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明說,別急,讓我把兩個月內的事情先說完,再說兩個月後的事情。
自從那天在門口發現蛤蟆之後,豆腐西施對有聖的感覺越來越淡。每次有聖趁着矮骨頭不在敲開豆腐西施的門的時候,豆腐西施不再像以前那樣急不可耐地拉扯有聖進門,而是對着石階看了又看。
有聖奇怪地問道:“你丟了東西?”
豆腐西施說道:“咦?今天怎麼沒有蛤蟆?”
有聖說道:“要下雨的話纔有蛤蟆爬出洞,這幾天太陽大得很,怎麼會有蛤蟆跑到這裡來呢?”
豆腐西施懨懨道:“哦。要等下雨天。”
進了門之後,豆腐西施不像以前那麼熱烈。
於是有聖經常半途停下,拍拍豆腐西施的臉,叫她不要睡着了。
豆腐西施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看了看泄氣的有聖,問道:“你還沒有完啊?我都睡了一覺了,還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可怕的夢。”具體是什麼情節,豆腐西施不願多說。
如此幾次之後,有聖意興闌珊,找豆腐西施的次數越來越少。
兩個月後,豆腐西施發現自己的身子有些異樣,動不動就覺得噁心想吐,吐出來的是黑色的水,像吸過豆漿的草灰水。她總是打不起精神,眼神渙散,四肢慵懶,頭髮也懶得好好梳洗,臉上沒了光澤。
矮骨頭見到她經常嘔吐,認爲她懷了孕。可他見到媳婦吐出的黑水之後嚇了一跳,忙偷偷取了黑水去找人詢問。
他去找了鎮上的醫生。
醫生捂着鼻子看了看黑水,責罵矮骨頭道:“你幹嗎拿蝌蚪籽來騙我?”
“蝌蚪籽?”矮骨頭目瞪口呆。
醫生將裝着黑水的塑料袋扔開,叫矮骨頭滾蛋。
矮骨頭想起蛤蟆趴在媳婦身上的一幕,心中一寒。莫非媳婦中了什麼邪術?他曾借馥梅的****蠱迷惑過自己的媳婦,自然第一條就想到是邪術。他自認爲平時鐵公雞一毛不拔,但也沒有跟什麼人結下深仇大恨,不至於有人要加害他的家人。
他想起村裡那個退伍軍人曾經跟着大部隊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見識比普通人要廣。於是,他提着塑料袋去了退伍軍人家裡。
“你確定是你媳婦吐出來的?”退伍軍人驚訝地問道。
“確定。我親眼見的,這東西是我親自取的。她都不知道我取了這東西來問你。她的肚子比以前大了些,又常常嘔吐,我覺得她是懷孕了。但是看她吐的是這個東西,覺得不正常。我找了鎮上的醫生看,醫生說是蝌蚪籽。孕婦怎麼可能吐蝌蚪籽呢?我不信。你當兵的時候跑了不少地方,見識多,所以我來問你。”矮骨頭怕退伍軍人也認爲他是鬧着玩,一股腦兒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退伍軍人拿了一個放大鏡出來,像要開槍瞄準一樣閉着一隻眼睛對着黑水又看了一遍。
矮骨頭連忙踮起腳來,想從放大鏡上面看看,可惜他身高不夠,怎麼踮也夠不着。
退伍軍人將放大鏡收起,神色凝重地說:“醫生說得對,這是蝌蚪籽。你說你媳婦懷孕了,我估計她肚子裡懷的不是孩子。”
矮骨頭渾身一涼,哆嗦道:“那……那懷的是……”
“是蝌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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