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

一百七十一

一百七十一

已經記不住第幾次,從那個漆黑的隧道中逃脫出來了,但卻清楚地記得,自己沒有一次,真正接觸到噬魂……

凌心月緩緩解開了手臂處的繃帶,白皙的手臂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那些藍色的骷髏頭留下的。

傷好得差不多了,該去了……

這次,一定要殺掉噬魂!

無論嘗試多少次,這個目的都不會改變,即便筋疲力竭,即便葬身黑暗的隧道中。

凌心月打開房門,沿着旋梯走了下來。

今天天氣還好,陽光既不灼人,也不刺眼,只是明晃晃的像一盞明燈。

“心月,”後面一個聲音叫住了凌心月,是凌心月的母親,“你要去哪?”

凌心月沉默不語,沒有回答母親的問題。

母親憂心忡忡地看着凌心月有些纖弱的背影,所有的叮囑都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吃點東西再去吧。”

餐桌上,凌心月靜靜地吃着沾着醬的麪包。

“你的傷……”母親似乎有些想問出原因,但猶豫了一會兒,卻又說道,“我知道問了你也不會說,你這孩子,從小就很犟,真正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動搖你,可是看到你一次又一次的帶傷回來……”母親看着帶着紋理的餐桌,“這次,可以不去嗎?”

“對不起,媽媽,我必須要去。”凌心月低垂着眸子說道,過了一小會將視線轉到廳堂牆壁上掛着的全家福上面,每當看到那個身影,心都會莫名地一抽,不疼,但是那種感覺比疼痛還要難過。

他已經消失了……

連母親也忘了,他曾經在這棟大房子裡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事情,母親的記憶,果然只截止到車禍的那天:自己活下來了,而父親和凌軒並沒有……

那些存在過的痕跡,都被一一抹除,DeathSystem……真是悲哀……

凌心月起身,走向了大開着的門。

“心月!”母親突然喚道。

凌心月的腳步頓住了。

母親握着手中的羹匙,最後仍舊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眼睜睜地看着凌心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亮眼的白光中……

……

凌心月遠遠地看着那漆黑得有些恐怖的隧道口,打開了身上的照明設備。

這次,一定要突破那些沒完沒了的骷髏頭,不然的話,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殺掉……那個吃掉凌軒的罪魁禍首……

孤獨的腳步聲在隧道中迴盪着,顯得那麼孤立無援。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有細微的聲響。

是骷髏頭嗎?但是不應該啊,骷髏頭應該在更裡面的位置,還是說那是死神……或者是別的亡魂?

凌心月握緊了拳頭,做好了隨時拿出銀鐮的準備。

前方忽然將其了一道淡黃色的光,照亮了聲源產生的位置。

一個長長的梯子,一個戴着安全帽的大叔站在梯子上有些欣慰地看着那亮起的燈泡。

普通人?

凌心月有些訝異,總部不是已經開始疏散周圍的人羣了嗎?爲什麼還有普通人在這裡?

聽到腳步聲,那個戴着安全帽的大叔也轉過了頭,看到凌心月愣了愣。

“你在做什麼?”凌心月開口問道。

大叔對於凌心月的出現顯得有些驚訝,“還以爲這裡不會來人了呢,這裡很危險,丫頭你趕緊回去。”大叔善意提醒道。

“那你又在這裡做什麼?”凌心月問道。

“我的工作……”大叔緩緩爬下了梯子,“雖然這裡政府已經不允許人進來了,說什麼裡面有不穩定的導彈,在運輸過程中出了問題,隨時可能爆炸……這怎麼可能嘛,一定是有什麼其它的原因。”大叔絮絮叨叨地說道,擡頭看着這隧道里除了凌心月身上的照明設備,唯一的光源,“在這裡俢了十幾年的燈泡了,看着它們暗着,就很不舒服,所以一時手癢又跑了進來……”

凌心月看着那個並不特別明亮的燈泡,“這裡很危險,你趕緊出去吧。”

“丫頭你還要進去嗎?”大叔問道。

“我……等下就出來。”凌心月說完便邁步向一片黑暗走去。

大叔站在後面,神情中彷彿有些猶豫,等到凌心月的身影都快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纔開口問道,“你認識……一個男孩嗎?”

