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沒事沒事,就算是當今的那個啥,也有私下裡找找樂子的權利是不?她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嗯……第一個上來的就是個美人……而且長得還真不錯……

瑞珠輕咳了一聲,開始轉過頭跟着薛玲瓏一起聚精會神的盯着臺上。

"嗯……這個人叫溪然的琵琶彈得確實不錯啊……"

"嗯,嗯,這個小倌兒的身姿可謂是骨柔肉豐,不錯不錯……"

"這段蘇舞跳得也好,這孩子笑起來還真是甜啊,妹妹你是不是也買了他的注?我就說嘛……哎?這個人唱的小曲也挺不錯啊,嗓音圓潤眼角自帶多情……"

臨水而建的高臺上,那些參選的小倌兒一個個坐着小船從湖後登到臺上,每上一個便有專門的人在下面用嘹亮的嗓子叫出那人的名字,在臺上表演過才藝的小倌兒並不下臺,而是在臺上靠邊的地方逐個站好,每上一個小倌兒觀景樓乃至整個淨水庵中就響起一陣雷動似的嗡嗡聲,瑞珠也充分融入其中的跟着四下交頭接耳的達官貴人一起,時不時的跟着身旁的薛玲瓏一起對着高臺上的柔美身姿裝模作樣的進行一番評頭論足。

那臺上的參選的小倌兒果然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站出來都是有模有樣,遠遠望去只見那一個個站出來有斯文的,有伶俐的,也嬌媚的,也有淘氣的,全是粉雕玉琢的模樣花嫣柳媚的神容,臺上一連比過了十幾個人,日頭也漸漸高升了許多,那清粼粼的湖面映着一片波光,把高臺上那十多個美人更映得是口脂麪粉、花濃雪豔,珠鈿刻翠、金佩飛霞。

瑞珠在心裡暗算了一下這百花宴也開始了快一個時辰,聽說這上臺的順序都是抽籤抽出來,她也不知道小白到底抽到了幾號,她昨天已經塞給那小白不少銀子,希望那個小吝嗇鬼在抽籤的時候懂得什麼時候該塞銀子過去,牌號抽得太靠前了固然不好,但若是抽到最後也是不便,雖然這觀景樓裡供應茶點,但瞧這進度等那二十三個美人人人都表演完了至少還要一個時辰,排到太靠後的話這些達官貴人們見美人見得也該審美疲勞了,也不知道那個小白還能不能帶起一出場就使人驚豔的效果,另外雖然她平時聽那小白練得不錯,但也不知道他到時怯不怯場,今天這風向吹得不錯,一會兒小風一刮那歌聲和香氣就都能順着風飄到這樓上來,反正她憑着過去看穿越小說積累下來的經驗,該替那小白想的事情都想過了,能做得如何就看那小白自己了。

"出來了出來了!王爺看到沒有,塵寰出來了!"薛玲瓏突然興奮異常的拽了拽瑞珠,指着對面高臺大叫了一聲,瑞珠順着薛玲瓏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條淨白色的身影正緩緩的自小舟登上高臺,待那人影不緊不慢的走到高臺中間的琴架前,高臺之下負責報人名的女人已長長的唸了一聲:

"下一個--風月樓--塵寰--"

瑞珠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望着那個站在高臺上不笑亦不說話的淨白人影,心裡終於勉強認同了這世上果然還是有那種專門就是生來讓人願意用熱臉去貼他冷屁股的人,眼見站在臺上那人素面朱脣,墨潑一般的烏黑長髮上沒戴刻翠珠鈿,只用一隻通體硃紅樣式古樸的紅玉髮簪把簡單捲起的流雲髻別好,身上亦是除了一身如雪的白衣再無其他玲瓏霞佩點綴,但正是那一身素潔稱出那張出塵面容的縹緲似仙,臺上男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緩慢的掃過看臺,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人羣漸漸被那微寒的清冽目光望得停住了私語,臺上臺下漸漸變得寂靜無聲。

塵寰輕輕的彎了彎身,輕飄飄的在琴架前坐下,臺下的人們全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只見臺上的男人如玉造般修長整齊的手指輕輕撥了撥琴絃,接着轉瞬間,冰冷清冽但卻又異常的動人心扉的琴曲從男人指尖流瀉了出來,觀景樓中有人訝異的輕輕'咦?'了一聲,隨即也陷入那琴聲編織出的無形織網之中。

偌大的淨水庵裡鴉雀無聲,連擠在前院裡的平頭百姓都情不自禁的閉上嘴,努力想把那縹緲清冷得不似塵世之音的絕美琴聲聽得更真切一些。

一曲奏畢,塵寰緩緩的站起身,當真是人皓似月,白衣如雪,神豐玉骨,氣傲於世,渺渺於塵,觀景樓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對着臺上長長的出了口氣,隨後衆人才被驚過來一般,紛紛開始撫掌叫好,正是--

