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張邈：可否將典將軍歸還與我
距離年關已經不到一月的時間，整個兗州上下一片歌舞昇平。
這一年兗州豐收，又有着新策施行，兗州境內頗有種欣欣向榮的景象。
劉虞身死的消息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波瀾。
公孫瓚佔據幽州，對於曹營來說，倒算是緩了一口氣。
曹老闆不用擔心袁紹會藉機壓制兗州，這般情況下，兗州能夠穩步發展的時間又被拉長了一些。
年關將至，戲煜順理成章的開始施行休沐。
除了因爲劉虞身死被曹操打攪了一次之外，剩下的時間裡，戲家倒也少有人前來拜訪。
“阿郎，在想什麼？”
戲家院內，戲煜正擡頭看着屋檐上的積雪的時候，身後的甘梅輕輕的將新做好的大氅披在了戲煜的身上。
張邈有些不解，曹操用得着這樣做？
“吾聽聞那戲煜便是救了曹老太公的人，曹操能有此舉，倒也正常！”
對方不是標榜文人雅士嗎，怎麼能說出如此粗俗之語。
此前他從軍便是隸屬於張邈麾下的，彼時不過是一軍士，還是司馬趙寵看重他，跟張邈沒有任何的關係。
曹操和劉備的鬥將之賭也傳的沸沸揚揚。
不說戲煜對於他的助力，更重要的是，典韋本身自己便願意跟着戲煜。
眼前的張邈認不清自己的分寸，他自然沒必要在給對方好臉色看。
下意識的，他轉頭便朝着面前的戲煜看了看。
除非，這些騎兵並沒有威脅性。
曹操臉色有些僵硬。
曹操朝着戲煜解釋了一句，下一刻便不再登牆，主動帶着三人往張邈的面前迎了上去。
而張邈這時候討要，似乎有些不智了。
？？？
“奉義你來的正巧，今年大雪之後，年後的春耕又是一件重任！”
張邈急着向典韋許諾封賞，典韋臉上倒是沒有太多表情，戲煜只是冷笑。
討要典韋？
張邈點了點頭，隨即目光再次看向戲煜。
戲煜有些無奈，沒辦法只能披着大氅拉着典韋開始在鄄城之內遊蕩。
什麼面熟，當真是不記得，還是故意試探？
戲煜並不在乎，若非是看在曹操的面子上，他根本懶得搭理張邈。
而戲煜的出現，到有點讓天下諸侯無法想像。
“太倉令說什麼？”
“孟卓，如今年關將至，眼下曹操府上拜訪之人絕不在少數，此番你也該準備啓程了！”
這張邈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曹老闆的面子他可以給，但也要看是什麼事情。
“太倉令，前番吾將典韋借調與你，眼下可否將典將軍歸還與我？”
“孟卓，奉義，典韋就在邊上，不妨聽聽他如何說？”
隔日，張邈便帶着一干隨從攜帶者賀禮開始前往鄄城。
聽到這話，衆人臉色瞬時間變了變。
荀彧亦是有些瞠目結舌，這邊說的好好的，戲煜竟然能冒出這樣的話。
讓他跟着張邈，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這功夫，剛剛抵達的張邈自然也看到了曹操。
要是隨便封賞就能讓典韋跟着的話，典韋早就跟着他了，還用你張邈這時候冒出來？
“哦，如此說來，原來此前便見過太倉令啊！”
戲煜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張邈，隨口吐出的字眼帶着幾分冷意。
張邈氣的臉色有些發漲，整個人舉着手指着戲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戲煜則是擡眼有些訝異的朝着張邈看了一眼。
曹操話音剛落，邊上的典韋連忙便跟着出聲迴應了一句。
眼下他也無事，跟着一起去城牆上看了看，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和張邈之間可沒有什麼恩情一說。
“此番徐州之戰大勝，我料想曹操開春之後必然會再次趁勢攻伐徐州，待那時正是你我謀奪兗州之時！”
眼下曹操這般說，臉上的調侃極爲明顯。
徐州之戰的經過，到如今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漢天下。
