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祭酒那一關倒是比楚月牙想象的簡單,只說了要和繡文詩社的比試,他便一口答應了做六藝院的博士都做判斷,還說自己會親自前往。對待楚月牙的態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好的不得了。
這其中……應該是有杜辰逸或者乾脆就是宮裡頭那位老大的影子吧?
因爲着還有幾位好姐妹在,楚月牙也沒有去套祭酒的話,反正祭酒的態度對自己是好的,那就成了,至於有沒有什麼會不會表面好而暗地裡使絆子就不是楚月牙關心的範圍了,這方面的事兒,她已經求了杜辰逸的答應,由他『操』作便好。
杜辰逸辦事,百分之百是可靠的。
“祭酒這老頭真是奇怪,今日的態度這麼好。”秦疏落顯得很不能理解,“上回一見我們就要處罰我呢,卻不知道這回是怎麼了?”
“見我們成功成立了翰墨詩社,覺得我們是人才唄。”高燁霜心眼倒是簡單,立刻就推論出來了,昂着頭道,“要是明日能贏了,纔是我們真正的厲害,讓那繡文詩社顏面掃地。哼!”
“這回總算是能見到月牙的詩了。”簡水柔倒是笑『吟』『吟』的來了一句,“我可是想看了好久都不成。”
“你沒見過月牙的詩詞?”秦疏落詫異的問道,“你們不是一個學院的嗎?怎麼會這都沒見到。”
“月牙總是藏着掖着不肯見人啊。”簡水柔無奈的聳聳肩,“不過,莫蘭溪博士倒是每回都給了月牙一個‘好’字兒,除了書法確實好意外,想必詩詞做得好也是一大助力。”
“其實我……”一說到作詩這事兒,楚月牙的心是虛的,總是覺得不光彩的,不過誰讓她踏上了這一步,也只得後者臉皮不斷的將那些大詩人的詩詞,在這個時代不斷的發揚光大了,“我不太會作詩啊。”
“好了,你就別謙虛了。”高燁霜笑嘻嘻的道,“莫蘭溪博士收集你的詩詞卻也不是第一回的事情了,我們相信你。”
“是啊!”秦疏落也拍了拍楚月牙,“每天別太緊張了,該怎麼着就怎麼着。”
感情這幾位是變着房子安慰她別緊張啊,她其實還真不緊張,對杜辰逸的信任和對中國詩詞的信任,讓她對明天有了很大的把握。
“今天你要不要去我附上住着?”簡水柔又開口了,“我擔心那孟繡容又使什麼手段,讓你明天參加不了比試。”
蕭宛珊的事情,給簡水柔很大的擔心,怕楚月牙又遇上被人綁走的事情。
“不會的,今日我就在太學院中。”楚月牙道,賊賊的笑了笑,“孟繡容不是要忙着處理繡文詩社那麼多人被除名的事情嗎?哪兒顧得上我們呢?”
“這倒也是。”
“楚小姐!”正說着,突然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不遠處有四五個小姐聚在一起,中間的那個穿着描金牡丹交領衣裙的少女正是說話之人,“楚小姐可有空,小女有些事情想詢問楚小姐。”
“這個好像是諫議大夫徐大人的女兒,徐大人是個厲害的言官,比少人都被他駁過,皇上倒是贊這位徐大人是個敢說話的。”秦疏落認識的人是最多的,看着那中間那少女對楚月牙低聲道,“很得皇上的心呢。”
既然秦疏落都這般說了,楚月牙便笑着迎了上去,問道:“徐小姐有何事,儘管問。”
“其實這事兒……”徐小姐開了個口,頓了頓,才繼續道,“這事兒還是和我姐姐有關的,昨日她去了千金樓,從那裡競買了一個百花香的薰香。”
說到這裡,徐小姐便住了口,沒有繼續下去,看着楚月牙的臉『色』。
楚月牙臉『色』雖然未有變化,可是心中卻樂呵了,九娘辦事可真快,這才兩日,就將她那晚拿去的東西給競賣了,還讓人都知道了那百花香和紫秋驅蟲串珠都是從她手中流出來的,倒是讓她對於即將要進行的計劃,有了更大的把握。
“那百花香的味道好聞極了,我很喜歡。”徐小姐見楚月牙只笑不答,便乾脆把話說開了,“我那姐姐自幼與我不和,昨晚可是炫耀了好久,看得我眼饞得很,這不,就尋樂楚小姐,想要買一瓶熏熏香麼。不知楚小姐肯不肯點這個頭。”
“這東西不賣的。”楚月牙輕聲說了這一句,見徐小姐臉『色』變了,又補充上了一句,“不過,卻可以送。”
“送?”徐小姐有些狐疑的問道。
“明日,還望徐小姐來看看我們翰墨詩社和繡文詩社的鬥詩比試。”楚月牙輕輕一笑,“只要徐小姐願意,肯定能得到一瓶的。”
這句話說得誰都模不着頭腦,高燁霜也是面面相覷,不明白楚月牙又有什麼主意,她那些小生意,怎麼又和翰墨詩社、繡文詩社之間的比試扯上了關係。不過,知楚月牙常常做些讓人想不通的事情,也都沒有多問,反正明日就知道了。
別過徐小姐之後,幾人又談了一陣,便分了手,各自回了各自的學院中去。
