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零四

兩百零四

兩百零四

“他出現在最與他格格不入的人羣中,緩緩地朝着自己走來,臉上帶着疲倦,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他的臉色很差,像是生病了。

他走到自己面前,二話不說便遞給了自己兩張電影票。

狂喜,心跳瞬間加快了一個檔次,終於,終於……

但是,我不想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範逸走了過來,開始了他的刁難。

他讓他攀巖,那個幾乎幾層樓高度的設施怎麼可能輕易攀得上去?況且他的臉色很差,像是生病了,這樣的狀態更是讓登頂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要阻止,但他卻已經答應了,用自己看不懂的神色,緩緩走向了那個高不可攀的設施。

剛開始還比較順利,但攀到一半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的疲憊之色。

加油……加油啊……

儘管不斷的祈禱,但他還是在快要登頂的時候掉了下來。

不,他沒有掉下來!

他受傷了!手指狠狠地摳着巖壁最後抓住了一個支點。

看着那幾道猩紅的血跡我感覺心臟隱隱地抽痛。

那樣……會很痛的吧……

我慌了心神,那一刻甚至沒有多想什麼,拼命撥開人羣往最近的藥房跑去。

等到我拿來繃帶了藥水的時候,那裡卻已經只剩寥寥幾人,看不到他的身影,只看得到巖壁上那道刺眼的血跡。

錯了……

我做錯了……

我真的做錯了……

我不應該走開,應該在原地好好等着他的……

望着無論怎麼都找不到他身影的周圍,他,生氣了吧……

我不由地想到。”

……

“那是什麼?”司機向前伸着頭,望着公路旁那因爲昨天下雨帶着溼跡的小坡。

陡峭的山坡隱隱看得到裂紋。

轟隆!

就在出租車接近的時候,那個陡峭的山坡猛地崩了,大塊大塊的石頭落了下來。

猛地踩剎車,但是不管用,那樣的車速讓制動力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司機白了臉,猛地往一旁打着方向盤。

砰!

出租車徑直撞斷了護欄,其勢不減,向着公路另外一旁那個下落的陡坡滾落。

來不及做其它動作,周澤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猛地轉過頭,望向一旁的嶽琳,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身影。

不要死!

出租車車身猛地翻滾着,車的側身砸在了凸出的岩石上,周澤身旁的車門直接被砸開,隨着劇烈的翻滾,周澤的身體被拋了出去。

有些絕望地看着被困在車子裡,永遠無法抓住的身影。

隨後便是天旋地轉,周澤在翻滾和磕碰中失去了意識。

……

“到那裡,到那裡或許可以等得到他……

我懷着最後的希望,走到了這附近唯一的一個電影院那。

在這裡等,等到他來……

他會來的吧……

我望着那道電影院的大門,默默地在階梯上坐了下來。

從下午開始等……”

兩人不知道的是,和別的電影院不同,這個電影院有兩道門,一道用來入場,一道用來出場。

一道在南邊,一道在北邊。

他在南門,而她在北門。

“從日暮黃昏,到天色漸暗,他都沒有來。

既然昨天晚上已經像這樣蹲了一個晚上了,再等等也是沒有關係的吧。

夜很長,很長很長。

人們不斷地在自己身邊走過,卻始終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等到的那個人。

很累,眼睛很酸。

但是我不敢閉眼。

萬一錯過了,那該怎麼辦?

不斷地等啊等,漸漸地,本來一片漆黑的天空竟漸漸亮了起來。

原來是天亮了,原來自己已經坐在階梯上等了一整晚。

眼睛腫痛無比,看着前方模模糊糊的。

他沒有來。

他真的生氣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也許是因爲眼睛太過腫痛,也許是因爲其它的原因……

我……被他討厭了吧……”

……

不知昏厥了多久,周澤才從額頭的一片劇痛中醒來。

摸了摸疼痛位置,再放下手,手指上是一片血跡。

溫熱的血沿着臉頰流下,一滴一滴地滴在草叢內。

手腳像是被折斷一樣,骨骼傳來一陣陣的痛楚,痛得連再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澤迷茫地擡起頭,望了望四周。

