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警惕的大毛,光頭冷笑一聲:“咱們只是按照祖師爺的規矩合夥倒鬥,僅此而已,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應該用不着向你們彙報吧?再說了,你見過走到遠處害人的麼?”大毛一雙眼睛冒着賊光,依然十分警惕:“那……那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去,是不是想丟下俺們自己跑路?”
光頭瞪了瞪眼又要發作,我連忙將他按住,示意儘量不要跟丁博等人傷了和氣,這樣對誰都不好。隨後開口迴應道:“既然是合夥人,咱們之間最起碼得有點信任,否則根本沒辦法合夥。我們的大部分裝備還有兩個成員都還在那休息,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大毛點了點頭,目光在我們身上又掃了一遍,隨即轉身準備回去。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遠處那陣淡綠色的光芒的亮度突然又增加了許多,一時間,將周邊百米之內的範圍都照的一片瑩綠,十分醒目。
但是因爲我們面前是一排三四層高度的露樓閣,擋住了視線,所以並不能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散發出的這種亮光。
遠處突然亮起了半邊天,這自然逃不過大毛的眼睛,他馬上停下了腳步,轉着眼珠想了片刻,嘴角微翹:“你們……是不是要去找寶貝?那個發光的是啥玩意！?”跟他這樣一個小角色浪費時間和口水,光頭顯得非常沒有耐心,臉上橫肉一現厲聲說道:“我們就是去找寶貝怎麼了,告訴你,別在這找不自在,否則老子槍裡的子彈可不長眼睛！”說罷從揹包裡將mp?5衝鋒槍拽了出來抱在懷中。
見到衝鋒槍,大毛頓時白了臉色,雖然緊張已經掛在了臉上。卻依然在硬撐:“你……你們咋有……有槍！甭嚇唬俺,俺……俺也告訴你,俺不怕……！”光頭爆了句粗口,隨即端起衝鋒槍就對準了大毛的腦袋:“媽了個巴子的,你怕不怕老子不管,一會下去跟閻王爺交代吧！”
看到光頭動了真格的。我也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攔下來:“禿子你瘋了,斃了大毛,槍聲一槍驚醒了丁伯,那老頭一定不會善擺甘休,咱們現在已經被困在地下,再來個兩敗俱傷恐怕最後誰都出不去！”
大毛已經嚇得幾乎尿了褲子,兩腿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連喘氣都亂了節奏。光頭聞聲將槍放下。衝我咧嘴一笑:“別擔心,我逗他玩呢,這槍根本就沒開保險。”
我鬆了口氣,走到大毛面前:“說白了,那些光芒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可能是寶貝,也有可能別的什麼東西。你大可不必擔心,祖師爺既然已經定好了規矩,我們一定會嚴格執行。否則也不會帶着你們一起下來。你先回去,如果那邊真的有什麼珍奇異寶。相比數量也不會太少,到時候足夠大家一起發財！”
沒有樂進衝鋒槍頂在腦門上,大毛也長吁了一口氣,眯着眼睛一臉奸詐之情:“有這種光芒,一定是少見的寶貝。既然你們按照規矩辦事,那咱就做個交易咋樣?”
光頭雙手叉腰:“嗨你小子怎麼蹬鼻子上臉呢。給你個臺階還得寸進尺了,別不識好歹,禿爺這槍力可裝着滿膛的子彈！”
可能是感覺我比較好說話,所以大毛下意識往我身邊湊了湊,隨即繼續說道:“你們讓俺跟着一塊去找寶貝。俺就替你們保密,不告訴師傅,咋樣?”
光頭冷笑道:“你小子可真不是塊省油的燈,爲了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都開始欺師滅祖了。行了別墨跡,不怕死你就跟上。只是有一點,如果真找到了什麼寶貝,得咱爺們先挑,剩下的你再撿漏！”
雖然提出了條件,但多半都只是試探,估計在大毛心裡,壓根就沒想到我們會同意帶着他一同前往。這種結果已經比預想的好過太多,連忙點頭答應,開口催促着我們抓緊時間趕緊趕路,好在他師傅睡醒之前趕回來。
耽誤了這麼幾分鐘,遠處的光線又重新迴歸暗淡,但發出來的光暈面積依然有幾十米,不難尋找。
三人在羣樓之間找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側着身子穿了過去。等到走出通道,立刻有一個淡綠色的光圈出現在面前。那是十幾米開外的一座三層閣樓,在閣樓的頂部擺放着一顆足球大小的球形物體,周深散發着淡綠色熒光,將四周樓閣映的幽綠,像是到了陰曹地府一樣。
光頭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咕咚嚥了口吐沫:“我了個大艹！夜明珠！這麼大個的夜明珠……”
我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看相信世界上竟然會存在着足球一般大小的夜明珠,並且光芒還如此耀眼奪目。大毛似乎對夜明珠這個詞比較陌生,湊到我們旁邊輕聲詢問:“啥……啥珠?那不是個大燈泡吧?”