短短半日,整個太學院關於第一詩社繡文詩社和不知何時冒出來的雜牌翰墨詩社要“鬥詩”的事情,已經在整個太學院範圍內傳開了,這回的響動卻是比上一回沈紅玉要和楚月牙比試書法的事情響動大多了,畢竟連祭酒都出動了,自然是讓所有人矚目的。
不過,這一日楚月牙卻是過得太平,指指點點不斷,但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也沒有人找翰墨詩社其他人的麻煩,倒是有有心之人開了賭局,賭誰贏的可能『性』大些,把這事兒傳得更大了些。
孟繡容卻是整日不消停,除名的事情幾乎要氣得她吐血,明知很可能是楚月牙動的手腳,可是有口難言,只能咬碎了銀牙往肚裡吞,焦頭難額的跟被除名的成員解釋着,卻求祭酒,祭酒卻是閉門不見,除名的事兒看來是沒辦法挽回,讓許多被除名的學子氣憤也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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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課的時間一晃便過,關於兩個詩社之間的比試,討論之聲越來越大了,連帶哪兒些人要參加比試都議論都紛紛猜測着,不過兩個詩社的人都是守口如瓶,沒有暴『露』出誰要參加比試。
快散課的時候,六藝院的人則是接到了一個通知,將比試的場地挪到了祭酒大課上課的地方,真是祭酒平時講課那個大院臺子,說是方便更多人看看着鬥詩比賽,還說有兩位祭酒親自請來的評判要加入比賽之中。
誰也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更不知道祭酒請的是哪兩位,也不知用意是什麼,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這鬥詩比賽的事情,很大,涉及的範圍很廣。
散學之後,楚月牙收拾好了東西,隨着翰墨詩社的成員,便到了那大圓講臺之上,此時,繡文詩社的人也到了,坐在了圓臺上圍成圈,而其他想看着場比試的人便是在講臺之下眼巴巴的望着,興奮的議論着,設了賭局之人也更加的忙活,指望趁着這功夫,再多收些銀子。
祭酒以及六藝院的十二位博士隨之也到場了,再各自的位置上坐定,面『色』都很嚴肅,這些博士不同於學子們,他們清楚明白得很,這次的比試,不單是兩個詩社的比試,更是皇上和孟顯庭之間的較量,這評判,可就難說了。
“陸王殿下駕到,景秋公主駕到。”
這聲唱名卻是讓所有人都明白了祭酒邀請的神秘評判是誰了,竟然是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陸王正是韓放的五哥,五皇子,不是爭位的熱門,卻是皇子中,最才華橫溢的一位,琴棋書畫,皆是一等一的好,只是無心政治,掛着王爺的頭銜,玩得歡樂得很,是皇親國戚達官貴族中紈絝子弟的第一人。
衆人又是一番見禮之後,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下坐定,比試就要開始了。
“爲了評判的公正,老夫特地請了陸王殿下和景秋公主來觀看此次的比試。”祭酒很威嚴的道,“而且,這一回詩詞比試的題目,乃是皇上親手的題目。”
好了,這句話完全表明,皇上已經『插』手此事兒了。
“正是如此,今日本王便帶了父皇親手的出的題目。”陸王開口了,一雙桃花眼中風情無限,似被他瞄過的少女心跳都要頓上那麼兩頓,接過祭酒的話頭,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純金雕的小盒子,給衆人看了看,接着又道,“還有皇上的賞賜,賞白銀千兩,且無論那一方贏了便從六藝院的空着的廂房中挑出一件作爲該詩社品詩的地方。”
此話一出,更是譁然,臺上坐着的雙方詩社的人也是一怔。
“那麼,請雙方選出參加比試的人站到坐前來。”陸王也沒有多給時間給大家驚訝,掃過臺上的人,“自報姓名。”
“李鍾恆!”“薛平!”“孟繡容!”這是繡文詩社派出的三人,根據衆人的竊竊私語,便知這三人都是赫赫有名的才子才女,特別是那名叫薛平的,呼聲最高,似乎粉絲衆多。
“秦疏風!”“方曉!”“楚月牙!”
雙方報完姓名,相對而站,眼中神『色』各異,不過孟繡容和楚月牙的眼『色』絕對是硬碰硬,沒有半分的退讓,這一局,雙方決心要拿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