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已過,景淵與米蟲在自己的天馬轎屋內,太陽曬到屁股上,米蟲賴着不起牀,景淵一副懶洋洋的表情,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帶笑容,卻一直沒人先開口說話。
景淵抓着米蟲的手吹了一口熱氣,米蟲縮回自己的手,十分不習慣景淵越來越多的小動作……
景淵再次抓住米蟲,便不止是手,而是把整個人鉗住,狠狠在她面頰咬了一口,對剛纔米蟲把手縮回去的懲罰。
續而米蟲報復的咬了景淵一口。
景淵不怒,也不制止,等她咬夠了,鬆了口,然後反攻過去,又咬米蟲。
兩人都不言語,這次不吵架,不鬧,滿臉,滿脖子,滿手臂,全是狠厲的牙印,但兩人十分有氣度的笑容依舊……
如此,兩人把狗咬式的搏擊,持續到了午時……
天馬轎屋外,有兩人,已經站在哪兒一上午,但敲門也不是,離開也不甘,
唐智首從窗口望了望裡面,對劉淳風說:“米蟲和景淵今天沒吃早膳,這已到午膳時間,怎麼還沒起牀?”
劉淳風:“這……沒辦法猜測?我也不知道?”
唐智首:“上上前天早晨我路過這兒,聽見他們兩人的慘叫聲,連續不斷……上前天早晨我路過這兒,聽見他們大清早便在摔盤子,砸碎了不少盤子……前天早晨我路過這兒,聽見他們兩人笑得止不住……昨天早晨我路過這兒,聽見米蟲在尖叫,景淵在大笑……今天怎麼鴉雀無聲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呀?”
劉淳風鬱結!滿額黑線,這唐智首搞什麼?哪有人天天早晨路過人家的天馬轎屋?還特意偷聽人家的牆角?咳!咳!好像我也每天早晨會路過這兒?只不過,今日恰巧碰上唐智首……
劉淳風說:“要不?大將軍敲門問問?”
唐智首笑着說:“我敲門有些不合適吧?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劉淳風說:“問問他們怎麼還不起牀吃飯?”
唐智首剛要敲門,突然停下說:“不對!不行不行!我怎麼能知道人家還沒起牀?還沒吃飯?這問得好奇怪?”
劉淳風:“但我們確實知道呀!”
唐智首說:“我們只是猜的嘛!要不你問?”
劉淳風:“這……還是大將軍問合適些!不如就說我們來叫他們一同用午膳,邀約米蟲商議當前戰事?”
唐智首樂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淳風你可真是我的好軍師!”
劉淳風汗顏!特麼的我可不願做這種狗頭軍師!米蟲也不是你唐智首可以期想的人。
於是乎,米蟲與景淵兩人打開轎屋的門。
唐智首與劉淳風,看到景淵與米蟲兩人,滿臉的牙齒印……
劉淳風(夜暗風)心驚!蟲兒的皮膚那麼嫩……被咬成這樣得多痛呀?
唐智首怒視景淵,握緊拳頭,立即便要揍人!
米蟲察覺到異常,急忙尷尬咳嗽,解釋道:“這個…那個…沒事!我們開玩笑呢!”
劉淳風皺着眉頭:“景淵你可真下得了口?蟲兒這張臉全被咬腫了,罷了,暫時懶得跟你說……我先給她塗抹藥膏……”
劉淳風(夜暗風)原本骨子裡是個霸道的人,不由分說,便把米蟲扯到自己身邊,從懷裡掏出一罐藥膏,用手指一點一點給米蟲輕輕塗抹在面頰……
劉淳風和煦的聲音:“蟲兒,很痛吧?該死的景淵又欺負你!”
米蟲點點頭:“嗯!痛!”
劉淳風凝眉:“景淵若是再欺負你?你讓貔貅咬他!我送你的貔貅原本就是護你安全,怎能讓你身邊的人這樣對待你?蟲兒……”很想說,別跟着夜陳宸或是景淵這類人渣了,回到我身邊吧!可是,如今得米蟲還不會答應……我還需要加把勁才行!
米蟲乖巧的笑着點點頭:“嗯!”
景淵瞥了米蟲一眼,心中立即燃起怒火!
但景淵此人,比較認舊情,逍遙士(夜暗風)畢竟是自己的老友,曾經兩人多次共同經歷過生死……雖說就算是老友,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米蟲讓給他,但也不好意思在人家沒有太過分時,與老友撕破臉。
夜暗風與景淵反而不一樣,景淵碰了米蟲,夜暗風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景淵,抹殺這些人,在夜暗風看來,只是遲早的事。
在唐智首的天馬轎屋頂擺了一桌酒席。
唐智首說:“如今我們下一步便要開始大舉反攻!”
劉淳風(夜暗風):“派兩支軍隊去斷子國薄奚幹,大軍的後背運輸!”
