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屍47

其實鄭棕邪也不確定對方是否真的走了,不過看他那眼神,似乎對方也不是什麼大惡之輩。也許他過來盜竊,本就有一個悲慘的原因。也許是爲了親人,也許是爲了愛人……

不去想他成爲盜賊的原因,每個窮人在末世裡,也許都會經歷這樣的蛻變。就像原本惡事不沾的鄭棕邪,開始變成喜怒無常的殺手。自己根本沒資格評判別人,只需要知道,那隻箱子連同天氣團們搜刮來的大量物資,都被堆放在一個很隱蔽很隱蔽的位置就夠了。

“唉,真累。”

如果說生命款待是在磨鍊體魄,血色追逐令是在考驗算計,那麼末日喪屍遊——可真是體魄與算計並存。

最可怕的是,這個末世,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改變挑戰者們的信念。

或許一個三好青年被一羣喪屍從一條街追到另一條街以後,就徹底變成了一個冷麪無情的劫匪。人嘛,總在強大力量的驅使之下,不斷地把自己變得更瘋狂。

人的變化就這麼快。你敢說,你的意志很堅定嗎?你的正義不可動搖嗎?

【末日喪屍遊:鄭棕邪的秘密】

……

“該死,睡不着。”

鄭棕邪嘴裡飛快地嘀咕着,聲音幾乎輕到捕捉不到。

唉,看來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晚上只要被人吵醒,想再睡會去比登天還難。

“睡不着,出去走走吧。”他打量了一圈周圍,突然一條結實的胳膊從後面繞了過來,一下子把剛準備爬起來的鄭棕邪給壓回地面。

我靠,疼啊!胸骨就這麼拍在地上,我倒要看看是誰!

鄭棕邪奇怪地掃了一眼周圍,發現那是彥辰的胳膊。

仔細確認過對方眼神後,鄭棕邪確定他沒醒,就是翻個身碰巧把胳膊搭過來而已。這傢伙,睡個覺都睡不安穩。

關鍵是,他胳膊怎麼這麼沉啊,簡直是一根木頭棍子壓過來嘛。鄭棕邪無力吐槽,用上兩隻手才把彥辰的手臂丟開,順帶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塵,朝着映月光的門外走去。

“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清新。”鄭棕邪大跨步來到破敗不堪的走廊上,踏着地板往盡頭邁步。起初他還有點收斂聲音,直到自己走出距離其他人有一段距離,踩地板的聲音也就不再控制。

於是,走廊裡響起一陣有規律的地板聲。

直到來到走廊盡頭,這聲音纔算停止。

走廊盡頭,一扇本應安裝玻璃的位置,留下一個悲涼的空洞。末世了,這棟可憐的大樓,怕是沒人繼續建造了。

“唉,大樓,咱們都是被放棄的廢物。”

“都這麼長時間了,收音機裡放的東西一直沒變。國家政腐看上去是靠不住了,估計他們心裡早已經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給拋棄了吧……就像,建造你的那些人。大樓,你覺得當工人們發現,建造你變得毫無收益,他們還會繼續對你施工嗎?”

“也許國家也覺得我們這些毫無實力可言的平民,是一幫沒有價值的乞丐。”

“大樓,要是明天我和彥辰他們走了,離開你了,你孤獨嗎?”

鄭棕邪摸了摸窗臺的位置,土石的手感有些順滑,令他雙手有些癢絲絲的。

他鼻子一酸,眼角差點擠出淚來。雖然一個大男人不應該對着月亮惆悵,可他還是感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失去了家園和親人,都會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吧。

“你雖然只是一棟樓,是一堆鋼筋混凝土,可我覺得你就像一個流落在天涯的戰士。就像,哪怕是個鐵一般的男人,面對孤獨,總該妥協的吧……”

星空格外明亮。晴雨的第一個夜晚,閃亮的星星是不會缺席的。

鄭棕邪像個幼稚的孩子,無比認真地看着手心下面的樓臺,等待大樓回答自己。

良久,一襲涼風再度呼嘯而來,吹得他透心涼。

“我爲什麼要和一棟沒生命的建材說話?”

突然,鄭棕邪表情一變,享受着土石摩擦感的手心一下子彈開,臉上的惆悵與傷感化作無數不屑。

“我鄭棕邪,可是要和米茴活到最後的!我何必在意是否孤獨?孤獨與否,對於四個遊戲的挑戰者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

“也許不是不重要,而是完全可以忽略吧!”

