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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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看着砍來的鐮刀,面無表情,捆在身上的鎖鏈忽然像泥土一樣分析崩離,林芷擡起了藍色透明的手。

鐮刀落在了少女的手上,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不是少女的靈魂破碎了,而是鐮刀。

鐮刀好像殘瓦斷礫一般,在接觸少女手心的時候,碎成一片一片的。

大黑臉震驚地看着光禿禿的鐮杆,爲什麼碎的是自己的鐮刀,而不是靈魂?就算是亡神,也沒有這樣輕易摧毀自己鐮刀的能力,那麼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周澤呆了呆,後來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果然是很強大的靈魂呢,竟然連老師的鐮刀都無法奈何她。

大黑臉眼睛眯了眯,似乎有些不甘心,掏出一隻灰色的匕首,準備往手心劃去。

“請你不要做這種蠢事,我並沒有殺掉你的意思。”林芷忽然開口了,語氣淡淡地,不像平時那個賣萌少女。

大黑臉忽然遲疑了,少女淡淡地語氣竟讓大黑臉有了一瞬間的害怕。大黑臉額頭的青筋忽然猛地突起,臉上充斥着憤怒,爲自己那一瞬間的害怕而憤怒,“你這種東西,遲早要成爲腐化的亡魂的,到了那個時候,就不僅僅是S級那麼簡單了,所以你,必須被除掉!”大黑臉劃破手心,鮮血甩在地上,地上出現一個血潭,魂鐮沖天而起,寬大的鐮刃,粗壯的鐮杆,一陣風以魂鐮爲中心向四周席捲,樹叢被吹得發出沙沙的聲響。

“老師!”周澤喊道,“您是這個區域的死神嗎?”

大黑臉眉毛豎着,沒有聽進周澤說的話。大黑臉接住鐮刀,目光透出殺意。

“老師!”周澤忽然大聲地吼道。

大黑臉動作頓了頓。

“該上課了。”周澤說道。

林芷鎮定自若地站着,那陣風甚至沒有吹亂她的頭髮,哦,可能是因爲她是靈魂。

上課鈴聲響起,課間的嘈雜慢慢消失,校園歸於安靜。

“老師,該上課了。”周澤再次說道。

大黑臉忽然轉身向着教學樓走去,“給你五分鐘回教室。”大黑臉沉沉說道。

周澤吐了一口氣,最後看了林芷一眼,然後趕忙向教學樓跑去。

林芷看着周澤走遠突然哼了一聲,“本少女賣你個面子。”說完,林芷便負着手大搖大擺地繼續了她的閒逛。

……

凌心月一回來就看到凌軒坐在沙發上看着茶几發呆。

凌心月伸出手在凌軒眼前晃了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貨竟然會裝憂鬱了?

凌心月忽然彎着手指敲在了凌軒頭上。

“疼。”凌軒搓了搓額頭,“姐你幹嘛。”

“看看你是不是被鬼附了身。”凌心月淡淡說道,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凌軒出奇地沒有反駁,再次沉默地望着玻璃茶几。

凌心月看了凌軒一眼,掃視了四周,“那隻亡魂呢?你不是說帶它去逛街了嗎?”

“沒回來。”凌軒說道。

凌心月好奇地看了看凌軒,“被它逃走了嗎?”

“不是,”凌軒頓了頓,“是我放走她的。”

“這樣它可能會被其它死神收割掉的哦。”凌心月帶着莫名的意味提醒道。

凌軒愣住了,掏出口袋裡的耳環,翡翠琉璃般的光澤流動着。凌軒忽然猛地起身,拿着車鑰匙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

凌心月放下杯子,看着落在沙發上的手機,“這個笨蛋,用總部的電子地圖才更好找啊。”凌心月看着自己手機上跳出的信息,“B22地區出現亡魂,定級爲C級,請速速前往收割。”

……

凌軒首次把車速超過了一百二,凌軒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那麼着急,但心裡卻有一股莫名的擔憂。

“她會被收割嗎?”腦海裡抑制不住地在想着這個問題,應該不會,這個地區是姐管轄的區域,但萬一,相鄰的死神收到了信息呢?凌軒再次提高了車速。

一輛摩托車忽然響着警笛聲追了上來,在車窗外朝着凌軒招手。

不得已,凌軒只有停下了車子。

“你知道你現在已經超速了嗎?”交警說道。

……

足足花了一個小時,凌軒才解決了超速地問題,駕車回到了之前和離離逛過的街道。

時間已近黃昏,街道上沒有了中午的繁華。

凌軒放慢了行車速度,仔細地尋找着離離的身影。

爲什麼找不到?以她的性格,應該還會在這街上逛的,難道是她趁機跑掉了嗎?還是已經……

凌軒忽然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慌,直接下了車,小跑着尋找着那個C級亡魂。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凌軒幾乎找便了整條街,但仍然沒有找到。

