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外景選在了新開發區的一條林蔭路上。
崎嶇的小路蜿蜒直上,石階兩旁挺立着楓樹,金黃色的楓葉隨風飄落,落在了一個女人的頭髮上。
對面的一襲黑色風衣的男人嘴角勾着一抹溫柔的笑容,連同眼神也柔和了下來,他輕輕擡起雙手,替女人浮掉那一片楓葉,又撫摸了下女人的頭髮,這一舉動逗笑了女人,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底似乎有一種不明的情愫字滾動。
楊心蕾僵硬的身體死死的固定在那裡,軟弱,飄零,似乎輕輕一推便會翩然飄落一般,她精緻的小臉兒毫無血色,蒼白的好似白色的牆灰,曾經顧盼生輝的眸子此刻早已黯淡無光,如一隻髒掉的玻璃球,櫻花般的嘴脣死咬着,她就那麼失望的,絕望的望着對面的那一對男女
。
那個男人正是他最深愛的老公——賀如風。
而那個女人,楊心蕾從來沒見到過,不過從衣着打扮上來看,想必是千金小姐吧。
心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賀如風與這個女人的關係不同尋常。
這種感覺與林知夢,與尤麗娜的感覺截然不同。
心蕾好想衝過去,去質問,那個女人是誰?
爲什麼你會對她這般溫柔。
可是,腳底下就像粘住了膠水一般,令她動彈不得。
兩個人並肩走着,在拐過一個彎路的時候,楊心蕾親眼看到那個女人將手臂穿進了賀如風的胳膊裡,親暱的挽着他,有說有笑,甜美的笑容刺痛了女人的眼睛。
街角是一家咖啡店,名字叫——柔愛之咖。
咖啡廳裡放着悠揚的鋼琴聲,溫溫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彷彿將稀薄的空氣全部填滿。
咖啡廳的侍者恭敬的站在一旁。
賀如風英俊的五官泛着笑意,一眼沒看咖啡單,朝侍者淡淡的說:“來一杯摩卡,來一杯黑咖啡。”
一句‘摩卡’令女人眼底泛着溼潤,十分感動。
摩卡——是咖啡中裡含咖啡因最少的咖啡,給最愛的人喝摩卡。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
“雲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賀如風解開了風衣的扣子,兩隻手交叉,膝蓋肘頂在咖啡桌上,淡淡的問道。
蘇雲朵的手指俏皮的卷着頭髮絲,繞了一圈又鬆開,水潤的嘴脣一張一合,大眼睛眨啊眨的:“我今天才下飛機,跟賀伯伯打聽到你在這邊,所以我就一路追隨,連家都顧不得回,就急忙來看你了。”
女人一邊說話,眼睛一邊直勾勾的望着賀如風。
幾年沒見,賀如風愈發的英俊了,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令蘇雲朵有些不能自持。
“先生您好,您的摩卡和黑咖啡。”咖啡廳侍者恭敬的上前。
“謝謝。”蘇雲朵禮貌的說着。
空氣間,嘈雜的氣氛隨着一曲鋼琴曲塵埃落定,咖啡廳內陡然寂靜了下來。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着,賀如風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蘇雲朵心不在焉的攪拌着咖啡。
‘啪’的一聲。
