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過後,憐心嘴角掛起滿足的笑容,將頭輕輕的靠在錢雲鴻的胸口上,雙手擺弄着自己,烏黑光澤的秀髮。
“鴻少爺,咱們這般偷偷摸摸,究竟到何時纔是個頭,您都不知道,前陣子侯爺****回府,奴婢還要違心的伺候着,人家都要想死你了。”
說完這話,憐心就媚眼如絲的,瞟了錢雲鴻一眼,更是一記粉拳,打在了對方的心窩上。
都說深宅大院內,最是泥濘不堪,污穢混亂,不但女人間爭鬧不休,這男女間的關係,也錯中複雜的厲害。
什麼表親兄妹,私相授受。不受寵的姨娘,幽會小廝。而錢雲鴻比起這些,更加風流不羈,竟是連他父親的女人,也直接收入囊中,大加寵愛。
將懷裡軟糯的嬌軀,又往懷裡摟了摟,錢雲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心兒莫急,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清楚的很,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咱們就不必這般偷偷摸摸的了。”
想起今日白天,在老槐樹下,與蕭瑾萱的一番長談,這會的錢雲鴻,只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往日裡的緊張壓抑,也煙消雲散了不少。
可是憐心聞聽這話,卻不依的哼了一聲。
“不久了,不久了,哪次少爺都這麼敷衍奴家,侯爺回來時,你我不能相聚也就罷了,可侯爺不在時,您還不是得看着公主夫人的臉色,我看啊,這個不久,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這話一說完,憐心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自打她的身子,被錢銘得去不久後,她便與錢雲鴻,私相授受在了一起。
因此對方的忌諱,她也是知道些的,而錢雲鴻最討厭的,就是旁人說他受制與華陽,每次只要有人敢說出這話,定然是要被重重責罰的。
輕捂着櫻桃小嘴,憐心神情緊張的,忙向錢雲鴻看去。
而不出憐心意料,錢雲鴻如今的臉色,確實冷了下來,而他的醉眼也變的十分冷冽。
可是當憐心捂着嘴,望向他的時候,有那麼一剎那的錯覺,他竟在對方的臉上,隱約看到了蕭瑾萱的幾分模樣。
也許是憐心,這會因爲驚慌,而收起了那絲媚氣,也或許是半掩的面容,本就讓人容易產生錯覺。
但不管是何種原因,錢雲鴻前一刻還憤怒的心,沒來由的,瞬間便加快了跳動的速度,整個人也莫名的燥熱了起來。
憐心原本還擔心自己會被對方厭煩,可當她看清,錢雲鴻眼裡溢出的情愫,竟比以往每次,都更加炙熱的時候,她不禁心裡一喜,覺得自己已經將這位小侯爺的心,徹底擄獲了。
“鴻少爺,奴……”本想在嬌滴滴的說上兩句情話,好把錢雲鴻逗弄的更加情緒高漲些,可憐心幾乎才一開口,嘴巴就被對方給一下捂上了。
接着,錢雲鴻沙啞動情的聲音,就溫柔的響起了:“別說話,你可知道,你不言語的時候,更有另一份滋味在裡面。”
話一說完,錢雲鴻甚至拿起牀邊,憐心的手帕,輕柔至極的蓋在了對方的臉上,然後火熱的吻,也隨之落了下來。
被掩住面容的憐心,感覺着錢雲鴻,從未有過的熱情後,甚至都有些招架不住,不多一會,就已經是求饒不止了。
而一向在面對女人時,都極爲溫柔的錢雲鴻,這次卻激動異常,甚至到了渾然忘我的地步。
望着被帕子遮住臉,面容若隱若現的憐心,錢雲鴻這一刻,在對方的身上,更加清晰的找到了蕭瑾萱的感覺。
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出,那抹清冷溫婉的身影,錢雲鴻低吼一聲,眼中的征服欲,更加濃烈了幾分,整整一晚,他都沉浸在討伐的歡愉中,久久不能自拔。
觀音院坐落在山水間,因此一早的空氣,都比之在城內時,更加讓人覺得清爽。
蕭瑾萱因爲昨日睡的太晚,直到洗漱後,這纔算精神過來,等到襄平也打扮好了,如今已經更加親近的兩人,便手挽着手,一同向正殿走去。
其實在昨日,珊瑚觀音就被錢家一併送來了,只是被拿去被僧侶們,唸經開光了一天一夜,今日纔算可以被衆人蔘拜。
因爲這是已故太后,生前供奉之物,所以等到衆人來到大殿後,哪怕是襄平,也不在胡鬧,神情間都帶着敬重和肅穆。
各府貴婦千金,這次被相邀而來,爲的就是一度這尊珊瑚觀音,所以沒有一人缺席,就連昨日兩次落水的蕭瑾瑜,今個都是盛裝出席。
