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黎嘉柔不想留在這裡,她跟趙琴以及文家沒什麼好說的。
黎嘉柔笑了笑:“趙總,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什麼時候不能聊,我想今天,您一定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這一場婚禮,此刻堪稱一場鬧劇,想必文家一定會很頭疼的,而她,直接面對了這一場鬧劇的人,又怎麼可能讓別人把婚禮現場的新聞搶走呢。
只是趙琴不答應呢:“嘉柔,怎麼說咱們也好久沒見了,你文伯父昨天還跟我提起你呢,就不去見見他?”
黎嘉柔十分坦誠的搖頭:“並不想呢。”
誰能想到黎嘉柔現在竟然如此坦誠?
趙琴臉色當即就黑了下去,她們在這裡聊的有來有往的,鍾研早就受不了了:“趙總,既然您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看來訂婚您也不想訂了,所以,有些話,我也不打算瞞着了!”
趙琴臉色鐵青。
黎嘉柔她搞不定,現在連鍾研都敢爬到她的頭上了,趙琴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怒不可遏:“鍾研,你是怎麼爬到現在這位置的,你別忘了!”
鍾研這些年演藝事業之所以順風順水,很大一部分是因爲文家的原因,即便現在不多依靠文家,以前的發展也絕對少不了。
所以,作爲一個把鍾研碰到現在的家族,她能讓鍾研風光無限,也能叫她一敗塗地。
可是,現在鍾研還害怕嗎?
鍾研冷笑一聲:“無所謂啊,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她說完就要往外面走,而這個時候,文業出現在二樓的樓梯處:“幹什麼呢?”
他的聲音在樓上響起,樓下的衆人便擡頭看過去,只不過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罷了。
黎嘉柔現在的身份已經公開了,以黎嘉柔的身份第一次面對文業,她的那份不屑與厭惡便更加的理直氣壯了。
以前盯着Gloria的身份,她連恨都是那麼的名不副實。
文業看着下面空無一人,再加上下面的人都相互對立的樣子,不用明說也知發生了什麼,從樓上下來,走到衆人面前,看了看鐘研,又看了看文墨,繼而冷笑一聲:“文墨什麼時候回來的?”
文墨半天沒說話,文業直接把話鋒轉到他這邊,他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奇了怪了。
反正不論什麼時候,他的意見,他想做的,從來都不重要,怎麼現在知道問他了?
文墨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如實說:“剛來沒多久。”頓了頓,還是補充道:“沒遲到。”
他原本也不想出席這種無聊的宴會,呵呵,怎麼說也是另一個主角,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沒有這種想法才奇怪呢!
文墨說完,忽然覺得還不夠,輕笑着補充了一句:“不過,沒遲到好像也沒什麼用呢,這陣仗,好像是辦不了了呢。”
文墨說着這話,語氣裡滿是嘲諷。
其實,要的就是辦不了。
黎嘉柔跟顧項軒也不多說什麼,感覺沒自己多大的事情啊,想回去吃晚飯……
然而文墨的話才說完,文業轉向看着趙琴:“怎麼回
事?”
趙琴看了一眼鍾研,眼神裡帶着些許警告,自己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當說到黎嘉柔的身份時,文業眼神裡流轉着些許淡笑:“嘉柔?”他看向黎嘉柔,眼神裡滿是驚喜與欣慰:“沒想到竟然是你……哈哈,你父親泉下有知,一定也很欣慰了。”
黎嘉柔嘴角微動:“他有什麼可欣慰的?”
文業也不隱瞞:“你跟顧總啊,顧總的人品與身份,可是要比我們家文墨要好上很多,你說,你父親是不是要欣慰了。”
黎嘉柔臉上的笑容有些冷:“呵,他原本是可以看得到的。”
就算是被算計的坐牢,以爸爸的心性,他更願意留着自己一條命爲自己洗雪冤枉,而不是一死了之。
文業顯然沒想到黎嘉柔會這麼說,一時間氣氛有些僵硬,文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垂頭苦笑一聲:“那倒是。”
鍾研見沒自己什麼事兒,轉身就要走,奇怪的是,文業竟然也沒攔着她。
黎嘉柔覺得有點看不明白了,趙琴也有些猶豫。
然而文墨卻輕鬆一笑:“其實文墨一直都不太喜歡鐘研,我是看着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也挺長了,總要給人家女孩子一個交代,不過……既然今天鬧成這個樣子,結束就結束吧,強行綁在一起的兩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好的。”
文墨聽着這話,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了。
而文業纔剛說完,便把視線放在了黎嘉柔身上:“怎麼說,咱們兩家都是故交,就留下來吃晚飯吧。”
黎嘉柔扯了扯嘴角:“吃晚飯,這就不用了吧?”
