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之一道博大精深、詭秘玄奇,大多以天干、地支爲基,以四正宮、四維宮爲支。
以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爲位!以金、木、水、火、土引!
排列順逆八卦、五行相生、萬物相剋,以溝通天地法則爲己所用,是爲陣之道!
陣法變幻萬千,牽一髮而動全身,稍有差池則謬之千里。
不過,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陣法的架構是不變的,以陣基爲中樞,溝通諸多陣位,發揮各種強大的作用。
陣基顧名思義,乃是陣法之基石,好比人的心臟,可謂重中之重,只要靈源充足、陣基不毀,陣法自可不滅。
而陣位,則好比人的四肢,同樣重要無比,但若是不慎失去部分,雖不至於毀去,但影響巨大是不可置疑的。
鄧晨毅從剛剛看到的陣法裂縫,便可推斷出,面前這個防禦陣法,同樣只是殘破之陣。
否則,區區虛境五重的陳航,絕對無法將其撼動。
若是完整的陣法,他肯定直接轉身離開,根本難得在此浪費時間。
既然是殘陣,倒是可以試一試,自己最近的專研到底有沒有所得。
鄧晨毅讓陳航繼續攻擊,但是無需如剛剛那般全力而爲,因爲陣法不被轟擊顯現,憑他現在的本事,還感受不到陣法的所在,更談不上破陣了。
在神識的鎖定下,不斷被攻擊的防禦陣,出現在他腦海中,卻看不到全貌,顯然這個陣法籠罩的面積很大,遠遠超出了他的神識範圍。
鄧晨毅圍着那層延伸出去的“薄膜”仔細觀察,有些地方穩如泰山,但更多的地方,都會隨着攻擊出現多少不一的裂痕,又瞬間恢復。
一個時辰間,陳航問過幾次怎麼樣,鄧晨毅都說快了繼續攻擊,到現在,他都快失去耐心了,認爲這小子多半是在吹牛。
對方出自南離宗,有看過關於陣法的玉簡他不懷疑。
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憑這就說能幫忙破陣?那陣法也太兒戲了吧,自己還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陳航已經準備停下調整片刻,再按照自己的方式繼續強轟。
卻在這時,一直圍繞一個大圈轉悠的鄧晨毅,終於停了下來,正色的說道。
“此陣四維宮錯亂,諸多陣位受損,尤以坤、震、巽、坎、離、艮六位最甚,剛剛陳兄所攻之處卻是乾位之側,乃是相對穩固之處,其內還有聚靈陣修復,想要強行攻破此殘陣,哪怕是化境高手前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
陳航一怔,鄧晨毅說的什麼維宮,什麼陣位,他不懂。
但其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自己攻擊的地方不對,難道他真的懂?
“鄧老弟,那依你之見,我該攻擊何處?”
鄧晨毅略一思索,一邊走向左側,一邊說道。
“坤、震、巽、離、艮位雖損不輕,但有四正宮呼應,想要破除同樣不易,所以,當以坎位入手。”
說完,猛地指向了空中一點。
陳航聽得似是而非,點點頭道。
“就依鄧老弟所言,該如何攻擊,請鄧老弟示下。”
鄧晨毅道。
“坎位在北五行謂水,與陽幹壬位和陰乾癸位呼應,地支屬子,最佳破陣時機爲午時,不過此陣破損嚴重,我們也無需等到明日午時,但要破坎位,必須先行截斷壬、癸二位。”
陳航直接聽懵圈了,撓撓頭道。
“鄧老弟怎麼說,咱就這麼做,快動手吧!”
“好!我攻擊哪裡,陳兄就跟着攻擊哪裡,記住全力而爲,千萬不可偏差,否則陣位轉移,那就前功盡棄了。”
言罷,鄧晨毅嗆得一聲拔出長劍,劍氣猛然轟擊在了空中一點。
“轟!”
無形的陣法隱隱顯現出來,還劇烈的顫抖起來。
陳航見此,不由得一喜,哪裡還不知道,鄧晨毅所言絲毫不虛,否則對方這比起自己差得遠的攻擊,造成的陣法波動,怎麼可能比自己大了這麼多。
他立即運足全身元力,狠狠的一刀下去,不偏不倚的轟在了劍氣所擊之處。
“轟!”
陣法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甚至還出現了微弱的咔咔破音。
鄧晨毅緊接着轟擊對應一點,陳航按耐住驚喜緊隨其後,他們的劍氣與刀氣,在三個點上不停的轉換方位。
“轟轟轟...”
破空之聲連綿不絕,大半個時辰過去,防禦陣法從劇烈的顫抖,變成了劇烈的搖晃,咔嚓之聲越加清晰響亮,已是瀕臨破碎的邊緣。
長時間的高強度攻擊,陳航已經滿是汗水。
鄧晨毅爲了隱藏實力,一直只運轉了兩成真元,否則早就打破了這個陣法。
他的消耗可以忽略不計,但做戲做全套,也逼出了衆多汗水佈滿臉上。
“就是現在!全力一擊!”
當壬、癸兩個陣位完全被截斷後,他立即大喝一聲,真元也提到了三成。
陳航雙目一凜,運足全身元力,施展出了自己最強刀技。
兩道強橫力量,不分先後,狠狠的轟在了坎位中心。
“轟!”
“咔嚓!”
如同玻璃爆破的尖銳脆響傳來,其中好似還夾雜着一些,其它東西破碎的聲音,二人眼前的景象,也毫無徵兆的一變。
什麼也沒有的地方,突兀的多了一片草地,還有兩個同樣大汗淋漓的男子,正驚喜的喘着粗氣。
“破了!陣法真的破了!鄧老弟果然不愧是南離宗的天才人物,陳某實在是五體投地!哈哈哈!”
陳航由衷的讚譽了一句,大笑着上前道。
“張兄、普兄,你們二位沒事吧?這次多虧了鄧老弟幫忙,否則還真難以破掉這個陣法。”
四人個個累得大汗淋漓,不用說也知道,對方也在拼力轟擊陣法。
但陣內二人卻不解起來。
“多謝陳兄和這位小兄弟相助了,只是陳兄這話是何意?”
鄧晨毅的修爲,自然逃不過他們的感知,這個陣法有多穩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當時他們全力轟擊,也只是有些微微顫抖,後來才察覺到,有一處好像有人再外攻擊,便立即攻擊向了這邊,這才裡應外合,打破了這個牢籠。
只是,鄧晨毅出的力,應該是最少的纔對,爲什麼說多虧了他?
陳航立即繪聲繪色的說起了經過,鄧晨毅收劍歸鞘,在破掉的陣法中,四處查看起來。
他彎腰在一堆碎末中,刨出一小截,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