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最後的底牌
當聽到藍染的鬼道咒文詠唱時，逆骨才藏頓時睜大了眼睛，就連那佝僂駝背的身軀都挺直了少許。
身爲初代隊長，又怎麼會不清楚九十九號破道的強悍呢？
來不及震驚，當震天動地的轟鳴聲響和難以用言語的形容的壓迫之感襲來時。
逆骨才藏的心臟霎時收緊，就好像被人用蠻力緊握了心臟一樣。
直至這時，他方纔明白眼前之人的底氣所在。
無盡的孤寂在濃郁的紫色洪流面前，宛如紙糊一般，所過之處盡皆照亮。
炸裂的力量在無間阿鼻之中綻放，浩瀚如海的靈壓於其中滾滾而過。
嗡——
空間瘋狂地扭曲着，一道道深邃的紋路錯落在奔流的四周，彷彿要將這無間阿鼻的領域都全部吞噬一樣。
逆骨才藏爆發靈壓，試圖維持卍解。
可他的行徑無異於螳臂當車，可怖的靈子風暴以藍染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激盪開來，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響不絕於耳。
咔嚓！
黑紫色的奔流浩蕩不絕，肆意流轉。
霎時間，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迴盪在逆骨才藏的耳邊，他驚駭地望向藍染的方向。
只見那實質化的靈壓奔流，化作咆哮天際的猙獰巨龍，冰冷的目光垂落，無窮盡的壓迫感於靈魂深處爆發。
全方位壓制！
巨龍居高臨下，發動了衝擊。
黑紫色的奔流如天幕般傾泄落下，瞬間充斥在無間阿鼻的領域中，將無盡的黑暗悉數渲染。
當轟隆的崩裂聲響起，目光所及處的一切，盡皆摧枯拉朽般地泯滅，再無半點痕跡。
無間阿鼻，破碎！
當然藍染重現出現在無垠水面上時，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張齜着大牙嘎嘎樂的熟悉面龐。
見如月明無事，他也就放下心來。
一聲嘆息發出，藍染身影消失，出現在因爲卍解被破而身受重傷的逆骨才藏跟前。
沒有任何廢話，擡手便是一刀，泯滅了他的全部生機。
逆骨才藏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因爲計劃失敗而表現出歇斯底里的樣子，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見到這一幕，藍染不由得浮現出幾分擔憂。
貌似事情還未結束。
見逆骨才藏也被瞬間解決，善定寺有嬪徹底放棄了抵抗。
這些後生晚輩一個比一個恐怖。
剛剛撕裂無間阿鼻的是九十九號破道吧？
呵，和這種怪物戰鬥，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想至此，他抄起砂鍋大的拳頭，向如月明發動了自殺式的襲擊。
見狀，如月明眼前一亮，頓時有種知音難覓之感。
在屍魂界時，他曾無數次向更木劍八解釋白打的優點，但對方完全不爲之所動，置若罔聞。
甚至揚言用拳頭揍人沒有刀砍來的爽快，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設。
就連藍染也對此嗤之以鼻，絲毫沒有加入的意向。
無奈之下，如月明只能和山本堅守此道，偶爾也會與夜一交流一番白打的經驗和技巧。
現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同道中人，怎能讓如月明不開心呢？
“吾道不孤啊！”
說着，他滿心歡喜對善定寺有嬪用出了全力的雙骨。
轟！
巨大的爆炸於天空之上響起，強大的衝擊讓湖面登時爆開，掀起萬丈水浪，無數水花飛濺，宛如暴雨落下。
當雙拳對碰的剎那，善定寺有嬪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小瞧了眼前這個怪物。
難以想象的恐怖巨力傳來，他千錘百煉的肉體在這力量面前，堅持了不到一秒。
皮膚、血肉、骨頭，一切盡皆粉碎。
血漿迸濺，身軀塌陷，五彩斑斕的顏色交織一起，繪出又一幅地獄畫卷。
當無法扼制的劇痛於神經深處爆發的瞬間，善定寺有嬪的意識也隨之泯滅。
死亡降臨。
“純度太低了。”
