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瀟湘的帶領下,衆人瞞着宋端午給狗娃子壯了聲勢,而這件事情的最後雖然同樣是紙包不住火,但是宋端午在聽說過後,也僅僅是象徵性的板着面孔呵斥了老賴他們幾個幾句而已。
這麼做的原因無外乎就是想找回一點領導者的面子而已,所以宋端午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老賴他們幾個也就是那麼心不在焉的一聽罷了!
事情最後還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變成了雲淡風輕,甚至煙消雲散!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宋端午雖然明着訓了老賴他們幾個,但是這犢子在有一次私下裡偷偷的對狗娃子和胡小娥說:
“咱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所以有人敢招惹咱的,打不過了只管跟乾爹我說,我在後面給你撐腰!”
這是當時宋端午的原話,不過最令宋端午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狗娃子雖然當時答應的倒很爽快的,但是轉過臉來就把原話跟老賴他們幾個透漏了,這可差點沒把老賴他們幾個給笑死!
宋端午這犢子這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所以當老賴他們幾個又鬧妖使壞的,並把程璐璐一同拉了進來開始對宋端午‘聲討’之後,已經徹底失了‘民心’的宋端午,不得不在晚上再次以‘出苦力’的方式,來換取了女皇程璐璐的歡心!
不過若是真讓宋端午衆叛親離的話,那麼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爲有胖丫鬟在!
胖丫鬟這個把宋端午視作己出的女人,雖然在老賴他們幾個對宋端午的‘聲討’中保持了緘默,但是這並不代表着她就只能做無聲的沉默,相反的,在當天的晚上,那頓明顯縮了水的晚飯就可以看出,在這間別墅裡,得罪宋端午可以,得罪程璐璐自然也沒說,甚至得罪了全部的人都沒關係,但惟獨不能得罪這胖丫鬟!
爲何?
吃不飽,睡不好的日子一天兩天還行,但如果時間長了,誰都受不了!
所以當老賴等人發覺胖丫鬟存在的這個不得不正視的客觀事實的時候,眉頭一皺壞點子又計上心來,而這個壞點子的關鍵人物,自然就是狗娃子和胡小娥無疑。
狗娃子自小苦啊,胡小娥雖然比他好一點,但卻輸在了沒有個好爹的份兒上,所以當這兩個命苦的孩子把自己的身世同胖丫鬟一五一十的道來的時候,那情景雖然說不上是親人相認的痛哭流涕,但也絕對是老少三代人的清淚兩行!
老賴到底是壞的流膿的貨色,可是這手段雖然卑鄙了些,但是效果卻是出奇的明顯,尤其是當胖丫鬟在摟着兩個孩子抱頭痛哭之後,當天晚上的伙食就已然是大大的改善!
當然,胖丫鬟的目地自然是給兩個苦孩子的,而衆人只不過就是藉機沾光而已,可就是這樣,卻也讓衆人美得冒大鼻涕泡!當然,宋端午依舊是不知道實情的那個人!
於是這樣一場開學的風波就這樣過去了,狗娃子顯然已經成了他們學校裡說一不二的人物,雖然僅僅是在學生中間,但是論成績還是背景再或者威望,已然都是出脫於衆人之上的,正應了老校長的那句話,狗娃子懂得進退和善惡,所以原本想找宋端午談一談這樣對狗娃子是否有影響的穆秋實,在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後,最終將找宋端午談話的念頭擱淺!
穆秋實不知道自己的準弟媳婦聶小纖跟宋端午之間的曾經關係,就像宋端午同樣不知道自己還被穆秋實唸叨一樣,但是宋端午知道的是,項虞此時在家裡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同狗娃子的父母一樣,項虞走的也是匆匆忙忙的,只不過兩者之間的區別是,前者是悄無聲息的生怕驚動旁人,而後者雖然雖然也沒有大肆宣揚,但給宋端午打了通語氣急迫的電話卻還是有的。
只不過這通電話裡,項虞的語氣明顯失了往日的水準,雖然通知的意思多一些,但是宋端午卻能聽得出來,那裡面還有些許的埋怨。
宋端午都不用問就知道是什麼事困擾了項虞,而宋端午在電話裡自然也沒有矯情的說什麼歉意之類的話,因爲這犢子知道,既然項虞選擇了答應他,那麼自己再說別的,只會讓項虞的一腔真心變成了她傷心的理由。
項虞在電話裡只傳遞給了宋端午兩個信號,一個是宋端午拜託她的事情,估計要一些時間才能弄清楚,請他耐心等待,而第二個,則就是項虞匆忙離去的原因,那就是項齊在聽自己妹妹打聽這樣事情的時候,果然生氣了!
