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誠·真面目
血……
無處不在的血，彷彿正在誘發着，煥發着，激發着生物內心所隱藏着的某種本能，其名爲——廝殺！！！
千手誠的呼吸……幾乎是下意識就急促了起來，不僅僅是由於卯之花烈那看似殘酷且決裂的話，更重要的是身處於“皆盡”之中，涌動的本能難以壓制。
然而，下一瞬，千手誠只覺得面前的卯之花烈身影一閃，自己的喉嚨直接被斬魄刀·皆盡所貫穿。
“咳……噗……”
鮮血，濺出！
一手握着斬魄刀·皆盡的卯之花烈目光平靜，那隨着髮辮解開而顯露出來的美麗下頜線，此刻流露着的是冷酷漠然。
除此之外，還有存在於鎖骨正下方的猙獰傷疤……越發的扎眼。
“誠，你那善於言語的喉嚨，在廝殺之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將注意力放在雙目之上，還有……拔出你的斬魄刀，使用你的能力治癒自己……”
伴隨着卯之花烈那冰冷的聲音響起，斬魄刀·皆盡也直接地從千手誠的喉嚨處抽離，整個人優雅地倒退了二十餘米，帶出了大片的鮮血灑落在地上。
下一刻，伴隨着千手誠的腳往着地上一踏，草地迅速在整個皆盡空間之中蔓延了開來。
血色、綠色……相互交映，形成着奇特的畫面。
千手誠的喉嚨……也在森羅萬象的能力之下迅速地恢復。
這一刻，千手誠察覺到了皆盡空間之內的一些特別的效果！
身處於皆盡的影響範疇之內，不僅僅是精神會不知不覺地異常亢奮，就連靈體之內的靈子也是異常的活躍，反映到傷勢之中則是恢復傷勢的速度效率顯著地加快。
皆盡……真的是將自身的所有消耗殆盡，直至死亡或勝利……
亢奮、本能……
都在不斷地涌出。
取而代之的，則是理性、理智都在漸漸地淹沒。
注視着眼前宛如看待一個死人眼神似的卯之花烈，千手誠的本能已經漸漸地要將卯之花烈標記爲敵人。
一時間，千手誠漸漸理解了卯之花烈剛剛所說的意思……
皆盡之內，是沒有留手的！
人……生來即是孤獨……
這裡是卯之花烈內心深處的映照，於孤獨之中尋求着廝殺以滿足愉悅自我，以充實那一份孤獨，此即爲皆盡，一切皆爲討伐殺戮之目標！
巨木……開始狂暴地生長……
不再是跟之前與朽木白哉那樣，僅僅是以千手誠爲中心延伸寥寥數根，而是目光所及的範圍之內，無數的靈子開始被擴散的草地強行納入操縱，粗暴地轉化爲巨木的結構開始瘋長。
遠遠看去，就彷彿是那一片草地正在汲取着形成着皆盡空間的血液，正在不斷瘋長……
那原本盈盈綠色，隱隱也多了一層朦朧的血色！
面對着周遭一切的變化，卯之花烈微微垂着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地再度朝着千手誠靠近。
無謂的言語……在卯之花烈那澎湃的殺意與冰冷的目光下似乎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無數的巨木在千手誠的背後開始纏繞化作了種種形態！
下一刻，千手誠將臉上掛着的眼鏡摘了下來，五指一捏，直接碾成了碎片，向來溫柔的目光……盯着正在緩緩靠近卯之花烈，剛剛纔修復的喉嚨開口道。
“老師，我啊，很清楚過於在意某人只會變成自我的弱點，但是作爲伱的弟子這近一年來，還是忍不住對你心生仰慕……”
卯之花烈的腳步一頓，微垂的目光略微一擡，幽深的眼眸似乎倒影着千手誠的樣子，緩緩開口道。
“是準備求饒了嗎？誠。”
“呵~”
千手誠忽然嘲諷似的輕笑了一聲，接着說道。
“一開始，我還不明白是爲什麼？後來……我理解了，因爲我和老師你內心所隱藏的性格是如此的相似……”
伴隨着話音落下，千手誠合了一下的眼眸再度睜開之時，溫柔……完全消散，幾乎與卯之花烈如出一轍的微垂目光，是那般的冰冷漠然以及流露着廝殺的衝動。
曾經，千手誠爲了獲取卍解，森羅萬象爲了讓千手誠明白真正的始解，千手誠曾經在無數個夜晚之中被森羅萬象虐殺……
斬魄刀……是主人真實內心映照，渴望、追求……
爲此，千手誠曾多次思考森羅萬象性格的來源，那可愛得二次元十足的性格……或是內心對宅系喜愛的具現，那麼森羅萬象那無數次毫不留情對自己的殘酷虐殺又是怎麼回事？
直至此刻，千手誠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那被無數的規矩、道德、倫理所壓制着的本能……到底是什麼……
源自於“自古以來”的好戰！
而這裡，不再是原本的世界，這也讓千手誠原本被種種因素所束縛着的某種本能喚醒了過來。
【醬醬主人，咯咯咯……】
森羅萬象的虛影出現在了千手誠的身側，那過去可愛萌萌的表情也充斥着某種興奮的情緒，不斷向千手誠傳達着自己的意思。
【戰鬥吧~~壓抑了這麼久，倫家已經迫不及待地與主人並肩作戰了！！！】
“老師，你或許是想讓我在你的這種姿態之下知難而退，讓你我徹底劃清界限，讓我對你感到畏懼，但是……”
千手誠的臉上咧開了一個有些滲人的笑容，開口說道。
“老師，你讓我更興奮了啊！你的這個姿態美麗得我要不顧一切地將你徹底征服了……”
卯之花烈那微垂的眼眸忍不住略微地睜大……
這種奇妙的感覺，就跟一個一直僞裝着自己是個正常人的殺人魔，爲了斷絕自己與平時乖巧溫柔弟子之間的羈絆，徹底撕開了自己的僞裝，打算以着無比殘酷的方式將弟子虐殺之時……
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個弟子居然也是個更變態的廝殺狂，並且還完完全全地興奮了起來。
“老師，我現在對你稍微粗暴無禮一點，想必你也是能夠理解的吧~”
伴隨着千手誠的聲音響起，鋪天蓋地一般的巨木朝着卯之花烈的位置轟然落下，大有將卯之花烈完全砸成醬醬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