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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太子聽得臉色一黯,沉聲問道:“冷華堂可是重犯,老叔爺,您既說是裡應外合,那自然是知道,這個‘裡’是何人?”

恭親王聽得額頭老汗直冒,擡頭睃了眼太子的臉色,看一向溫文的太子眼神很是銳利,立即便低下頭去,拿了帕子擦着汗道:“殿下,老臣……老臣實在不知啊,要不,您回……去好生查查吧,老臣之所以說是裡應外合,是因爲,大牢裡無一點破壞之處,守衛之人也沒有受傷,犯人就……就莫明其妙失蹤了。?”

太子見老恭親王說話時目光閃爍,話裡話外的意有所指,他心裡有些瞭然,不由看向冷華庭,冷華庭臉容嚴峻,神情冷厲,看得出,心情很不好,太子心裡有些愧疚,冷華庭與冷華堂之間的恩怨已經成爲死結,冷華堂一日不死,小庭便一日不會放心,好不容易將冷華堂捉住,卻在皇上的偏坦之下,宮廷內亂當中,被人半釋半劫走了,叫小庭如何不生氣?

沉吟半晌,太子道:“小庭……要不,你自己先去宗人府大牢裡查探查探,看看是否能找出些線索來,如若真是裡應外合,查出那內奸,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宮中內亂方起,六皇子和劉妃剛剛伏法,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太子去處理,冷華庭也知道在此之時不能因這件事給太子添亂,便看了一眼恭親王后,對太子點了點頭,躬身行禮,告退出去。

恭親王待冷華庭出去之後,心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抹頭額頭的汗對太子道:“殿下,如今政事正繁,宮中之事,老臣也聽說了一二,皇上突然病危,再難清醒,國不可一日無君,您應該考慮早日即位登基,以安民心,再者就是要查清謀害聖上之叛黨,並將之繩之以法,給天下臣民一個交待纔是啊。”

太子聽得怔了一怔,老恭親王消息倒是蠻靈通啊,這些老親王,看似不問世事,其實都是活成了人精,哪一個不是在宮裡埋得有眼線耳目的?大多風吹兩邊倒,誰上位他們就扶持誰,尤其如老恭親王之流,不過,恭親王德高望重,他肯率先來表明心跡擁自己上位,那也是好事,太子心裡雖然明白他的真意便是賣好,但登基一事還真的依仗這些人來支持,至少,在宗室裡頭,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多謝老叔爺,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父皇尚健在,我豈能就此登基做此等不孝之事,正如你說,雖然首惡伏法,但還有許多關聯的賊子在逃,我會盡快查清,給萬民一個交待的。”

太子臉色嚴肅地對恭親王說道,就算再心急想要登基上位,假意的推辭和客套還是要的,這就是爲帝之道,儘量不留半點有辱名聲的把柄給臣,得讓他們三求四請,千呼萬喚,才能來個應萬民之求,不得不登基,就算皇上以後清醒過來,也怪自己不得,這點子手段,太子還是應手拈來的。

恭親王聽了果然一臉的苦楚,又狠勸了幾回,但太子仍是一力堅辭,恭親王只好失望地退下,打算着等宮中事態平息,再邀了朝中其他大臣一起上奏,擁太子登基,太子與六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他沒出什麼力氣,這擁立之功,他怎麼也要搶到手裡的。

卻說上官枚,在錦娘一氣之下回孃家之後,她一改平日的低調,每日裡,除了照顧好玲姐兒,還一大早便去王妃屋裡陪王妃坐上一坐,王妃因着錦孃的事正憂急如焚呢,有她陪着說說話,心裡也寬慰了些。

上官枚還主動分擔了不少府裡的尋常鎖事,幫着打理中饋,讓王妃有了些閒暇。

這一日,上官枚又來了王妃屋裡,見王妃正鎖眉在想着什麼事,便上前來給王妃請安行了禮,“母妃怎麼還沒想開呢?我想弟妹不過是一時之氣,讓二弟二伏個低,放軟下身子,接了她回府就事,弟妹也不是那等不懂事之人。您且放寬了心吧。”

上官枚嘆口氣勸道。

王妃擡眸深深地看了上官枚一眼,眼神裡帶着一絲不忍和猶豫,脣邊扯出一抹淺笑道:“枚兒啊,我不但心錦娘,她只是在鬧小孩子脾氣,等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我是擔心你啊……”