自己正躺在一個斜坡上,一塊聳起的大石頭阻擋了自己向陡坡深處翻滾的趨勢,救了自己一命的同時也讓自己後背多出骨折。

旁邊,有一塊扭曲的鐵皮,看顏色,分明就是出租車的殘骸。

周澤彷彿猛然醒悟,全身一顫之後搖搖晃晃掙扎着起身,望着那個陡得令人絕望的坡度,失魂落魄地往下面爬去。

事故發生的太猝不及防,等周澤反應過來的時候,嶽琳已經同那輛出租車墜入那一眼都望不到底的深谷。

“嶽琳?你在哪?回答我……”周澤嘗試地呼喚着,咬牙走着那並不好走的陡坡。

“不要死……不要死……”眼神有些灰敗地探索着,妄圖探索到那個生命的氣息。

……

“他果然不願意理我了啊,自從請假回來之後。

他變得更沉默了,冰冷一般死寂的臉讓人莫名地感到哀傷,此時的他就像心早已死去空留一副軀體的人,像行屍走肉一樣活着。

我想過去,過去安慰他,可是我做不到……

他肯定討厭我……

我只能遠遠地看着,一如既往地遠遠地望着。

他去食堂,我便跟着去,在離他很遠地位置吃飯;他回寢室,我便會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再回圖書館的住處;他回家,我便像一個尾行犯一樣一直跟着,直到他上了回家的末班車。

看着他那有些冷清的背影,感覺越來越難像那樣跟在他身後了。

但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全力追在你身後,即便你討厭我,即便你看不到我……

因爲……因爲……”

……

周澤瞳孔緊縮,蒼白着臉望着眼前的這一幕。

出租車的司機不見蹤影,生死不明。

而出租車邊框脫落,像刀一樣鋒利的鐵皮軋在嶽琳的腹部,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無止境地蔓延着。那幾乎被軋斷的腰部,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存活的致命傷。

嶽琳的髮絲凌亂,面容安靜得如同死去。

周澤的手臂一顫,臉色浮現悲痛的神色。

“明明早就知道……知道……知道她……”周澤哽咽地自言自語着,以往被冷漠覆蓋的眼眸出現了痠痛的感覺,好像某中液體會像決堤一樣奔涌出來。

終究,那透明的液體還是沒有流出來。

周澤在陡坡上靜默着站了很久,直到天空熱烈的太陽都變得有些泛黃。

周澤拿出了銀鐮,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向被車身軋着的嶽琳,揚起了鐮刀。

在周澤準備前一刻,嶽琳忽然有了動靜。

嶽琳的手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茫然地朝四周望着。

嶽琳看着軋在自己身上的車身,用芊細的手臂撐着車邊想要將這個讓她痛苦的根源挪開。

徒勞無功,血沫不斷從她的嘴角涌出。

此時的嶽琳,更像是死前的迴光返照。

周澤一動不動,沉默得可怕,低垂着眼眸靜靜地看着那個掙扎的女孩。

“周……澤……”嶽琳忽然放棄了掙扎,苦苦轉頭在尋找着什麼。

周澤身體一顫。醒來的第一句,竟是尋找自己嗎?

周澤拿着銀鐮,嶽琳無法看到他。

“周……澤……周……澤……”不斷從口中涌出的猩紅血沫讓嶽琳的聲音斷斷續續,儘管如此,她還是焦急地呼喚着。

沾着血跡的草微微翕動着,周澤站在陡坡上一片沉寂。

斜陽最後一絲光照在嶽琳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

“周澤……”嶽琳的目光忽然停了下來,停留在了周澤的方向。

……

風翻動着那本遺落在陡坡的日記,一頁一頁記錄着少女心事的泛黃的紙張不斷掠過。

不知從哪一頁開始,頁腳出現了字。

一頁一頁,連起來竟連成了一句話。

“……周……澤……我……一……直……都……好……喜……歡……你……一……直…………”

……

周澤看到,嶽琳的眼眸中,出現了自己的倒影。

嶽琳就那樣靜靜地望着周澤,良久,忽然笑了。

“吶,你說,人死了之後,能夠到達天國那麼夢幻的地方麼?”

如同很久以前,她問完這個問題之後的笑,笑得純淨無暇,像是找到心愛之物的心安和釋然。

彷彿在那個笑容中,周澤讀懂了所有,讀懂了一切的一切。

眼淚再也無法遏制,狂涌而出,嶽琳那即將逝去的身影被淚水所模糊。

終於,一切事物都彷彿失去了聲息。

在一片寂靜中,周澤用手臂擋着止不住眼淚的眼睛,揚起了銀鐮,輕輕地落下。

螢藍色的光點浮空,化作碎片的靈魂往天際飛去,留下一道美麗的痕跡,在飛行許久之後,消弭於天際。

天國那種地方,你一定會到的……

……

日記的最後一頁,隨着那陣輕風,緩緩合上。

斜陽漸逝,夜幕四合。

太陽所遺留的光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中那零散的星光,不斷閃爍着,不知疲倦。

微弱的星光中,一個人影走到了日記本前,輕輕拾起了那本日記,沾着血跡的手拂去日記上的塵土……

……

一株不知名的花上,迷離得如同帶着七種色彩的花瓣,最後一瓣隨風凋落,只留下那孤獨的彷彿染着熒光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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