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若曦只覺得額頭昏昏沉沉的,待仔細瞧見了站在牀榻邊緣的那身素白衣裙的女子,有着和她同樣的面容時,她也驚訝的睜大雙眸。舒咣玒児
“你……是誰?爲何會和我長得這樣相似?”
林若曦淡淡一笑:“我叫林若曦,從大曆國而來,我也很好奇,這世間竟然會這樣的神奇,會出現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竟然長得這般相似。”
兩個人靜默了片刻,隨後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林若曦望見她受了一身的傷,不免好奇地問道:“司徒小姐,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司徒若曦垂下一雙美眸,沉吟了片刻後,才娓娓道來:“南疆國誰都知道我們平陽侯府司徒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凡是知情者都不會直接和司徒家作對,可偏偏有些歹人喜歡興風作浪,時常對司徒家的人動手,我今天本想去巷子尾端的那家孤兒所去行善,本來也沒帶那麼多的侍從跟隨,卻不料遇到了一些蒙面的惡人,殺了跟隨我的侍從和我身邊的丫頭,而我若不是僥倖從他們手下逃走,現在估計也是一縷亡魂官德。”
司徒若曦可能是心裡太過激動,一連說完這幾句話後,就開始咳嗽起來,整張臉都悶的通紅。
林若曦伸出手爲她輕輕敲了敲脊背,並且讓莫雪鳶端來了溫茶水,給她服下潤潤喉嚨,司徒若曦這才平穩了下情緒,復又望向了林若曦。
“林小姐,今日是你救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要報。”
林若曦風輕雲淡笑了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若是當初有人先我一步見到你,也會出手相助的。”
其實林若曦說這句話,未必是真,當時若不是她望見了這世間竟會有和她同樣容貌的女子,她很好奇她的身份,所以纔將接回宅子裡醫治,想等她醒來問清她的身世;若是換做另一個和她有着不同容貌的女子,她一定不會多管這門閒事,因爲見到了拓跋辰,這就說明她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算計,所以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司徒若曦眸底已是激動而出的瑩瑩水光,她忽然擡起纖白的手,從手腕上摘掉一隻白玉鐲子,拉過林若曦的手,欲將這隻白玉鐲子套在她的手上:“林小姐,因爲我出來的匆忙,所以身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個鐲子是我的貼身之物,我一直把她當做了寶貝,現在就送於你,算是我對你救命之恩的答謝了。”
林若曦欲推辭,可是司徒若曦懇切的看着她,她想了想,這鐲子看起來只是比普通白玉稍好一點的玉石而做,算不上極品的白玉鐲子,也談不上價值連城,既然她將它視爲寶物,而且是貼身之物相贈於她,她只好接受了,也算沒有薄了她的盛情。
林若曦戴上了這個白玉鐲子之後,司徒若曦覺得身子疲憊,於是躺在了牀榻之上睡去。
莫雪鳶則和林若曦出了屋子,莫雪鳶看到林若曦手上的鐲子,有些不放心:“四小姐,若是她真的是拓跋辰派來害你的,那麼這個鐲子你最好不戴的好。”
林若曦將手上的白玉鐲子對着陽光瞧望片刻,這玉鐲子晶瑩剔透,憑着她的直覺,也感覺這鐲子並不像是被人動過手腳,她笑着輕搖頭:“我相信司徒小姐不會是拓跋辰派來害我之人。”
也不知爲何,林若曦這是離開大曆國之後,第一次相信一個人,而且是無緣無故的相信這個人。
轉眼間,兩天過去了,司徒若曦的身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她走下了牀榻,梳洗過後,就急衝衝的在宅子裡找林若曦的身影。
可是偌大的宅子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當她來到了大廳時,這才瞧見了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飯菜,在碗筷旁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司徒小姐,我有事想出門,你先一個人用早膳吧,我很快就會回來。
司徒若曦坐到了桌子旁,拿起了碗筷,吃起了飯菜,不覺間眼眶之中又溼潤了,這兩日裡,林小姐一直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她這樣一個陌生人,若不是有林小姐的相救,恐怕她早已經死在了那冰冷的青石長巷之上了。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報答林小姐——她想了想,離開平陽侯府已經有兩天了,爹孃和哥哥們見不到她回府,一定會着急的到處找她。
她將碗筷放下,站起身走出了大廳,回眸望了一眼這空寂的宅子,微微一笑。
林小姐,你這份恩情我來日一定會報答的,如今我不得不與你不告而別,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你可要在這個宅子裡等我來登門拜訪你啊!
