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大夏龍雀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膽大
泉州水師很快就迎了上來,不管陳龍父子兩人私下裡有什麼勾當,但面對大夏登州水師的時候,還是很老實的迎了上去,大艦靠攏,陳龍拜見了來弘,臉上還露出一絲害怕之色。來弘的身份地位遠在陳留之上,大將威嚴,哪裡是陳龍這個紈絝子弟能比擬的。
加上心裡有鬼,陳龍更是膽戰心驚了。
來弘看着對方畏首畏尾的模樣,心中不屑,但還是帶着對方去見李景桓。
“臣泉州水師參將陳龍恭請聖安。”陳龍看見衆將護衛之中的李景桓,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心中生出一絲嫉妒,但手上卻不敢怠慢,行了一個軍禮。
“聖躬安。”李景桓看着對方的模樣,生的細皮嫩肉的,臉上不見有任何的風霜之色,根本就不像是在海上跑船的,哪裡還後將二代模樣,也不知道這個參將是怎麼混出來的。
“你就是泉州水師參將陳龍?你來這裡做什麼?”李景桓看着對方一眼,澹澹的詢問道。
“回王爺的話,末將奉命巡視泉州海域。”陳龍不敢說自己出來是剿滅海匪的。
“本王剛入泉州境內,就有海匪出沒,泉州水師坐鎮泉州十餘年,難道就不知道此事嗎?”李景桓瞪了對方一眼,雙目中殺機畢露。
陳龍面色一變,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回殿下的話,臣和臣父兩人經常率領水師出擊,只是大海茫茫,海匪一擊不中,立刻遠遁大海深處,臣等無能,不能找到這些海匪的老巢。不過索性的是,商隊們的護衛較爲強大,倒是很少聽說有海匪得逞的。”
“身爲朝廷的將軍,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朝廷的恥辱,朝廷每年給你們的俸祿,民脂民膏的伺候着你們,你們就這樣回報朝廷的,將應付海匪的差事推脫到了商隊隨行鏢師身上,真是無能。”李景桓冷芒閃爍。
“末將無能,請殿下責罰。”陳龍十分乾脆的拜倒在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實在是大海茫茫,泉州水師有心無力,根本不能追殺這些海匪。
“哼,起來吧!一羣蠢笨如豬的傢伙。”李景桓澹澹的說道:“既然遇到了,就跟隨大軍左右,一起前往泉州吧!”
“末將這就去回去安排。”陳龍心中得意,他認爲李景桓年輕,自己隨便湖弄一番,對方就分不清楚虛實,到底是高高在上的親王,就是因爲有一個好老子,纔會有今日的成就,否則的話,一定不如自己。
“不用了,你留在這裡,來卿,你去接管泉州水師巡邏戰艦,違令者,按照謀反論處。”李景桓掃了陳龍一眼。
“啊!不同勞煩來將軍,末將自己去就行了,戰艦之上都是一羣莽夫,恐怕不識來將軍威風,還是末將去的好。”陳龍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似乎事情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怎麼泉州水師不是我大夏的水師嗎?不能聽從我大夏將軍的命令了嗎?更或者說,這泉州水師已經獨立於大夏武英殿之外了?是你陳氏父子的兵馬?”李景桓手中揚起聖旨,望着陳龍,周圍衆將紛紛將手按照戰刀之上,面有不善。
陳龍嚇的面色蒼白,後背都被汗溼透了,他終於感覺到事情不對了,眼前的皇子似乎是來真的,這是要收繳自己的兵權啊,只是不知道是無意識的,還是針對自己父子兩人的。
“泉州水師自然是大夏的水師,殿下自然是有權指揮。”陳龍臉上露出一絲強笑,面對這種情況,他只能暗暗的退到了一邊,哪裡敢說話,生怕被李景桓一怒之下給斬了。
很快,對面的幾艘戰艦之上傳來一陣陣喊殺聲,只是聲音很快就消失了,顯然來弘已經鎮壓了前方的一些驕兵悍將。
陳龍臉色更差了,渾身上下瑟瑟發抖,沒想到自己的手下人居然這麼驍勇善戰,碰到來弘的時候,還敢反抗,這不是找死嗎?
