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看着騰輝跌落下去,轉過身來,盯着張凌然。
他雙眸含火,看着對方,半響之後纔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如何見到我父親的神魂,但是我相信你一次。”
張凌然淡淡一笑,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給趙小姐鬆綁。”牧原盯着自己兩位手下說道。
趙怡沁被鬆了綁,她連忙跑到張凌然的旁邊,將他扶住,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張凌然搖搖頭,“沒有性命之憂。”
趙怡沁鬆了一口氣,看向牧原道:“我需要一個房間照顧他。”
牧原輕輕點點頭,對着自己手下囑咐兩句,便帶着趙怡沁和張凌然離開了。
來到一個木屋之中,趙怡沁扶着張凌然躺到了牀上。
張凌然渾身被鮮血染盡了,不過傷口已經在慢慢恢復,血液被止住了。
趙怡沁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對方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了**的上半身。
“又打算吃我的豆腐?”張凌然虛弱的說道。
“少說廢話,讓我看看傷口。”趙怡沁冷哼一聲,懶得和對方開玩笑。
張凌然身上好幾處被打的凹陷進去,幾乎已經變了一個模樣,但是鮮血已經止住,身體有慢慢恢復的跡象,不禁讓趙怡沁感到一絲驚訝。
“真是奇蹟。”她感嘆了一句,實在想不通張凌然爲何會擁有這麼強的自愈能力,這是她之前從未見過的特殊體質。
張凌然將旁邊衣服蓋上,淡淡說道:“夫人,我現在這麼狼狽,沒辦法做那種想入非非的事了。你讓我好好睡一覺,睡一覺就好。”
趙怡沁臉一紅,不知道對方腦海之中怎麼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對方現在開這種玩笑,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討厭了?
趙怡沁搖搖頭,站起身來道:“你確定你睡一覺就能好?”
“這是自然。”張凌然把腦袋偏向一方,沒過幾秒,便睡了過去。
趙怡沁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是對方既然都這麼說了,而且傷勢有恢復的跡象,她也鬆了口氣,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感覺到一絲疲憊,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到了夜裡,趙怡沁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她愣了半響,回頭一看,卻發現張凌然正睡在自己旁邊,一隻手還摟在自己腰部。
她大吃一驚,連忙爬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趙怡沁驚訝道。
張凌然揉揉眼睛,坐了起來,此刻他已經清洗了身體,換了身衣服,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倒是看不出是受過傷的人。
“夫人,深更半夜,還是睡覺吧。”張凌然揉揉眼睛,若無其事的說道。
趙怡沁看了看身上衣物,並沒有少上什麼,心裡鬆了口氣,看向張凌然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
“你睡吧,我打地鋪。”趙怡沁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沒有多餘的被子。
“能打地鋪我已經打了,又沒脫衣服,睡一覺又如何?”張凌然淡淡說道,還主動挪出了半邊位置。
趙怡沁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坐到椅子上,不打算睡了。
張凌然淡淡一笑,不一會兒,便又睡了過去,他今天太累了,實在沒有繼續開玩笑的閒心。
第二天一大早,張凌然和趙怡沁來到正堂,找到了牧原。
“牧公子,既然你願意放我們回去,那還是將抓來的軍士們都放了吧。”張凌然說道。
牧原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還有我的家人,也希望牧公子一併放了。”張凌然又道。
牧原微微皺眉:“家人?我並沒有抓你家人。”
張凌然神色一變:“牧公子,你沒騙我?”
“我都要放你們走了,騙你做什麼?”牧原淡淡道。
張凌然心裡頓時涌現出不好的預感,自己家人沒有被牧原所抓,那他們又去了什麼位置?難道真的是被屠村的時候殺死了?還是說有着其他的隱情?
趙怡沁也是眉頭一皺,張凌然的家人竟然沒在這裡,這恐怕將變成一樁非常棘手的事情。
“哦,對了,你身上的魂術,過兩天便自己消除,不用擔心。”牧原對着趙怡沁淡淡說了一句,便自顧自的坐到旁邊椅子上。
趙怡沁點點頭,沒有答話。
張凌然想了想道:“牧公子,我其實很想問你,你的父親,在五年前到底做了什麼?”
牧原剛準備喝茶的手停了下來,看向對方:“他沒有告訴你嗎?”
張凌然搖搖頭,牧之林如何去世的消息,他確實並不知情。
牧原嘆口氣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吧,你們走吧,不要讓我後悔放了你們。”
張凌然見對方不想說,也不再多問,和趙怡沁兩人背過身去,剛準備離開,牧原又道:“我不知道你如何招的我爹的神魂,但是如果你還能再看到,幫我告訴他,我不會讓他失望。”
張凌然道:“如果有機會,我會轉告的。”
兩人離開了,牧原就這樣背對着,雙眸之中,隱隱兩行淚水慢慢劃下。
“爹,恐怕我不能聽你話了,這一次武會,我不會缺席。”他喃喃道。
……
衆人集結,趙怡沁帶着大家向山下而去。
張凌然邊騎着馬,邊看着趙怡沁問道:“這一次,只要牧雲山不惹事,應該不會再爲難它了吧。”
“罪魁禍首已經伏法,我會向父親稟報的。”趙怡沁淡淡道。
張凌然微微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心裡卻在想着自己家人的事情。
牧原將所有軍士們都放了,不可能把自己家人單獨扣着,現在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抓走自己家人的,並不是牧原,而是另有其人。
那到底是誰呢?
張凌然眼神一寒,想到一個可能,那便是高志翔。
自己給高志翔已經好幾次難堪了,對方恐怕早就想報復了吧,而這一次自己家人的失蹤,恐怕和他有莫大的關係。
“高志翔,你不動我家人還好,若你動了,我必定讓你死的很難看。”張凌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