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在洪宴民局長親自指揮下,警方突擊行動,一舉拿下五名瀆職違紀的警察隊伍裡的蛀蟲,抓捕十六名涉黑涉黃涉毒涉暴等諸多違法行爲的犯罪嫌疑人。這裡面,也有雪燕人的一份努力!”
“什麼是廣告公司?我們雪燕人認爲,只要是好人好事好產品好公司,我們都可以不遺餘力地幫你們搖旗吶喊,廣而告之!”
“什麼是有社會責任感的廣告公司?除了不給僞劣商品做廣告,更要義無反顧地對那些違法亂紀爲害百姓權益的行爲進行揭露和昭告天下,就像今天我們雪燕人做的。我們雪燕人承諾,今後只做有價值的廣告,那怕像今天這樣倒貼幾十萬的廣告費,也在所不惜!”
“詳情請翻《都市金報》二至六版專題報道。視頻和資料請搜‘雪燕’官方微/博。”
呂梭強盯着辦公桌上這份《都市金報》頭版餅煎上香蔥寫就的小楷文字,神色凝重,現在他理解報社爲什麼會對王笑這小子破例做大幅頭版廣告,並且今天這一期的頭版還是免費。
這對他們兩家而言是雙贏的合作,報社得到了獨家的勁爆新聞和詳細資料,而王笑讓雪燕借了東風進入金水市民的視野,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強勢的姿態。
他來不及翻看[一][本讀]小說 報紙的第二版至第六版的專題報道,而是立刻放下報紙,猛敲鍵盤在網上搜“雪燕”微/博,結果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一直都有關注雪燕廣告公司的官微,只是這個剛被王笑註冊加v認證的“雪燕”今天是第一次見到。而“雪燕”的粉絲居然已經有十六萬之多。比他們緋色的三千粉絲可要威武雄壯得令人眩暈了。
雪燕官微除了發幾條特別煽情。特別能引起網民共鳴的博文之外,還接連轉發了數條一個id爲“死神推銷員”的微博,全都是視頻。
呂梭強好奇地點開一個標題名爲“橋頭派出所所長田宗虎的懺悔:切記,我們都在看着你”的視頻,結果看得出了一身冷汗。
再點開其他視頻,也是同樣的手法,視頻裡的人都是這次警方突擊行動所抓的關鍵人物。
“這個王笑,真他媽的妖孽!”呂梭強唏噓道。
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敢小瞧王笑了,不管雪燕公司能否以這麼奇特的方式重振雄風,但是王笑的手段,已經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咚、咚、咚。”
呂梭強正在沉思,聽到敲門聲,擡頭喊道:“進來。”
周海鳴氣喘吁吁地跑進不,神色慌張地道:“呂總,王笑那小子不知道搞了什麼鬼東西,我跑了很多報亭都沒買得今天的《都市金報》,可能真的要出大事兒了。”
呂梭強苦笑一聲。把大班臺上那份《都市金報》隨手甩給周海鳴,深吸一口氣。嘆道:“你自己看吧!”
周海鳴接過報紙,走馬觀花地翻了一遍,心裡是各種羨慕忌妒恨啊!看看今天其他三份報紙,沒有一個提到警方這次突擊行動的,而唯獨《都市金報》卻報道得非常詳細,尤其是對於涉案團伙兒各成員種種劣跡的報道,更是細緻入微,而這一切的一切,居然是雪燕廣告公司提供的線索和證據。
“呂總,雪燕這次在金水可是要大出風頭了,咱怎麼辦?”周海鳴不甘心地皺眉道。
“金水?呵,恐怕他們這次不只是在金水一炮而紅,在全國都要成爲風靡一時的網絡熱門話題。看來王笑這小子還是有些手段的,這絕不像是這個星期才準備的,應該是在接手雪燕之前就已經設好的局。你看看,他們今天的微/博有多火,已經成爲各社區和資訊網站的頭條了。這背後,肯定有網絡推手在推波助瀾,看來王笑下了血本的。”
呂梭強點上一支菸,狠狠抽了一口,無奈地吐出煙霧,接着道:“事以至此,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只是他這麼高調做事,恐怕會招來無數詆譭和攻擊,就看他能不能扛得住了。”
周海鳴聽了,眼珠兒滴溜溜一轉,試探着問道:“呂總,咱要不要拿雪燕公司跟路向東之間的是是非非說事兒,在這個時候給雪燕來個釜底抽薪?”
