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火災

再見顧啓,洛曉妍又不禁低了頭不敢去看,尤其是在回想到了昨日發生的事情之後,現在的她很怕見到顧啓。可這一些,顧啓和小諾都不會知道。

一路上,小諾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飄在最前面,似乎還在和什麼東西玩鬧着,可是洛曉妍看不見,不過顧啓能看見卻也並未在意。而洛曉妍和顧啓走在一起,期間曉妍倒是偷瞄了顧啓好幾次,可就是不敢直視與主動搭話。

就這樣,兩人沉默着被小諾帶去了他家。時間已近十點,街道上的人卻極少,偶爾有幾個過路的也在感嘆着什麼可憐之類的話。這樣有些奇怪的現象,讓洛曉妍心中有些不安。

兩人又走了一段,小諾很興奮地說了幾棟幾樓後便快速飄走了,想來是着急相見爸媽了。洛曉妍覺得好笑地看向了顧啓,想要分享這份愉悅。可只是與顧啓對視了一眼,便又臉紅的低下了頭。

到了小諾說的那棟樓,牆體有明顯被燒黑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不久前發生過一場大火一般。洛曉妍心中的不安又起,就站在樓下開始數起樓層來。

“小諾!”數完樓層,洛曉妍焦急地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小諾的任何迴應。驚慌之下,洛曉妍急忙往樓梯口跑去,因爲她已經發現,火源的發生地就是小諾說的他家。

顧啓在洛曉妍數着樓層時就已發現,已經先她一步跑去了樓梯口。

衝上樓梯,兩個人先後趕到小諾家。門雖未被燒燬,可此時敞開着,可以清楚得看清房間內部。不過門口被安上了警戒線,所以顧啓並未直接進去,也拉住了洛曉妍沒讓她進去。

門內已是一片狼藉,白色的牆壁被燒得黑漆漆的很是難看,傢俱也大多都燒壞了,地面亂糟糟的全是污水。雖然客廳很亂,可還是能夠看出,火源地點並不在客廳,而是在客廳後的主臥內。雖然被牆壁擋住只能從門口看去,可主臥的門已經燒燬不在,房間也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可見當時的火勢有多厲害。

而小諾就在主臥內,呆呆的在空中飄浮着,看着面目全非的主臥,心情一定也是難過到了極點。洛曉妍不敢再去叫小諾,怕打擾了他,同時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而顧啓見到這一切,嘆息了一聲後便沉默了。

過了很久之後,小諾才從主臥室飄出,又飄進了另外一間房間待了好半晌纔出來。見到洛曉妍帶着哭音叫了一聲便撲進了她的懷裡,低聲哽咽。雖然碰觸不到,可洛曉妍還是摸了摸小諾的頭當做安慰。雖然鬼魂沒有眼淚,可無論是洛曉妍還是顧啓,此時都能夠清晰感覺到小諾的悲傷。

“小諾別難過了,他們沒事的,沒事的!”感受着小諾的悲傷,洛曉妍卻只能輕聲安慰,其他卻什麼也做不到。

小諾聲音哽咽地開口:“妹……妹妹……妹妹死了……”

洛曉妍一愣,雖然看到了火災的現場,可她並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死去。於她所想,不過小諾的親人會在火災中受傷被送去了醫院,卻未曾想過他們的離世。

“還有姐姐呢!姐姐會陪着你的!”抱着碰觸不到的小諾,洛曉妍低聲呢喃。

小諾沉默,低聲哭泣着。如果不是鬼魂沒有眼淚,雖然不是碰觸不到小諾,此時洛曉妍的衣服早已被小諾哭溼。

“你們來找這家人?”在沉默之中,一位正好上樓的大媽見到顧啓和洛曉妍後開口,“不用找了,警察來了都沒找到人,你們兩個小孩子去哪裡找啊!”

聽到聲音,洛曉妍回頭,可卻依舊保持着抱着小諾的姿勢,這讓大媽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倒是顧啓,走上前去主動幫大媽提東西,順便問着小諾家裡火災的情況。

可這樣,卻讓大媽神神秘秘地把顧啓給拖走了,防備地看了眼洛曉妍之後才小聲地對着顧啓開口:“那個女孩子是不是精神有點問題啊?小夥子,我可告訴你要小心啊!這家人如今變成這樣,也是因爲家裡有人精神不正常!”

大媽的話讓顧啓哭笑不得,看了眼洛曉妍如今抱着小諾的樣子,在看不到小諾的情況下確實很奇怪。爲了套話,顧啓不得不點點頭,繼續問道:“火災不是意外事故嗎?”

“哪裡是什麼意外事故!是這家的男人放的火!”大媽說着很是激動,“我跟你說,這家人可憐着呢!這家有一個男孩,聽說生下來就得了心臟病。爲了給男孩治病,花光了家裡錢不說,房子都賣了,還欠了親戚朋友不少錢。聽別人說,那個男孩可能都活不過五歲,這不,後來又生了一個,可惜是個女兒!”

“這不還有房子嗎?”顧啓說着看向了身後一片狼藉的房子。

“這房子哪是他們的,租來的!現在燒成這樣,房東都悔死了,要他們賠都找不到人!”大媽說着說着激動了,聲音都大了起來,“這家的男孩聽說昨天死了,家裡又沒錢,媽媽當天連孩子都不要就跑了。這女的一離家出走,債務就全落在男人身上了。小女孩還小,沒有了媽媽又沒奶水吃,大晚上的就哭啊!這一哭,男人勸不住,怒氣也就壓不住了。一氣之下,這不,就放火把親生女兒都燒死了嘛!真是可憐喲,那小女孩才滿月啊,長得又可愛,真是可惜了!”

顧啓沉默,洛曉妍看着房子內的狼藉也沉默不語。而小諾,轉身飄進了燒燬的主臥之中,看不見在做些什麼。洛曉妍想要追出去,卻又礙於大媽在場沒有動。

“對了,你們是這傢什麼人吶?”說完了這些八卦,大媽才關心起兩人的身份來。

洛曉妍擔憂着小諾沒有注意,還好顧啓反應快回答了:“我們認識他們的兒子,聽說人不在了過來看看!”

“哦,這樣啊!你們倒是有心了。”大媽說着從顧啓手裡接過東西,“人已經不在了,還是要節哀。還有,快點帶你女朋友回去吧,在這裡待久了受刺激了可就不好了!”說完,大媽還看了洛曉妍一眼。

顧啓笑笑,沒有將手裡的東西遞出去,而是扶着大媽往樓上去:“東西重,我還是幫您提上去吧!”

“也好!”大媽欣然接受,“小夥子人真好!”

大媽和顧啓往樓下去了,洛曉妍這才從警戒線下鑽進去,焦急地朝主臥裡的小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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