他猛拍一下窗臺,聲音重到樓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根本感覺不到手拍到土石上帶來的痛覺,而是用疼痛的那隻手握成拳,直直地伸向前方,伸出窗口。

他的食指從手指之中彈出,指着天上的月亮。嘴角在暗示他的猖狂。

“規則者,你來啊!你還有什麼招數,快給老子用出來看看吧!老子纔不怕!什麼末日喪屍遊,渣渣!你敢再來點更刺激的挑戰嗎?你敢不敢指定老子,把其他人都殺了?!”

“任獵飛算什麼,規則者又算什麼!老子是亡命之徒,老子怕過誰!”

鄭棕邪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最初始的音量,從最開始的低聲嘀咕,現在已經演變成徹徹底底地吼出來。即使嗓子喊疼了,可他仍然很爽!

一種無所畏懼,彷彿自己凌駕於規則之上的火烈感,縈繞在鄭棕邪瘋狂的腦海中。

明明一分鐘前還在感傷,現在的他,已在唾棄剛纔的自己。

“我是殺人犯,我是本應被處死刑的罪人。要不是她救我,我現在已經死了!”

“那我就應該拼了命地保護她!而不應整天捏着美玲這個女人的照片,把自己的精力放在這上面!美玲?哼,她不過是個懦弱的可憐人罷了。程雷鏈願意救她,也只不過是看她可憐。”

“反正照片已經不在了。”

哈哈。

“我爲什麼會後悔自己當初沒上去救她呢?我爲什麼爲覺得,當初我應該和程雷鏈一塊兒保護她呢?這是我一個殺人犯該有的思想嗎?”

“哼哼,看看,曾經無知的我自己,是多麼地可笑。”

鄭棕邪兩手攤開放平,仰望頭頂。慘白的月光灑在他的手上和頭上,像在爲一個冷血的殺手濯上一層神秘的戰衣。

現在的他,已經與剛纔躺在屋裡睡覺的他,判若兩人。

他不確定有沒有人聽到自己剛纔那一番話,不過他並不在意。自己是個殺人犯,或許曾經還需要隱瞞。但是現在這種社會……呵,或許蹲監管飯,就已經是天堂待遇。

他現在這副樣子,像是剛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或許他們聽見了,也不能把一個精神病人怎麼樣。

……

呃,又怎麼了!

腦袋突然一冷……

“唔……我,我剛纔做了什麼?”

忽然,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炸開。鄭棕邪感覺身體裡似乎出現了一個黑洞,在將他充盈上身的力量吸去。剛纔那副灼熱的氣焰,彷彿一下子被人踩滅。

他那一直指着月亮的手臂同時鬆下來,他感到肩膀一陣痠痛,大概是剛纔舉了太長時間,肌肉需要休息。

“我爲什麼要這麼說……可惡!”

鄭棕邪猛砸自己的太陽穴,身體抓狂地挪來挪去,嘴裡不依不撓地念叨着:“怎麼回事?上次和彥辰在一塊也是這種感覺……是有人,在操縱我的理智?”

“我剛纔,是提到殺人了嗎?‘殺人’……太可怕了。”

“真可怕……真……真奇怪,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明明應該躺在樓裡,我怎麼走出來了,難道是夢遊?呼,這風真冷。”

他打着哈欠,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邁着與來時相同的步調,窗臺旁邊那個朝着月亮呼喊的背影,終於拐過一個彎,轉身回到了房間裡。走廊上,再度恢復平靜。

所有沉睡的挑戰者們都希望,明天是個晴天——不管是天氣,還是做事的順利程度。

沒過多久,天空中的星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明亮的太陽。

“出發吧夥計們!向着新中……啊不是,向着灰裘村,進發!”

彥辰背好自己的揹包,來到自己熟悉的皮卡里。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天氣團四個人,人手都有一輛車。

果然,末世裡的車不是什麼珍惜資源。只要你是強者,想搞到多少都只是時間問題。

“進發!”彥辰不愧是大哥,隨便一調動氣氛,就有四個小弟在旁邊跟着起鬨,搞得鄭棕邪啥都不說有點尷尬。

終於,要到灰裘了。看看接下來面臨他們的會是什麼?

彥辰、龐恪和時貝兒三人能否團聚?

鄭棕邪與米茴究竟什麼關係,他們兩人又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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