目瞪口呆的看了十幾秒鐘,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座三層閣樓。
除了頂端那可巨大的夜明珠之外,這座閣樓從外邊看上去與其他建築並無不同,百分之九十幾乎也是泥土材料。走到門口,光頭轉身看了看大毛:“咱提前說好了,樓頂上的那顆珠子禿爺收了,除此之外再有什麼東西讓你先挑。”
大毛連連點頭同意,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這顆珠子的價錢,而且就算是把夜明珠給他,足球大小的體積也無法藏匿,帶回去馬上就能被丁伯發現。從鞋墊底下藏私房錢的事情來看,多半也會被直接‘充公’。
交代完夜明珠的事情之後,光頭將mp?5衝鋒槍的保險打開,蹲在懷中慢慢走近了閣樓。我和大毛也緊隨其後,運作起全身上下每一個感官,仔細感覺着周邊的環境。
閣樓內部的空間不大,但很明顯曾經被裝修過,牆上都彩繪了壁畫,因爲年代太過久遠已經脫落了百分之八十,只留下一下星星點點的彩色掛在上邊,看不出曾經繪畫了什麼東西。從門口進去直接是一處大廳,左右各有兩個小門。左邊是通向另一個較小的房間,右邊則是通往二樓的臺階。
大廳內部空空蕩蕩,地上鋪滿一層厚厚的灰塵,沒有半點痕跡,幾人走過之後都在上邊留下清晰的腳印。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建造了這麼多樓閣,結果裡邊都是空殼,古人實在是太不會辦事了,好歹放點明器意思意思也行吶……”
我接着迴應:“意思意思?就這些閣樓的數量,隨便意思意思數量也多的驚人,世界上哪有那麼值錢的古董。而且這地方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陵墓,會不會是某個地下王國的遺址。就像毛烏素大沙漠底下的沙丘都一樣?”
“夠嗆。”光禿晃了晃腦袋:“如果是人住的地方,一定不會這麼幹淨,你見誰家房子裡貼個壁紙就算裝修完事了。這些閣樓看似比較完整,其實都是高?ㄖ?我這一梭子衝鋒槍子彈掃過去沒準都能掃塌一堵牆。”
我擺了擺手:“那你可得悠着點,不然走火把這座閣樓的承重牆掃塌了,咱們的小命都得玩完。”
在一層停留了片刻,沒有找到什麼古董明器,三人只好右轉沿着臺階走上二層。樓梯上的土氣很重,走在其中飛揚起來的塵土不斷忘鼻孔和嗓子裡鑽,嗆得人睜不開眼睛,只能屏住呼吸快速通過。
轉過一個彎道之後,我們成功來到閣樓二層,本以爲還是會空無一物。但擡起手點一照,卻出乎意料的發現二層大廳正中間的位置用泥土又搭建出來了一個平頂的小房子,長度接近八米,寬度也在三米左右。
光頭圍着這個長方形的泥土建築轉了一圈,隨後聳了聳肩:“沒有開口,是不是當初造房子的時候有泥土多餘,建築工人懶得往樓下運送就直接堆放到這了……”
我也走到近前,邊看邊道:“這麼奇葩的解釋,也就只有你這種奇葩能想得出來。這東西處理的有棱有角,而且泥土的成色呈淺黃色,明顯跟建造這些閣樓的材料不一樣,應該有意而爲之！”
由於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安不安全,所以大毛一直躲在旁邊遠遠的看着。光頭見狀對我哼笑一聲:“感情這小子就是跟過來吃現成的了,怪不得那丁老頭說他那二徒弟的心眼都長到大徒弟身上了。別看說話愣頭愣腦的,其實還真就一點不傻！”
我沉了口氣:“吃現成就吃現成的吧,一個沒下過幾次斗子的學徒,就算是動手你還能指望他告訴你這東西的入口在哪?”光頭撇了撇嘴:“既然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燦頭,我就替老丁頭來教育教育。”說完對遠處的大毛揮了揮手:“小子,過來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有沒有入口。”
大毛沒想到我們還會用到他,愣了幾秒隨後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啥……啥入口?俺師傅沒教,俺不會啊……”光頭嘆了口氣:“那你倒是說說,你師父都教你什麼了,是觀山探穴啊還是隔土探幕?”
大毛躊躇半天,最後只說出了兩個字:“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