文業也沒想到黎嘉柔會拒絕的那麼幹脆,看來這黎嘉柔跟以前還真是不一樣了呢。
顧項軒見黎嘉柔的態度那麼明顯,也笑了笑,直接了當的說:“我看還是改天吧,我跟嘉柔還有事情要做。”
文業有些爲難,不過,顧項軒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黎嘉柔攔在懷裡,朝外面走了。
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文業原本還帶着柔和笑意的臉色立刻變了個樣子,轉向面對文墨的時候,直接擡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文墨臉上。
趙琴:“文業……”
作爲母親,趙琴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的,可是她這份心疼在對名利的追逐上顯得微不足道的很。
現在也沒什麼外人,文業可以說是怒不可遏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自己說!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跟顧項軒聯起手來搞的這一齣戲?”
趙琴也有些意外。
她知道文墨不喜歡鐘研,私下裡也經常安慰他不要在意這麼多兒女情長的事情,不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用是一回事。
可是,她完全沒想到文墨能做出跟顧項軒聯手的事情。
對,是跟顧項軒聯手,而不是跟黎嘉柔。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顧忌也只有文墨與顧項軒最清楚了
只不過,現在清楚的人還多了一個文業。
文墨沒想到文墨會直接了當的拆穿他的事情,反正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也不打算隱瞞了,冷笑了一聲道:“
對,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跟顧項軒聯手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文業還想動手來着,可是文墨卻一臉不屑:“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怎麼?黎嘉柔一出現,就忙着要除去她了嗎?你既然那麼精於算計,就該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跟五年前一樣裝聾作啞對你是最好的選擇,別在黎嘉柔身上動心思了,否則,整個文家都會跟着你一起陪葬!”
文墨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
以前的黎嘉柔幾便是渾身帶刺,也還是稚嫩的,商場上的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多,可是現在……黎嘉柔依然修煉成了人精,她什麼不知道?又什麼想不明白?
別說她現在極有可能掌握了當年那些事情的證據,就算沒有,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更何況,現在的他還有顧項軒跟秦彥護着,文墨還想動她,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文墨的話句句在理,也沒有任何隱瞞,可,這對於文業來說都是廢話。
文業的不屑以及冷摸文墨早已經看的夠夠的,他不想理會,甚至,完全不想再看見他現在這副樣子。
文墨笑容有些悽慘:“好,無所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反正,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過。”
有時候文墨甚至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兒子?
可是現在,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文墨說完便直接離開了,文家,從此之後怕是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了。
而黎嘉柔與顧項軒,從莊園出來,李彥便開來了車在旁邊等着,上車,黎嘉柔跟顧項軒坐在後面。
黎嘉柔忍了好久,終於說出口了:“總感覺今天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顧項軒笑着說道。
黎嘉柔眉頭微蹙:“我跟文墨說好的,今天他根本就不用過來的,反正我是要公開身份的,但是沒想到,是從鍾研嘴裡說出來的……”
顧項軒也不再隱瞞:“反正都是公開身份,我倒是覺得,倒不如趁機激怒鍾研,讓她跟文家徹底撕破臉,這樣,不僅文墨的事情解決了,而鍾研與文家再也不可能聯手,我們纔好逐個擊破啊。”
黎嘉柔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只不過,弄出來這麼大的變故,難道不應該提前跟她說一下嗎?
在鍾研針對她的那一刻,黎嘉柔雖然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態度,但還是有些擔心的,萬一鍾研要是搞出她應對不了的事情,豈不是至今爲止所有心思都白費了?
她一向以爲自己計謀玩得深,可是沒想到顧項軒比她玩兒的更深。
不僅算計了鍾研,這簡直是算計了文業全家呢。
鍾研一直都在拿當年的事情威脅文家,但其實呢,她沒那個膽子真的說出來,即便是說,也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真正厲害的,她要拿來保命呢。
否則,她這話說出去,自己也怕是要成了一具不會喘氣的屍體了。
可顧項軒今天這麼一出手,鍾研或是文家都不可能再聯手了,怕是以後他們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應對彼此的拆穿與算計。
不得不說,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考慮事情永遠那麼周全,一點錯漏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