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爺失蹤了!”
聽到這個聲音,徐素瑤恍惚了一下,這纔想起自己兩個月前的惡作劇。
她尷尬的衝着蕭楠霆笑了笑,隨後想起他騙自己頭疼,害的自己伺候了他一個月的事情。
哼了一聲,徐素瑤扭頭離開了使臣館。
出了使臣館,迎面便是平陽公主。
她先是愣了愣,隨後笑了:“等了這麼長時間,連面也沒見到,心裡不好受吧?”
徐素瑤也愣了愣。這纔想起自己似乎是剛進去就出來了。
拜託,她與蕭楠霆兩個人在隨身空間呆了快兩個月,有時差了好不!
而且兩個月的時間,她早沒了出門還應對平陽的心思。
因此,徐素瑤哼了一聲,帶着一行人從她身邊過去了。
平陽公主氣的牙根癢癢,最後也哼了一聲:“宮宴的時候你最好別來!要是來了,本宮保證你一輩子印象深刻!”
徐素瑤只留給她一個馬車的背影。
下午,冷嬤嬤果然給徐素瑤帶了一張請帖過來。
白芷歡天喜地,忙忙地給徐素瑤挑衣服。
可憐這丫頭怕自己去不成宮宴,想問又不敢問,自個兒糾結了好多天。
“隨便穿什麼吧。咱們不過是呆在一個角落裡坐坐罷了。”徐素瑤靠在了塌上。
冷嬤嬤嘆了一口氣,出去了。
本來,這臨近宮宴的時候才發帖子給貴郡主,根本就是打臉的行爲……更何況,這帖子還是自己求來的,也不知道到時候貴郡主要坐在哪裡!
想到這兒,冷嬤嬤又折了回來。
“貴郡主,奴婢今兒晚上陪您進宮吧。”她如是說道。
“貴郡主!”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她滿臉通紅,歡喜不已。
“貴郡主,宮宴的帖子!”她走上前來,把那帖子舉得高高的,讓徐素瑤看。
徐素瑤便笑着接過去,衝着冷嬤嬤挑了挑眉。
那麼挑釁的樣子,卻讓冷嬤嬤鬆了一口氣。
“白芷,賞!”徐素瑤說道。
白芷便給了一串銅板給那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歡歡喜喜地走了。
“貴郡主,這是誰送來的啊?”回身之後,白芷小心翼翼地問道。
“銘文館?誰知道呢?就那件吧,時間來不及了,換了衣裳咱們就走吧!”徐素瑤沒有正面回答。
最後,徐素瑤還是帶着冷嬤嬤和白芷兩個人進宮。
宮宴開始之後,蕭楠霆也沒來。
徐素瑤心不在焉的跟旁邊人聊着無趣的話題,心裡卻暗暗擔心着蕭楠霆。
良久,外面才傳來一陣喧鬧人,殿裡的人便期盼地看着外面。
蕭楠霆進來了。
徐素瑤心裡這麼想着,卻沒有擡頭。
心裡明明想看的要死,可偏偏徐素瑤就是犟着脾氣不去看。
白芷輕聲咳了咳,徐素瑤扭頭,用眼神問她怎麼了。
白芷尷尬不已,她實在沒想到徐素瑤會真的扭頭問她的意見——一般不都是稍微往後靠一點,聽她們做奴婢的附耳說話嗎?
那邊,蕭楠霆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貴郡主!”他弓着身子,給她拜了一個大禮。“多謝貴郡主救命之恩!”
徐素瑤囧了,這什麼對什麼啊,兩個月的時間,難道他沒空與自己商量一下計劃?
“端王爺客氣了!”她站起身來回禮,自己總是信任他的,那就先答應着吧。
蕭楠霆這才笑着一揮袖子,走到自己座位處。
這麼一鬧,徐素瑤就再也不是那個無人問津的貴郡主了。
四周人竊竊私語,猜測她怎麼救了大齊的端王爺。
徐素瑤微微蹙着眉頭,心裡有些不悅。
成爲衆人矚目,從來就不是她喜歡的事情。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聖上到來。
例行的場面話之後,歌舞伎上來,徐素瑤正吃着酒,卻見白芷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扭頭,卻看到一旁的平陽公主、舞陽公主陰沉着臉看着她。
徐素瑤心裡一個咯噔。
這可是在大殿上,舞陽公主陰沉着臉可以理解,怎麼平陽公主也陰沉着臉呢?
她扯了一個笑臉,舉起了杯子:“平陽公主,舞陽公主,素瑤敬你們一杯,先乾爲敬!”
說完便仰臉喝了一杯酒,又將杯子底兒給她們看。
看完之後,卻收了笑,只看着面前跳舞的舞姬們打着拍子。
舞陽公主氣的臉通紅:“平陽姐姐,你就這麼放過她?”
平陽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臉上卻是一副無奈的表情:“那又怎麼樣,她運氣好,姐姐又有什麼辦法?”
“平陽姐姐,難道上天註定了我們姐妹的婚事都不能如意嗎?姐姐,你可千萬不能讓那個惡毒的女人得逞啊!”舞陽哭喪着臉,看了看蕭楠霆,又看了看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看不慣她這個神色,悶悶不樂地淺嘗了一杯水酒,不再搭腔。
“葉愛卿,還不快快敬端王爺一杯酒?端王爺這次千里迢迢來到大元,最受益的可是你銘文館呀!”
蕭楠霆來大元,目的就是統一文字貨幣度量衡,這已經是公認的了,而作爲銘文館代表的葉館主,名垂青史也就這一個機會。
因此葉館主立刻起身,鄭重其事的敬蕭楠霆:“端王爺辛苦,下官敬端王爺一杯。”
“前途漫漫,還望葉館主不吝賜教。”蕭楠霆陪喝一杯。
徐素瑤撇了撇嘴,在外人面前,倒是像模像樣的。
她垂下臉去,自己又喝了一杯酒。
白芷在後面急了,貴郡主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這會兒喝酒喝的這麼多呢?
她哪裡知道,徐素瑤雖然鼓足了勇氣來看熱鬧,卻到底沒有勇氣聽聖上親口說出送舞陽去聯姻的事實。
“冷嬤嬤,貴郡主是不是喝多了?”白芷輕輕扯了扯冷嬤嬤的衣袖。
冷嬤嬤沒有反應。
白芷只好又扯了她一下。
只見冷嬤嬤猛地回頭看着她,眼中帶着殺氣。
白芷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旁邊退了半步。
“冷嬤嬤……”她戰戰兢兢的喊了一聲。
冷嬤嬤這纔回神,似乎剛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白芷。
“怎麼回事!跟見鬼了一樣!”她喝道。
白芷見冷嬤嬤回過神,這才小聲的說道:“您瞧瞧,貴郡主是不是喝多了?”
冷嬤嬤一看,果真,徐素瑤身上帶着七八分酒氣。
“無事。”她輕聲說了句,又轉頭去看剛剛盯着自己的那個人。
是太后身邊的……
“葉館主,其人也好學,其人也敬德,其人也忠於朕,朕當日問葉館主今生有何願望,葉館主答朕曰,唯一小兒日日擔憂。葉小兒上前來,讓朕看一看,有何可教葉館主擔憂的!”
葉凌卿便看了眼徐素瑤,起身出來,踏步來到聖上跟前。
“葉愛卿也忒杞人憂天了些!這麼一個翩翩少年郎,前途無量,有何可憂?”聖上坐在上面笑着,忽而似想到什麼一般,笑道,“莫非葉愛卿是思慮葉小兒的終身大事?如此,朕便賜婚於葉小兒,葉愛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