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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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裴先生記掛，家師很好。（燃文書庫(7764)）”東方德禮貌的對着裴家家主點頭說道。裴家家主今年已有五十好幾，雖然比起東方中教授來說插了一輩，卻算得上是東方德的長輩。
“裴先生，這是我小師妹東方天心。今天是被令嬡邀請來的。”東方德看了眼洛泠陌，隨後爲裴家家主介紹到。
裴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來的，就算有裴宛凝的介紹，東方德也十分懷疑裴家家主是否會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陌生人來治療。哪怕有東方家在後面，卻也無法令人完全放心。
“父親，東方小姐的醫術很高明，您就讓她看上一看吧。”挽着柴元亮的裴宛凝從一側走了過來說道。儘管她是好意，但是看到自家兩個嫂嫂都在懷疑自己的用心，這令裴宛凝有些惆悵。可惜兩個嫂嫂也是世家女，她不敢輕易開罪。
“呵，連家裡的醫生都看不出來什麼，這麼一個小女孩能做什麼。我看你還是打着家裡的算盤吧，怎麼，柴家已經容不下你們兩個了不成。”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洛泠陌的身後傳了出來。
一回身，便看到一名穿着粉色吊帶晚禮服模樣大約二十幾歲的女人走到了裴家家主的面前，恭敬的站在一旁瞪着裴宛凝。
“二嫂，我沒有那個意思。”裴宛凝抿了抿嘴脣，手臂緊緊地挽着柴元亮說道。她本來在裴家的地位就不上不下，如果不是因爲嫁給了柴元亮，今天這樣的場合根本輪不到她出現。可是她從未跟兩個哥哥爭搶過什麼，爲什麼兩位嫂嫂都要這麼對待她呢。
“有沒有那個意思這有你自己最清楚，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女人冷冷的一笑，一臉不屑的瞥了眼洛泠陌。不過是抱上了東方家的大腿罷了，而且長着衣服狐狸精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東方家拉出來聯姻的工具呢。
畢竟在豪門貴族只見，女人的存在無非是一種利用的工具罷了。像她們這種由家族從小培養長大的女兒尚且如此，洛泠陌一個成年的女孩被東方家收進家門，誰知道會不會有這樣一層意思在裡面。
想到自家父親跟自己說的要侄子跟她訂婚的事情，女人的心裡更加不屑。再怎麼說她們的身份也比洛泠陌的高貴許多，況且自家侄子那麼優秀，她一個花瓶怎麼配得上。
“二嫂，她可是東方教授欽點的關門弟子，而且東方家的信譽如何不用我多說，讓她給父親看看，若是真的能治療，不是可以減輕父親不少負擔麼。”裴宛凝咬了咬牙說道。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二嫂難道不希望父親好起來嗎？畢竟現在裴家還需要他這個家主呢。連她都看得出來的事情，爲何二嫂卻如此作爲？
“呵，她能代表東方家麼？”女人聞言嗤笑着看着洛泠陌說道，眼裡譏諷的意味絲毫不加以掩飾。
“夠了！你不說話就不要看口。”眼看着東方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裴家家主急忙開口阻止了她下面的話。無論如何那也是東方家的事情，她一個外人插手像什麼樣子。
“抱歉啊，小輩不懂事，見笑了。”裴家家主歉意的對着東方德笑了笑，隨後看向洛泠陌說道：“沒想到東方小姐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醫術，真是令人佩服，能請到你出手，裴某還真是三生有幸。”
他可不是裴宛凝這些個傻子，一個醫術高手，在很多事情都能派上大用，哪怕因爲容貌的問題對於洛泠陌有諸多不滿，他也不會表露出來。何況東方家在北省屹立了這麼多年不倒，他們裴家一個新崛起的家族，怎麼敢跟他們叫板。
“裴先生客氣，如果可以的話請提供一個安靜的房間，我先爲了把脈檢查一番。”見裴家家主終於注意到了自己，洛泠陌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
能坐上家主之位的人又怎麼會是傻子呢，之所以放任裴宛凝和那個女人爭論，想來就是想要看看東方德或者說是東方家對待自己的態度吧。洛泠陌知道自己很年輕，人都喜歡以貌取人，但是若是想要算計她和東方家的話，裴家還不夠資格。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裴宛凝要給裴家家主看病，洛泠陌當然也不會臨陣反悔，只不過報酬的問題，她可不會看在裴宛凝的面子上減少就是了。裴家對她來說沒有多大用處，平常心對待即可。