一曲清音衆音羞,玉骨冰豐換嬌柔。

分明仙品瑤臺韻,不見淨雪掩花愁。

薛玲瓏得意洋洋的轉過頭望向瑞珠,瑞珠見她那副彷彿剛纔是自己在臺上豔驚四野一般的模樣,忍不住笑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玲瓏你的眼光絕對好,塵寰這個樣子,我已可以打保票你那二百兩銀子絕對會打着滾的滾回你的荷包裡,看來今天晚上風月樓裡做東你是少不了了!"

那薛玲瓏明明已得意得眼睛都眯得快要看不見了,卻還要拼命做出一副謙遜的樣子說什麼"能夠宴請王爺玲瓏實在求之不得",瑞珠被她逗得忍不住低笑起來,塵寰那邊已飄飄然拜謝而過,那一身白衣、清冷而且孤絕得惹人不由牽心的絕美身影站在一堆小倌兒之中,讓人忍不住拿目光去搜尋,薛玲瓏見塵寰雖已下到臺邊但觀景樓上卻依然有不少人在爲他竊竊私語,心中更是得意非常,只可憐了那個排在塵寰後面的小倌兒,雖也是個貌美才佳的孩子但因爲前面的那個清冷孤傲得太爲出色,反倒把他那明明是討人喜歡的伶俐性子給蓋了過去,讓人覺得他不過爾爾,到是一向沒對塵寰那冷樣子生過傾心的瑞珠挺爲那孩子可惜,又看了兩個小倌兒的獻藝之後,瑞珠只聽到高臺下的女聲拉長聲音高喊了一聲:

"下一個--風月樓--佾情--"

隨後就看到一團火紅的身影搖曳生姿的緩步走到高臺之上。

佾情站在臺上,描繪如畫的眉目皆細媚如絲,紅豔欲滴的嘴脣半張半合,一身上緊下鬆的紅衣更稱得他腰細如柳身姿妖嬈柔媚,當佾情春水一般盪漾妖媚的目光輕掃過看臺,瑞珠已聽到四周衆人都忍不住被引誘得倒吸了口涼氣,瑞珠一看到那個站在高臺上姿態妖嬈嫵媚、形容卻又妖冶冷豔的男人,心裡忍不住大大的讚了一聲--

行啊,小白,這回可是真出師了啊!

委婉流暢的琴聲響起,還在爲佾情那妖嬈丰姿沉醉不已的衆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又跌入了更深的溫柔鄉中,佾情似笑非笑的又掃了一眼看臺上的衆人,衆人只覺一股似濃似淡的幽怨香氣隨風而來,緊接着隨着那琴聲而起的竟是她們此生從未聽過的一首絕世佳音--

半冷半暖秋天

熨貼在你身邊

靜靜看着流光飛舞

那風中一片片紅葉

惹心中一片情綿綿

半醉半醒之間

再忍笑顏千千

就讓我像雲中飄雪

用冰清輕輕吻人臉

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看臺上的衆人全都癡迷的望着那抹在風中如同春火一般搖曳飄搖的紅色身影,佾情雖然嫵媚婉約卻絲毫不減聲量的聲音隨着風傳到了淨水庵裡的每一個角落,連庵外擁擠着看熱鬧的人羣也全聽到了那美若仙樂一般的歌聲,瑞珠暗自得意的用手指隨着佾情的歌聲輕輕敲擊着桌面,佾情的歌聲已停而琴曲還未歇,一直等到最後一個悠揚多情的琴音漸漸轉無,衆人才無不嘆惜的明白過來,這邊看臺上的達官貴人們還沒做反應,被攔在前院裡只能模糊看到高臺的一個影子的平民百姓已爆發出熱烈的叫好聲,正是--

芙蓉輸面柳輸腰,風情旖旎金步搖。

風流別有消魂處,檀口清歌啖凌華。

佾情雪脂香膩的臉上勾起一記讓人醉心蕩魄的輕笑,彎下腰做了個拜謝的姿勢,佾情又搖着他那妖嬈動人的身姿也退到了一邊臺角,只可憐排在他後面的小倌兒,不但被佾情之前的勢頭給壓了過去,還被那些被佾情挑起熱情的平民百姓拆臺喊倒好,弄得最後只能草草收場。

這邊臺上雖然還在有小倌兒一個個的繼續出場,但圍在淨水庵的人羣卻早已騷動起來,後面那些小倌兒的琴藝歌喉雖都也不錯,但卻無人可及前面早已震撼過人心的塵寰和佾情,每個人都在盼望着百花宴最後的投花釵快點舉行,大家皆在暗自算計着要親眼看到今年的花魁究竟會花落誰家!