有時候老天就喜歡這樣開玩笑,不想要一種東西的時候,它一直都在你身邊,怎麼跑都跑不掉;但當它丟了想把它找回來的時候,卻怎麼筋疲力竭地找都找不到。

凌軒手撐在大腿上,喘了幾口氣,心已經涼了半截,懷着失望的心情向着白天那個小道走着。

也許很少人會注意,繁華的街道中的一條不起眼的小路,能夠通向這麼一個充滿着田園風光的地方。

日暮西山,稻田邊的草叢裡蟋蟀正在窸窸窣窣地叫着,偶爾有兩聲蛙叫。無人欣賞的田園風光顯得有些寂寞,泛黃的霞光讓人心情憂鬱。

凌軒忽然看到了前面的小路上蹲着一個人,那個身影有些熟悉。

凌軒快步走了過去。

除了蟋蟀蛙叫,凌軒似乎還聽到了一聲一聲的啜泣聲。

風車被扔在一旁,離離抱着雙肩在輕輕地哭泣着。

凌軒現在離離身後站了很久,夕陽照着凌軒清秀的側臉,還有上面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表情。

離離不停地用小手抹着眼淚,臉上有些花了,手上也沾滿了淚水,越擦越看不清楚。

一隻手掌忽然出現在右側臉,攤開,手心裡是一對吊墜似的耳環,像翡翠,但卻更像琉璃。

“這個,還給你。”凌軒說道,“你自由了。”

離離並沒有接過耳環,“我……我找了好久,找不到你了。”離離哽咽地說道,聲音因爲哭的原因有些顫抖,有些斷斷續續。

凌軒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離離還在哭,臉埋進自己的雙臂裡。

凌軒忽然握緊了耳環,另一隻手抓住離離的手臂,將其拉了起來,“這樣的話,回去吧。”

離離睜着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被凌軒牽着走。甚至忘記了流淚。

稻子被晚風吹着,發着綠葉之間摩擦的聲音,少女被少年拉着在田野間行走,美得幾乎像一幅西方油畫。

回去吧……

……

洛雨荷突然發現自己的咖啡廳有些寂寞。

並不是人少,而是熟悉的人不在了。

小弟已經回去繼續他那苦逼的高中生涯,淩氏姐弟也回去了,除了一些半熟不熟的服務生,洛雨荷真的找不到可以隨便開玩笑的人了。以前,起碼還有顧凜,但現在……

洛雨荷微微嘆了口氣。

好像很久,都沒有任務了,空閒得讓洛雨荷懷疑是不是總部的機器壞掉了,誅魂系統已經被黑客入侵,或者運算負荷過重導致崩潰之類的。雖然洛雨荷也知道這是白日做夢,就算全世界的計算機崩潰了,誅魂系統也不可能崩潰的,因爲誅魂系統的終端據說不是計算機這種低級的東西。

亡魂都死光了嗎?都沒有可愛又逗比的殭屍來供自己消遣娛樂了。

一個服務生朝着洛雨荷走了過來,臉上帶着自以爲和煦燦爛的笑容,負手走了過來。

說實話,洛雨荷很想炒了這個眼鏡男。

“這個,送給你。”眼鏡男紳士地躬了躬腰,從身後甩出一大捧紅玫瑰,眼神炙熱地看着洛雨荷。

看到如此大膽的示愛,咖啡廳響起一陣陣起鬨的聲音。

“滾回去洗杯子。”洛雨荷如是說道。

“……”眼鏡男尷尬的張了張嘴。

咖啡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客人們聽到這樣的回答都很無語。

“我已經洗完了。”眼鏡男表情滯了滯,又恢復了那午後陽光似的燦爛笑容,說實話,眼鏡男長相併不差,甚至還很俊朗,笑起來也很好看。

“那滾過去拖地。”洛雨荷再次說道。

“……可是,玫瑰如果找不到屬於它的主人,會枯萎的。”眼鏡男苦笑着,“爲了這可愛的花朵,請收下它吧。”

“插廁所裡吧。”洛雨荷抿了一口咖啡,“正好我覺得廁所裡好像缺了點什麼。”洛雨荷補刀。

眼鏡男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三棱刀狠狠地插了進去,然後還在心臟裡轉來轉去,絞來絞去。

“哦。”眼鏡男沮喪地應了一句,默默地走進了廁所。

洛雨荷瞄了一眼眼鏡男的背影,“賤人,就是矯情。”

還沒走遠的眼鏡男聽到了這句話,差點吐血身亡,當場暴斃。

洛雨荷無聊地翻轉着手機,開屏,又鎖屏,“照理來說,現在不應該是太平盛世,不應該那麼和諧的,就算是太平盛世,也應該有亡魂的,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洛雨荷自言自語着,望着遠處的天空,“小弟,你有什麼事,瞞着老大我嗎?”洛雨荷想起了那次在醫院偷聽到的對話。

一個血紅色眸子的……小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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