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了!"李酷掏了掏耳朵,接著很沒心沒肺地問了一句:"但是,我要問的重點是,爲什麼我能扭轉因果?爲什麼我擁有這樣能力?"
"呃...”一語中的。誰說科學家只會研究?張曉怡不知不覺被他忽悠了過去,現在才知道李酷爲什麼聽到一半便不理他。成功被忽悠,張曉怡小臉發燙,雙目立即眯成小縫盯著蔡子健,等待著他的解釋。
節目還在表現,精靈仍在歌唱,笑聲、交談聲、樂器聲還是圍繞著這片七彩繽紛的天地,可是蔡子健卻啞火了。沉默了片刻,張曉怡的狐疑眼神漸漸增強,李酷眼中的竊笑也變得濃厚,蔡子健終於抵受不住這不含敵意的威壓,抓頭狂吼:"我是科學家,而不是神!你問我,我問誰?要不要給我切片肢解你的身體來探過究竟?或許我擁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零零零五的成功率能從你的殘肢中找到答--"
蔡子健的叫聲嘎然止。不,不止是他的聲音,是所有的聲音也靜止了。不止是聲音,李酷眼前所見的一切事物,無論是精靈還是彩光,空氣之中的露水也停頓了。蔡子健還是維持著握拳吶喊的動作,張曉怡仍舊保持著狐疑的神情,世間萬物也靜止了,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了,彷如龍閃全開一般。不同是,龍閃還會維持著極爲緩慢的流速,而這刻卻是絕對的靜止,而且空間也有一點褪色,像極染了一層淡淡的翠綠。
李酷不敢置信地環顧四周之時,卻忽然感到枕在腿上的伊利絲忽然動了起來。
"伊利絲,他們爲什麼會...”李酷的話還未說完,伊利絲已經坐直了身子,衝李酷甜甜的一笑,柔和道:"你好,穿越之神,我們又一次見面了。"
這聲音雖然沒變,但那種成熟的神韻絕對不是她能擁有的,讓李酷不知所措地說:"伊利絲,你...”
"對不起,我忘了每一代的穿越之神也沒有傳承全部的記憶。"伊利絲敲了敲腦袋,向李酷深施一禮,再坐回原位,親切道:"你好,第八十三代穿越之神,首次見面,我是精靈女神,也是在千二年前被洛尼斯族改名的那位自然女神。不用驚訝,現在你們全都身處在我的自然神域之中,我的本體就是沉睡在世界樹之中,所以能將神域擴展到森林的每一角落。可是,主神是沒有身軀的,以致我們沒法和你正面溝動,最終我只好以下神分身的方法降臨在你的戀人身上,除了擁有主神格的人之外,誰也不能在我展開的神域之中活動...”
"靠!還叫我不用驚訝!!?"李酷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鼻貼鼻的吼道:"快給我滾出伊利利體外!她是我的情人,不准你傷害她!"
"穿越之神,你誤會了。"被李酷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驚,精靈女神立即後退了兩步,著急道:"首先,我不會傷害你的情人,她是我的神使。第二、我並不能現在立刻離開她的體外,否則我們無法溝通。第三、在我的元神離開之後,神使並不會死亡,而是擁有下神的力量。放心,我並不是聖潔之神和暗黑魔神那種邪惡的主神,絕不會在離開後命令寄主自殺。請相信我,我是把洛尼斯族看成我的子女,絕不會傷害她。我只是想和你溝通而已。"
感到精靈女神真的沒有敵意,而且看到伊利絲的臉,李酷的怒意很快便平熄下來,不過還是不滿地問道:"想和我說什麼?"
"唉,你果然和之前的八十二代一樣,還是對神明充滿敵意。"被精靈女神上身的伊利絲輕輕搖頭,無奈一笑,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你會經歷因果逆轉嗎?"