觀景樓上的衆人心思也早不早了高臺上繼續表演才藝的小倌兒身上,一雙雙眼睛只盯着一身白衣如雪的塵寰和一身紅衣似火的佾情看,佾情一雙顧盼多情的媚長眼睛悄悄的瞟向坐在看臺上的瑞珠,原本就風騷妖冶的神色就又嫵媚了幾分,只讓那些盯着他看的人們感覺骨頭裡又酥麻許多,那些文人騷客則更多的是把傾慕的目光投給神色冰冷孤絕的塵寰,塵寰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不露痕跡的掃過看臺之上,心中雖然對佾情的出色表現也略感驚異,但卻依然十分肯定臺上在列之人皆在他之下,這花魁之選除了他不會再落別家。

"王爺居然能把佾情調教成如此,玲瓏實在是佩服啊--"薛玲瓏笑呵呵的向着瑞珠抱了抱拳,瑞珠也不掩眼中得意的低笑了一聲道: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

高臺下的女聲又報了個名號,眼見擡上站着的小倌兒已有二十一、二個,看臺上的衆人都已開始私下裡討論着自己會把花釵投給哪個,每人手裡都有三隻花釵,所選的自然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前三甲,高臺下的女聲又拉長聲音報出了最後一個出場的小倌兒名姓,瑞珠眼角的餘光掃到一抹青色的細瘦身影推着個什麼緩緩的走到臺上,還略帶些寒意的春風一吹,一股似濃似淡卻又勾魂攝魄的香氣隨風撲面,瑞珠聞着那順風吹來的香氣,無可奈何的皺了皺眉,心裡嘀咕也不知那小白究竟薰了多少香,聞這不但久久不散還似乎越發濃郁的香味兒,那傻孩子估計是把一整盒的香全薰在他衣服上了。

觀景樓上,衆人的心思本已不在臺上,但一聲沉悶的鼓聲卻突然重重的敲在衆人的心上,看臺上的人全都驚訝的停下向臺上望去,只見高臺上那條青色細瘦的身影已躍然而起,赤裸消瘦的足尖一聲聲的踩在剛剛被那人帶到臺上的巨型大鼓上,隨着那足擊而起的一聲聲沉重鼓響,那個一身青紗連臉也同樣被青紗覆住的少年開始在鼓上狂舞。

手上繫着紅色絲帶的手鼓和足下的巨鼓相交着打出動人心絃的野性節奏,連自覺在一堆古人中見識也算頗多的瑞珠也忍不住被那和着一陣陣動人魂魄的鼓聲騰轉狂舞的少年身姿給吸引住了,一聲急似一聲的細密鼓聲慢慢把衆人的心逼迫到幾乎無法呼吸的地步,突然間那在巨鼓上狂舞的少年把手裡的手鼓擊出一串激烈的鼓點,然後一個飛躍用足尖在巨鼓上擊出震撼人心的一記重鼓最終結束了表演,正是--

一鼓沁芳,嬌比玉姿時醒醉。

天花亂落,散作千秋舞衣香。

看臺上一時鴉雀無聲,被攔在遠處的平民百姓只聽見一陣節奏急促的鼓聲,就算能看到高臺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心裡所受的震撼自然不能與觀景樓中一個個清楚的看到整個舞蹈的達官貴人們相比,只見那面上蒙紗的少年在巨鼓上如同泥像般靜止了片刻,忽然慢慢的躍下巨鼓,給衆人拜了謝然後慢慢的走到高臺邊上與那些小倌兒站在了一起,衆人皆發了半天的呆才發現自始至終那個小倌兒連臉都沒露出過一下,高臺下唱禮的女聲已高叫道:

"請諸位開始選花--"

觀景樓裡瞬時亂成了一片,每個人都在問剛纔最後一個出來的小倌是誰,薛玲瓏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條青色的細瘦身影喃喃的小聲道:

"寶貝啊,實在是寶貝啊,真想知道那面紗下的臉是怎樣的傾國絕色啊……"

"若是真的摘下面紗,沒準會叫玲瓏失望哦--"瑞珠咂了咂嘴,一邊回味着剛纔那段鼓舞給她帶來的震撼,一邊慢悠悠的接口道,薛玲瓏愣了愣,但隨即也琢磨過滋味一般又是惋惜又是讚歎的點點頭,咕噥道:

"王爺果然不愧是我輩中的龍鳳啊……看起來玲瓏果然還是道行不深……這蒙面的妙處就在於若隱若現之間,若是真看真切了,就算那人真是傾國絕色,那滋味也絕對比不上人們在臆測他容貌時內心的激盪銷魂,這麼說來,美味的東西還是在看和將吃未吃到之前最爲可口和誘人,等東西一但到了嘴,反倒不過是平常的一塊白肉罷了……"