然而，就在這時候，城牆之上守衛的兵卒突然間開始揮動令旗，緊跟着有手下通知，城外不遠處有不明騎兵正在朝着鄄城靠近。
張邈點了點頭，陳宮說的不錯。
“兄長勿慌，想來不是敵人！”
陳宮如是說，邊上的張邈還是有些心憂。
眼下年關將至，鄄城城外竟然有騎兵出現，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更何況，他可是知道張邈這傢伙遲早要和陳宮謀奪徐州的，眼下就算是撕破臉又如何？
當然，若是曹操因爲張邈而有所變化，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一位難道就是孟德麾下的戲煜，戲奉義？”
以一己之力，使得劉備麾下的將領，無有可爭鋒者。
兩人面前架着的爐火燒的很旺，大堂的溫度明明帶着幾分熱度，而此刻的兩人的心，卻都有幾分冰涼。
似典韋這般心大的傢伙，也能察覺到兗州的變化，還真是少見。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不可能有騎兵出現在城外的，更何況鄄城還是兗州之腹地。
看着如今鄄城之內的景象，曹操頗有些感慨。
兩人在大街上沒走多久，巧合的是，迎面正好碰上了從外面回來的曹操和荀彧。
“先生，今年的兗州，比之前熱鬧了許多啊！”
這般想着，戲煜也跟着登上了城牆。
“我說還你妹！”
這時候，張邈的眼神緊跟着便落在了典韋身上。
“似呂布這樣的人，天下已然少有，此舉，恐是曹孟德想要藉機替戲煜揚名！”
他現在也算是想通了。
“不是已經有一件大氅了麼，怎麼又做了一件？”
映入眼簾的甘梅神采比之前的時候更爲動人了一些。
曹操有些不解，邊上的荀彧也皺着眉。
至於一邊的典韋，整個人早就傻眼了。
戲煜沒有再和對方客套，隨口爆出的國粹直接讓邊上幾人有些傻眼。
準確的來說，他和張邈並非沒有見過。
曹操有些奇怪，張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朝着戲煜討要典韋？
冷不丁告訴他天下除了呂布這樣一號人，還有戲煜能與其比肩。
“春耕？”
北風凜冽，陪着甘梅在家裡呆了許久的戲煜，終究還是被玉人兒退了出來。
甘梅言語中的關切讓戲煜心頭忍不住有些感觸。
……
他倒沒有什麼抗拒，只要老曹不讓他上陣打仗，負責春耕的事情，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曹操一臉熱情的招呼着張邈，後者臉上也掛着的淡淡的喜意。
眼下這般的日子，倒也不錯。
在陳宮看來，像呂布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罕見了。
“還你妹！”
這功夫典韋就在邊上，當事人可是一句話都沒開口呢！
而劉備手下的關羽，那可是早早便聞名天下的人物。
聽到戲煜發問，甘梅理所應當的笑了笑。
“那戲煜當真有呂布那般神勇？”
這時候，邊上曹操聽到這話，主動解釋了一句。
只可惜，隨着時間沖蝕，他的這份豪情也漸漸的淡了不少。
戲煜朝着遠處看了看，隨即輕聲笑了笑。
“孟卓不必擔心，我之計策萬無一失，如今曹操並未懷疑我等。”
若是真有騎兵衝着鄄城而來，這樣的消息他們應該早早便會收到。
這時候張邈說兩人初見，很明顯，大概那個時候對方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吧！
如今他聲名在外，張邈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只能說在這個時代，名聲這東西太過重要。
這話一開口，戲煜神情倒是無恙。
如今的戲煜，乃是大漢太倉令，準確來說並非屬於曹操麾下。
戲煜語氣平淡，話裡的意思卻沒有絲毫要歸還的典韋的意圖。
“走走走，我和文若正打算去城牆上看一看，奉義一同去？”
