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樂從兩位士兵一開始架鐵鍋就在旁邊蹲着,眼睛直直盯着大鍋,直到羊肉的香味從鍋裡飄出,他才眨眼跳起來。
“小兄弟,這羊肉應該燉得夠爛了吧?”姜行樂嚥了咽口水蠢蠢欲動的問道。
“姜神醫,這羊肉剛燒開呢。”兩士兵道。言下之意就是離燉爛還早着呢。
姜行樂再次嚥了咽口水,眼睛沒有離大鍋:“那老頭子嘗口湯,先試試鹹淡總行吧?”
“不行!”貝貝邊說邊端着一大鍋過了油的土豆從伙房走出來,看都沒看姜行樂一眼。
兩位士兵極有眼色,急忙將幾個大鍋的鍋蓋揭起,並接過貝貝手中的土豆倒進鍋裡。
“裡面還有兩鍋,你們去端出來倒進羊鐵鍋。”貝貝又道。
貝貝發了話,姜行樂也不敢再強求,忍着饞蟲問道:“丫頭,這羊肉還得燉多久?”
這丫頭明明有着一手好廚藝,卻偏偏懶得跟什麼似的,想嘗一口她親手做的菜簡直比登天還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姜行樂再忍不住也得忍,不然得罪了這個丫頭怕連個饅頭也吃不着了。
姜行樂就這麼眼巴巴的等到饅頭蒸好,羊肉燉好,還有貝貝將牛肉炒好才終於被批准嚐了一塊牛肉。
“丫頭,你不做廚娘簡直是埋沒了!”姜行樂嘗完牛肉後拍着大腿一臉惋惜的叫道。
原本以爲會遭來貝貝一陣白眼,誰知貝貝卻難得的認真思考起來,沉吟片刻後說道:“這個確實可以考慮!”
貝貝此話一出,反倒讓姜行樂愣了一下。
姜行樂睨了她一眼,在她臉上看不出端倪,不樂意的撇了撇嘴:“丫頭,你別尋老頭子開心了,若是以前在漁村時你說這話老頭子還能相信,現在臭小子什麼身份,你會去當廚娘?你就不怕給臭小子抹黑?”
貝貝挑了挑眉:“我去當廚娘就是給段易煦抹黑,這是什麼邏輯?”
“什麼邏輯?”姜行樂一雙小眼滿帶譴責的瞪着貝貝:“你堂堂一個元帥夫人去當廚娘,還不是給臭小子抹黑?你讓臭小子的臉往哪裡放?”
貝貝瞥了他一眼,歇了跟他爭辯的心思:“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是開飯吧!”
“你……”本還想反駁的姜先樂聽到貝貝後面一句話,努力瞪大的雙眼突然一彎:“好,開飯開飯!”
此次這小之又小的戰役因爲有林將軍等人,祈堯軍的傷亡小之又小,死的人數不超過十人,受傷的人數不超過五十,算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大勝仗。
在饅頭和菜起鍋前,四百來人已經訓練有素的每十二人圍成一圈等着上菜了。
此時已經將近天亮,所有將士經過拼殺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將士們啃了幾天的乾糧,昨天在林子裡貝貝弄的那魚湯也不多,饅頭他們拿到手時也不是很熱了,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吃,所以這餐可以算是他們幾天以來吃得最痛快的一餐了。
“他奶奶個熊!還說他們北赫物資匱乏,匱乏個屁!”林將軍邊吃邊心裡不平衡的爆着粗話::“咱們祈堯軍逢年過節都不曾吃過這麼豐盛的,他們隨便幾千人出來就能帶這麼多豐盛的吃食,簡直太過份了!”
“就是,吃得這麼豐盛竟然還到祈堯邊境騷擾祈堯百姓,真該將這些北赫狗打下十八層地獄!”
林將軍話一出,其他將領和士兵也憤然的附和起來。
這頓飯就在大家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咒罵的詭異氣氛中結束。
吃完飯,段易煦下令原地休息半個時辰,然後往邑山縣的靜月坡出發,至於那些北赫俘虜,願回家的回家,願意被收編的就由林將軍等人收編分散在軍隊裡。
段易煦一行人出發時天已矇矇亮,戰馬只有兩百多匹,段易煦帶着兩多精兵先行一步,林將軍則帶着剩下的精兵步行前往靜月坡。
段易煦發出前黑笠就已經先前往靜月坡將這邊的情況告知駱一慶,駱一慶提前整頓好大軍在靜月坡山底靜候段易煦等人。
由於段易煦等人在瘴氣林被困多日,已經失去了先機,所以繞道偷襲之計又被擱淺。
“元帥,咱們身邊百分百有奸細!”駱一慶一見到段易煦就惱怒的下了定論。
他們每次的計劃明明佈置得很周詳慎密,這部署是軍中機密,卻屢屢被敵人提前獲取,要是他們之中沒有敵軍的奸細,他駱一慶敢將頭顱砍下當酒壺用!
說到這事,段易煦的臉色也很難看,幸虧這次是他帶領五百精兵闖瘴氣林,要是換成其他人……光想到可能有的後果段易煦就不寒而慄。
“駱將軍放心,本帥一定會在這次進攻之前將這個內奸給揪出來!”段易煦雙眸閃爍着寒光。
“元帥,您是不是有懷疑的對象了?”駱一慶問。
“暫時沒有!”段易煦擰眉道。
跟他到東北來的二十萬大軍是皇上臨時從各地中調過來的,裡面人員有些雜亂,段易煦一時之間也沒有頭緒。
不過,能接觸到這些機密的只有他們軍中的核心人員,奸細無非也就那麼幾個!
“元帥,沒有懷疑的對象,難道我們要一個個的排查不成?”駱一慶皺眉道。這可要花費不少時間呢!
段易煦略一沉吟,黑眸中閃過一絲殺氣:“看來只有引蛇出洞了!”
在這軍營裡,段易煦只信得過駱一慶,爲了避免消息再次泄露,這事當然只有跟駱一慶商議了。
段易煦和駱一慶商議完回到自己營帳,見貝貝在榻上睡得正熟,身上肅殺之氣瞬間盡褪,眸中染上了絲絲的柔和。
他缷下盔甲掛放到桌上,然後坐以榻邊伸手將她垂在臉上的髮絲輕輕的順到她的耳際。
這次她恐怕不止累着了,而且還嚇着了吧?
察覺有人輕輕碰觸自己,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貝貝脣角一勾,眼睛未曾睜開,雙臂一伸手攬上了他壯實的腰圈,頭往他身邊蹭了蹭。
“吵醒你了?”看着她慵懶的樣子,段易煦寵溺的笑了笑,順勢將她撈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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