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妾室請安改造男人第一步

一路回到隆仙居,纔剛進入院子,已有婆子上前迎接,“王爺,王妃,涵香院的原側妃和盟哥兒,宜芙院的香姨娘,玉姨娘,詠梅軒的梅姨娘,還有落月居的花姨娘,荷姨娘已恭候王爺王妃多時了。”

如情凝目打量這婆子,只見這婆子穿着也是精神,白靜的麪皮兒,榻鼻薄脣,身形不高,卻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印像。

那婆子見如情打量她,連忙朝如情點頭誇腰,“王妃,奴婢是袁福來家的,是隆仙居的管事,王妃日後有何要求儘管吩咐便是。”

如情微笑着點頭,客氣了幾句,讓沉香打賞了她一個厚厚的荷包。

那婆子接過,又感激地說了幾句,便恭敬退到一旁。

李驍側頭與如情道:“唔,她們來了也好,走吧,該讓她們給你敬茶了。”

如情點頭,擺出主母的風範來,來到廳子裡,便見一室的鶯鶯燕燕,見着二人,連忙起身,跪了下來,“給王爺王妃請安。”當中還有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子兒,也被婆子抱着跪了下來。

如情忽然打了個噴涕,沉香連忙把廳子裡的窗子全開了來,甚至把石青色的雲紗錦紋的窗簾也給掛了起來。

李驍與如情各自坐在當中紫檀木扶手大椅上,中間隔着個烏木束腰小香幾。

如情端坐上首,擺出威嚴主母形像,略略打量了這些“姐妹”們,她們也在偷偷打量着自己。

一個,兩個,三個……很好,妾室還不算多的,也不過六位而已。並且其中一個年紀已略長,神色略憔悴,衣裳也不甚光鮮,這個可以忽略掉,另一個身形妖繞,瓜子臉兒,柳眉杏眼,衣裳也是極其精緻的,足下還有一個稚子,想必這個便是傳說中的原側妃,靖太王妃的遠房侄女了。

而另兩個妾室資色也是妍麗,其中一個楚楚可憐,另一個卻大膽直視如情,如情淡然與她對視一會,直至最後對方低下了頭去。

這時,李驍雙手放在膝上,對底下諸人道:“本王已大婚,日後府裡的大小鎖事一概交由王妃打理,你們當格守妾室本份,若敢使些下作的妖蛾子,可休怪本王不客氣。”

底下麗人趕緊跪了下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口中稱妾身不敢。

李驍稍稍緩和了臉色,側頭與如情道:“等會子還要進宮去,就先讓她們給你敬茶吧。”

如情點頭,坦然接受底下諸人的拜見。

當中一位是原側妃,領着稚子朝李驍如靖跟前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然後從丫頭端來的填漆銀盤裡接過茶盞親手遞到如情跟前,“側妃原氏,給王妃敬茶。”然後把茶舉至如情跟前。

如情望着她好一會兒,忽然側頭對李驍笑道:“原先我還一直擔心王府裡規矩多,無法主持中饋,還忐忑了好些天呢,可如今一瞧王爺的側妃,聽說進府已有好些年了,怎麼比我還不懂規矩?”

李驍愣了下,原側妃身子也僵了片刻,不可置信地擡頭,“王妃,妾身可有哪兒做錯了?還請王妃明示。”

如情收起笑容,盯着她雙眼,淡道:“單說簡單的敬茶,你錯的地方可就多了。”然後側頭與身畔的玲瓏道:“這丫頭自小跟在我身邊,當年花嬤嬤教導我規矩時也一直跟在旁邊學的。玲瓏,你來給原側妃解說一遍,妾室給主母敬茶的種種規矩。”

玲瓏雖然平時候做事不細心,但在大局上,仍是很能反應的,與如情簡直是配合無間了。

一身緋紫色亮緞比甲粉色綾襖的玲瓏恭敬說了聲“是”,然後上前一步對原側妃道:“側妃娘娘,您雖貴爲側妃,可在主母面前,爲表對主母的恭敬,應當自稱賤妾。而不是口稱側妃。其二,側妃您磕頭極不認真仔細,妾室對主母磕頭那可是額頭要觸地,磕完一個頭直起上半身,再繼續恭敬磕下第二個頭,如此再三。而側妃娘娘則敷衍了事,這可是對王妃的大大不敬的。其三,側妃在敬茶時,應該把茶水高舉過頭頂,頭要低垂,並且不得正視主母,原側妃,我家王妃才進得門來,您怎麼就這般不尊重主母?”