司徒若曦跨出了宅子大門,將大門復又掩上,剛出門在長巷上沒走多久,她突然感覺背後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她緊張的加快了腳步,眼見就要走出了巷子的拐角,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快,竟然追上了她,並且將她圍住美女如雲之國際閒人最新章節。
司徒若曦小心翼翼望着將她圍起的這些人,而站在她面前的兩位男子最爲扎眼。
其中一位是一身黑袍的男子,他面容精緻,眼廓狹長,眸光陰鷙,看起來讓人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白衣男子,他生的模樣清秀,雙眸如秋水般盪漾溫柔,彎起脣角如陽光般溫暖,整個人溫文儒雅,風度翩翩。
司徒若曦蹙起眉心小聲問道:“你們是誰,爲何要將我圍起來?”
拓跋辰與玉王相視一眼,他笑的很是溫柔,眼眸之中卻是黯然無光道:“林若曦,你這是在演戲嗎?是在裝作失憶,希望我們能放過你?”
司徒若曦從前是個規規矩矩的大家千金,很少在衆人面前路過面,所以她很堅信自己從未得罪過什麼人,更不認識太多的男子。
而這個男子叫她林若曦,顯然是將她和林若曦看的混雜了,而且從他的神情和言語之上,可以判斷,他們之間一定是有深仇大恨。
徒只也你大。司徒若曦顧裝作鎮定,淡淡一笑:“看來,這麼快就被你瞧出來了?這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你想殺人滅口嗎?”
拓跋辰只覺得眼前的林若曦有些柔弱,儘管說着這樣堅韌冰冷的話,卻缺少了先前的霸道之氣。
他總覺得怪怪的,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嗎?還是找個林若曦演戲演得太過認真了?讓他竟然都辨認不清了?
玉王見到司徒若曦對拓跋辰冷言冷語,擡起手就是給了司徒若曦一耳光。
“小踐人,說話給本王客氣一些,不然本王下一刻讓你生不日死。”
司徒若曦從小都是被嬌慣了長大的,哪裡會受這樣的氣,更沒人捨得出手打她,她的一邊臉被打的紅腫起來,脣角又有血絲滑過,但她一雙黑眸冷冷的望着玉王:“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對女子下這樣的狠手,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玉王暴怒了,從腰間抽出長劍,卻是被拓跋辰攔下了他欲揮劍刺向司徒若曦的動作。
拓跋辰脣角向右邊揚起,帶着邪惡的笑容,緩緩走向司徒若曦,司徒若曦就站在原地,眸光之中毫不懼怕的望着他暗黑色的雙眸。
“林若曦,你一定沒有想到,你有一天也會這樣輕易地栽倒我的手裡?我們之間的所有恩怨,也該一筆勾銷了吧!”
司徒若曦冷冷凝向他,輕諷一笑:“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連女子的氣度都沒有,只會想着怎樣去欺辱一個女子,真是讓人可笑。”
玉王見不得有人這樣詆譭他喜歡的男寵,他怒瞪着司徒若曦道:“小踐人,你對我的辰冷言冷語,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司徒若曦是個聰明人,她看得出來,這兩個男人之間好像很曖昧,於是她想起了曾經聽別人說起的一個詞,不免開口冷笑道:“兩個不正常的男人,竟然會有斷袖之癖,你們苟活在這個世上,還不如死了算了,看着就讓人好笑。”
拓跋辰所有的驕傲在聽聞了司徒若曦這句話,都被磨滅了,他曾經是高高在上,是大曆國的七皇子,人人眼中敬重的七殿下,而今卻淪爲了南疆國二皇子的男寵,一個最下流、最低賤身份的男寵。14fmj。
若不是因爲仇恨,他怎麼可能會淪爲這樣的下場?若不是這個林若曦,她一直幫助拓跋天,並且三番四次與他作對,他怎麼可能會有今天淪爲最低賤男寵的身份呢?
