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女兒美不美
晚上,當劉雲告訴李坤,聽劉福說有這個東西的時候,李坤非常高興。
這是個好消息。
“兄長用它做什麼?”
“熬,熬出東西來。”李坤道,“至於用途嗎?就看你怎麼用了。”
“比如說,給你用,可以喝甜水,非常甜的。也可以做爲零食。”李坤道,露出很點得意的表情,“這樣用可以博得美人一笑。”
劉雲聽到這兒,果然笑了,笑得很開心。
“就是說說,還沒有呢,你高興什麼。”
“妾就是高興。那其他的呢。”
“還可以做飯,做爲佐料,讓飯菜非常香,有味道。”
“還可以做爲一種藥材,給人治病。”
李坤看看劉雲,
“別想了。最主要的用途,對於蜀漢來說,是商品,就像蜀錦一樣。”
“蜀錦?”這回劉雲清醒了,從原來的想象中走了出來。
“有那麼珍貴?”
“廢話,不珍貴怎麼能做使團的貢品?”
“對呀,兄長厲害。”
“厲害什麼呀,我是看現在的飯菜太無聊了,給我自己加些味道,想起來一本書裡提到過。順便充當一下蜀錦的角色,”李坤道,
“還有一點,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萬一哪天散了,算是給送你的禮物吧。”
“妾不要這個禮物,”劉雲聽着聽着,卻發現主題變了,最後的話讓她更是震驚。隨之的,毫無意外,眼淚嘩嘩而下。
“你別這樣,我就是留個後手,怕有個萬一。我也沒有說走。”
“那妾也不要。”
“行了,我把話收回。”
看着那種幽怨的眼神,李坤意識到這個話題不能再談了。
劉福在荊州僱了一條普通的客船,當李坤登上船的時候,才明白什麼叫差距。這條普通的客船竟然可以裝三四十人,還有許多的東西。同樣地分了許多的隔艙,但是空間比原來的大多了,住着更舒服。
“艙裡變大了,還是舒服,”李坤評論道。
“艙裡變大了,一點也不好。”劉雲卻是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有什麼不好的,誰都喜歡大點的地方。”李坤辯駁着,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奇怪。
“妾就是不喜歡。”
“真是奇怪的愛好。”李坤言道。
不過,現在天暖和了,又是在南方,會越來越暖和的,正是站在船頭看風景的時候,艙裡反而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
泛舟大江之上,放眼盡是濃濃的春色,空氣清新怡人,真是好景緻。
李坤站在船頭,看着從荊州而下,越來越寬的江面,越來越舒緩的水流,感覺很不錯。
還有一個由頭沒有說,旁邊有美人相伴,天生麗質,善解人意,清新可人,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便宜妹妹。
“可惜不懂音律,如果在船上彈琴撫曲,一定別有韻味。”
“兄長喜歡聽曲?”站在旁邊的劉雲明顯也是很喜歡這裡的景色。聽到李坤的話,便問道。
“嗯。是。”
“去,把琴抱出來。”劉雲吩咐侍女。
“你還真會彈?真的帶了琴?”李坤感到莫名其妙,這出來玩帶的東西有些多吧。
隨即想起,可能是在路上添置的,自己沒有注意。
“略懂。”劉雲嫣然一笑,充滿了自信。
這是略懂?恐怕是很懂吧。李坤想想一路的做派,明顯也是出身於大家族,琴棋書畫,詩詞曲賦,恐怕都會教些吧。
一會兒,琴抱了出來,擺好。劉雲坐在琴邊,開始彈奏那種《一條大河波浪寬》。她知道這是李坤有事沒事就會哼兩句的歌,現在船行駛在大江之上,倒也是應景。
一會兒,曲子就彈完了。果然不是普通的技藝,雖然李坤不懂音律,但還是察覺出人家的水平很高。
“兄長,覺得這麼樣?”劉雲擡頭望向了眼前的兄長,心中還是有點忐忑。
“好,高,實在是高,”李坤道,“有點久違的味道。”
看着劉雲高興的樣子,李坤覺得曲子太少了,自己其實不懂這些,只是想聽自己喜歡的曲子罷了。
“這首曲子太剛了,我給你哼一首軟一點的,看看能不能彈出來?“
“什麼曲子?”