一時間,屋內諸人全都僵立不敢動,不可思議地望着一臉凜然的玲瓏,及仍是保持着輕鬆神情的如情,暗自心驚了。

李驍也略有意外,側頭望着一臉端莊的如情,輕咳一聲,藉着捂鼻子的動作捂住脣角的笑意。

原側妃也是惱怒交加,她索先看李驍,語帶哭腔,“表哥,我不是有意的……”

如情截下她的話,與李驍嘆息道:“我方家雖門弟低微,可到底也懂得,不管先前關係如何親厚,可一進了門做了妾室,也無法再當成正經親戚了,原側妃爲何還表哥表哥的叫?這要是傳說出,外人豈不指責堂堂王府連個像樣的規矩都沒有?”

原側妃氣得很想暴起來與如情來一場嘴辯,可一想到昨晚李驍爲着她接連打發了內院總管,及採買的洪大成家的,還有身邊最得力的貼身丫環,也知這個王妃可不是先前那個有名無實的方如燕那麼好打發的,是以也只能含淚帶泣,委委屈屈地道:“表哥,妾身自從進了王府的大門,從來都是盡守本份,可怎麼在王妃這兒,卻裡裡外外都不是人了?先前一直叫您表哥,表哥不也沒反過麼?怎麼到王妃這兒,卻又不成體統?”

李驍望瞭如情一眼,只見如情端莊坐在檀木椅了,王府裡的主座都做的較高大,身子嬌小的如情坐在上頭,似乎有種故作成熟的裝大人行徑。尤其她挺直着肩背,雙手放握膝上,端莊是端莊,但看在李驍眼裡,左看左莞爾,右看右好笑,但想到這個場合,可不能給小妻子拆臺,於是輕咳一聲,“原先也沒覺得你哪兒不好。可王妃進了門,也當把規矩做起來。王妃說得也有道理,當初你自願做我的妾室,就自當斷絕親戚情份。表哥這個稱謂,確是不該再叫了。”

原側妃臉色陡地煞白,身形搖搖欲墜,不可置信地望着李驍,似是飽受打擊。玲瓏爲怕她拿不穩茶盞燙着瞭如情,連忙上前把茶盞接過,語氣溫和:“原側妃,您這茶涼了,奴婢再替您換一杯來。”

原側妃似乎回過神來,淚眼朦朧地望着如情,這個身形嬌小面容精緻,神色溫和的女人正好整以瑕地望着自己。

不知爲何,原側妃只覺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王妃,周身卻散發着強烈冷意,似乎,只要她有什麼動作,此人便會化作一把刀子把她凌遲。

如情神色溫和地望着她,道:“我知道你多年來養成的稱謂也叫得習慣了,一時也改不了。我也不怪罪你。只是從今往後,還是儘量改正纔好。王府可不是平常人家,堂堂王爺,哪還能由着個妾室表哥表哥的叫?自己人前也就罷了,若讓外人知道了,當真是沒個體統。”

原側妃面色悽楚,卻再也不敢小覷,咬牙恭敬道:“王妃教訓的是,妾身……賤妾謹聽王妃教誨。”

然後沉香又親自端了茶盞遞與她,原側妃咬牙重新把茶舉過頭頂,如情心安理得受了她的茶,讓沉香賞了個荷包。

原側妃起身,似是跪得久了,一時立站不穩,軟軟地往李驍身前倒去,玲瓏眼明手快上前穩穩地把原側妃扶住。

李驍坐在位置上不動,只是皺着眉,“身子居然這麼弱?這可如何是好?”