“母妃擔心我什麼?我如今也想通了,不過就是守着玲姐兒過日子罷了,不作他圖,您……也放心吧。”上官枚聽得一怔,隨即眼神黯了下來,垂了頭,小聲回道。

王妃聽着便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若真是這麼着想,母妃心中還算好過一些,就是怕你沒想通啊,華堂那孩子,就算仍能留得一條性命在,你跟着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啊,小枚啊,不如,你和離吧,和離了,再好生找個真心待你的人嫁了啊。”

上官枚聽得心中一酸,眼睛就溼了,她知道王妃是真心待她好,纔會如此說,可是,人的感情哪裡就是說斷就能斷掉的,不過,她也很震情,聽王妃的意思,竟像是有所察覺似的……王妃她,並非如面上的單純,有些事情,她可能心裡明白,只是不說出來,不管罷了……,如此一想,上官枚的心裡便更是憂急了起來,看了王妃一眼後笑道:“母妃,您別說了,我心中自有打算,再嫁,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外面的唾沫水都能淹死我去……”上官枚正說着,外面侍書急急來報道:“主子,玲姐兒又燒得厲害了,您快些個回去看看吧,管事媽媽說,怕是出麻疹呢,奴婢幾個也沒見過,怕得很reads;。”

王妃聽得一怔,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會出麻疹?不是都得到兩三歲以後纔會出的麼?

上官枚聽了也是急急地站了起來,“那日劉醫正也說過,玲姐兒可能是奶麻呢,母妃,您有經驗,幫枚兒去看看吧。”語氣裡帶着哀求之色,王妃心一軟,便跟着起了身,與上官枚一同去了世子妃院裡。[?]

到了屋裡,看到侍畫正抱着玲姐兒在搖着,王妃近前去,伸了手探玲姐兒的頭,果然燙得很,心裡不免也擔心,會不會真是出奶麻,看看屋裡窗簾什麼的都卷得老高,屋裡太過亮堂了,便道:“若真是出麻疹,不能太見光的,更不能創風,怕以後好了,臉上會留言下痕跡,破了相就不好了,還是抱到裡屋去避上一避吧。”

上官枚聽了看了王妃一眼,欣然答道,忙接過玲姐兒,回頭又看了一眼跟着的侍書,才率先走進了裡屋,王妃不放心,也跟着走了進去。

但誰知,一進屋,跟在後面的侍書便將簾子一放,門便關住了,王妃有些詫異,便沒有做聲,跟着她進去的碧玉卻皺了眉頭,對王妃道:“主子,您屋裡太暗,您眼神兒不好,可別在屋裡呆久了,奴婢先出去給您看着,怕有回事的婆子尋到這邊來呢。”

說着,碧玉便走到門邊去,伸手開門,那門,卻是朝外給鎖緊了,碧玉不由憤怒地回頭看向上官枚,嘴裡卻是恭敬得很:“世子妃,這門是怎麼着了,奴婢開不了呢?”

王妃聽了不解地看向上官枚,上官枚卻像很擔心玲姐兒,一副憂心忡忡,沒有聽明白的樣子。

一邊的侍畫卻是笑着說道:“碧玉姐姐也不用着急,那門可能是壞了,一會子我到窗前叫了婆子來弄下就好了。”

碧玉哪裡肯信,拉了王妃就往窗邊走,準備喚人。

王妃仍有些莫名,不知道上官枚將自己關在這屋裡是何用意,不一回子,上官枚屋裡內堂裡,竟然傳來一陣咣噹聲,緊接着連連閃進幾個黑衣人,不由分說便拉了王妃往內堂走,而上官枚便是抱着玲姐兒跟在後面,碧玉氣急,剛要大叫,其中一個黑衣人一個掌刀劈在了她的頸後,碧玉立即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王妃對那黑衣人喝道:“放開本妃,不許碰本妃,本妃跟着走就是,你們若再有些許冒犯,本妃便咬舌之盡,讓你們的計劃落空。”

幾名黑衣人聽得一怔,忙放開了她,侍畫很有眼力介的上來拽住王妃,將王妃帶到內堂,內堂原有一個立櫃被推到了一邊,地上竟然有一個秘道,不知道是通向哪裡,更不知道上官枚屋裡何時也挖了秘道出來了。

上官枚抱着玲姐兒往秘道里去,王妃頓住腳,說道:“枚兒,你此一去,便再難回頭,你可想好了?”