方糖掉入了女人的咖啡裡,濺起了灰白色的咖啡滴,染在了蘇雲朵俏麗的臉蛋兒上,賀如風收回視線,優雅的起身,夾起一張面巾紙,貼心的爲女人擦掉臉上的咖啡漬。
殊不知
。
窗外,站了許久的心蕾死死的抓緊了裙襬的一角,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全身僵硬,血液凝固,搖搖欲墜的身子似乎有些站不穩,眼底一瞬間溼潤了,心,碎了一地,一個踉蹌向後仰去。
“小心。”一道清脆悅耳的男聲襲來,心蕾落入了一個男人的懷裡。
心蕾回眸。
——是蕭嘯宇。
新生代偶像小天王,少女心中的殺手美男。
他也是星夢娛樂的,是心蕾最新簽下的一個男藝人。
以陽光的外表,燦爛的笑容,精湛的演技,清亮的歌喉在演藝圈內站穩了腳跟。
“謝.......謝謝。”心蕾急忙從蕭嘯宇的懷中掙脫出來,挽了挽耳邊的碎髮,逃一般的鑽進了片場,坐在了涼傘下。
蕭嘯宇朝對面咖啡廳裡瞅了一眼,聳了聳肩,從身後變出兩瓶可樂,遞給心蕾一瓶:“心情不好的時候喝可樂最爽了,比吃巧克力還管用呢,試試。”
其實,心蕾一直都不喝可樂的,第一是因爲怕胖,要保持體形,第二是因爲可樂這種碳酸飲料會影響身體健康。
冰鎮的可樂外圍浮起了一層涼涼的水珠兒,心蕾雙手握住,一瞬間涼意席捲心頭,腦海裡想起了剛剛在咖啡廳的那一幕,心,漲的發痛,她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手掌攤開,擰開了可樂,喝了滿滿一大口。
氣泡在口腔內亂跳,飽脹了女人的思緒。
男人手中白色的紙巾骯髒不已,蘇雲朵身上的香水氣味兒衝擊着男人的鼻息,他聞着有些不舒服,陡然想起了那一股清香的冰凌花味兒,大手帶着紙巾抽走。
倏然。
蘇雲朵的小手抓住了男人的大手,眉宇間泛着淡淡的哀傷,眼底深深的情愫顯而易見,那麼的明顯,賀如風裝作沒看見,別過頭去,淡淡的說:“雲朵,別這樣,我已經結婚了。”
那一句‘我已經結婚了’讓蘇雲朵失望極了。
蘇雲朵僵硬的雙手慢慢的落下,精緻的娃娃臉上佈滿着沮喪的情愫,她喃喃自語,透着不甘心:“爲什麼?如風哥,你爲什麼要結婚?你爲什麼不要我?你明明知道我很愛你的,我好心痛。”
在國外留學的她,聽到了國內賀如風結婚的消息,馬不停蹄的放棄了學業趕了回來。
只因爲,她愛賀如風,她不相信這是事實,她要親眼驗證。
“雲朵,別這樣,你愛的不是言天昊麼。”賀如風冷淡的安慰着她,細細品來,不難聽出語氣中夾雜着一抹嘲諷。
蘇雲朵是賀如風和言天昊小時候一同長大的發小。
一直以來,蘇雲朵都纏着言天昊,每天像一隻小哈巴狗一樣黏在他身邊,大家都以爲蘇雲朵最後能跟言天昊在一起。
可是,就在蘇雲朵出國之前,她卻意外的跟賀如風表白了。
“不,我愛的是你,如風哥,你可不可以離婚?爲了我離婚好不好?”蘇雲朵瞪大了美眸,眼巴巴的望着男人
。
期待着男人點頭。
賀如風攪拌着咖啡,黑色的咖啡水暈折射出男人疲倦的雙眸,他望向窗外,電影片場依舊火熱的進行着,心蕾,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
幸虧有保鏢一直看着她,否則,自己終歸是不放心的。
“雲朵,我是不會離婚的。”賀如風一想到女人冰冷的美顏,心皺了一下,他斬釘截鐵的說。
“爲什麼?”蘇雲朵意外極了,她不可思議的問,聽賀伯伯說他們夫妻的感情不是很好啊,現在看來,賀伯伯的話有很大的失誤,女人膽怯地,小聲地問:“她很漂亮麼?”