如月明望着被他兩拳打爆的善定寺有嬪，失望搖頭：“這點水平也配和山老頭一起南征北戰？”
“連開了雷獸的夜一都不如。”
解決了全部敵人，藍染來到如月明的身邊，開口問道：
“我們怎麼離開地獄？”
如月明好奇歪頭：“辦法不都是你來想的嗎？”
“我負責衝鋒陷陣，你負責陰謀詭計，咱倆的分工一直很明確的好吧！”
藍染：“？”
他一直以爲如月明雖然平日裡蠢了點，可在關鍵時刻還是不會掉鏈子的。
結果他一頭莽入地獄之中，最後連離開的方法都沒有？
“哈，開個小玩笑而已。”
如月明咧嘴一笑，“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麼無智的人嗎？”
“惣右介，你太膚淺了！”
“相識這麼久，竟還沒有察覺到我的閃光點。”
“比起無堅不摧的金剛肉體，驚世智慧纔是我縱橫天下，多次在山老頭手下死裡逃生的關鍵啊！”
說着，如月明手臂一伸，五指張開：“劍來！”
空氣震顫，微漾的湖面頓時向兩邊分開，一道流光從中竄出，精準無誤地落在他的手中。
儘管已經見了很多次，但當下次看到的時候，藍染還是不免有些沉默。
他自詡對鏡花水月就已經夠不重視了，結果某人的行徑比他還要過分。
動輒轉刀扔刀，已經不能用輕車熟路來形容了。
簡直已經形成了本能。
明明無界的能力還是挺強的。
藍染搖了搖頭，不好多做評價。
“來之前大佬告訴我。”
如月明認真道，“地獄是獨立於三界之外的世界，其存在的時間要追溯到原初世界，也就是三界還未被分開的時候。”
“所以，就算是他的力量，也很難傳遞到地獄之中。”
“爲了防止我們徹底墜入地獄，成爲其中的咎人，大佬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寄託在了無界之中。”
“只需要將其釋放出來，就能夠打開地獄之門。”
藍染眼底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如月明不在意米米哈基的身份，可他不能不上心。
遠古之時從天而降，祭奠靈王右臂之物，掌管着靜止之力的神明。
直至現在，藍染依舊不明白如月明到底哪點吸引了米米哈基的注意，讓他成爲神明的代言人，甚至對其有求必應。
簡直比親生兒子還親。
如果不是一人一神的樣子完全不搭邊，藍染甚至懷疑如月明是米米哈基的私生子了。
或者說，這傢伙是靈王的私生子？
藍染若有所思。如月明很是認真地鼓搗着自己的斬魄刀，全然沒有在意旁邊的損友的表情變化，當他將靈壓全部注入到其中的時候，一絲微光從刀身上泛起：
“噫，好，成了！”
黑影涌現，在刀身上勾勒出獨眸的印記。
如月明雙手握刀，徑直砍向空無一物的前方。
在藍染略帶驚訝的目光注視下，空間破碎，逐漸展開類似於黑腔的通道，一絲熟悉的靈子波動，從其中傳出。
不難判斷，通道的對岸就是屍魂界。
黑影從刀身上脫離，化作樹枝狀的紋路，固定在通道的邊緣，向內部不斷地延伸着。
眼見離開在即，藍染突然有些可惜。
方纔下手過於兇殘了點，像身處於地獄的咎人，他還從未研究過。
像這種死去了千百年的存在，到底算是死神，還是其他某種生物？
他們存在的根據又是什麼，地獄的力量嗎？
還是說某種規則？
聯想到自己最近的禁忌研究，藍染的心頭浮現出一絲火熱，如果能從地獄中帶走幾個咎人的話……
而就在其思考之際，下方平靜的湖面產生了波動。
微小的漩渦出現，並逐步擴張，眨眼功夫便形成了橫跨數裡範圍的巨大漩渦。
如此之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二人。
“這是……”
如月明摩挲着下巴，思考道，“出BOSS了？”
轟！！
無盡的水花沖天而起，數十米之高的龐然大物出現在眼前，畸形的身軀彰顯着極致的力量，鐵青色的表皮，凸顯着防禦的強大。
“之前其他咎人出手的時候，也曾引發這種生物出現。”
藍染平靜解釋，“它動手的瞬間，便擊殺了曾經的七番隊隊長，藤原真一。”
“實力很強，小心一點。”
如月明咧了咧嘴，示意道：“通道還需要一段時間固定才能進入，看樣子，對方似乎不想讓我們離開啊。”
當地獄之意出現的剎那，恐怖的靈壓陡然瀰漫，散發着強橫的氣息。
短暫的觀察後，藍染頷首道：
“這種生物應該是維持地獄規則的存在，因爲離開地獄的通道被打開，因此引發了它的出現。”
“對方的目標，應該是通道。”