“這當然沒問題，我們一起上樓吧，樓上書房不會有人打擾。”裴家家主點了點頭，示意跟在身旁的管家招呼客人，便帶着洛泠陌幾人向着樓上走去。因爲寒冬腿腳不便，所以裴家家主上樓的動作很慢。
眼神注意着裴家家主的狀況，洛泠陌抿了抿嘴脣，分出了一縷神識到紀宏博三人身上。既然他們出現在了裴家，想來不是有所往來就是有所算計，自己多注意一點總是有用處的。
裴家家主所說的書房位於裴家二樓距離樓梯口最近的位置。書房門敞開着，書房內的佈置一目瞭然。紅木製作的書架上擺滿了軍事政治之類的書籍，簡介整齊。除了一臺電腦幾張椅子以外，再無其他雜物。
“坐吧，今天家裡比較忙，所以就不準備茶水了，不要介意啊。”裴家家主率先坐在了椅子上後，這才招呼着東方德等人坐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後，洛泠陌走到書桌前對着裴家家主說道：“裴先生，還請你把左手伸出來，我爲你把把脈。”
雖然通過觀察已經確定了裴家家主的腿應該是以前受過傷，不過具體情況怎麼樣，洛泠陌還需要通過診脈內視才能確定。
“好，麻煩東方小姐了。”裴家家主瞪了眼要開口的二兒媳婦，對着洛泠陌微微點了點頭伸出了左手。
食指和中指搭在裴家家主的脈門上，洛泠陌細細的感受着脈搏的跳動。因爲裴家家主已經年過半百，所以脈搏的搏動已經不是那種強而有力的狀態。
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後，洛泠陌鬆開了裴家家主的脈門，再次說道：“你以前應該是大腿受過槍傷，雖然子彈取了出來，但還是有所影響的，所以纔會在陰雨或是雨雪天氣感到疼痛不已。還要麻煩您把腿露出來讓我瞧瞧，我才能爲您開方子。”
把脈只能確定裴家家主的身體狀況，以及曾經的受傷情況，可是要確定下來並寫好治療的方子，洛泠陌還是需要仔細觀察過後才能確定下來。
對於洛泠陌竟然通過把脈就能看出自己受過槍傷這一點，裴家家主雖然心中驚訝，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示意裴宛凝上前幫自己挽起褲腿，裴家家主伸着腿讓洛泠陌幫自己做更加細緻的檢查。
畢竟除非有自虐傾向，否則誰也不會再看到自己的病痛有人醫治時還會開口拒絕。就算不相信洛泠陌真的能夠治癒，只要能減輕自己的痛楚，裴家家主也是滿意的。
硬幣大小的痕跡隨着褲腳的上移，慢慢出現在了洛泠陌的眼前。裴家家主皮膚膚色偏黑，只有傷痕處呈現出白色，不過也有些灰暗，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年之久纔對。
手指按壓着痕跡，傳來有些僵硬的觸感，仔細的檢查過後，洛泠陌對着裴宛凝點了點頭，暗示她可以把裴家家主的褲腳放下來了。
“裴先生，您這傷不是什麼大礙，可是因爲子彈損壞了神經組織，天寒的時候會收縮，纔會引起疼痛的。不過只要適當的軟化一下神經組織，就可以了。”洛泠陌說出了自己的診斷結果：“我給您開一副藥，只要每年雨雪季節前煎服就可以了。雖然無法徹底根治，但是絕對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裴家畢竟是從政的家族，洛泠陌可不希望自己的東西被他們盯上。現在已經有一個潛藏在一旁的中醫學會了，她可不想在增加一個裴家出來。何況東方德也說了，不希望自己多參與裴家的事情，所以只能看一個治標不治本的藥方給他。
“那就多謝東方小姐了，不知道診費是多少？”洛泠陌給出的診斷和醫生給出的一樣，不過醫院對於這樣的症狀卻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至少告訴自己要多加保暖。可惜保暖做得再好，還是疼的影響他的工作，每年雨雪季節，他只能把工作交給兒子幫忙處理，可惜兒子的能力不足，總是辦不好事情。
雖然還沒試驗過藥方的效果，不過看着一旁一臉平靜的東方德，便知道她絕對不是信口雌黃。反正也沒什麼傷害，不如試一試效果，若是真的能解決自己的困惑，那不更好麼。
“不多，五十萬即可，這藥方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也希望裴先生不要外傳。畢竟這方子只針對裴先生的情況。”洛泠陌勾着嘴角笑着說道。
“什麼？五十萬？！什麼藥方這麼貴啊，你搶錢不成！”還不等裴家家主開口，坐在一旁本來被裴家家主壓制的二兒媳婦便開口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