男人的腦海中勾勒着女人精緻的五官,杏仁的美眸,櫻桃的小嘴,挺秀的瑤鼻,不盈一握的腰肢,纖細白嫩的雙腿,和那一抹百媚生的微笑。
“非常漂亮。”賀如風的眸子閃着驕傲的光芒。
他的心蕾,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比我還漂亮?”蘇雲朵不甘心的追問。
自信心十足的她一向認爲自己的美麗可以駕馭任何人,在國外,有多少外國留學生和華人每天在她屁股後面追着送花,送禮物。
賀如風剛硬的線條漸漸柔和,眼底充斥着幸福感,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娶到了心蕾,於是,男人重重的點頭:“比你漂亮。”
“不,我不,如風哥,我不要聽了,你根本不愛她的,我要你離婚,我要你離婚。”蘇雲朵抓狂了,推開了咖啡杯,氣鼓鼓的起身,坐到男人的身邊,強硬的抱住男人,嚶嚶的抽泣着:“你爲什麼要結婚?嗚嗚。”
溼乎乎的眼淚染在了男人的黑色風衣上,震動的聲帶帶領着男人也跟着顫抖,他厭煩蘇雲朵的哭聲,於是,賀如風殘忍的推開她,冷漠的說:“雲朵,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來看待,如果我對你所有的關心讓你誤會了,那麼我現在跟你說明,你不要多想了,打消念頭吧,我愛她,非常愛,如果沒有她,我賀如風根本活不下去。”
震撼人心的表白,絲絲扣入人的心絃,每一句蒼勁有力的話都盛滿了濃濃的深情。
如果,心蕾聽到這一番話,該會有多麼的感動。
蘇雲朵淚眼滂沱的小臉兒激動不已,甩着捲髮,逃避現實似的捂着耳朵,抓着包包,犯上了大小姐的脾氣,扶掉了咖啡,倉皇的逃開,她奔跑在街道上,一輛輛車子在她身邊呼嘯而過。
忽地。
對面迎來一輛車猖狂的紅色跑車,在意外之時,刺耳的剎車聲迴盪在車輪下。
“找死啊你。”紅色的跑車戛然而止,一道尖銳的女聲從車內傳出。
蘇雲朵驚嚇的連連後退,包包裡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後面的車輛拍打着催促的鳴笛聲,紅色跑車裡的女人踩着十寸的高跟鞋下了車,趾高氣揚的謾罵着:“喂,你是不是想敲詐啊?有事沒事?沒事讓開。”
包包內散落的東西被蘇雲朵一股腦全部塞了進去,從小養尊處優的蘇雲朵何曾受過這番氣,今日,她受到的委屈夠多的了,於是,她驕傲的起身,擡眸,剛剛想與眼前的這個女人理論,不過,在看清女人的長相時,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
“林知夢?”
“蘇雲朵?”
顯然,兩個女人見到彼此都十分的驚訝。
coco酒吧是女性酒吧,專門慰藉女人受傷的心靈,因爲這裡沒有男人的騷擾。
夢幻的燈光,交錯的酒杯,水晶的玻璃桌,鎏金的包廂內,蘇雲朵一臉憤怒的坐在沙發上,壞脾氣的將包包摔在了地上。
林知夢不緊不慢的一語戳中她的心思:“知道賀如風結婚了,肯定很心痛吧。”
一句話令蘇雲朵的臉憤恨無比,眼底閃着恨意的光芒:“那個女人究竟哪裡好,會讓如風哥死心塌地的娶她。”
林知夢扭着肥臀,坐在女人的身邊,語氣輕挑的說:“會賣弄風.騷唄。”
說着,林知夢用指尖夾出一根菸,拿出一包火柴,“呲”的一聲微小的火焰點燃了那根菸,林知夢搖晃着火柴上的餘火,接着,將燃燼的火柴彈在了地上,性感的嘴脣裹了一口香菸,對着蘇雲朵吐出了一個完美的菸圈。
蘇雲朵被這突如其來的菸圈嗆得咳嗽了起來,蘇雲朵在煙霧中看着林知夢,她有些惱怒的嘲笑着林知夢:“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火柴點菸。”
林知夢冷笑一聲,慢悠悠的說:“火柴就如同自己男人身邊的那些爛女人一樣,火柴的生命只是瞬間,點燃後就燃燼了,永遠都不會造成威脅,打火機,呵,可不是點燃一次就可以燃燼的,難道楊小姐希望你男人身邊的女人都如同打火機一樣?”
這番話引起了蘇雲朵的贊同,她想起了賀如風在咖啡廳對楊心蕾的那一番炙.熱的表白,臉上閃現了嫉恨之色:“我很贊同你的話,看來你對把那些女人變成火柴很有經驗。”
林知夢讚賞的看了蘇雲朵一眼:“看來雲朵你還真是聰穎過人,我想我們都有自己的目標,我們互相利用,互相索取,都是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蘇雲朵沒想到林知夢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她也直接了當的問着:“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林知夢掐滅香菸,側頭看着蘇雲朵:“你想的到賀如風的愛,坐上賀少奶奶的座位,而我想毀了楊心蕾,就這麼簡單。”
蘇雲朵扯起一抹冷笑,那個賀如風的老婆也沒什麼好的麼,那麼多人都想毀了她,一定不是什麼好貨色。
頓了頓,林知夢又滿臉不屑的說:“我想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掃清楊心蕾這根火柴。”
蘇雲朵聽完這番話,暢快無比,臉上的陰狠之色愈發的明顯,她望着手機上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荷葉裙襬,慢悠悠的走到門口,又恢復了純真甜美的笑容,她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幽幽的說:“現在,我就要去會會那位只會賣.弄風.騷的賀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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