“殿下,有十五人犯上作亂,已經被末將給殺了。”來弘戰裙上沾滿了鮮血,身上殺氣瀰漫,身後的幾名士兵拎着十幾個首級,面色猙獰,哪怕死後也是顯得十分兇狠。
“殺的好,等到了泉州,立刻捉拿他們的家人,男子充軍,女子賞賜給有功之臣。”李景桓毫不客氣的說道。若是一般的事情李景桓不會如此大動干戈,但違抗軍令是大夏軍中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誰敢違抗軍令必死無疑。
“殿下,這個傢伙怎麼處置?嘿嘿,出來巡防,還帶着女人,嘖嘖,真是好厲害啊,連殿下都不敢這麼做,你一個小小的參將都敢了。”來弘笑呵呵的打量着陳龍。
陳龍臉上的惶恐之色更濃了,他知道來弘上了自己的戰艦之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會暴露在對方面前,心中還存着一絲僥倖。這個時候,被敵人發現了,嚇的趕緊跪了下來。
“殿下,饒命啊!看在家父爲朝廷效忠的份上,饒了末將這次吧!”陳龍大聲哭訴道。
“全部抓起來,等到了泉州,讓他們父子團聚。”李景桓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之色,他所見到的大夏將軍,那個不是頂天立地,視生死如同兒戲一樣,哪裡想到現在居然出了這麼一個窩囊廢。
隨着李景桓一聲令下,身後的將士紛紛上前,將陳龍連同他的手下全部抓了起來,那陳龍口中發出一陣陣求饒聲,可惜的是,他的命運已經決定。
“殿下,剛纔末將問了一下,陳龍他們領軍巡視泉州海域,是有人告訴他大海之上有海匪襲擊商船,所以他纔會領軍前來,甚至海匪的數量泉州水師都知道。”來弘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出來。
“這就有意思了,海匪是十三商行豢養的,然後又通知陳龍來剿滅海匪,幫助陳龍立功,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十三商行故意將這些盜匪送到陳龍手上?爲此還賠上了一批手下?”李景桓頓時啞然失笑。
“殿下,這些海匪是如何知道施氏的船隻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來弘又詢問道:“按照對海匪的審訊,施氏的船隻行蹤也是有人告訴他們的。”
李景桓神情一愣,在船艙內走來走去,眉宇之間多了一些好奇,原本他認爲十三行爲了巴結陳留,故意將這些海匪送給陳龍,作爲陳龍的戰功,但現在又有消息稱,施氏的行蹤也被人泄露出去了,這是被何人泄露出去的,最大的可能是十三行。
因爲施氏送貨物前來泉州交易,肯定是提前聯繫好十三行的,否則的話,施氏不可能沒頭沒腦的進入泉州城。
只是按照這種說法,事情就變的更有意思了,十三行將施氏商船的行蹤透露出來,讓自己麾下的海匪去搶劫,然後又將海匪的行蹤透露給陳龍,讓陳龍去圍獵海匪。
“來卿,你說本王的行蹤,十三商行知道嗎?”李景桓忽然笑道。
“殿下要巡視泉州水師,這行蹤肯定是知道的。”來弘先是一愣,很快就說道。
“那事情就更加有意思了,十三行將施氏的行蹤告訴海匪,讓海匪來搶劫,又將這些海匪的行蹤告訴陳龍,讓陳龍來圍剿海匪,但在這個時候,孤率領人馬殺來,你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李景桓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啊!”來弘嘴巴張的老大,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好像這一切都是別人安排的,但他不得不相信這一點,因爲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這種巧合就變的太過詭異。
“殿下,那十三行爲何要這麼做呢?”長孫衝好奇的詢問道。
“爲什麼?自然是陳留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十三行這是要借本王之手,除掉陳留,僅僅是養寇自重這一條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了,至於其他的,足以讓他滿門抄斬了。”李景桓很快就想清楚其中的問題。