原側妃暗恨玲瓏這死蹄子壞她的好事,但嘴裡卻道:“讓王爺擔心了。妾身並不礙事的,只是昨晚照顧盟哥兒沒休息好,一時氣虛罷了。”末了還揉了揉額角,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李驍望着怯生生的盟哥兒,神色略有動容,“盟哥兒讓你費心了。”

原側妃低頭,模樣好不楚楚可憐,“王爺把盟哥兒養在妾身跟前,妾身自當盡力。只是盟哥兒體質弱,昨晚又有些發燒,不過幸好總算退了燒了。”

李驍再度皺眉,望向瘦弱的盟哥兒,“這孩子,怎麼老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原側妃神情悽楚,“盟哥兒自小就身子弱,她能在前王妃和柳側妃的毒害下償能保得性命,也着實不易了。”

如情脣角露出輕嘲,望着怯弱的盟哥兒,這孩子確實瘦弱,但眉宇間依脆有着李驍的影子,想着這麼個孩子這麼危弱,卻還被人當作爭寵的籌碼,也是可憐,於是,她對李驍道:“原側妃照顧盟哥兒弄得一身是病,這可不好,還是請太醫好生瞧瞧纔是,可不能落下病根纔是。”

原側妃朝如情福了身子,“賤妾多謝王妃垂憐。”

接下來是盟哥兒上前向如情請安,因爲孩子年紀小,隨隨便便磕了個頭了事,李驍讓盟哥兒叫如情母親,盟哥兒怯生生地望着如情,眼裡有着戒備。

如情努力保持着臉上和謁的微笑,“你這孩子,我這麼美麗又溫柔,又不是吃人老虎,這麼怕我做甚?難不成,你身邊的陳嬤嬤與你說我會虐待你不成?”

盟哥兒氣忿道道:“這話不是陳嬤嬤說的,你可別冤枉她。”

如情笑得越發溫和了,“那,盟哥兒告訴我,不是陳嬤嬤說的,那會是誰說的呢?”

盟哥兒目光下意識瞟向原側妃,原側妃連忙斥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愛淘氣?王妃一句玩笑話你也當真了?”

在場諸人哪個不是人精,盟哥兒及原側妃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如情理了理身上的繁複的花紋,瞟了李驍一眼。

李驍面色沉了下來,目光淡漠地望了原側妃一眼,輕描淡寫道:“你照顧盟哥兒卻是盡了心了。”

原側妃神色一變,還想解釋,卻聽李驍轉頭對荷姨娘,“輪到你了,還愣着做甚?”

這荷姨娘連忙起身,朝如情恭敬磕了三個頭,然後從丫環手頭接過茶盞,嘴裡說着:“賤妾綠荷,給王妃敬茶。王妃請用茶。”

這位荷姨娘不稱姓氏卻只稱名字,想必是丫頭擡的姨娘,如情見她甚是恭敬,便也大方接過茶,輕啐了口,道:“起來吧,賞。”

接下來又是香姨娘了,這位香姨娘在下跪的時候格外小心,並且時不時護着肚子,如情立馬便猜出她的身份來,但見她磕頭,敬茶的動作都嬌嬌弱弱,果真是弱不禁風,想着昨晚她的本領,如情溫和地笑了笑,“你就是有了身孕的香姨娘吧?起來吧。”

香姨娘起身後,如情照例賞了荷包與她,但說出來的話卻恨不得把人給活活噎死,“香姨娘有了身孕,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可得儘快差下人通報太醫纔是。可千萬別再像昨晚那般,沒頭沒腦的找王爺給你安胎。要知道,王爺雖善騎射,可卻不是大夫,叫去了對你的肚子也是沒甚用處。”

一個“撲噗”聲響來,如情側頭,李驍把口中茶水撲了出來,他一邊咳嗽,一邊擺擺手,“嗯,王妃教訓得極是有理。”他努力忍下嗆得發疼的喉嚨,對香姨娘正色道:“王妃說的話聽明白了嗎?昨晚若非看在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你這般沒個眉高眼低的行徑,我定發落了你。”

香姨娘臉色煞白,猛咬着脣顫聲道:“王爺,妾身,妾身……”

李驍擺擺手,似有不耐,轉頭與一旁侍立的袁福來家的道:“帶香姨娘下去,親自盯着藥房裡的婆子熬了湯,把她肚子裡的禍根給去了。”

一陣倒吸氣的聲音,出自袁福來家的,及香姨娘,香姨娘尖叫一聲:“王爺,妾身懷的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呀,您怎能如此狠心?”