上官枚聽得身子微震,僵木地站住,回頭愧疚地看着王妃道:“母妃,你……不恨我嗎?”

王妃憐憫地看着上官枚,嘆了口氣道:“你本性不壞,只是命運不濟,遇人不淑,如此困頓痛苦之下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母妃是能理解的,母妃只希望你能回頭是岸啊。”

上官枚聽得淚如雨下,抽泣着說道:“回不了頭,丟了心,又怎麼回頭,母妃,太痛苦了,我捨不得他,捨不得啊,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無怨無悔了。”

王妃聽得大怒道:“你就算跟他在一起又如何?他又有幾分真心真情在你身上,你與他生活了一兩年,難道還沒看出他的真面目?他……不過是隻禽獸啊,你此行一去,便與他一樣犯有叛國之罪了,你可想過你的父母家人,想過疼愛你的太子妃,想過……玲姐兒的前途,你要抱着這個可憐的孩子一起亡命天涯嗎?異國他鄉,難道真會有自己的家園好?”

上官枚聽了哭得更厲害了,一邊的侍畫聽了王妃的話也勸道:“主子,奴婢雖然聽從了你的話,幫着你挾持了王妃,但王妃說的句句發自內腑,你……還是回頭吧,世子的事情總會過去的,時間是最好的醫治心傷良藥,時日長了,你總會淡忘了的,你不是那惡毒之人,不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王妃待你如親生,你如此待她,確實不地道啊,主子,咱們回去吧reads;。”

上官枚淚眼朦朧地看着侍畫,抽泣着道:“你也這樣說我嗎?”

王妃走過去,將玲姐兒接過,放到侍畫手裡,輕輕地將上官枚擁在懷裡,撫着她的秀髮道:“枚兒,回去吧,母妃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回去,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前面,還有無數的可能等着你,或許,你換個角度看看,就會發現有新的,真正屬於你的人在等着你呢,父王母妃都不是那迂腐之人,只要你過得好,我們就將你當女兒一樣再嫁出去也是一樣的啊,那個人,你就當他死了吧,而且,莫說他,就是你逃了的二叔,也不會有好下場的,與其將來跟着他一起下地獄,不如現在回頭啊。”

上官枚聽得終是忍不住,抱住王妃大哭道:“母妃,枚兒對不起你呀。”

站在一邊的黑衣人越聽越不耐煩,越聽越不對勁,好不容易挾了王妃,若這上官枚再一反悔,不是要前攻盡棄了麼?其中一個爲頭模樣的人便喝道:“不要再嘰嘰歪歪磨磨蹭蹭了,快走吧。”

說着,便扯王妃的手臂,上官枚自王妃懷裡擡起頭來,喝道:“放手,我們不去了,你們放開我母妃。”

那黑衣人臉上露出一絲嘰笑,對上官枚道:“世子妃最好不要亂動,在下看在世子的面上,不會爲難你,但是,王妃是大王要的人,今天一定得跟着我們走。”

上官枚聽得臉色一白,道:“你們……連我也要挾持麼?”

“那是自然,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一趟,自然是該帶走的,能帶走的人全都帶走,只可惜,孫錦娘不在府上,不然,讓你一併騙了過來,那此行的任務纔算最圓滿了。”那黑衣人說得狂妄得意,看向上官枚的眸子裡露出一絲鄙夷,再也不遲疑,拖了王妃就往秘道深處走。

又有黑衣人來拉上官枚,上官枚卻出奇的沒有掙扎,淡淡地說道:“拉拉扯扯做什麼,我原就是要跟着你們走的,這會子雖然有些反悔了,但終歸我此去能見到相公,有希望在前頭,我還是願意去的,不然,先前也不會應了你們了。”

那黑衣人見她說得有幾分道理,便讓人鬆了她,只是看着,不讓她亂走,幾人在秘道里行進得特別快,七彎八繞的,好不容易出了地道,走進了一間屋子,王妃自暗處出來,眼睛有些不適應,但一會子後便發現,這屋子像是間書房,但看着像有很久沒人打掃過,書房裡灰塵之氣很濃,透過書房的窗之往外看,心中不由一怔,那窗外的景緻顯示,這裡竟然是東府reads;。