呂梭強聽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閉上了嘴。
“我和柳非魚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就好,如果鬧得滿成風雨,那就超出我的底線了。”呂梭強說着,皺眉略一沉吟,道,“哎,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估計王笑早就想到這一點兒了,就算咱們不潑這盆髒水,也會有其他被柳非魚整過的同行潑的。到時就看王笑能不能扭轉乾坤了,如果能,從此我們緋色在金水可就多了一個強敵;如果不能,哼,王笑不但會賠得血本無歸,還會影響他的聲譽。只是苦了柳非魚,無論如何她都躲不過這場由王笑掀起的滔天洪流了。”
周海鳴一時摸不透呂梭強的心裡是怎麼想的,看起來他想整柳非魚,好像又不忍心看到她的下場過於悲慘,所以他也不敢多話,悄悄退了出去。
這一次,豈止柳非魚一人會受牽連,恐怕身爲雪燕廣告公司老總助理的陸美姬,要比柳非魚還要出風頭,身爲路向東的女兒,這次鐵定會被這場行動波及,甚至被推至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陸美姬只知道雪燕今天有大事兒,可是並不知詳情,王笑一直沒有向她透底。
當她早早趕到吉祥保險人民路營業區,看到李豔和狐步男等人,正在爭相翻看《都市金報》的時候,也好奇湊上來看了一眼,結果被驚呆了。
陸美姬沒想到王笑會讓雪燕一個廣告公司嘗試參與這種事情,不過,她很快就想到雪燕在柳非魚執掌時期那段不光彩的歷史,而且還是跟她父親路向東有關,現在她又是王笑在雪燕的助理,這要是被金水市其他同行知道,肯定會藉機報復並向她和雪燕潑髒水。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生王笑的氣。
李豔和狐步男等人並不知道,這份報紙上的雪燕廣告公司和這次的大事件,正是王笑一手策劃,而對於陸美姬的身分,他們更是一無所知,所以也不會知道這事兒會涉及到他們身邊的這位美女陸美姬。
王笑還沒有辭職,因爲他的組員仍然沒有完成三十萬的業績任務。
陸美姬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離開早會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她立刻走出辦公大廳,躲到樓梯口附近,撥通了王笑的電話。
“你今天來人民路開早會,還是去秦嶺路跟雪燕的員工搞慶功?”陸美姬強壓心頭怒火,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就在人民路寫字樓下,馬上就上去。”
“那好,我在樓梯口等你。”陸美姬說完,氣憤地掛了電話。
王笑收起手機,從車上下來,擡頭望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朝樓上走去。
他在樓梯口果然看到了一臉陰鬱的陸美姬,輕描淡寫地道:“想罵就罵吧,就算打我兩下,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他昨天已經在大街上找到了一位合適的轉嫁者,給張偉轉嫁了一種四個多月後會發作的奪命重疾,再加上這次幫助警方爲民除害抓了一大窩的罪犯,他此刻身上的正氣猛增,已經完全抵消了前幾日吸收阿毛阿飛身上邪氣所受的影響,再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陸美姬,也能心止如水,不會失去理智。
“你是不是到現在仍然認識我接近你,是想報復你?”陸美姬緊抿朱脣,隱忍半晌,還是委屈地質問了一句。
“如果你能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一下,你就知道此時此刻咱倆已經綁到了一條般上,說不定幾天後那些忌妒分子的滔天髒水潑來的時候,首當其衝不是你和柳非魚,而是我。”王笑淡定地道。
“那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做?”陸美姬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聲音有些哽咽地質問道。
“因爲雪燕廣告公司必須一炮而紅,因爲我必須要經歷很多次這樣的洗禮成能真正的成長,因爲你和柳非魚都不可能這樣躲藏忍辱一輩子。無論是你還是柳非魚,都要勇敢一些,尤其是你,雖然路向東的事情不是你的錯,可他貪污腐敗所收受的好處,也有一些部分用來供你學業和開銷,所以你必須要勇敢地直面這一切,承當起你應該承擔的責任,這樣你才能夠浴火重生,才能跟着我做一輩子的大事業。”王笑勸慰他道。
“可是,如果我們失敗了呢?豈不是更慘?”陸美姬擔憂地質問道。
“你知道很多人爲什麼一輩子都默默無聞地平庸一生?不是因爲他們沒有能力,而是他們過於在乎失敗所帶來的傷害,這讓他們望而卻步,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又哪裡會有成功的機會?”王笑說道。
陸美姬忍住不要流下眼淚來,急忙抽出紙巾悄悄擦乾了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享受多大的榮譽,就要承擔多大的詆譭。你我都不能後退,你需要用自己的努力來擺脫路向東給你帶來的陰影,我需要乘風破浪來現實自己的夢想。雖然我們的目的不同,但是我們都站在同一條船上,所以我們會同舟共濟,我也不會別有用心地去害你,而是要幫你。”王笑不忍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輕輕扶着她因哽咽而微聳的香肩,溫和地安撫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