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打死也不戴這種鬼東西!!!”葛利姆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狠狠瞪了我一眼轉頭就走。
哎你瞪我幹什麼啊?!又不是我讓你戴的!去瞪薩爾阿波羅啊,去瞪藍染啊!
我撇撇嘴衝他翻了個白眼。
“葛利姆喬,先聽薩爾阿波羅解說完用途吧。”藍染低沉的話一出, 葛利姆喬頓時氣焰削減一半, 切了一聲坐回原位。
薩爾阿波羅晃動着手裡兩個一摸一樣的狗項圈, “可以想象這兩個圈環中間有個無形的繩子, 帶上圈環的兩人, 必須在距離彼此20米的範圍之內活動。並且,假若兩個圈環接收不到彼此發出的信號,會立刻啓動自爆裝置。如果強行破壞, 也會啓動自爆裝置。”
也就是說……我不僅要呆在虛圈,還必須呆在以葛利姆喬爲圓心20米爲半徑的範圍內。
葛利姆喬已經是瀕臨抓狂的表情了。
“薩爾阿波羅先生, ”我弱弱的舉手說, “沒必要做成戴在脖子上的, 戴在手腕上也可以啊。”
“自爆裝置,戴在脖子上比較有震懾力。別看圈環很薄, 也足以轟下你十個腦袋了。”
破面們紛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市丸銀更是在一旁偷笑多時,藍染也笑吟吟的表示很有興趣。
我嘴角抽搐望向葛利姆喬,藍毛嫌棄的撇我一眼,轉過頭去。
***
早晨7點, 浦原喜助打開商店的大門。
深吸一口深秋混雜着寒露的空氣, 睡意瞬間被驅走。浦原拉過蒲團在玄關口坐了下來。
清水夏子一夜沒回來, 這是他預料之中的。在全是破面的地盤上行走, 被抓到的機率超過90%, 救出井上織姬的機率就小的無法估計了。
遠處漸漸走過一個熟悉身影,金燦燦的頭髮在朝陽的照射下格外顯眼。
浦原勾起脣角。嘛, 這也是他預料之中的。
“平子桑,早上好。大清早晨就來關顧本店真是榮幸啊~~~~”浦原調侃笑道。
平子真子耷拉着嘴角一言不發坐到他身邊,死魚眼下面有淺淺的黑眼圈。
“嘛,你要是問清水桑的情況,她還沒回來。八成是被抓住了。清水桑的運氣一向很差。”
聽完他的話,平子的表情變了變,卻還是用懶洋洋的無所謂的口氣說:“誰說我是來問她的情況的。”
“呀,真是,清水桑不在這裡,你坦誠一點也沒人笑話你~~~~”
“嘁,都說了不是爲她來的。真囉嗦。”平子翻了個白眼,盤起腿來,仰望着早晨明朗的晴空,“喂,喜助……”
“我不能送你去虛圈。”浦原從蒲團下面拿出不合時節的扇子,在這清冷的早晨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聲音平穩的說。
“混蛋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但是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平子桑。”浦原笑道。
平子耷拉着嘴角,有些無奈的撓撓頭髮,“不去找她她會死吧。”
“我不這麼認爲哦。”擡手壓低帽檐,浦原輕鬆的聳聳肩,“清水桑的運氣是很差沒錯,不過她的自保意識很強,絕對會活着。再說平子桑,你去了又能怎樣呢,無法預料藍染手下一共有多少破面啊,寡不敵衆。”
“喂喂,你這麼說會顯得我很無能哎。”平子懶洋洋的回了一句,雙手疊加在腦後,仰面躺在玄關冰涼涼的地板上。
腦子裡回想起很早以前的劇情,那是還沒過5W字的時候(喂喂……),虛圈清冷月光下抖得像篩糠一樣卻還是倔強做出一點也不害怕樣子的清水夏子。那時對方跟那些破面又是十刃的相比,簡直跟雜兵一樣。
“啊哈哈,平子桑,你現在在想清水桑吧~~~”浦原揶揄的笑聲響起,平子斜眼過去,看見俯視着他的浦原喜助笑得一臉曖昧。
“你怎麼知……”
“你方纔露出了戀愛中少男的粉紅色表情啊~~~~”
“喂……!我砸了你的店信不信?!”平子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一臉窘迫衝着浦原嚷嚷,後者只是扇着扇子哈哈大笑。
“玩笑啦玩笑~~平子桑的反應太大啦!”
