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九嬰有動靜,小師妹黛眉微動,眸子睜大好奇更重,瞪着九嬰一隻碩大眼睛,試探又道:“怎麼,嚇傻啦?”
愣了好一會,九嬰才合起血盤大口,流露出認真神情,悠悠意念隨之傳向小師妹“呃,這說來話長,老夫找你有些事情。”
意念悄無聲息傳入識海,小師妹一驚匆忙沉入湖中,一兩個呼吸後,未見九嬰對他有歹意,又竄出半頭顱,兩隻晶瑩眼睛狐疑望向九嬰,疑惑道:“事情?什麼事情?”
見小師妹未有沉入湖中消失不見,九嬰暗自一喜歡,認真想了想,傳出和藹意念“事情是這樣的……”
聽着,眼中狐疑散去逐漸變得凝重,小師妹頭顱微扭望着沉在不遠處那團黑氣,幾眼過後,目光落到九嬰身上,認真道:“你是說她會死,讓我跟你學一道秘術救下她?”
“正是如此。這道秘術催動後,結果會怎樣,老夫也告訴你了,你自己揣摩一二,看是否要學,想明白了可到洞府前找老夫,不過時間不要太久,那女子根基損壞堅持不了多久。”九嬰凝望着小師妹,傳出平靜意念。接着,他化作黑芒向着湖釁漆黑洞府遁去。
望着黑芒掠行離去,小師妹玉手相互掰着,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封靈殿時,遇到事情有老怪物輕鬆解決,偷偷跟白澤而來,一直呆在青滄殘樓中也不用她決擇,她哪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不知所措。
憂愁少見地爬上眉梢,小師妹頭顱微擡,眼神竟變得迷離,悠悠望着天際。一小會後,她細聲向天際問道:“白師兄,我……我該怎麼選啊?”
水花濺射,幾條猙獰青魚從湖中竄出,虛空中變成月牙,隨後猛然一直鑽入湖中。
見青鯤這調皮模樣,小師妹冷瞥了眼,嗔怒道:“一邊去一邊去,沒空理你們,遊人魚湖一千圈,再回來。”
言語一落,十數道水花濺起,整羣青鯤眼裡都是茫然,一兩個呼吸後,這羣兇物似知道眼前小姑娘心情不好,待落到水裡嗖的一聲,如見鬼一般遠逃離去。
也不知這決擇有多艱難,竟讓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如此苦惱。
虛還峰山腰某處,一團青光微微動盪,忽一道青光激射而出落到一側,青袖微抖向着那團青光一卷,眼前青衫青年隨之化作金芒掠地向峰頂遁去。
這青年前腳剛離開,一名身着黑綠長袍的白鬚老者,他眼神深邃仔細觀察着四周。
一兩個呼吸後,他眉頭微皺似有些疑惑,藏在袖間的枯手悄然伸出,手掌攤開現出一面淡黃小鏡。他枯脣微動,艱澀言語現出,一團模糊不清的青光呈現的淡黃小鏡上。
細看幾眼,老者眼中閃過疑惑,喃喃自語:“難道看錯了?不可能,老夫這虛還別鏡,宗內修士都不知道其詭異之處。”
疑惑一聲,老者眉梢眼皮跳了跳,眉宇間閃過一絲驚喜,細聲道:“那物是原天靈寶!”
喜意悄然現出,老者仔細斟酌了下,凝神仔細觀察了幾遍鏡中青光,一小會後,化光向峰頂遁去。
白澤催動青滄殘樓時,就想到會引起風天
宗修士注意,以至他不敢在青滄殘樓內多做停留,人算不如天算,水間沙竟能如此快就尋來。
幸運的是,他心思謹慎並沒有直向虛還峰頂,而是繞了大半圈才衝上天際向峰頂前去。
半個時辰後。
墨綠豪光停在虛空,俯視着整座虛還峰,黑綠長袍無風飄動,水間沙眉頭皺皺,神情極爲凝重。
他神識早已散開,觀察着虛頂數十里一動一靜,可就是尋不到那名可能帶有原天靈寶的修士。
“好狡詐,竟躲起來不讓水某搜尋!”水間沙惱怒道。
緩了緩,他目光移向另一處,眉梢動動,搖頭不甘嘆氣道:“算了,等那物取出,水某出去藉着虛還心鏡就不的尋不到你!”
話完,他化作豪光向峰頂遁去。那裡,一羣修士神情莊重,面向一塊石壁,低沉誦着怪異秘言。他們的位置很特別,相互間有一道紅芒聯繫,似形成一個陣法。離這羣修士不遠,幾名破空境修士神情凝重,眼睛動也不動凝望着那面石壁。
墨綠豪光落下,水間沙神情平靜望向石壁。一名紅衣青年匆忙走了過去,恭敬向着水間沙一神,殷切道:“水師伯,陣法可有異樣?”