拓跋辰咬牙狂笑道:“林若曦,你我這筆舊賬,今日就要算清了柯南之毛利姐姐最新章節。”
他一揮手中的長劍,刺入了司徒若曦的心口,司徒若曦雙手握住劍刃,很快鮮血便將劍刃給染成了紅色,她冷冷笑望着他:“你會招報應的!她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整個人跌倒在了青石街巷的小路上,玉王冷哼一聲,舉起長劍將司徒若曦的心口再刺入一劍:“祝你黃泉路上死不瞑目!”
玉王瞧見拓跋辰脣邊的笑容很深,他也輕輕勾起脣角,拉起了拓跋辰的手,溫柔道:“辰,我們回府好好慶祝一下吧!這個妖女已經死了,你也不必有後顧之憂了!”
拓跋辰顯然是激動的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沒有聽聞出司徒若曦在被殺死前說過的那句話‘她是不會放過你的’,他以爲他終於可以親手殺掉了這個一直懷恨在心的女人,心中的憤怒也完全都釋放出來了。
他深情款款望着玉王,伸出纖長的手指在玉王的脣上輕輕一碰:“玉王,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玉王聽到了拓跋辰的話,激動的滿面紅光,拉住拓跋辰的手就朝着拐角處的一輛馬車走上,兩個人坐到了馬車上依偎曖昧的貼在了一起,隨着馬車漸漸走遠。
也就在拓跋辰和玉王的馬車剛駛離開這個長巷,一輛普通的馬車也走了進來,馬車上林若曦總是心有不安,尤其在看到那輛裝飾豪華的馬車之後,她的心就更加緊張不安起來。
莫雪鳶擔心道:“主子,若是像您所猜想的,那輛馬車是玉王和拓跋辰乘來的,那麼就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住處,而且司徒小姐也可能已經遇到了危險?”
林若曦面色略顯蒼白:“之前司徒小姐遇難,我有猜想那是拓跋辰派人來跟蹤我們,誤以爲司徒小姐是我,所以纔有心殺她,不料司徒小姐命大逃過一劫,這一次……他們一定是來要找我算賬的。”
馬車剛從長巷的拐角拐過,車伕突然停下了馬車,林若曦與莫雪鳶相視一眼,接着莫雪鳶撩起車簾望見了長巷的青石地上那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長大了口,眼眸瞪着滾圓;林若曦也瞧見了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忙跳下了馬車,快步走到司徒若曦的身邊,伸出手指在她鼻息下探了探,卻發現她已經死了。
望見她胸口處的兩把長劍仍舊狠狠刺入她的心臟,並且在風中搖擺着,張狂而又毒辣的昭顯着他的勝利和得意。
林若曦咬緊了一口貝齒,舉手之間將兩把長劍從司徒若曦的胸口上拔出,然後重重的丟到了地上,恨得她握緊了雙拳。
莫雪鳶問道:“主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林若曦望見司徒若曦在死前並未闔上雙眸,她知道她是含冤而死,而且也是替她而死,否則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司徒若曦而是她自己。
她咬牙勾起脣角,冷然笑道:“雪鳶,我們這就去平陽侯府,我想拓跋辰一定還想不到,我會活着,而且我會以平陽侯女兒的身份活得好好的,我會讓她知道,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只會讓他鑄成大錯,將來不僅僅是他將要受到報應,那個坐立於皇后之位的女人,也要付出同樣血的代價。”15890273
林若曦垂下一雙美眸,望着與她有着同樣面容躺在冰冷青石上的司徒若曦,她暗自發誓,司徒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絕對不會讓你含冤而死。
林若曦和莫雪鳶將司徒若曦安葬在宅子內的花園裡,他們臨走前將這個宅子給封上,乘着馬車,遙遙走了一個多時辰纔來到了平陽侯府。
當馬車停在平陽侯府前,並且讓守門的侍衛向侯府內通報一聲,片刻之後,侯府之內便有位婦人疾步趕了過來,望見林若曦她伸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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