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公主因爲愛子白航,被蕭瑾萱當衆將手裡的點心,打落在地所以惱羞成怒。
如今周顯御突然出現,不但護下了蕭瑾萱,還將院子裡的下人,直接順着窗戶給打飛到了外面。
眼見得這個親侄子,是鐵了心要維護蕭瑾萱,當即安成就要鬧到宮內,找明帝爲自己做主。
可是就算明帝都被搬出來了,周顯御卻只是呵呵一笑,接着就語氣輕佻,慢悠悠的說道:
“皇姑要去找父皇只管去尋便是了,但今日侄兒不會讓你動瑾萱一下,皇姑若是不信,那便只管叫人上前試試,到時您可別說侄兒就要讓你這住處,見上血光了。”
聞聽這話,成安心裡更加的驚怒,因爲對於周顯御的性格,身爲對方親姑姑的成安公主,也算是自小看着對方長大的,因此自然是清楚的很。
成安知道,若是這會她還不肯鬆口,周顯御定然也會不管不夠,直接帶着蕭瑾萱就走的。
若是她敢派人攔着,這個皇侄也必然,真的會大殺四方,鬧得她這庭院雞犬不寧。
但是一想到白航難得來自己這裡一回,若是不爲對方做主,任由蕭瑾萱這般離開,成安覺得她這個母親,做的實在更加不稱職了。
而這會被周顯御緊緊攬在懷裡的蕭瑾萱,雖然她挺差異對方怎麼突然趕來的。
但心知這會可不是問閒話的時候,當即她就輕輕推了對方一下,接着小聲的說道:
“顯御你才趕到,不知道這其中發生的事情,成安公主不過是愛子心切,對我並無惡意,你們姑侄在這般爭吵下去,可就要讓旁人如意了,你先把我放開,剩下的事情就讓我來解決吧。”
對於蕭瑾萱的處事能力,周顯御自然沒什麼可不放心的,而且有他在這裡護着,量誰也不敢將對方如何。
因此當即他就溫柔的衝着蕭瑾萱笑了笑,接着便放開了對方,自己則後退了幾步,靜等着看對方如何處理眼下這個局面。
畢竟成安公主,在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皇姑,自家人周顯御也不想鬧得太僵,能和平解決,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再看這會的蕭瑾萱,已經幾步走到成安公主的身邊,。
接着微微一笑,絲毫不因爲對方適才,要懲處她而生氣半分,語氣更是十分溫婉的說道:
“公主殿下您先息怒,其實瑾萱適才,不過是看見航少爺那點心上,落了些許不乾淨的東西,這才一時心急之下,出手將點心打落在了地上。而這就同公主來不及解釋,便先行阻止我喝下那碗湯羹是一樣的,瑾萱也是出於心急,若是因此叫公主有何誤會的話,那確實是我的不對。”
適才成安因爲過於動怒,這纔有些失了分寸。
如今眼見蕭瑾萱,竟然拿今日糕點的事情,和那晚有毒湯羹拿來比較,當即她便察覺出一絲不尋常了,神情也不禁緩和了許多。
而眼見成安公主這邊被安撫住了,蕭瑾萱便又看向了,如今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的白柳,幾步又來到了對方面前。
微微將身體前傾,蕭瑾萱仔細看了白柳幾眼,接着就掏出錦帕,然後故作驚訝的說道:
“白姐姐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這房裡的炭火燒的太旺,姐姐這臉頰上怎麼都見汗了,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爲姐姐做了什麼虧心事呢,這錦帕瑾萱就送給您了,趕緊將汗擦擦吧,否則就真要被人誤會了。”
蕭瑾萱這語氣近乎開玩笑般的話,卻叫白柳聽得心裡忐忑不安。
雖然今天的點心,是白航親自送來的,可只要細查下去,那早晚會引到她的身上不可。
而且雖然以前就聽說過,周顯御性格不羈,可是耳聞總比不過親眼得見。
如今眼瞧着對方,在成安公主的庭院裡,說把人打了就給打了。而且差點都快見了血光。
白柳這會只覺得手腳發涼,就怕這個連成安公主都不放在眼裡的御王,在知道她暗中做的那些小動作後,恐怕直接都能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畢竟還是太過年輕了些,白柳在同輩世家千金裡,確實算是工於心計了,可是如今被周顯御這麼一嚇之後,她難免就慌了手腳。
加上她那點計謀,面對蕭瑾萱這個兩世爲人,實際心裡年齡都二十對歲的人來說,當真就有些不夠看了。
所以只見得白柳在接過錦帕,十分僵硬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之後,然後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的說道:
“妹妹說的哪裡話,姐姐好端端的,哪裡就有什麼可心虛的了,如今既然御王殿下也來了,想必定然要和嫡母敘敘舊,那柳兒就不打擾了,如此便先行告退了。”
眼見白柳這般驚慌要走的樣子,屋內站着的都不是一般人,自然都看出她的古怪來了。
而唯獨白航,這位國公府的紈絝大少爺,仍舊沒看出任何的端倪。
眼見白柳要走,他本來就不愛多呆在成安公主的身邊,這會周顯御在一來,他就更是心裡發慌了,所以也站起來一併就要趕緊離開。