冷華軒自從中了殿試第一,成了狀元郎後,因着皇上對他太過猜忌,不信他還會對大錦忠心,便一直沒有給他官職,閒擱着他,冷華軒也知道,這算是皇上仁慈了,以冷二的罪名,自己作爲他的兒子,不會牽連入獄,已是大幸了,好在太子向來看重他的才華,一直在朝中力保他,他才得以過了幾個月平安的日子,後來,他心知呆在京中沒有出路,便主動向太子請纓,放任到離京三千里的一個小縣去當個縣令,以此眼不見爲淨,遠離京城的紛紛擾擾,好生過平淡的日子,若在那裡幹出些業績來,等二老爺的事態平息了,再回京也不遲。

所以,冷華軒走後,東西大致便沒有了一個正經主子,逐漸荒廢了起來。

但偶爾也會有些下有捨不得先前的主子,會來府裡看一看的,比如說,煙兒,她的姐姐素煙在生產時難產死了,孩子生下來,也是個死的,冷華軒雖然傷心,但因着家遭臣變,也沒顧得了什麼,臨走時,因兒死命要跟着他去,但有了素琴之事,冷華軒也冷了心,一個丫頭也沒帶,便隻身走了,煙兒如今便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到處遊蕩。

每日裡,她都會來這府裡走上一走,感受三少爺留下的氣息,感受東府當初的繁榮,路過二老爺的書房時,好似呼聽到了些響動,心中一喜,不由走近了過去,透過那半掩半閉的窗簾子,煙兒似乎看到屋裡有人影晃動,不由大驚,仔細一看,彷彿看到王妃正被一個黑衣人拖着,煙兒心中一沉,立即拔腿就往外跑。

過了二門,很快便走到東府與王府連着的那個小門處,煙兒急急地跑進去,便看到王府裡一片慌亂,遠遠的,便看到王爺正帶了人在府裡急急地尋着什麼,煙兒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懷疑了,大喊一聲,向王爺衝過去,王爺聽得一楞,立即飛躍過來,抓住煙兒便問道:“你可是看到王妃了?”

“是……是的,王爺,在二……二老爺的書房裡。”煙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回道。

王爺將他一鬆,飛身掠起,東府直奔而去,府中的侍衛立即也跟了上去,但等王爺到了東府書房,衝進書記裡,哪裡還看得有半個人影,不由大驚,吩咐所有的侍衛守住府外各個通道,自己騎了馬飛奔向城外。

幾名貼身的侍衛也跟着騎馬追了過去。

卻說冷華庭,在宗仁府大牢裡沒發現任何的蛛絲螞跡,心中一沉,便率兵先回了孫府,他心裡有些莫名的擔心,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至親的人,會不會又遇到什麼危險,心裡最牽掛的是錦娘和揚哥兒,自然便先去了孫府reads;。

到了孫府,老相爺早就等在二門處,一見他來了,臉上帶了欣慰的笑容。

冷華庭大步向前,看老相爺神情穩重平靜,心中稍鬆一口氣,忙向老相爺行了一禮。

“事情可還順利?”老相爺笑着問道。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着,如今六皇子和劉妃已然被抓起來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會處理好的,孫婿此來是……”冷華庭強按制住想要見錦孃的心情,躬身對老相爺說道。

“哈哈哈,你去吧,年輕人的心,老頭子理解的。”老相爺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冷華庭不由意思的一拱手,謝過一聲,便飛快地往錦娘院裡跑去。

錦娘正焦急地等在屋裡,六皇子雖然是拿走了自己的印信和那毒針,也不知道他不會不主真的動手,這一個多月來,天天對着那虛僞之人演戲,可還真是累了,最難過的便是冷青煜那小子,沒事也過來摻合一下,害得自己差一點就穿了幫,相公怎麼還不來啊,也該來接自己和揚哥兒回府了啊。

二夫人這陣子每日裡必來勸解錦娘,錦娘是耳朵都聽出繭來了,又不好與二夫人明說,只好也演着戲,二夫人一勸,她就罵冷華庭如何的忘恩負義,如何喜新厭舊,如何負情負心,邊罵還邊抹淚珠兒,看得張媽媽和秀姑幾個傷心不已,又難過得很。

只有揚哥兒照吃照睡,偶爾看到他孃親哭鼻子抹淚,便嗷嗷叫着要錦娘抱,然後便會抱住錦孃的臉一頓亂啃,張開無齒的嘴吧,給錦娘露一個大大的笑臉,錦娘好幾次沒有忍住,噗次一聲便笑了出來,看得張媽媽和秀姑向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她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錦娘每每如此時,便嘆了口氣,捏了揚哥兒的鼻子罵他小搗蛋,揚哥兒卻是在錦孃的腿上亂跳亂蹦着,笑得燦爛無比,錦娘瞧着他如冷華庭一樣精緻的眉眼,心裡便感到既甜密又幸福。