瑞珠在一旁感覺好笑的看着薛玲瓏把她的特殊理論講得頭頭是道,只聽頭頂一聲輕響,數十條綵綢從觀景樓的樓頂混合着花瓣漫天而下,其中二十三條綵綢的一端都繫着一個笸籮,每個笸籮上都標着一個小倌兒的名字,再看高臺上那些豔若桃李人比花嬌的男人全都一字排開,觀景樓中已有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往標着小倌兒名字的笸籮裡扔花釵。

只聽一陣或疏或密的叮咚響聲,每個笸籮裡金光閃閃的花釵都在漸漸越累越高,瑞珠瞧了瞧高臺上正眯着眼睛妖嬈的望着她的小白,忍不住咧了咧嘴,然後慢吞吞的把手裡的花釵扔、扔、再扔。

瑞珠的第一隻花釵投進了那個最後出場已一段鼓舞震驚四野的叫沁言的小倌兒的笸籮裡,佾情站在高臺上眼巴巴的望着她,紅嫩嫩的嘴角委屈的微微抽動了抽動,但是面上依然繼續做風情萬種冷豔妖冶狀,瑞珠在心裡鼓勵般的讚歎了一聲:小白,忍得很好啊!

第二隻花釵瑞珠瞧瞧了旁邊用期盼眼神看着她的薛玲瓏,'叮'的一聲把花釵扔進了標着'塵寰'的笸籮裡,高臺上佾情嬌媚的眼睛裡隱隱閃出棄狗一般哀慟委屈的神色,瑞珠的嘴角咧得又大了些,手裡最後一隻花釵磨磨蹭蹭的玩了好半天,終於'啪'的扔到了標着'佾情'的笸籮裡面。

佾情心裡甜滋滋的彎起媚長的眼睛,目光中盪漾起的溫柔嫵媚讓每一個看着他的女人全忍不住呆了呆,手裡的花釵就這樣情不自禁的全向佾情的笸籮裡扔了過去。

佾情也不管自己笸籮裡到底接着多少隻花釵,反正他在乎的只有瑞珠手上的花釵是不是投給他這一件事而已,塵寰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站着,靜靜的聽着頭頂上笸籮裡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那聲音如同結着冰的水珠掉進同樣冰寒刺骨的水潭裡,他漠然又帶着絲迷惘的擡起黑黝黝的眼睛,望向對面的高臺,高臺之上人影晃動,誰知道究竟又有多少雙眼睛帶着怎樣的貪婪積欲在盯着他--

塵寰只覺心池裡那積攢起的冰珠漸漸的越壘越高,那個曾已兩首絕美的詩句暫時收服了他的女人也在用那種帶着貪慾的目光看着他,塵寰神色漠然的任憑自己尖尖的指甲刺入手心,身外是火,身裡是冰,他等待着自己燦爛輝煌的的那一刻,那怕那一刻只有一瞬,他也願在最輝煌的那一刻灰飛煙滅!

他等待……

高臺上更多的花釵飛向吊在空中的一個個笸籮裡,只聽高臺下一聲鑼響,那原本一個個被綵綢吊起的笸籮被一個個解下開始當衆細數裡面的花釵,塵寰緩緩的閉上眼,聽着耳畔一聲聲的報數--

"……溪然十七隻……舞彩九隻……珍雁十二隻……塵寰二十九隻……朝風五隻……林雨六隻……"

指甲更深的扎進掌心,塵寰閉着眼嘴邊無聲的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微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一定會贏……他就知道……

"佾情,二十九隻--"身後繼續響起的報數聲突然如驚雷一般突然打亂了塵寰臉上的笑,塵寰不信的睜開眼,纖細消瘦的身體痙攣的抖動了一下,身後的報數聲還在繼續着,是他聽錯了……一定是他聽錯了……這怎麼可能--

看臺上也響起一陣騷亂,瑞珠有些驚訝的望了望同樣很是驚異的薛玲瓏,忍不住挑了挑眉,剛要開口說話,報數的女聲已再度掀起了更大一次的軒然大波:

"蕊雲三隻……沁言,二十九隻--"

居然--塵寰直愣愣的站在高臺上,心中原本高壘起的冰珠頃刻間全都塌爲無有,原本冰雪般明淨的心也燒灼般的翻滾起,居然三個人都是二十九隻……他原本是要獨自一個人站在那高高的花臺之上的,爲什麼會有人和他並列在一起--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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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51:50 PM《穿越文合集》第二十章

四時花開2作者:宮藤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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