“這十三行還真是膽大,居然敢算計殿下。”來弘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十三行雖然富可敵國,但在權力面前,這一切都不算什麼,現在這十三行的人居然敢算計李景桓,這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他們有什麼不敢做的,連逼死朝廷命官的事情都幹了,這點小事自然是不在話下了,而且,這些傢伙還認爲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些事情呢!就衝着這一點,他們也是敢這麼做。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啊!”李景桓卻認爲這些人的舉動是很正常的。
“殿下所言甚是。”來弘深深的看了李景桓一眼,並沒有說下去。
來氏掌管水師多年,深得皇帝信任,自然是有一套方法,他從這裡面察覺出一絲異樣,但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老老實實的退了下去。
李景桓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感嘆道:“難怪來氏掌管水師多年,父皇從來就沒有猜忌,現在看來,來氏自有一套生存方法,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從來不過問。這纔是真正的爲臣之道。”
不得不說,長孫無忌雖然聰明,但他生的兒子不過如此,長孫衝並沒有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變化,李景桓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已經察覺到泉州十三商行已經拋棄了陳留,準備投靠自己,在自己還沒有到達泉州的時候,給自己送上一份大禮,這份大禮就是陳氏父子,養寇自重、冒領軍功,甚是和海匪勾結在一起,出售弩箭等等,這些都是大罪,不僅僅能將陳氏父子拉下馬來,還能將對方滿門抄斬。
不得不說,這份禮物相當不錯,若不是李景桓知道泉州十三商行的底細,還真的不敢確定這裡面的奧秘,可惜的是,十三商行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露出馬腳,他們的一切舉動都是在的朝廷的掌握之中。陳氏父子當誅之,但十三商行之罪遠超陳氏,更是在必殺之列。
“無逸舅舅可是去了泉州?”李景桓忽然詢問道。
“的確是朝泉州而去,不過,按照道理,他比我們應該晚上一段時間纔是。”長孫衝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甚至他不知道長孫無逸這個時候來泉州所爲何事。
“讓舅舅不要去泉州了,在附近找個地方呆着吧!等泉州之事解決之後,再去不遲。”李景桓決定還是讓長孫無逸不進入泉州,泉州之事雖然有些風險, 但真正的算起來,以有心算無心,泉州十三商行必敗無疑,長孫無逸這個時候來到泉州,固然是可以摘桃子,但吃相太難看了,難免會被皇帝說話。
“是。我這就安排人上岸,追上叔父。”長孫衝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接到李景桓的命令之後熬不猶豫的去執行。
而此刻,遠在泉州的潘有爲和伍秉德兩人坐在一起,正優哉遊哉的品嚐着美酒佳餚,兩人臉上都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潘兄弟這個時候邀請我來喝酒,想來肯定是得到什麼好消息了吧!”伍秉德盯着對方,詢問道。
“長孫無逸即將到達泉州,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潘有爲也沒有隱瞞對方,而是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看來,周王是看中了泉州了。”伍秉德瞬間就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周王巡視泉州水師,肯定會對陳留下手,順勢將泉州這個南方第一大海港收入囊中,取代李景琮,掌控泉州水師。
作爲泉州的地頭蛇,長孫無逸是不可能饒過是十三商行的,只是十三商行只是一個商人,李景桓高高在上,是不可能和衆人說話的,這個時候,長孫無逸的作用就出來了,這個人是來和十三商行對接的。
“泉州是何等的重要,周王殿下和長孫無忌都是知道的,我與伍族長前來商議的就是,我們要送多少出去,周王殿下和齊王不一樣,周王是有可能成爲太子的人物,這送少了,周王殿下恐怕看不上啊!”潘有爲有些苦惱。
“只是我們送多了,自己也得不到多少啊!”伍秉德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