這會子,二夫人又如往日一樣來勸錦娘了:“我說錦娘啊,娘都跟你說了上百遍了,你總要聽進一句去吧,都一個多月了,你還窩在孃家,哪有總住在孃家的理兒啊,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真想鬧翻天不成?這樣只會害了揚哥兒的reads;。”

錦娘抱着揚哥兒沒有吭聲,今天過後,六皇子怎麼也不會再來府裡了,再裝也沒必要,所以,她便只顧抱着揚哥兒玩,拿着他的小胖指玩捉蟲蟲,揚哥兒早被秀姑教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一點也不樂意玩這個,錦娘捉他的手,他便使勁扭,亂抓亂撓的,不讓她捉住,不時的揪起錦孃的衣襟去蒙錦孃的臉。

二夫人見錦娘母子玩得不亦樂乎,根本就沒聽清楚自己說什麼,不由嘆了口氣,橫了心道:“不能這樣子了,明兒個我便請示老太太,着人將你送回王府去。”

錦娘臉色平靜得很,淡笑着說道:“他不接我,我就不回去,娘,您就別操心了,男人啊,不能慣着的,我可是給了他不少時間了,再不來,哼,我就不要他了,帶着揚哥兒浪跡天涯去。”

“你敢,再胡說八道看我如何治你。”錦娘話一完,二夫人正氣得要又教訓她,便聽到屋外傳來冷華庭的聲音,二夫人一聽,喜出望外,兩個冤家總算見面了,只要見了面,好生說合說合,解了誤會,消了氣就會好了。

錦娘聽到冷華庭的聲音,自然心中大喜,擔着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他能如此快便趕來,看來,宮裡的事情進行得很是順利,至少是成功了一大半的,現在,怕是隻等着太子登基了。

只是,好不容易盼到這廝來了,一進來第一句便是說要治自己,哼,自己不在府裡的日子,他可是與落霞兩個逍遙自在,風流快活得緊呢,雖然知道那不過是在演戲,但錦娘心裡仍是不舒服,見那人長身玉立地進來了,抱起揚哥兒,扭頭就往屋裡去。

二夫人一見便急了,剛要去扯她回來,冷華庭已經一個箭步便跨了過去,回頭安慰了二夫人一句:“孃親不要着急,無事的。”說着,人便閃進了裡屋去。

二夫人看得張口結舌,望向秀姑,秀姑撇撇嘴,什麼也沒說,拿着給揚哥兒做的棉絨帽又縫了起來,邊縫邊問道:“二夫人,揚哥兒如今的吃食越發的大了,總說請奶孃,請奶孃,可是就是一直沒請,這事啊,可不能再拖了,揚哥可是正長身子的時候,餓着他可不好,再說了,這樣扯起奶水來,夫人的身子也難養好,您可是府裡的當家主母,這事,您有經驗,得上心的幫幫呢。”

二夫人聽着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屋裡,心裡仍有點放心不下,張媽媽卻是笑着勸道:“無事的,他們在府裡頭也這樣小鬧過,一會子就會好的,親家夫人不必太焦心了,您沒看到,咱們夫人自吵了嘴賭了氣以來,有哪一頓是氣得吃不下飯的?哪一天會是氣得睡不着覺的?她該吃,該睡睡,哪裡就是心情不好,要與二爺和離的樣子啊。”

二夫人一聽也對,便放下心,對秀姑道:“你說的這事,多立馬就去找人辦了去,府裡的家生子裡頭倒是沒有出奶的,怕是要到外府去找,就是怕……人靠不住啊。”

秀姑和張媽媽兩個也覺得這事難辦,便點了頭,送了二夫人走了。

冷華庭一進屋,便迫不急待地自後面抱住了錦孃的腰,頭枕在錦孃的肩容上,柔聲道:“娘子,想死爲夫了。”

錦娘聽得抿嘴一笑,背靠在他厚實溫暖的胸膛裡,感覺心中一派安寧,扭了頭問:“都解決了吧,太子應該快些登基者是,那藥性可是隻能維持半個月呢。”

冷華庭笑着咬了下她白玉似的耳垂,好笑地說道:“藥效期是忠林叔告訴你的麼?”