平子吐槽不能,鬱悶的抓抓頭髮,仰頭看着萬里無雲的淺藍色天空。
挺好奇她現在在幹什麼。
***
我現在——
“快走!”前方二十米處,暴躁藍毛正衝着我不耐煩的大吼。
我現在正跟葛利姆喬走在回行宮的路上,時間……據他說大約是下午三點。
看了一眼葛利姆喬脖子上跟我一模一樣的黑色橡膠項圈,我打從心底深深嘆了一口氣。
經過市丸銀一個小時明顯帶着惡趣味的教唆,葛利姆喬萬分無奈的在衆破面期待的目光中戴上了狗項圈……不,貓項圈比較恰當。戴上之後,項圈會根據脖子粗細自動調節合適直徑,沒有薩爾阿波羅,自己想在不破壞項圈的前提下摘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
之所以葛利姆喬現在會這麼暴躁,是因爲我剛剛意識到,既然我必須在他方圓20米的範圍移動,那麼也代表他必須在我周圍20米的範圍之內。葛利姆喬的步子很大,走得又快,想跟上他我必須要一路小跑。意識到這點後,我開始悠哉悠哉的慢走起來,反正他走得再快,到了20米的範圍限定也必須要等着我。
“臭女人!我看你是故意的吧!”看我走馬觀花的樣子,被迫停下腳步多次的葛利姆喬終於忍不住炸毛了,“叫你快走沒聽見嗎?!”
我聳聳肩,“等不急你可以先走啊,我就是這個速度。”
葛利姆喬爆出十字路口,一臉要撕了我的表情。我笑得越發得意了。
藍染下令不準傷我,他也沒轍。
身後晃悠過來一個黑色長髮的破面,瘦得像個螳螂,一隻眼戴着眼罩,露出的另一隻眼又細又長。我認出他是十刃中的一個,方纔會議時好像被薩爾阿波羅叫做“諾伊特拉”。
看見我跟葛利姆喬僵持的樣子,諾伊特拉咧開嘴角露出邪笑。
“喲,人類女孩,這是溜貓呢?”
我噗的一聲噴笑了,藍毛貓咪……回頭一看,果不其然葛利姆喬已經咬牙切齒了。
“諾伊特拉,你想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葛利姆喬迅速抽刀向我身後的諾伊特拉砍去,後者迅速後退。白刃即將砍中的時候葛利姆喬突然動彈不得了……又到了20米的範圍界限了。
“啊哈哈,看來帶着個拖油瓶你根本沒法砍到我嘛!”諾伊特拉仰天大笑,每笑一聲葛利姆喬腦門上的十字路口就多一個。
“你還是回家當你的保姆去吧,葛貓!”丟下一句嘲諷的話語,諾伊特拉得意笑着緩緩走開了。
“老子是豹子!!!”
“抱歉……”憋住笑,我低下頭做懺悔狀小聲對氣得冒煙的葛利姆喬說,“好像因爲我你不僅失去自由還被人嘲弄了……”
“切。”不知是對我還是對走遠的諾伊特拉發出不屑聲音,葛利姆喬將刀收回刀鞘,看了我一眼,“快走了。”
“就算你說快走,跟上你的速度還是太勉強。你可以放慢……哎哎,你幹嘛?!”話還沒說完,葛利姆喬突然皺着眉頭一臉“女人麻煩死了”的表情,彎腰掐着我的腰將我一下子扛在肩上。
“喂!放我下來!”我在他肩膀上以這個十分不舒服的姿勢撲騰着。
“閉嘴。”冷冷的一聲命令後,他也沒給個前兆的,突然高速移動起來。
握着我腰的手動作粗暴掐的我生疼,這個頭朝下的怪異姿勢讓暈車的感覺更強烈了。“喂!我會吐到你褲子上的!放我下來!”
“嘁,說了讓你閉嘴沒聽見嗎!”回答我的是不耐煩的語氣和完全沒有減速的移動。
在我的視角,正好看到被風掀起的衣角下,葛利姆喬結實的後腰上大大的黑色阿拉伯數字,一個顛倒的6。
***
有些迷茫了。
現在的狀況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非但沒救出織姬,甚至連面都沒見到,我也深陷敵人大本營脫不了身了。
我現在能做什麼呢?回去的方法一籌莫展,而且關於藍染爲什麼覺得我有利用價值這一點也完全一頭霧水。在我看來自己是很廢柴的。只能跟這個暴躁的藍毛豹子綁定跟着他到處亂竄了嗎?
雖然我不得不承認,葛利姆喬是目前接觸的破面中個性最好的一個……脾氣是差了點,但是起碼沒有一言不語悶死人,沒有假惺惺笑着到處散發“殺了你喲”的氣息,更沒有動不動把解剖放在嘴邊作威脅。
“到了。”葛利姆喬將我放下來。
站在這座高高的塔前,我張大了嘴。不是因爲高塔,而是因爲……我們居然……站在陽光下。
“太陽?虛圈不是……”
“假的。”葛利姆喬不屑的嗤笑一聲,“是藍染用來監視我們做的天蓋。”
他叫的是“藍染”不是“藍染大人”。
“帶你去虛圈真正的天空下吧。”葛利姆喬說着又握住我的腰準備往肩上扛。
我推開他的手,揚起下巴看着他,“我,我也會高速移動的,雖然沒你速度快。”說着,啓動“瞬步鞋”給他演示了一下。
“喲,不錯嘛。”葛利姆喬頗有興味的勾起嘴角打量我,“既然這樣就全速跟上。”說完衝進高塔。
但移動20米後再次悲催的被迫停下來。
“喂,女人!快點!”他回頭衝我大吼。
“到頭來還不是要等着我。”我嘟囔了一聲,腳下一用力,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