其實按照宋端午的思維慣性,是很容易就發現項虞言語中的破綻的。生氣?僅僅就這一個不痛不癢的字眼,就能讓兩個親兄妹之間感到這麼的惶恐?
顯然是不現實的嘛!
所以造成項虞匆匆離去的第二點,顯然就是另有隱情的,不過當時的宋端午沒有發覺,因爲這貨在神經短路的問了一句“你在哪裡?”而項虞也不知怎地的就告訴了他後,這個犢子就已然拉着李鯨弘出了大門!
這一趟出門,可謂是破了李鯨弘衆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開車橫衝直撞,第一次上高速飆到了兩百多邁,第一次跟人家玩近距離的險些刮蹭···李鯨弘的衆多第一次就這樣被宋端午和項虞給奪走了,而原本從別墅到機場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李鯨弘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完了的時候,李鯨弘的腿雖然沒抖,但是手心裡卻都是汗水。
宋端午也是如此,只不過李鯨弘是緊張的,而宋端午則是激動的!
這是爲何?
因爲就在項虞即將過安檢口的那一剎那,及時趕到的宋端午恰好出現在了項虞的面前,而當這犢子帶着人畜無害的笑臉外加一頭的汗水,對着項虞撓着自己的後腦勺,半憨厚半狡黠的說:“你走了怪捨不得的!”那一刻,項虞竟然做出了一個讓宋端午頓感驚訝,也讓李鯨弘撇過了頭去的動作。
她竟然主動的擁抱了宋端午一下?
雖然僅僅是短短的片刻,但是這個既定的事實,卻是真實存在的。
而就在宋端午這個犢子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項虞就已然送來了緊擁的雙臂,這讓宋端午後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關鍵時刻,腦子怎能短路?!
宋端午舉起的手臂只是剛剛到了半空,就沒有下面的動作,因爲項虞都鬆開了,他總不能在恬不知恥的再抱了上去吧!所以當宋端午尷尬的訕笑着,想掩飾着自己的刁民本質的時候,項虞的一句話卻讓宋端午又陷入了納悶。
“安靜的等我消息!放心,一切有我!”
項虞的這句話看似很平常,但是宋端午卻猛然間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前半句很容易理解,宋端午完全可以解釋爲自己拜託項虞的事情,但是這後面的一句就有點透着玄乎了。
什麼叫做“放心,一切有我”?這裡面的‘放心’二字自然是可以忽略的,但是這個‘一切有我’裡面包含的意思,卻有點晦澀不明瞭。
就連宋端午一時都無法捉摸,只能靠無端的臆測,只是當宋端午最後絕望的發現,自己就連臆測都沒法得出個結果的時候,眼前更令他感到沮喪的事情,就是項虞在說完這句話後,沒等宋端午有所反應,就毅然決然的穿過了安檢口,消失在了宋端午的視線裡。
“三哥,項小姐走了!”李鯨弘看看宋端午,說道,眼裡雖然寫滿了不解,但還是說了一句好心的廢話。
宋端午彷彿魔怔了一般,喃喃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李鯨弘像是依舊不死心的說道:“三哥,那咱回吧!”
宋端午還是那副死德性,說道:“我知道!”
李鯨弘白眼一翻,差點沒被一口口水給嗆死,不過他知道自己對付老賴的那種招數對付三哥肯定不好使,所以當李鯨弘耐着性子,用貌似不耐煩的口吻問:“那三哥你不知道啥?”的時候,宋端午這犢子倒是換了個詞。
“不知道的多了!”
很顯然宋端午的這句話就是直指項虞的最後一句,‘不知道’這句話雖然說着輕巧聽着也輕鬆,但是這理解起來,還真就不容易琢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宋端午說的這句‘不知道的多了!’顯然是意有所指,但是這在李鯨弘以外人的身份看來,這個不知道的含義其實就要簡單的多。
“雖然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樣,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我那樣了,她一定不會拒絕!”宋端午嘆了口氣,轉身摸着鼻樑對李鯨弘慘笑道,而他話語裡的‘那樣’是什麼意思,顯然指的就是擁抱!
李鯨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就差脖子上掛着一個‘我不認識他’的牌子,而宋端午則在看到李鯨弘的窘態後,在後面撲哧笑了出來!
“我當時要是再勇敢一點,那該多好!”
宋端午坐回到奧迪A6裡,心裡哀嘆道。
這犢子顯然還是一個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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