"是你乾的?"被李酷無視地反問,精靈女神並不憤怒,極爲好脾氣地回答:"不,不是我,即使在我全盛時期也沒法做到,而且其他的主神也是一樣。"
"那是誰幹的?"李酷一屁股坐回地上,冷眼看著這個佔據了伊利絲肉身的主神。
"當然是你。"緩緩地坐在李酷的對面,精靈女神收起笑容,向一臉不信的李酷認真地解釋道:"別不相信,這就是你的法則之力。在衆主神還未殞落之前,其實這世界除了十二大元素法則之外,還有各式各樣的主神掌握著奇怪的法則,有的是攻擊性,有的是創造性,有的是防禦,有的是根本連屬性也無法說清,比如勇氣法則、快樂法則、呆滯法則、甚至是性...性...性...愛法則...”說到最後一句,精靈女神的臉上也泛起一陣紅霞,聲音可比蚊子,讓李酷須動用心靈傳送才能讀取。
"法則,並不是由主神創造,相反主神是法則的創造物,只是擁有靈智的主神能掌控那些創造自己的法則之力,而我就是自然法則誕下的主神。"輕咳一聲,她變回剛纔的認真表情,只是臉上的紅霞還未褪去。"相信你一定爲了自己何時掌控了法則之力而困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屬性的法則。其實,這世上任何的生物也有其法則之力,只是絕大部份的生物並沒有相應的力量,以致無法與自身的法則溝通。比如人類,他們的種族天賦允許這個羣體擁有繁多的法則屬性,相反,雖然洛尼斯族大多能使出多屬性的魔法,但是他們的本系法則之力全屬自然系,在突破種族瓶頸受到下神洗禮後,最終全都變成自然系下神。人類卻不一樣,不只是出了十二大元素法則的下神,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法則下神,比如擁有龍力法則的下神,狂獸法則的...”
"自然女神閣下,你離題了。"李酷雖然十分欣賞這個入俗的女神露出羞怯的柔弱表情,可是想到她佔據了伊利絲的身體,還是開口催促女神的話,希望她早點離開。
"噢,對不起,我們主神向來也不太在意時間。"女神悠閒地說了一句,接著臉色一變,拍了拍頭,焦急地說:"糟了,忘記了剛剛替伊利絲提升爲下神,我分出來的法則之力已所剩不多,沒有時間一一說明清楚了。接下來請仔細聽我說,務必會都記下,可以嗎?"
"可以不好嗎?"李酷對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不過,看到精靈女神愣了愣,李酷相信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遂直白地說:"我的意思是可以。"
"謝謝您。"微微躬身感謝,精靈女神深深吸了口氣,接著便使用伊利絲的柔和語調,一口氣說出她要說的話:"其實每位穿越到這裡的異世界來客,或許受到穿越世界的影響,全都具有一項這世界本應沒有的法則之力--那就是逆轉法則。根源我們多番觀察,最終發現每一位穿越者也或多或少能逆轉一些原本沒可能的事情,只是由於他們沒有受到中位以上的神只洗禮,以致他們永世也沒法掌控這種逆天的法則,只能極有限度地在某些特定場合之下輕微地改變身邊極少數人的一兩次命運。
原本我們也不太瞭解這法則,直到在一千五百年前發現第七十五代的你,那個你煉化了時空主神留下來的主神格,在那時代改變世界。你在那時代不止是那些神格飛刀了得,還能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改變了別人的因果。然而,讓我們吃驚的是,原本那個應該在凡間屬於無敵的你卻因爲另一個穿越者的出現而死亡。
派出大批信徒查探,我們才推考出那個在五十年後引致七十五代的你突然死亡的穿越者竟是另一個你。再觀察了三十多個你被另一個你扼殺,我們從那些內容不同的神諭錄中得知,他們原本全都擁有主神格的你,而且全都在神諭錄中把自己說成穿越之神。這些的你並不是順序穿越,有的超前了很多,有的則是穿越到前代死後的兩、三年之後。看過這改得一團亂的神諭錄後,我們終於確定你們降臨的年代,終於知道你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把最近一千年的大陸歷史改得一團糟,而且連所有殘喘的主神也沒有發現。
這時,我們才相信你就是逆轉法則的產物,不,應該說你從一開始已擁有逆轉因果的天賦,只是結了神格後這法則之力扭轉了因果關係,從未來穿越到過去的你由原本的結果變成原因,原本一開始降臨這世界你的反而成了結果。
經過我、風神、大地之神和水神的討論,在六百多年前我們終於派出神使主動與第二十七代的你溝通,並且教曉了你如何使用你的逆轉法則。可是,由於你並沒有充夠的神能推動這法則之力,效果並不理想,因而在死前又一次留下新的神諭錄,之後,在他死後的一年竟出現另一個你穿越時空,而且主動找上我們。
他跟那些在原本時中已死的夥伴訂下了一個滅神大計,而且這計劃須時一千四百年,而且還要獻出他的生命、以及主神格。很抱歉,他並沒有向我們透露詳情,只是要求我們在適當的時候保護一下在將來還未成神的你,而他把部份的神諭錄交給我們的神使,之後就穿越到一千四百年前了。
我知道從他又一次穿越時空起,這世界的歷史已經改變了,只是我們也察覺不到。之後的六百年間,共有十七個你前後找過我們,而且代數也不是順序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留下的神諭錄要求我們做的事大有不同,甚至很多是有衝突的。我們不知是聽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個你,還是順從代數最後的那個你。所以,我們只好把十八本神諭錄中相沖突的情求刪除,而沒有衝突的也派人依書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