袁福來家的也是一臉震驚,偷偷望瞭如情,只見如情面無表情,只目光憐憫同情地望着伏在地上顫抖不已的香姨娘,心知香姨娘已大勢已去,連忙恭身領命。

但香姨娘哪裡肯走,跪着上前兩步,抱着李驍的腳,哭喊道:“王爺,妾身這肚子裡的可是您的骨肉呀,王爺,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不要這麼狠心呀。”

李驍動也不動,只是盯着她道:“明知主母還未進門,妾室不得懷孕。你卻膽敢偷偷倒掉湯藥,私自懷上。還在本王大婚當日,買通太醫,深更半夜攪亂本王歇息,給王妃添堵。你這般不知進退不知眉高眼低的,生下孩子恐也非王府的福氣。”然後示意袁福來家的行動。

袁福來家的上前拖了香姨娘,但香姨娘卻形同瘋虎,一推打開他,又趴在李驍腳邊,死死抓着他的袍擺,聲音淒厲,“王爺,妾身知錯了,妾身知錯了,求您不要這般狠心,以後再也不敢了,日後定安份守已,不給王妃添亂。”然後又想到什麼,又爬到如情腳邊,猛磕着頭,聲音尖厲,“王妃,求您了,求您了,昨晚是賤妾的不是,是賤妾一時鬼迷了心竅,給王妃添了堵,求王妃大發慈輩,饒了賤妾這一回吧。”

眼前這個卑微痛哭又無比淒厲的尖叫,如情只聽得頭皮發麻,屋內衆從眼睛都緊緊盯着自己,彷彿都在指責她狠辣不容人,如情好一陣氣堵,淡淡道:“你錯了,

不是你給我添堵,我不容你。而是你已破壞了嫡庶規矩。要處置你的,不是我,而是老王爺和太妃。你求我也沒用。還是趁着胎兒沒成形,早早去了這禍根纔好。否則,胎兒大了,可就傷身了。”

香姨娘身子軟了下去,臉上是一片絕望。

“還愣着做什麼,拖出去。”李驍一聲暴喝,見她嘴裡臉上卻帶着不甘與怨恨,只覺火氣真往上冒,恨聲道:“王妃說得沒錯,讓你落胎的是父王和母妃。可不關王妃的事,若是心裡不服,還是去請了花嬤嬤來好生教教你妾室規矩。”

花嬤嬤是李驍的奶孃,因爲人正直忠心,老王爺及太妃都很敬重她,連帶李驍也給她幾分薄面,雖好幾年前花嬤嬤就告老還鄉,但後來兒子進京謀差事,又求到靖王府來,當時因迎娶了如燕,靖太王妃心裡不痛快,便請了花嬤嬤進府教如燕規矩。花嬤嬤最是痛恨心思不乾淨的,哪會客氣,如燕被她折騰得極慘,後來如燕被休後,靖太王妃感念妾室禍亂家族的力量也是隱匿且厲害的,便又讓花嬤嬤教導這些妾室,讓她們謹守規矩,不得亂使妖蛾子。

花嬤嬤爲人嚴厲,做事一板一眼,這些妾室全都受了她的排頭,並且在學規矩期間,不得私自出院門,從早上一直學到晚上,從不間斷,短的十天半月,長的三五月,一天到晚學磕頭學走路,學儀態,學規矩也是極要人命的。爲此,每每李驍說要花嬤嬤教她們規矩,全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袁福來家的見李驍動了怒,哪裡還敢耽擱,使出無窮大的力氣,與幾個婆子拖的拖擡的擡把香姨娘拖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連顆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原側妃等人也是神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怯怯地望着李驍與如情,李驍神色冷厲,似是餘怒未消。全都驚駭地低下頭去。

