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告訴老爺後的結果是什麼，我何必說。”
下一秒，莫伊的手腕被李振緊緊捏住，李振狠狠盯着她，似乎要將她內心給看透，咬着牙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倒是寧願莫伊跟他吵一架，寧願她跟他理論一番，也不願她這樣，不焦不慮，平靜如水。
莫伊被他捏的生疼，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老爺這是爲何？”
“你在生氣，你在生氣我不相信你，對不對？”李振稍稍放鬆了一點力道。
莫伊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的淒涼：“我是否相信老爺，對於老爺來說重要嗎？”
李振瞳孔放大，很詫異莫伊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在老爺的心裡，我是什麼？以前的時候我以爲我在老爺的心裡是特別的，老爺是喜歡我的，直到乾孃的出現，我才明白過來，我不過是老爺買來的一件物品，喜歡的時候玩兩下，不喜歡的時候隨意丟棄在一旁，我跟我肚子裡的孩子都一樣，不過是您想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罷了。”
“胡說，不是，你從來都不是，你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李振低吼。
莫伊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他不否認當初會注意莫伊是因爲羽玲瓏的關係，但是之後他就已經明確知道她不是玲瓏了，之前的時候他只是將她當做一個養在身邊的殺手，直到後來她一次又一次爲他賣命，一次又一次爲他受傷，他的心不是鐵做的，漸漸沉淪，之後淪爲對她有一種極度的渴望，渴望得到她。
當得知她懷孕之後，他是滿心歡喜的，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是特別的，如果不喜歡這個孩子，他不會在書房內連續幾個夜晚不睡覺就是爲了翻閱古籍查找出適合自己孩子的名字，如果不在乎這個孩子，也不會提前爲他謀劃未來，如今，孩子沒了，他也很傷心，但是看到莫伊如此樣子，他更是傷心。
“如果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您的一個玩物，如果說我跟我的孩子在您的心裡佔據很重要的位置，那老爺就不會躊躇的過來跟我說找到兇手了，依照老爺的個性，您定然會將那個兇手繩之以法交到我的面前，爲我跟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不是嗎？”
李振是個狠毒之人，這點莫伊早就知道，但在這些日子才明白過來，他的狠毒是對那些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一旦跟他牽扯到關係的人，他就狠毒不起來，比如張蘭，比如長孫朧月，明明知道她們兩人做了多少的壞事，卻還是選擇包容，隱瞞，以前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真是她瞎了眼。
李振緩緩鬆開捏住莫伊的手，莫伊的手腕處一片通紅，莫伊揉了揉自己的手，重新坐下來，拿起書，繼續看書。
“你明知道她的身份，明知道我跟她的關係，明知道...。”
“是，我都知道，就因爲知道，所以纔會那個表情。”莫伊淡淡道：“因爲對老爺不抱有期望，我就不會失望。”
李振身子一僵，緩緩閉上眼睛，緩慢地一步一步離開了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