錦娘點了點頭,不由又着急起來:“時間會不會太倉促了?新皇登基可是大事啊,半個月,怕是來不及呢。”

“不會只有半個月的,傻娘子,劉醫正可是說了,皇上很快就要醒來,時間不會很長,一般是三年或是五載吧。”冷華庭想起劉醫正那摸着鬍子,一臉正經地說這句話時的樣子,就想笑。

錦娘聽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說道:“相公,你的意思是……劉醫正他……他會……”

“嗯,只要太子需要,劉醫正會讓皇上永遠都醒不來的,放心吧,太子可是在宮裡長大的,你不要把他想得太過良善了。”冷華庭捏了下她的鼻子,眉頭輕皺了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

揚哥兒早在一見到冷華庭便熱鬧了起來,爹爹可是有陣子沒有抱過他了,這會子好不容易見着了,他很想要爹爹抱抱,可是爹爹抱着孃親,根本就沒打算抱他,揚哥兒不樂意了,在錦娘懷裡拼拿蹬着小胖腿,踩着錦孃的肚子就往上爬,哦哦的吸引着冷華庭的注意。

這會子見他爹爹捏孃親的鼻子,他也有樣學樣的去抓錦孃的鼻子,弄得錦娘一鼻子的口水,冷華庭便拿了帕子幫錦娘擦,瞪了眼兒子道:“你孃的鼻子是爹爹一人的,你以後不許捏reads;。”

揚哥兒有半歲多了,原就聰明得很,這會子又向他爹爹賣好了半天,沒得到爹爹的抱抱不說,還讓他罵了,終於不樂意了,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錦娘一見他哭就心疼,卻也最不願意哄他,身子一扭,將揚哥兒塞到了冷華庭懷裡,自己坐到一邊去吃點心了。

一家三口在屋裡嘰嘰歪歪了好一陣子,外頭的秀姑和張媽媽沒有聽到半句吵架的聲音,不由相視一笑,兩個各做各的事來,張媽媽便笑着對雙兒道:“快些收拾東西吧,一會子,咱們得回王府去了。”

雙兒聽得歡天喜地的,真的就屋後面去收拾東西了。

但沒過多久,就有孫家的丫頭來報,說是簡親王府派了侍衛來送信,府裡出事了。

冷華庭和錦娘聽得一怔,忙自屋裡出來,讓人將那侍衛帶進來問話,一問之下,兩人同時大驚失色,冷華庭拿起外披就往外走,對錦娘道:“娘子,王府如今還不太平,你還是先在孃家再住些時日,我先去救了孃親再來接你。”

錦娘也是心憂得很,不知道好好的,怎麼會有人劫了王妃走了,難道是二老爺?不應該啊,二老爺劫王妃做什麼?莫非是裕親王?也說不過去啊,裕親王雖是與簡親王府爲敵,但應該不會做此等犯法之事纔對,搶了王妃去做什麼?當他的王妃?簡直是天方夜談啊……他還要不要在大錦繼續做他的王爺啊?

方纔冷華庭在屋裡時告訴她冷華堂逃走了,錦娘當時聽着心中便是一凜,那個畜牲一逃走,怕是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來了,他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到了這份上,也能趁亂逃了,這二老爺的本事也太通天了吧,宗人府大牢,可是固若金湯的啊,連一個皇家宗族的牢房也如此的不堪一擊,大錦還真沒有什麼可以阻檔西涼的屏障了,如此說來,西涼人進入皇宮內刺殺皇上或是太子都會有可能呢。

越想越憂心,只覺得這個朝庭腐朽得能聞到臭氣了,太子若還不早日登基,勵精圖治,致力於改革,她都想要另謀個世外桃源,與親親相公和兒子遠離這裡,快樂生活去了。

一想到冷華堂,錦娘便想起日日裡關在後院裡瘋叫着的孫玉娘,來了府裡這麼久,錦娘也沒有去看過玉娘一回,知道她是心魔太甚,就算勸也沒有用,自己去,只會被她罵,只會更激怒她,聽說玉娘如今瘦得不成樣子了,人也像副枯骨架子,想來,人都是自己的孽障,心性不純,那孽障就難除,她這樣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

正想着,便見二夫人又急急地趕了過來,拉了她的手便往後院去,錦娘不解,把揚哥兒遞給秀姑,邊走邊問二夫人:“孃親,出了什麼事了?”