對於張邈此番的做法，曹操只能說對方實在是有些不智。
邊上的曹操嘴角抽了抽。
這怎麼可能？
“兩位兄長這是？”
戲煜心頭並未在意，不管張邈這話是否有挑撥離間的意思，他都不在意。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溫熱，戲煜扭頭身子往下垂了一份，伸手接過了甘梅手上的大氅。
邊上的張邈則是開口直接選擇拉攏典韋。
一眨眼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二十多年了。
兗州，陳留！
太守府內。
張邈笑了笑：“太倉令說笑了，即是我之麾下，自然是從屬與我，歸還與我，合乎常理！”
“之前的大氅要換洗的啊！”
邊上的荀彧也跟着笑了笑。
直到最後，他才選擇跟着戲志才投效曹營。
至於張邈說的初見？
一開始的時候，戲煜也滿是豪情壯志，爲此，他當初沒少交遊天下。
邊上的荀彧同樣沒有出聲。
上了城牆，戲煜順着城牆外的方向舉目朝着遠處張望，視線之內，遠處果然有戰馬疾馳而來的黑影，在一片積雪之中尤爲明顯。
“我聽先生的！”
此番再見典韋，張邈的心中已然生出了幾分悔意。
瞧見曹操竟然在城門口等着自己，張邈心頭不由得一突，一股愧疚之意悄然而起。
轉眼間，有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
可惜曹操不清楚的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好友，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正計劃着謀奪他的兗州呢！
要是知道的話，想來曹老闆轉頭就能在對方身上捅出幾個窟窿吧！
戲煜懶得搭理曹操，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見了個禮。
看到典韋無動於衷，張邈還打算再行許諾。
眼下他和曹操的關係明面上可是極爲要好的，到年關他要是不去拜訪的話，少不得會讓曹操怎麼想呢！
戲煜此人，謀略政才已然不容小覷，若是此人再有呂布之勇的話，那麼他們謀奪兗州的計劃，還能有所成效嗎？
張邈心中有些擔憂，邊上的陳宮也微微皺着眉頭。
戲煜嘴角呢喃了一句。
“年關將至，何人來我鄄城？”
同一時間，戲煜也皺了皺眉。
說着，曹操將目光看向邊上的典韋。
“春耕之事尤爲重要，如此重任我可是想不到有什麼人能替代奉義了！”
看到戲煜對於春耕只是並沒有牴觸，曹操臉上掛笑，上前主動拉着戲煜的臂膀便邀請對方和他一起同行。
整個大街之上，隨處可見的便是一些小商小販，走商之類更是不再少數。
曹操已經顧不得討論典韋的歸屬問題，眼神朝着邊上的荀彧和戲煜看了一眼，連忙率先朝着城牆上登了上去。
這功夫和曹操打完招呼的張邈，目光先是從荀彧身上劃過，緊跟着便落在了戲煜身上。
“嗯？”
而這其中，最爲耀眼的便是整個過程中戲煜在其中的存在。
這時候下意識又問了一句之後，便看到面前的戲煜突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孟卓，許久未見，伱倒是沒幾分變化啊！”
“典韋此前隨是在太守麾下，但亦不是從屬太守，更何況彼時的典韋不過一小小軍士，借調一說，有些言過其實了！”
這一年裡，他所認知的歷史，並沒有發生太多的變化。
張邈瞪着眼，剛纔戲煜隨口而出的話，讓他整個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何況，眼下他確實是掛靠在曹操麾下的，張邈說是曹操麾下倒也沒什麼毛病。
後者咧了咧嘴：“年關將至吾怎能不來？”
自徐州鬥將之事傳遍天下，典韋的聲名也跟着漲了不少。
張邈從未想過的是，自己此前從未重視過的賬下，竟然還有似典韋這般的猛士。
到了近前，看着眼前的戲煜，曹操咧嘴忍不住笑了笑：“少見，奉義竟然從府內出來了？”