話音落下，地獄之意活動臂膀，右手緊攥成拳，徑直向着通道轟出，空氣被瘋狂擠壓，爆開震耳欲聾的破空聲。
面對這一擊，如月明沒有給藍染出手的機會，瞬哄再開，深紫烈焰環繞在身軀之上，當即一發一骨落下。
“火焰衝拳！”
轟！！
極爲誇張的體積差碰撞在一起，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衝擊，肉眼可見的氣浪向着四面八方排開，一圈又一圈波紋在天空之上盪開。
令人震驚的是。
如月明這一發衝拳落下，地獄之意那龐大身軀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爆開，鐵青色的表皮上僅是表現出扭曲的凹陷。
就好像是被泥頭車狠狠地創了一下一樣。
“很強，起碼有幾十車的水平了。”
如月明發出驚歎，“好在，我更強！”
因爲身軀龐大的緣故，他甚至不用瞄準，無腦衝就行了。
將通道交給藍染守護後，如月明瞬步衝向地獄之意，雙臂展開，無數道拳影洶涌落下。
暴雨傾泄！
眨眼的瞬間，數十米之高的身軀便被硬生生地錘成了漫天血霧，就好像是被時速三百的高鐵頭正面撞上了一樣。
頃刻間，蕩然無存！
然而就在如月明如拳擊手般慶賀自己的勝利時，距離其不遠的空氣突然扭曲，一道散發着強大靈壓的身軀，如閃電般地衝向他。
刃光爆發！
四楓院千日驚訝地盯着擋在自己斬魄刀前面的手掌，深可見骨的裂痕出現，鮮血噴涌而出，將刀刃浸染。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他不理解，就連山本都無法發現隱藏起來的自己。
如月明盯着面前有些眼熟的身影，咧嘴一笑：
“拜託，你的靈壓就好像是黑夜下的探照大燈，隔着三百公里都能看到，也學別人暗殺？”
四楓院千日沉默。
曾幾何時，自己這一招暗殺技巧曾在戰爭中殺死多位星十字騎士團的騎士。
結果到了這後輩的口中，竟然成了一無是處的能力。
在對方沉思之際，如月明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手中的刀刃，動用回道進行快速癒合。
見恢復速度緩慢，他有些心急。
看樣子回去之後得讓藍染把回道的鬼道紋路做出來，然後直接刻印上去。
到時候自己邊打邊恢復，直接化身永動機。
其實他剛纔根本沒有發現隱藏在暗處的四楓院千日，純靠一手危險本能的預警，方纔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擊。
“A計劃失敗了。”
四楓院千日退至一旁，散發出強大靈壓，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將湖面映照出絢爛的光芒。
“是時候啓動B計劃了。”
“如月明，你已經不可能離開地獄了。”
話音落下，天際盡頭又是數道流光爆發，浩瀚如海般的強大靈壓轟然落下，無垠湖面登時凹陷，掀起萬丈波瀾。
十一道身影懸浮在天空之上，目光停留在如月明的身上，彷彿在注視着死人一樣。
藍染的心沉到了谷底。
跟他猜測的一樣，最壞的結果出現了，地獄中並不存在真正的死亡，被殺死的咎人會重新復活。
除了山本重國和卯之花烈外，初代十三隊的隊長全部出現。
全員惡人！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靈壓醞釀，正準備再來上一發九十九號破道之際，卻是聽到某人張狂的話語響起。
“桀桀桀，既然諸位這麼賞臉，那本座也不得不拿出點真本事了。”
如月明五指張開，插在通道上的斬魄刀頓時飛到他的手中，沖天的靈壓光柱瞬間爆發，空氣中散發着令人驚懼的氣息。
黑色的靈壓如墨水般裹挾在其四周，扭曲着周圍空氣。
藍染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
“來吧，無界，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之間的情誼。”
“一羣死去之人，根本不懂什麼是人與刀的羈絆。”
如月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於狂氣的笑聲中動用了最後的底牌：
“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