唐智首:“之前米蟲的提議極好,我們得派一支大軍繞道奪回之前我們丟失的西涼州!阻斷子國敵軍的補給!”
劉淳風(夜暗風):“如今得考慮清楚,我們應該用多少人馬去奪回西涼州?又該用多少人馬才能把奪回的西涼守住?西涼是如今子國大軍補給運輸增兵所需要的重要集聚點,我們的人馬就算繞道奪回西涼?子國薄奚乾的主力大軍,定然會因西涼州丟失,殺回馬槍,再次奪回西涼州,子國不可能讓我們斷了他們的補給線。”
唐智首:“若是我軍奪回西涼州,斷了子國這條補給線的話?子國要從後方運送糧草補給,戰備物資給薄奚乾的部隊,只能從海門關,西域摩泊湖那邊繞道運送,那邊是慕朗夜帶領的遊戰區,如今慕朗夜那條戰線,子國的大部隊被打散,那條戰線到處都是多支小股散軍混戰,子國若是用那條線路運送糧草必然會覺得不妥!所以我們奪回西涼之後,薄奚乾的主力部隊定然會回頭再攻西涼!”
劉淳風(夜暗風):“但若如此,便能分散子國薄奚乾的軍力,減輕敵軍對曲州的壓力,我們的主要目的依然是守住曲州。”
唐智首點頭:“守住曲州,身後的大唐州便無憂,與曲州鄰近的空中閣城池天馬基地便不會被孤立,若是曲州失守,空中閣天馬基地便會被子國圍攻,孤立無援!我軍斷子國補給線,奪回西涼州,只不過是爲了擾亂敵軍對我們的進攻!”
劉淳風(夜暗風):“大將軍分析得有理!我們只用繞道奪回西涼,誘敵回頭再攻西涼,這子國主力回頭行軍一路也耗費不少時間,也能分散子國主力部隊的兵力,這次我軍奪回西涼後,不一定非要死守西涼,見機行事,若是守不住,便立即撤離,等子國主力再次向曲州行軍時,咱們再次繞道偷襲奪回西涼便是!”
唐智首點頭道:“好計謀!如此便能把薄奚乾的大軍一路折騰在從西涼到西屍崗,到晨唐郡,到曲州郊外這一條線的路上,來回折騰!”
劉淳風:“前提還得是,子國薄奚乾的大軍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再次攻破曲州的防線!我們才能抽出一部分兵力去偷襲假意佔領西涼才行!”
唐智首:“其實,我們還是能冒險抽出一部分軍力繞道去攻西涼州,我方旁邊緊鄰的是空中閣天馬基地,萬一曲州吃緊,空中閣能以最快速度趕來曲州增援!只不過,這空中閣天馬基地的天馬和空軍部隊有些特殊,只受控於我父皇的調遣!”
劉淳風:“嗯,幾乎所有國家的天馬部隊全都只受控於皇帝親自調遣!這事沒辦法!”
唐智首看向米蟲,問道:“米蟲,你也說說你的看法?”
今日,米蟲,從上餐桌開始,便一直埋着頭啃滷鵝掌,沒吃早餐,加上喜歡啃骨頭的原因。
景淵心想,唐智首與劉淳風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他們自己不是已經把當前戰事分析得一清二楚了嗎?哪裡需要米蟲說話!也不知他們幹嘛非要把我的蟲兒扯來?討論所謂的當前戰事?聽他們兩人分析,我們就像是聽衆一樣,根本不需要我家蟲兒發言嘛?
米蟲一邊繼續啃鵝掌,一邊:“呃!”
唐智首再問:“米蟲你說說看,還有什麼我們沒能考慮到的問題?”
米蟲:“你們已經全部說完了啊!我沒什麼可補充的了!”
唐智首愕然,早知道不要劈里啪啦的把話說完了,這下怎麼辦?
米蟲笑道:“大皇子你還不如就說請我們來吃頓飯多好,商議什麼戰事?你們不是已經全都謀劃得很妥當了嗎?”
唐智首尷尬咳嗽,眼睛看着劉淳風求助,幫自己圓場!
劉淳風笑道:“我們還想聽聽蟲兒的意見嘛!”
米蟲一邊吃一邊說:“我暫時沒意見!畢竟打仗的事,你們比我經驗豐富!這滷鵝掌真好吃!”
唐智首說:“那是因爲米蟲你今日一直沒起牀,沒吃早膳,定然是餓了!”
米蟲眨巴着眼睛看着唐智首問:“你怎麼知道我沒起牀沒吃早膳?”
唐智首漲紅了臉,知曉自己說漏嘴了!
劉淳風淡笑道:“大將軍猜的!難道蟲兒今日真沒吃早膳?餓壞了吧?都怪景淵沒有照看好……”然後盛了一碗湯,遞給米蟲,說:“先喝點熱湯!”
米蟲埋頭喝湯:“嗯!番茄牛尾湯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