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石小冉也不哭鬧了，一臉的開心，還叫來服務員點單，問我和孫祺想喝什麼，她請客。
我和孫祺都沒有說話，不過杜燁就不能忍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用手指着石小冉罵了幾句難聽的話。石小冉把臉轉過一邊，沒有回嘴，卻像是在醞釀情緒。
“杜燁，你罵夠了沒有？”石小冉轉臉過來，冷聲問道。
“你走吧，要去打胎還是回家隨便你。”
石小冉深吸了口氣，扯着嘴角冷笑道：“杜燁，該不會是你把羅琴給殺了吧？”
我和孫祺對視一眼，心想這石小冉該不會知道些什麼吧。
“胡說八道，如果我真要殺人，也一定會先殺你而不是她！”杜燁反擊道。
“那你的意思是她比我更最要？你喜歡她多過於喜歡我？”石小冉竟然也不惱火，質問的時候語氣也相當平靜。
杜燁抿嘴不回答。石小冉見他不說話，從椅子上站起來，迅速抓着面前的水杯朝杜燁臉上潑去。
杜燁一臉錯愕，待他反應過來後，忽然伸手朝着石小冉的臉甩了一巴掌，嘴裡大罵了一句‘賤人！’
“杜燁，你再動手試試。”沒想到杜燁竟然會動手，孫祺跟着站起來呵斥道。
石小冉瞪着杜燁，白淨的臉上印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最後她奪門而出，杜燁只是瞟了一眼，卻沒有追上去。
石小冉大着肚子，而且現在情緒又不穩定，這麼跑出去容易出事，所以我叫孫祺跟出去了。
“杜燁，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我開口問道。
杜燁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重婚罪，你犯了重婚罪你知道嗎？”
“楊警官，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杜燁忽然擡頭問我道。
“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爲什麼要跟蹤我？”杜燁問道。
“只是碰巧碰到你，不是刻意跟蹤。”如果他指的是這次的話，那的確是碰巧遇到。
“你們懷疑我殺了人？”他又問道。
“如果你肯配合一點，或許我們就不用再跟着你了。”
杜燁把頭轉向窗外，一下沒了聲兒。
“我只能告訴你，羅琴不是我殺的，我愛她都來不及，怎麼會捨得傷害她。”過了許久，杜燁纔開口說道。
我輕笑一聲，不怎麼相信他的話。
如果他真的愛羅琴，爲什麼還要揹着羅琴和石小冉在一起。
“或許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我沒有騙你，我愛羅琴，同時也愛石小冉，除了她們兩個人，我還喜歡很多漂亮的女人。”
杜燁的話讓我感到驚訝不已，實在難想象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博
愛，一顆心怎麼能分給那麼多女人……
“杜燁，昨晚半夜你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我問道。
“一個朋友。”杜燁淡淡回道。
“你朋友是誰，他叫什麼，找你出去爲了什麼事？”我連問了三個問題，杜燁聞言皺了皺眉頭，說我一下問這麼多，他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好。
“只要回答就行，隨便你先回答哪一個。”
杜燁點了點頭，沉思片刻之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而且只是一個網友，還算不上朋友。他叫我出去喝酒，因爲他說自己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走前想和我好好道下別。”
“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問。
他換了個坐姿，告訴我對方是個女的。
我還是不相信杜燁的話，因爲昨晚我們跟蹤他走到一半他卻突然消失了，而且後來我們車還被人放了氣，當時我和孫祺都覺得車胎的氣是被杜燁放的。
“杜燁，我也不瞞你，昨晚我們跟蹤了你，但卻在半路跟丟了你，後來我們在附近找了你很久，卻依然沒能找到你。你現在來跟我說說，昨晚上你是不是發現自己被跟蹤後躲到哪裡藏了起來？”
“對，我的確知道有人跟蹤我，但我不知道跟蹤我的人是楊警官你。”杜燁承認自己知道被跟蹤的事。
“那之後呢，你躲到哪裡了？”
“其實我沒有躲，只是坐車走了。”
“坐車？”我納悶，因爲當時路上根本沒有車輛經過。
見我不相信，他舉手發誓道，“楊警官，我真的沒有騙你，如果是說謊騙你，出門就被車撞死！”
我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問他之後和那女網友去哪了？
杜燁說他們去美食街了的一家燒烤店，而且還告訴了我店名，說如果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那裡的店老闆。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眼神沒有迴避，覺得他應該沒有說謊。
“那Z大學的張茜茜，你確定你不認識嗎？”我再次問道。
杜燁這麼沒有直接否認，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肯承認他和張茜茜認識。
“既然認識，爲什麼上次還要否認？”
“她已經死了嘛，你們突然找上門，我擔心你們會懷疑我是兇手，所以就否認了。”
“那現在爲什麼又願意承認了？”
杜燁苦笑一聲，說道：“警官，我是自己想通就承認了，沒有那麼多爲什麼。”
“行吧，那你說說和張茜茜是什麼關係，她該不會是你另一個老婆吧？”
“不是。”杜燁繼續否認，“她只是個外援女，雖然長得漂亮，可身子太髒，我們之間除了性交易，並沒有別的關係。”
“既然你們沒有關係，那張茜茜爲什麼要說你是她男朋友？”
“大概是想利用我來拒絕其他客人吧，做她們那一行的，經常會這樣麼做。”
雖然杜燁否認了和張茜茜的關係，不過這次他倒是挺配合的……
孫祺去追石小冉還沒有回來，轉頭往外看，已經沒見他們的蹤影。
我有些擔心，便給孫祺打了個電話，不過孫祺卻沒有接，也不知道這小子追到了哪裡。
“杜燁，給石小冉打個電話吧。”我說道。
他搖頭，說不需要給石小冉打電話，因爲石小冉很怕死，所以她不可能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他要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想了想，又繼續對他提問，“杜燁，花園小區九樓的住戶你認識嗎？”
“見過幾次面，說不上認識。”杜燁淡淡說道。
“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做什麼職業的？”
杜燁搖頭，說和對方不熟，所以對他的事根本不瞭解。
“雖然我不認識，不過我老婆羅琴好像和樓上的住戶挺熟的。”說到羅琴，杜燁眼神一下變得暗淡下來。
正在這時，我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孫祺打回來的。
“喂，孫祺。”我接道。
“楊哥你快來，石小冉她掉橋下去了。”孫祺着急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這杜燁不是說石小冉怕死，絕對不會去做傷害自己的事嗎？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問清了位置，叫上杜燁一起往孫祺說的地方去。
“楊警官，你這麼着急要帶我去哪裡？”杜燁問道，因爲我剛纔並沒有告訴他石小冉掉下橋的事。
“別問這麼多，等到了就知道了。”
杜燁可不聽話，問我是不是石小冉出什麼事了？
我沒有否認，告訴他石小冉掉下橋的事。
杜燁倒吸了口冷氣，這次不用我催他，他跑得比我還快。
到了事發地點，發現橋上已經圍滿了人。
我找了一圈，卻沒有看到孫祺在哪兒。
打他手機也沒人接，後來我往橋下看了一眼，發現他竟然在水裡遊着。
“報警了嗎？”我問旁邊一看熱鬧的人。
那人點頭，說已經報警了，不過警察和救護車都還沒來，那小子（指的孫祺）等不及，就自己跳下去救人了。
先前我以爲石小冉是因爲想不開自己跳橋了，沒想到她卻是連人帶着飛下了橋。橋下水很深，隱約能看到車輛落水的位置。
從孫祺給我打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也不知道車裡的石小冉現在是生還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