如情揉了額頭,只覺身心俱疲,這李驍身邊的妾室,看着溫馴,實則個個厲害無比,和張姨娘一個樣,懂得拿針往棉裡刺,讓你只知道痛,卻找不着原由。

這個香姨娘確實可憐,古代醫遼水平有限,這一個不好便會落下終身不孕的風險。可是,她儘管憐憫,卻也只能強行冷酷。張姨娘對方府的危害不可謂不沉重。

站在女人的立場,香姨娘着實可憐。

可站在主母的立場,香姨娘卻是居心不良了。沒看清眼前現實,妄想憑藉肚子裡的肉與新進主母爭一分高下。對於從來堅信隱竄於未然的如情來說,也只有打胎一徒了。

如果說昨晚的妙音事件讓底下的奴才不敢造次,那麼,原側妃與香姨娘的下場則是對其他妾室很好的敲打。

接下來的玉姨娘,花姨娘,梅姨娘對如情恭敬到幾乎到塵埃裡去了。

剛纔膽敢與如情對視的玉姨娘這會子也安份至極,如情很是滿意。忽然覺得,如果這些妾室能一直安份的話,她這個主母應該還可以像如真那樣威風一下的。

禮成後,如情又開始總結陳詞,“沒規矩,不成方圓。你們可得謹記這一點。我雖年輕面淺,可也知道規矩不可廢。若再有下回同樣的事件發生,可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然後轉頭,笑盈盈地對原側妃道:“原側妃是府裡的老人,又是母妃的遠房侄女,盟哥兒又養在身邊,也是再體面不過了。不過你也得好好想想,這份體面可是母妃她老人家給你的。可千萬別辜負了她老人家的一翻心意。”

原側妃低頭,誠惶誠恐,正待說什麼,如情卻沒再理會她,又側頭,對玉姨娘道:“聽聞香姨娘和玉姨娘是太皇太后賞賜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母儀天下數十載,天下之表率。玉姨娘深受她老人家薰陶,相信自不會像香姨娘一樣,做出讓她老人家蒙羞的事來吧?”

玉姨娘身形一震,又伏下身子,口中稱喏。

總算震攝了這些妾室,如情很是滿意,至少,目前來說,她們應該會安份一陣子了。

接下來,還得進宮面見太皇太后,皇太后,及皇帝還有衆位親王郡王,如情又新換了套衣裳,與李驍一道進宮。

馬車上,李驍取笑如情剛纔裝象,簡直像小孩子裝大人一樣滑稽可笑。

如情想着剛纔在妾室面前的故作端莊,也不生氣,只是呵呵地問道:“怎樣,我這個主母,還算威風吧?”

李驍點頭,“威風,當真威風極了。爲夫自嘆拂如。”

如情很是神氣一番,一臉驕傲,“那是自然,爲了等這一天,我可是暗地裡練了好久。”

李驍愕然了會,“你不介意麼?”

“呃?”

李驍盯着她,緩緩問道:“我屋子裡的那些妾室,你不介意麼?”

如情不明白他爲何會這麼問,只是很誠懇地保證:“你怕我會慢慢苛刻她們?放心,只要她們安份守已,不在我背地裡搞小動作,我會好生待她們的。”見他臉上並沒有想像中的滿意神色,又想了想,道,“至於盟哥兒,我更不會苛刻他的。只是男孩子嘛,王爺可要多多費心了。”

對於盟哥兒,如情心情很是複雜,那麼小的孩子,生母又逝去,又是庶子,她也沒必要拿他當眼中釘,好吃好穿的供着,只要不讓他受苛待就成了。可是,王府裡的庶長子呀,可攻或守的身份,她也必須得防着。但是把他養殘了她也於心不忍,可是養得太成材,萬一反過來咬她一口,那才慘呢。

就目前來說,盟哥兒還小,如情暫且還不忙看中他,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樹立王妃的威嚴形像,大婚當日便有下人敢給臉子瞧,這足已證明王府裡的水有多深,她得打起精神來,先在王府裡站穩腳跟後,再走下一步吧。

李驍沉默了下,很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啓口。

如情也瞧到李驍欲言又止的神色,很是賢慧大度地道:“王爺,可還有什麼話要與妾身說?”

李驍抿脣,默默地望了賢慧的小妻子一眼,忽然有些鬱悶,當妻子的賢慧,對男人來說當然是件好事,可不知爲何,他卻隱隱有失落感。

甩甩頭,壓下這份煩躁感,忽然發現如情也一副蹙眉深思的模樣,問:“又打定什麼主意了?”

如情瞟他一眼,沉默了下,最後還是決定不瞞他,“昨晚的陣仗你也瞧了,你身邊的下人可拽了。我這個沒後臺的王妃想要讓她們臣服,還得先費一番勁纔是。”

李驍輕笑,聲音渾厚,揚眉,“你呀你,庸人自擾。若有人不服管教,直接打賣便是,再換新人進來,連續幾次,看誰還敢不服你。”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新進門的主母就打賣奴僕,這對名聲也是極不好呀。

“她們都是自小侍候你的,若我打發了,你可捨得?”

