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在等待康立凡寫出全部千年難題的證明時,除了康立天,其他人都被蒙上眼睛被押着轉移到另一個地方,雖然看不見,可是經過一個地方時,衆人都嗅到野獸身上特有的騷臭味道,側起耳朵靜聽,還有動物的低吼聲。於是,衆人都明白了,他們可能是被羈押在馬戲團裡。
果然,他們四人最後被推進一個用鐵桿圍做成的獸欄裡面。之前也不知道是用來關押什麼動物的,只見地面上都是用乾草鋪着,四人沒好氣地倚躺下來。所有人的手機在之前也都被元千山收繳了,所以也知道要想打電話向外求救根本是妄想。
“你說那個瘋子什麼時候纔會放了我們?”路小凝雙手互捏着指節問衆人。
“別擔心,他已經拿到了想要的證明手稿。應該很快就會放我們的。”雲飛陽知道路小凝在擔心,雖然自己對元千山會不會釋放他們也拿不準,可是還是儘量安慰路小凝。
雲飛陽最好奇的還是路小凝新認識的這個白添禮,他發覺他一點也不顯得驚慌。
“你說是吧,添禮?”他嘗試要白添禮附和他以安撫兩個女生的情緒。
“可能吧。”白添禮一副不置可否的語氣讓雲飛陽氣結。
“我給大家說個笑話吧!”姚麗麗嘗試讓氣氛輕鬆一下。
“有A和B兩人坐在熱氣球上,可是迷失了方向,他們看見地面上有一個人,於是他們大聲問他,他們現在在哪裡呀?地面上的人聽見了後,坐下考慮了幾分鐘,又拿出紙和筆計算了很久,之後纔回答熱氣球上的人說:你們現在在熱氣球的籃筐裡。於是A對B說:地面上的人一定是個數學家!B問爲什麼?A解釋說,因爲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給出了一個完全正確的答案,但答案一點用處也沒有!”
如果是平時,路小凝一定已經哈哈大笑,可是現在對着這個笑話,她一點也笑不出來。雲飛陽也一樣。
只有白添禮咧開了嘴角。
姚麗麗發覺她挑了個時機不對的笑話。
路小凝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了,她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把臉貼在欄杆上直勾勾地看着鐵籠對面黑暗中某樣龐大的黑影。
其他人見了都驚訝地問:“怎麼了?”
衆人循着路小凝的視線看去。從對面的陰影中,一根捲曲的粗黑管狀物突然從陰影中伸了出來,在半空中向路小凝做着揮手的動作。
路小凝笑了。
是團團。
再看了看就在團團被拴着的位置,旁邊的牆上掛着鑰匙。
她突然有了個主意。
04:
當康立凡寫完最後一個字完全停下筆來後,元千山滿意地拿起全部的證明手稿裝訂成兩個厚本子。
“千年難題的全部證明你已經拿到手了,什麼時候讓我離開?”康立天在一旁沮喪地問。
元千山斜睨他一眼,說:“很快。”
康立天沒好氣地問:“那到底什麼時候?”
“年經人,你知道世界上最難學的本領是什麼嗎?”元千山突然施轉着權杖微笑地問康立天。
“什麼?”康立天一愣。
“世界上最難學的本領就是耐心等待。越王勾踐嘗膽臥薪十年,終於滅吳。97年亞洲貨幣危機,索羅斯一舉狙擊泰銖成功造成泰國經濟崩潰之前,就花了數年時間把資金潛伏在泰國金融市場。萬物生滅有時,不到合適的時間,做什麼都是徒勞的!There will be time!There will be a time for everything!聖經上不也是如此說的,知道嗎?”
“我只知道你是個神經病!”康立天沒好氣地回說。
手舞足蹈的元千山突然靜了下來正經八百地說:“放你們,沒問題,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想確定一件事情。”
“什麼?”康立天再次一愣。
“我想知道,你的耐性到底有多好?”
說完,元千山陰則則地笑了起來。
康立天心裡一寒,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05:
當團團果然能理解路小凝的意思,把鑰匙用象鼻勾起並拋向她們時,路小凝高興得差點尖叫起來了。
路小凝等人趕緊用鑰匙打開鐵欄門,出了獸籠之後,路小凝還想上前和團團敘舊。是姚麗麗罵着“都什麼時候了!”強行把她拉走的。不料,當他們一行人躡手躡腳摸到帳篷出口,正慶幸可以逃出生天時,帳篷的門突然被揭了開來,幾個跨了進來的蒙面大漢看見路小凝等人竟然佇立在他們面前時,也是一愣,反應過來他們正想逃走時,馬上撲上來捉拿他們。乍見被發現了,路小凝等人一聲驚呼,也是立馬倉促地往反方向逃跑。
也是路小凝等人運氣不好,恰好迎上受命回來押送他們出去的元千山手下。
可惜的是,帳篷裡沒有其它出口,加之光線昏暗,辨不清方向,在幾個獸籠和獸欄間一陣混亂的追逐後,幾個少年也不及元千山手下孔武有力,最後都給逮着押了回來。
清點人數時,蒙面人吃了一驚。
“不好!還少了一個!”
雲飛陽和其他人這時也發現,白添禮果然不在他們其中。
可是任憑元千山的爪牙們在帳篷裡搜了個遍,也沒有發現白添禮的影蹤。
其中一個蒙面人焦慮地問另外一個:“怎麼辦呢?看來跑了一個。”
“應該跑到外面去了,但是我們外面的看守這麼森嚴,諒他也還跑不出我們的營地,你快通知其他人分開搜索,我先把他們押去給‘國王’再說。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他要是發飆了,就有你我好受的。”另一人沉聲地迴應。
另一人聽了後,馬上應聲去了。
路小凝等人則垂頭喪氣地被押送出帳篷外。
衆人離開後,從大象團團的背下悄然無聲地如游魚般滑下一個人影。
正是白添禮!
在團團微微拂動的大耳旁,只見他緩緩彎腰撿起剛纔掉在地上的鑰匙後,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白添禮邁開腳步正想走出象欄,右腳被拴着的團團輕輕從背後朝他低嗥了一聲。白添禮頓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團團。只聽他語氣悲涼地說:“是嗎?你也像我一樣,渴望着自由嗎?”
黑暗中,只剩一人一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