凌心月身形滯住了。

“在好一段時間以前,他在那裡面做着一些奇怪的事情……”

凌心月轉過身,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凌心月那張疑惑的臉。

……

周澤嚎哭地跑到了隧道口,精神仍舊十分不穩定,看着外面那明晃晃的天,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捂着肩膀那正在流着鮮血的傷口,疼痛讓其漸漸平靜了下來。

是幻覺嗎……一定是幻覺……

周澤捂着發昏的腦袋,回頭望着那漆黑的隧道。

那個亡魂太可怕了,自己不可能打得過的……

周澤大口喘息着,對於噬魂那猙獰的形態依然心有餘悸。

周澤起身就欲離開那個佈滿屍體的地方,但剛剛邁了五六步,便停了下來。

他們還在裡面,凌心月和凌軒……

周澤轉身,隧道內似乎還隱約地響着亡魂那厲鬼一樣的嘶鳴……

害怕……

周澤抓住了正在顫抖的左手,想要讓其停下那不爭氣的畏懼。

即使自己進去了,也幫不了什麼的……

但……

周澤咬了咬牙,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小跑着義無反顧地跑進了那漆黑的隧道中。

不一會兒,一個戴着安全帽的大叔看到了周澤跑進去的身影,好奇之下,也跟了進去。

前面越來越黑,心臟的跳動也越來越劇烈,不僅僅是因爲運動,還有害怕的恐懼。

漸漸的,前方出現藍色的亮光,幽藍色的骷髏頭圍繞着噬魂,那張牙舞爪的頭顱在骷髏頭的藍色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可怕。

凌心月和凌軒在逃,他們衝破了骷髏頭組成的牆。

周澤還未來得及慶幸,凌心月和凌軒的狀態就變得有些奇怪,搖搖晃晃地好像辯不清路。

幻覺……是幻覺!

周澤正想張口提醒,噬魂的頭顱便飛舞着咬住了凌心月和凌軒。

周澤慌了,看着噬魂那張合的巨口,汗水涔涔而出。

怎麼辦……怎麼辦……

對了,魂鐮,只要能拿出魂鐮,自己就能救出他們!

周澤從腰間拔出了匕首,看着有些蒼白的手掌,咬了咬牙,狠下心割了下去,然後將手按在了地上。

鮮血瀰漫着手掌在地下留下一個血紅色的掌印。

沒有任何反應……

手掌按在地下只是一片死寂,沒有化開的血潭,沒有飛出的鐮刀……

拿不出來?怎麼會……

周澤看着正在流血的手掌,突然想起了安琪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魂鐮已經枯竭了嗎……

不可以,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啊……哪怕一次,只有這一次,幫幫我……

周澤眼神狠了狠,將匕首的另外一個帶着尖刺的刃,在手掌狠狠地劃下。

嗤啦!

鮮血噴涌而出,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周澤呻吟出聲。

周澤緊皺着眉頭,再次將手掌按在了地面上。

“出來啊!”

周澤低吼着。

仍舊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昔日可以輕鬆喚出的魂鐮,今天就好像陷入了永遠的沉睡。

周澤擡起手,再次在手掌割了深深的一刀。

疼痛扭曲了周澤的眉頭,周澤將因疼痛而顫抖着的左手按在地上。

“出來啊!”

周澤哀求着。

沒有人聽到了周澤的祈求,魂鐮依舊沉寂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無法出現。

局面越來越危急,那伸得長長的頭顱咬着凌心月兩人就欲往嘴裡送。

周澤咬着嘴脣,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手掌留下傷口,毫不留情的匕首讓左手血肉模糊,地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不規則的血色掌印。

“出來啊……出來啊……求求你,就這一次……出來啊!”

周澤的嘶喊聲被噬魂的吼叫淹沒,只剩下那無力的吶喊……

一杆鐮刀忽然飛出,飛向了凌心月,極強力道的鐮刀穿透了凌心月的肩膀,將她的身體帶飛了出去。

而凌軒的身體卻被逐漸送向噬魂那張巨大的口中。

“出來啊!”

周澤怒吼着,匕首憤力扎透了左手手掌,將其狠狠地釘在地上,鮮血不要錢一般流將出來,向四周溢開。

魂鐮沒有被召喚出來,凌軒的身體在周澤絕望的注視下被塞進噬魂的嘴裡,嚼爛,嚥下……

周澤頹然低下了頭,望着被鮮血鋪滿的地面,望着被匕首扎透顫抖着的左手。

“爲什麼啊……”

透明的液體嘀嗒嘀嗒地滴落,融進了地上那灘血跡中……

……

凌心月身體猛地一顫,不可置信般地後退兩步,嘴裡呢喃着,“不可能的,他……”凌心月想起周澤那張被自己冷冷責罵之後低落的臉。

“我雖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很痛苦。那個男孩……你認識嗎?”

凌心月呆站在原地,什麼都說不出來,緊緊抿着嘴,雙眼無神地看着地面。

戴着安全帽的大叔沉沉嘆了口氣,“再往前面走一點,你就可以看到那片血跡了……”說完,大叔便轉身向出口走去,“這裡很危險,丫頭不要逗留太久。”

等到大叔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凌心月向隧道的深處走去,然後,找到了那片在角落的血跡。

那些乾涸的血跡,那一個個包含着聲嘶力竭的吶喊的血紅色掌印,還有那匕首在地下留下的扎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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