“對於奴才,千萬別說捨得捨不得。”李驍按着她的脣,留戀着她脣上的柔軟及嫣紅的飽滿色澤,“真正有心眼的奴才,他們應該知道主子和奴才的分別。而不是給臉子瞧,暗中使絆子。單憑這一點,再如何千般好萬般好,都只能棄了。”

如情點頭,御人之術,她再一次受教了。

忽然間,如情很是感慨,“忽然佩服起大嫂子來,她嫁到我家,也沒見她如何使本事,底下的奴才就都恭恭敬敬服服貼貼了。”

李驍輕笑,“我母妃也一樣,平日裡瞧着不怎麼動怒,從來都是溫和儒雅的模樣,可一旦有奴才犯到手裡,那可是極不留情面的。所以,你也學着點。”

如情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又低低地道:“我自小便與刁奴鬥智鬥勇,還從未輸過。再刁鑽的奴才我都不怕的。我只是,只是擔心沒人替我撐腰。”她擡頭,目光誠懇地望着李驍,“尤其剛纔那些想看我笑話還想對我不敬的妾室,你卻一直都站在我這邊,我真的很高興,很感動。哥哥說對了,你確實是個有膽當的。”

眼前的女孩子色彩明豔,上了眼影的一雙大眼越發明亮,此刻撲閃着一片誠摯,精緻的美上也是對他濃濃的感激,李驍只覺胸口一緊,暖暖的,涌動着熱乎乎的血液沸騰。

他輕吸口氣,試圖把胸口的脹熱感消去,輕刮她的鼻子,“怪不得知義那樣的大冰山,也會被你牽着鼻子走,原來小妮子拍起馬屁還真是拍死人不償命。”

如情也不否認,只衝他討好諂媚地笑着,雙手揪着他胸前的腥紅繡螭龍前襟,語氣帶着三分撒轎,七分認真,“我這後半輩子可就全靠你了。我不討好你討好誰去呢?”頓了下,又語氣誠摯地道:“再來王爺又給了我內宅的所有權利,相信再厲害的妾室都不會在我面前得瑟了。單憑這一點,尋常男子可就被王爺給比到天邊去了。”

當然,這個誇字也還是要講藝術的,要言之有物,還得拍到屁股上才事半功倍。若是拍到馬腿上可就慘了。

明知這丫頭狠拍他的馬屁,可李驍的眼神仍是不可避免柔了起來,連心窩深處也暖了起來,但嘴裡去笑罵道:“真是個呆丫頭。”