不過白柳在往前走了幾步後,就忽然又停了下來,接着便對白航,嬌嗔的說道:
“嫡兄說起來今日都是你不好,偏偏要送什麼糕點,否則瑾萱和嫡母之間,適才也不會鬧得有些不快了,我看這點心在放下去也是礙眼,你還是一併帶着離開吧。”
白柳如今這番話,說的也是有她自己用意的。
畢竟如今她也看出來了,這一盒子的點心,必然是叫蕭瑾萱看出端倪。
所以她在言語間,就要說明這點心是白航帶來的,如此就算被事後查出什麼,哪也與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而根本沒有起疑的白航,平日就極爲聽白柳這個庶妹的話,因此他根本沒察覺到,送出去的糕點,在收回來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而是果真幾步上前,就把點心盒子一蓋,拎着就要帶走。
但靜靜守在一旁的周顯御,他本來就極爲機警,加上和蕭瑾萱越發的更有默契了,當即他哪裡還看不出來,那盒子糕點絕對有問題。
所以就在白航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周顯御直接就不客氣的,一把從這位表哥的手裡,把點心盒子奪了過來。
接着微微看了對方兩眼,語氣十分自然的說道:
“這點心既然能惹得皇姑還有萱兒,全都這般不快,我到挺感興趣,想嚐嚐它到底有多不同,白航表哥你要走我不攔着,但這東西就留下吧,正巧從京軍營連夜趕回來,表弟我還沒吃過東西呢,你這盒子點心我便笑納了。”
對於周顯御,白航可不敢在對方面前,有一點大少爺脾氣。
畢竟自小彼此就都認識,對於這個武功心智都極高的皇室表弟,他一向可沒少被欺負。
因此這會見周顯御把點心要了過去,白航可沒膽子再拿回來。
而且今日的事情他全然矇在鼓裡,在他看來這盒子點心,在普通不過了,既然對方喜歡,那就留下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而這一幕看在白柳的眼裡,可就叫她急的不行了,若是點心留下,勢必早晚要被查出問題不可。
但就在白柳,要再此開口,叫白航趕緊把點心要回來的時候。
忽然她就覺得一道陰冷的目光打在了她的身上,擡頭一瞧,只見得周顯御正滿臉邪氣的望着她呢。
和這位大名鼎鼎,之前卻久不在京師的御王,四目相對以後。
白柳只覺得對方那雙眼睛,充滿了一股濃厚的煞氣,嚇得她當即在不敢說任何話了,甚至顧不得白航,當即就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而等到白航也緊跟着出去以後,周顯御就直接一揮手,也沒等自己那位皇姑同意,他便直接將房內的下人,也一起全給屏退了出去。
等到這些都做好後,周顯御才眉毛一挑,接着便將手裡的點心盒子,往桌子上一放,接着語氣頗爲關心的說道:
“萱兒,爺要沒猜錯,這食盒子裡的東西,怕是必然存有古怪吧,瑾萱你這麼謹慎,想必裡面的東西定然沒有去碰吧。”
微一點頭,蕭瑾萱便算是回答了周顯御的問題,緊接着就見這會,她面上的從容已經消失不見,語氣更是有些焦急的說道:
“公主殿下,適才因爲這點心是航公子親手送來的,而且瑾萱進來時,您已經吃了這些點心,我知道當時若是直接點明,這點心怕是不乾淨,您估計不會相信,反倒要更加惱怒不可,因此瑾萱無奈之下,也只得先行自保了,畢竟若是我們都遭了毒手,那事態只會更加嚴重。”
對於蕭瑾萱的話,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的成安,這會也沒出言反駁,只是靜靜的聽着蕭瑾萱,接下來還想說些什麼。
而再看這會的蕭瑾萱,已經將點心拿了出來,細細看了兩眼之後,她就秀美微皺的說道:
“我雖然會分辨一些草藥,可這糕點到底有沒有問題,還請公主立刻找來信得過的大夫,仔細檢查一遍纔好,畢竟若真存有問題,那您也得趕快解毒纔可。
作爲皇室公主,成安這庭院裡,自然有專門爲她診治的大夫了。
因此並未過去多久,就見得碧芸就領着一位,虛發皆白的六旬老者走了進來,而這位正是一向給成安把脈的李大夫。
等到事情都和這位李大夫說明以後,就見得對方立刻從藥匣子裡,取出一枚銀針來。
接着便小心翼翼的,挨着個糕點都試了一遍。但是結果卻均現實那盤中的點心,都是無毒正常的。
這下子成安公主才緩和不少的面容,就不禁微微又沉了下去。
畢竟若是蕭瑾萱說的都是錯的,那對方就是破壞了她與白航,難得的親近機會,這自然是要叫她惱火在心了。
可是就算眼見得糕點無毒,蕭瑾萱卻還是在細想之後,不肯死心的問道:
“李老大夫,我想請問一下,這糕點的用料就算無毒,可這無毒的東西,是否也能傷到人呢,畢竟瑾萱也曾讀過幾本醫術,有時無毒救人的草藥,若是計量用的不對,產生的效果同樣是致命的,不知我這話說的可對呢。”
一聽這話,已經認定糕點沒問題的李大夫,當即就頗爲吃驚的看了蕭瑾萱一眼。
緊接着他便在幾種點心上,都小口的嚐了一下,而緊接着他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