“沒有。取出那物還得靠你們,老夫只是路過,幫不了什麼忙。”水間沙頭顱微扭,目光掃向紅衣青年,悠然道。
忽然一道金芒從下方遁起,向此飄來,那遁光虛空一停,現出青衫青年身形。
“咦?和道友。”水間沙眼角餘光剛好掃到金芒,不由瞳孔微縮,略有驚詫出聲。
“水道友,你這是?”白澤眼皮跳了下,目光掃過紅衣青年,笑道。
“宗內有些事情,水某不得已離開散修之城回來一趟。”水間沙淡然回道。
頭顱微扭目光落到那面石壁上,白澤眼中閃過疑惑,慚愧道:“看來水道友在些謀劃一些事情,和某無意冒犯這便離去。”
水間沙神情一凝,瞥了眼那面石壁,忽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神色,未有立刻迴應。
其身側那名紅衣青年眼珠一轉,心領神會,恭敬對水間沙一禮,說道:“水師伯,雷修和風語加入本宗,未經過歷經,也未對本宗有什麼貢獻,不如就讓和道友隨本宗修士取回那物?”
話完,紅衣青年似笑非笑望向白澤,眼神怎麼看都有幾分挑釁之意。
神情認真望了幾眼紅衣青年,水間沙目光移向白澤,頷首道:“鄧師侄這提議似乎不錯,就不知和道友意思如何?”
那紅衣青年白澤不久前才見過,正是讓李雲丹性命處於旦夕間的元兇鄧飄帆。鄧飄帆與他已是敵非友,這麼殷切讓他參爲宗門做貢獻,其中必有些隱情。
神情認真苦思小一會,白澤嘴角微翹,輕搖頭道:“水道友擺下這麼大一個陣法,三十餘名修士催動,所圖必是不凡,道友確定讓和某一名陌生修士參與其中?”
“和道友何出此言?道友已加入巫靈宗,與水某已是同門,怎還能算陌生修士?道友就不想爲自己證明一二,讓宗內修士知道雷修強悍並非虛傳?”水間沙似一老狐狸,
巧言道。
“那些虛名和某自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水道友盛情,和某也不好推託,退一步說,水道友也不會讓和某這麼灑脫離去。”白澤假意現出無奈之色,嘆息一聲。
“和道友哪裡話?水某豈是那種人!”水間沙臉上現出一絲笑意,瞪了眼白澤,嗔怨否定。
緩了緩,他枯手揚起,向白澤招了招,道:“和道友快過來,水某和你細說一二。”
話已至此,白澤哪還會推託,徑直向水間沙掠去。幾個呼吸後,他落到水間沙身側,眼中閃着疑惑,問道:“還請水道友直言?”
“嘿嘿,此陣喚‘虛還引靈’陣,要藉着虛還峰催動,可將靈物引出。”水間沙喜笑道。
“靈物?”瞥了眼水間沙,白澤目光落到那石壁上,疑惑又道。
“正是,那物呈骨狀黑氣纏繞,但確是靈物無疑,和道友只需協助宗內修士將那物取出。”水間沙頷首道。
聽着,白澤嘴角微翹,輕笑了下,搖頭道:“以水道友手段,靈物還需和某出手?”
水間沙似知道白澤想什麼,輕拂白鬚悠然回道:“和道友有所不知,那物怪異得很,水某試了多次才明悟過來,那物非破空境不可觸碰,水某實有些無奈。”
他只略做解釋,卻沒說爲何不可觸碰,白澤不由心中詭異一笑,若非九嬰提醒,只怕又要被水間沙暗算一道。
魔骨花散發異香奇毒,接近者必會中毒,詭異之處在於修士實力越強中毒越深,奇毒不但會壓抑神識,還會喚起心魔,老怪物根本不願意靠近,讓破空境修士進去,只是一試。
細想着白澤輕輕點頭,並沒流露出什麼異象,斟酌一二正想出聲,忽然那面石壁“嗤”的一聲裂出一道口子。
“靈物馬上就要進入陣中了!”水間沙神情微變,略帶激動說道。
聲音剛落,異香陣陣傳來,白澤心神微動,凝望着那裂口,道:“水道友那是何物?”
“靈物已入陣,來不及解釋。”水間沙急促一聲,隨後飄於天際,神情變得凝重,道道墨綠光芒激射而出。
一道白光遠遁而來,虛空略一停,白衣青年眼中帶着詫異望了眼白澤,方向驟然改變,向着那道裂口遁去。
羅諾也趕來了?白澤眉梢微皺,疑惑了下,目光向身側掃去,紅衣鄧飄帆已向着那裂口遁去,虛空中又有十數道遁光先後涌來。
二十餘人都是破空境修爲,甚至還有破空境後期修士,風天宗雖是大宗,可一下子讓二十餘名破空境弟子進入險地,可想而知風天宗對那靈物的渴望。
稍緩了片刻,白澤掠起而起,化光向着裂口遁去,轉眼間消失在裂口中。
法寶異光將幽黑陣法照得幾分明亮,白澤竄入裂口,第一時間映入眼前的竟是一朵花。
這花非常特別,根如虯蛇,呈黑色,八瓣同生,長在一根黑氣纏繞的骨頭上。
“快取那物!”不知是誰驚詫出聲,衆修士紛紛向那花衝去。
白澤眉梢微動,匆忙化光向後遁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