“很好聽的曲子。裡邊還有一個很有名的故事。”李坤道,“我講給你聽吧,也許可以加深你對這首曲子的理解。”
“好。”
“這首曲子和天下沒有關係。”李坤談到,“說是某朝某代有一位李姓君主,名世民者,非常賢明。有一高僧名玄奘者,欲去西天取經救民。李世民感其行,認爲兄弟,稱爲御弟,所以很多人都叫玄奘爲聖僧。”
“然後呢?”劉雲問,李坤覺得這個小姑娘補刀的功夫不錯,有做捧哏的潛質。
“某一日,這個玄奘到達了西涼女國,俗稱女兒國。這個女兒國只有女子,沒有男人。”
“不可能,沒有男人,怎麼有後代?”劉雲開始質疑。
“那……,那也許就是風俗。就像南中的一些地方,男子都走了,只留下女子在家,時間長了,就慢慢地形成女兒國了。”李峰開始補窟窿,“反正就是有。而且這是故事,總會有些出入的。”
“那也不能太離譜了吧。”
“反正就是那樣。這玄奘到了女兒國,女兒國的女王見了玄奘,”
“女子還能爲王?怎麼爲王?”劉雲又開始質疑。
“怎麼不能?那你說怎麼辦,女兒國全是女子,國王怎麼可能是男的,笨。”李坤一邊扁着這個小姑娘,一邊想着還是別再這樣講了,難以自圓其說,按照正常的人間故事講吧。
“這女兒國的國王見那玄奘身長八尺,面如冠玉……,”
此時,劉雲卻是笑了起來,“兄長真能瞎掰,那是指丞相。妾可聽丞相夫人說過,就是那個樣子的。”
李坤一皺眉頭,“你怎麼回事,怎麼老是打岔呢。”
天下人多了去了,長得那樣的,不只諸葛一人。想那周瑜,號稱周郎,也是極有魅力的。曹魏的崔琰,因爲長得華美,代替自感容顏不佳的曹操接見匈奴使者,曹操只在旁邊做帶刀護衛。只不過匈奴使者沒有欣賞崔琰之華美,卻贊身旁的帶刀護衛氣宇不凡。
“真是少見多怪。”李坤繼續,”那女兒國國王見了玄奘,立馬生出愛意,願意以舉國爲嫁妝,嫁給玄奘。”
“成了嗎?”
“接着聽。女王派手下的太師去提親,玄奘志比心堅,斷然拒絕。”李坤道,那劉雲卻是陷入沉思,靜靜地聽。
“女王沒有死心,把玄奘從館驛轉而安排進了御花園。這樣可以邀請玄奘遊覽御花園,接觸的時間長了,希望可以讓玄奘改變心意。在遊覽的時候,女王問玄奘,爲什麼不留下來。玄奘答到,取經是爲了拯救天下蒼生,讓民衆不再受苦。然後女王問了玄奘一個問題,現在就有一個人需要聖僧拯救,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聖僧爲什麼不救呢?結果讓玄奘無言以對。”
李坤接着說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女王讓玄奘聽了一首歌,歌的名字叫《女兒情》。我哼給你聽吧。”
劉雲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示贊成,卻問道,“成了嗎?”
“沒有成。”李坤露出惋惜的神情。
“那個女王就放棄了?”
“沒有。後來想了別的辦法,挺厲害的辦法,也沒有成。要不,人家能是高僧嗎?”李坤道,
“什麼辦法?”
李坤一皺眉,“這辦法,你一個小孩子聽了不合適。”
“妾不是小孩子。”劉雲立刻出現了惱意。
“那對於你一個小姑娘來說,也不合適。這回行了吧。”
“妾一個人聽,不讓別人聽到,可以了吧。”
“不行,你聽了真的不合適。”
“不信,就是聽聽,怎麼會不合適?”
劉雲看看身邊的侍女。侍女會意,朝後艙去了,劉福和傅僉根本沒過來。
現在船的前邊沒有人了。
“現在可以講了?”
李坤看看這個有點執拗的小姑娘,言道,“咱們先說好了,我是講故事,你可別往別的地方想。”
“好。”
“那玄奘雖然無言以對,但是卻仍然堅持要去西行取經。這個時候,女王告訴太師一個主意。晚間,太師去找玄奘,告訴玄奘,西涼女國有一件國寶,請聖僧觀看。那和尚很是納悶,什麼寶貝還要晚上看。太師解釋道,國寶光華閃閃,只有在夜間看才能看得清。”李坤講的時候,劉雲聽得很認真,讓李坤尋思怎麼好跳過去。
“那玄奘隨着太師進了宮中,到了一個大殿。玄奘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師竟然看不到了。隨即向着裡邊去,卻見帳簾起處,看到的是女王躺在牀上。玄奘很是驚訝,解釋說是過來看國寶的,沒想到遇到了女王。女王卻沒有怪罪,而是言道,自己難道不是國寶嗎?再次表明了心意。”李坤說完,保持沉默。
“完了?”過了好一會兒,劉雲見李坤沒有說話,便問道。
“是啊,完了。玄奘沒有接受。”
“他們說什麼了?”
“我哪裡知道?無非是一個想嫁,一個拒絕唄。”
劉雲看看李坤,看了一會兒,臉卻是紅了。
“我還是告訴你這首歌吧,給你哼幾遍,看看能不能記下來,挺好聽的。”李坤終於轉到了正路上來。這是一首很美的曲子,曲美,詞也美。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願今生常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