聽說米蟲手上有木屬性異變魔獸閃電隼的血液,讓米蟲趕快帶着閃電隼的血液回鬼都郡參與破陣。
米蟲面有得意之色的將手中信件遞給景淵,說道:“我就說鬼都郡有很多事情急需處理嘛,你看看,神仙都來信催我了,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得罪了神仙可不好。”
景淵知道今天有景霧凇這個攪屎棒在這裡,自己的心願是不可能實現了,自己又不可能真對這兩個傢伙下重手,也就藉着這封神仙的來信,作出了讓步,不再要求米蟲馬上跟自己回景家完婚了。
其實,景淵作出讓步的根本原因不在於景霧凇的胡攪蠻纏,更不在於那封所謂的神仙來信,而是景淵知道,米蟲的心還沒有真正的在自己這裡,如果逼得太急了,反而會讓她的心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自己很可能會完全失去她。
從接觸到米蟲開始,景淵纔算是真正的步入了紅塵,幾年風風雨雨的走過來,讓景淵逐漸明白,愛不是單純的索取,更不是佔有,守護也是一種愛,只要她還願意讓自己守護在身邊,對現在的自己就已經足夠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