“太守忘了，今年春耕之初，吾曾前往陳留見過太守一面，典韋還是太守讓與我的！”
“你，孟德，這！”
上次去戲宅內，戲煜那滿臉抗拒的樣子，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其三兄弟，更是當初在虎牢關可與呂布不分上下。
曹操沒有開口，眼神只是靜靜的看着邊上的兩人。
說起來，他也想要典韋啊！
不過，相比較起張邈來說，曹操還是更爲看重戲煜的。
對此戲煜倒也沒說什麼。
至於徐州之戰的傳聞？
恐怕並非是傳聞中的那般樣子。
“孟德！”
從張邈說道他身上的時候，他整個人便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幾人說着話，只是一刻鐘的時間，遠處的馬隊便已經漸漸出現在了城牆之外。
張邈這話一開口，邊上的氣氛一瞬間便不由得冷冽了幾分。
其能和關張之流相互較量，已然是天下少有的猛將。
至於劉備等人爲何沒有否認，畢竟是輸了賭約，怕是臉上掛不住？
“替戲煜揚名？”
雖然這些日子食髓知味，但有些人兒卻承受不住。
戲煜淡然的解釋了一句。
“吾不知爲何，看到太倉令，總覺得有些面熟。”
隨着新策的施行，兗州自然和大漢其他州地的情況有些不同。
這樣的傳聞，對於身處於陳留的張邈，自然是極爲憂心。
畢竟這一年下來，他和典韋之間的關係早就親近了不少。
便是曹操都像是聽錯了一眼，睜着眼睛冷不丁朝着戲煜看了看。
張邈的語氣很是正常，只是這話仔細考究起來終究是有幾分不對。
這兩邊有了矛盾，他夾在中間倒也有些不好受。
“典將軍，我可許你校尉之職！”
剛纔他沒聽錯吧，是奉義罵人了？
張邈連聲致歉，這番態度倒不像是作僞，戲煜只是笑了笑。
“此番徐州之戰大勝，吾還沒來得及向孟德道喜呢！”
此番他和對方討要典韋的時候，兩者便已經見過面了。
不過，這些現在對於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打眼瞧見戲煜的身影，曹操便舞動着手打着招呼。
爲首之人曹操認識，看到對方來臨曹操臉上面前帶着幾分喜色。
“孟卓怎麼此番來鄄城了？”曹操隨口朝着張邈問了一句。
要知道，當初便是他想要朝戲煜討要典韋都沒有什麼用。
說完這話，陳宮再次朝着張邈看了看。
典韋翁着聲一臉喜色的評價了一句，聽到這話，戲煜轉頭朝着對方看了一眼。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張太守此話頗有些偏頗了！”
曹操只當是張邈心直口快，對於這個好友，他可是極爲看重的，在曹操看來，對方是能付託家人的。
只是衆人剛抵達城門，還未登上城牆，鄄城的大門外便來了一行車隊。
一年多之前，他還從未想過會有如今這般的境況，但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現實。
“這倒是怪我了！”
看着手上嶄新的大氅，戲煜眉頭輕挑忍不住柔聲問了一句。
“孟卓說錯了，奉義可不是我麾下的，我等都是大漢同僚！”
他也沒想到眼下會變成這般情況，張邈是他好友，戲煜又是他極爲看重的臂膀。
聽到戲煜詢問，曹操隨口解釋了一句。
鄄城的繁華之景，肉眼可見。
“哦，這不是閒着沒事，我和文若就在城內看看，順帶着商量商量年後的事情！”
“奉義，奉義！”
“是孟卓！”
這功夫，衆人打眼朝着城外打量。
入眼處，這些所謂的騎兵，看起來都是一些普通鄉勇打扮，並非是兵卒裝束。
爲首之人抵達城下之後，連忙號令邊上一衆鄉勇減速。
這功夫，曹操於城牆之上，開口發問。
“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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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