如情又傻笑,一番討好賣乖,李驍樂得活像老鼠似的,明知被拍了馬屁簽了“不平等”條約也不惱。

------題外話------

感謝親們的評論,感覺已經在跟着文文走了,很高興,得瑟一下吧,哈哈

38 深謀遠慮32 嚴重後果性這就叫連坐97 大婚啦熱騰騰的大婚啦11 酒後壯膽115 裝死的婆母一個人戰鬥43 上古秘方輕易不得說改番外28又抖起來了45 宮花打哪來的143 人人都在做戲56 當個和事佬93 有人喜有人憂106 原側妃番外婚事33 被罰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121 扮豬吃老虎王妃真威風番外初爲人婦151 無題102 王妃這碗飯好端也不好端127 可憐的如善可惡的慶安55 姐妹皆高嫁55 姐妹皆高嫁90 告了御狀又準備打硬仗99 持續熱鬧後又有新的起點132 男人走了麻煩就上門了53 府裡也有糟心事103 三朝回門番外婚事番外24瑩玉表妹2136 無題只是想把崔文的人暴打一頓50 回京在這兒她只是方府庶女74 側妃不會威風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風104 老太君的囑託槍口一致馭夫番外公衆版孃家蘇213 自救看俺們的防賊必殺技74 側妃不會威風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風2 嘿識大局150 捧紅的捧紅踩黑的踩黑143 人人都在做戲114 男人表現不錯向家要來作客番外334 以後再也不敢了42 脣槍舌戰那個火藥味濃濃100 請安順便處置香姨娘之事番外公衆版舅婆92 太后召見159 無題70 大難當頭方可見人心二婚事141 無題13 自救看俺們的防賊必殺技番外787 何方鼠輩敢膽搶親34 以後再也不敢了第54 顏面,顏面,還是顏面153 猜猜這人是誰55 姐妹皆高嫁番外1052 暗裡的紛爭59 向家孤苦無依又柔弱的表妹144 看敵人過的不好自己就安心了22 挽雪的命運及如善定親72 平妻沒門34 以後再也不敢了81 死貧道莫死道友番外公衆版拒絕220 知義娶老婆了113 新年宴客一羣別有用心的客人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50 回京在這兒她只是方府庶女9 喜事從天降番外27打蛇打七寸美255 姐妹皆高嫁45 宮花打哪來的49 庶出與嫡出的婚嫁差別23 京中各家好玩八卦這章千萬別進去看290 告了御狀又準備打硬仗111 袍子的典故如善這個大茬兒60 一個字誇兩個字敲打163 慶安出事了68 如善風光回門方家居安不思危番外24瑩玉表妹2番外22看楊氏的戰鬥力湖262 一個字忍兩個字再忍109 娃娃教育從小抓關於宮花的事8 不願奮鬥的妾不是好妾39 榜樣的力量43 上古秘方輕易不得說改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115 裝死的婆母一個人戰鬥14 特殊的驚駭的救人方式155 神仙打仗凡人糟秧127 可憐的如善可惡的慶安41 晦氣又遇上這廝了92 太后召見35 李驍送來的藥後果也很嚴重番外31完251 高嫁的如善驕傲的如善憋屈的如善114 男人表現不錯向家要來作客39 榜樣的力量
38 深謀遠慮32 嚴重後果性這就叫連坐97 大婚啦熱騰騰的大婚啦11 酒後壯膽115 裝死的婆母一個人戰鬥43 上古秘方輕易不得說改番外28又抖起來了45 宮花打哪來的143 人人都在做戲56 當個和事佬93 有人喜有人憂106 原側妃番外婚事33 被罰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121 扮豬吃老虎王妃真威風番外初爲人婦151 無題102 王妃這碗飯好端也不好端127 可憐的如善可惡的慶安55 姐妹皆高嫁55 姐妹皆高嫁90 告了御狀又準備打硬仗99 持續熱鬧後又有新的起點132 男人走了麻煩就上門了53 府裡也有糟心事103 三朝回門番外婚事番外24瑩玉表妹2136 無題只是想把崔文的人暴打一頓50 回京在這兒她只是方府庶女74 側妃不會威風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風104 老太君的囑託槍口一致馭夫番外公衆版孃家蘇213 自救看俺們的防賊必殺技74 側妃不會威風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風2 嘿識大局150 捧紅的捧紅踩黑的踩黑143 人人都在做戲114 男人表現不錯向家要來作客番外334 以後再也不敢了42 脣槍舌戰那個火藥味濃濃100 請安順便處置香姨娘之事番外公衆版舅婆92 太后召見159 無題70 大難當頭方可見人心二婚事141 無題13 自救看俺們的防賊必殺技番外787 何方鼠輩敢膽搶親34 以後再也不敢了第54 顏面,顏面,還是顏面153 猜猜這人是誰55 姐妹皆高嫁番外1052 暗裡的紛爭59 向家孤苦無依又柔弱的表妹144 看敵人過的不好自己就安心了22 挽雪的命運及如善定親72 平妻沒門34 以後再也不敢了81 死貧道莫死道友番外公衆版拒絕220 知義娶老婆了113 新年宴客一羣別有用心的客人73 纔剛退婚又有偏妃送上來50 回京在這兒她只是方府庶女9 喜事從天降番外27打蛇打七寸美255 姐妹皆高嫁45 宮花打哪來的49 庶出與嫡出的婚嫁差別23 京中各家好玩八卦這章千萬別進去看290 告了御狀又準備打硬仗111 袍子的典故如善這個大茬兒60 一個字誇兩個字敲打163 慶安出事了68 如善風光回門方家居安不思危番外24瑩玉表妹2番外22看楊氏的戰鬥力湖262 一個字忍兩個字再忍109 娃娃教育從小抓關於宮花的事8 不願奮鬥的妾不是好妾39 榜樣的力量43 上古秘方輕易不得說改86 總算這廝品性還不算低劣115 裝死的婆母一個人戰鬥14 特殊的驚駭的救人方式155 神仙打仗凡人糟秧127 可憐的如善可惡的慶安41 晦氣又遇上這廝了92 太后召見35 李驍送來的藥後果也很嚴重番外31完251 高嫁的如善驕傲的如善憋屈的如善114 男人表現不錯向家要來作客39 榜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