“玉娘死了,是被人殺死的,被人剜了心。”二夫人都不忍往下說,臉色很是蒼白。

錦娘一聽便頓住了腳,不肯前去了:“娘,您親眼看到了?”

“沒有,是看管她的婆子來報的。”二夫人也跟着停了下來,皺了眉說道。

“相府裡也算是守衛森嚴,怎麼會有人能進得來,又殺了玉娘呢?難道是冷華堂?不好,我得趕緊回去,怕揚哥兒出事呢。”錦娘越想不越不對勁,轉身就往自己院裡走。

還好,遠遠的聽到秀姑與揚哥兒的笑聲,她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但心還是提着的,拉了二夫人回了自己院子。

將揚哥兒抱在了懷裡,錦娘才覺得心裡踏實了許多,好半晌,纔對二夫人道:“孃親,報官吧,這種事情,私底下查是不成的了,玉娘可是孫家的嫡孫女,在自已孃家被殺了,這事肯定有蹊蹺,如今府裡掌府的可是您,後院裡出了事,您肯定是脫不了干係的,就怕大夫人會將這事怪罪到您的頭上來,到時,那就說不清楚了。”

二夫人慌得就是這個,在護得密不透風的孫相府裡,竟然神鬼不知的進了歹徒,而且,直往孫玉娘院裡走,只殺了她一人,這事真的太過奇怪了,玉娘雖是性子驕橫跋扈,但也沒有到讓人恨得剜心剝腹的地步吧,難道,真是冷華堂?那他也太可怕了吧。

一時間,二夫人六神無主了起來,起了身便往外走,“這事可得老太爺作主纔是,錦娘,你這院子裡怕也住得不安生了,搬到老太太院子裡去吧,多些人看着,也安全一些。”

錦娘聽得點了點頭,讓張媽媽幾個收拾了起來。

老相爺聽說孫玉孃的死狀後,頓時臉色很是凝重,立即親自起身往外走,他得去找太子要人,並且,跟張老太師解釋一番,不過,大夫人那邊要是因此也出個什麼事情,張家定然又會起了誤會,如今孫將軍正在邊關苦苦死撐,家裡,就不能再添煩亂了,不然,也太對不起在外保家衛國的兒子了reads;。

王爺騎馬追出了好幾十裡地,卻是一點人影也沒有看到,不由大急,着侍衛發了信號給冷華庭,冷華庭帶了一千私兵也追了出來,卻也沒看到一點蹤跡,快追到大通縣境內時,自官道上突然撲出一個人來,擋在了隊伍前面。

王爺定睛一看,竟然是葉一的兒子葉忠彬,看葉忠彬的樣子狼狽得很,像是也趕了好久的路一般,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時,先前王爺去江南後也聽說過,葉忠彬背叛了葉一和自己,被冷華堂和裕親王收買了,後來,不知逃到哪裡去了,這會子,怎麼會在大通縣官路上出現?

“奴才總算看到王爺了。”葉忠彬一見王爺便淚流滿面,大哭着說道。

“你這背主的奴才,這會子擋在這裡是何用意?”王爺心急王妃,沒有時間跟葉忠彬嘰歪,打馬就要過去。

葉忠彬忙攔住道:“王爺,方向錯了,您一直往西找,其實,他們將人一劫出來,就往東邊而去了,這會子,怕是跑出幾十里路了,王爺,快些改方向,順着渭河去尋,一定能尋得到的。”

王爺哪裡肯信他的話,按說王妃若是被老二使人劫走的,那定然是向西去纔對,怎麼會向東?

再說了,葉忠彬的話怕也不足以信啊,一個背叛過主子的人,哪裡還有什麼可信度?

“王爺,奴才知道你們不信我,但奴才真的說的句句是實,再晚一些,只怕人就要到東臨國去了,他們就是怕您往西找,所以才故意走的東邊,從東臨,再轉回西涼去啊。”

葉忠彬在馬下猛然不停的磕着頭,又道:“奴才深知罪過,早生了悔意,這一年多來,跟在他們的人裡面,就是伺機能助得主子們一助,只可惜,他們一直不太信奴才,有好些事情奴才都不知情,如今總算知道了一件,又偷偷溜開他們,抄近路才趕上王爺您啊,您就信奴才一回吧。”

冷華庭下馬在官道上巡查了一騙,看不出半點有車馬經過的痕跡,便對王爺道,父王,咱們兵分兩路,您帶了五百人向東追,兒子向西追,這樣便兩不相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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