而站在人羣中,同樣神情莊重的華陽,趁着四下,無人注意的時候,忽然身體向後微傾幾分,然後對站在後側的錢雲鴻,低聲說道:
“事情安排妥當了嗎,今日京師貴婦千金,大半雲集這裡,我要讓蕭瑾萱在所有人面前,徹底永無翻身之日。”
聞聽這話,錢雲鴻神情不變,聲音恭順的回答道:
“母親請放心,那尊觀音下面的蓮花底座,孩兒已經動過手腳了,只要當挨着佛像最近的三柱頭香,燃燒至底座部位時,那被蠟油粘合的底座,不出半刻,必然會從中間裂開,到時上面的珊瑚觀音,就會轟然落下,只要安排蕭瑾萱,在這個時間點去進香參拜,一旦意外發生,她必會被人覺得不詳,到時我們在將她在揚州時,就盛傳的災星傳言一講,她必會因爲,驚犯太后,觸怒神佛,而惹來殺身之禍。”
華陽滿意的點點頭,幾次親自出手,都沒能弄死蕭瑾萱,她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已經磨沒了,可因爲有帥府庇護,平她的能力,確實是顧忌不已。
但若是蕭瑾萱,犯下對先太后不敬的罪過,到時不用她出手,明帝就會要了對方的命,華陽這會,腦海裡甚至浮現出,蕭瑾萱被送上斷頭臺,梟首示衆的場面,臉上的笑容,也不禁猙獰了幾分。
就在她二人說話間,珊瑚觀音像,也被人給搬入了大殿。
就見這尊觀音像,不愧爲先太后之物,無論是紅珊瑚的色澤品相,還是觀音的神態儀容,都無不是精美絕倫,世間少有。
眼見着衆人,無不露出欣賞驚歎的神情,作爲此次相邀人的老夫人,也覺得面上有光。
等到老夫人上了三柱頭香後,依照長幼有序,其餘人,也都紛紛進香參拜,並祈求大周國泰民安,自家平安吉祥。
華陽身份貴重,並且是皇女,因此在老夫人上完香後,不久就輪到了她。
當華陽剛接過小沙尼,遞給她的佛香,要參拜時,卻被陪在一旁的錢雲鴻,給攔了下來。
“母親,今日既然是來祈福,雖然瓔珞妹妹不在了,可咱們也不能忘記了她,不如就在觀音坐前,爲她燃上一盞長明燈吧。”
說到這,錢雲鴻忽然頓了一下,然後又貼近華陽幾分,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何況一會蕭瑾萱就要落難,您便可以給瓔珞報仇了,我們爲瓔珞點上一盞燈,若她泉下有知,也定然會前來,親眼看着您是如何爲她,報仇雪恨的。”
若說華陽之前,還不打算接受錢雲鴻的提議,可對方這後半段話,可把她給打動了,想到女兒那死相悽慘的屍體,華陽的眼睛都紅了。
點點頭,她便讓錢雲鴻趕緊點燈,等到長明燈被點燃後,華陽眼圈溼潤的,跪在了觀音像前,望着那燈,竟落下了眼淚。
似乎在這一刻,華陽在那跳動的火苗裡,彷彿能看見錢瓔珞的模樣一般,她心中的思女之情,一下就被勾了起來。
可就在華陽失神望着那燈芯的時候,忽然詭異的事情,毫無徵兆的發生了。
只見原本正常燃燒着的燈芯,忽然如被風吹了一般,火苗微顫了一下,緊接着,一縷白煙竟順着燈芯,冉冉的飄向了燈座的上空,並在衆人的注視下,活靈活現的一陣蠕動,然後竟幻化出一條小蛇模樣的煙影,並且立即直衝而上,頃刻間化爲了無形。
這一幕瞬間就讓大殿內的人,沸騰起來了,開始衆人只當是自己眼花了,可四下一問,卻見大夥竟都是看見了的。
這一下,殿內的女眷可在也安靜不下來了,因爲無論是民間傳說,還是山海異傳,這蛇畜一類,向來都是妖精鬼祟的象徵,如今詭異蛇影顯形,衆人皆覺得不吉祥的很,深恐妖邪作祟,自身被無辜牽連。
作爲今日主客方的老夫人,心裡也是震驚異常,因此忙將院內主持找來,希望這位高僧,能爲衆人解惑,同時也是爲了讓大家心安一些。
正在一旁誦經的主持,被倉促找來後,其實心裡也是忐忑不安,雖然他是這一院主持,可蛇影顯形的事情,他也是聞所未聞,初次見到。
因此,當各府女眷,驚慌的詢問他原由時,這位主持也是一陣語塞,最後也只能推到觀音顯靈上面去了。
“各位女施主不要驚慌,今日就算有妖邪之物,也以在觀音坐前,被燃燒成了飛灰,此乃觀音顯靈,普渡衆生,我等應該立即參拜,虔誠誦經。”
主持話音一落,就要帶頭先行叩拜。可是他才一跪下,還沒來得及叩首呢,只見那尊珊瑚觀音,坐下的紫檀蓮花,忽然傳來一聲脆響,然後應聲裂成了兩半。
接着就見足有一米之高的觀音像,當即便向供案下方徑直砸了下去。
而如今的華陽,因爲離蛇影顯形的位置最近,所以被嚇的手腳發涼,癱在地上難以起身,所以她直到現在,還是以半跪的姿勢,呆在觀音供案前面的。
因此當觀音像倒下的時候,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接着就和觀音像撞到了一起,瞬間被擊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