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月秦的目光並不是很慈祥,隱隱有些厭惡的感覺。
月秦心裡鬱悶了,看來自己恐怕很乖也逃不過今天一劫了,求救地看向一旁的帝睿:“老公,全看你的了。”
帝睿趁着老太后不注意,對着她妖媚一笑,笑得比女人還勾人,月秦想,你丫還娶毛妻啊,只有你自己才能配得上自己,別的女人都會被打擊,你知道麼?親!!
“見過太后。”月秦恭順地行禮,現在有些感激沈氏了,這宮裡的禮儀,可是沈氏手把手教的,不然,這第一個禮儀部分,就給老太后找到理由打她板子了。
老太后和帝長雍絕壁是一家的,都喜歡給人下馬威,不讓人起來。
要是真的是雙腿跪地上,倒也罷了,但是,女子的萬福都是微微屈膝行禮,你試試雙腿微微屈膝站幾刻鐘試試?保證你非常銷魂。
月秦等了一陣子,見太后還不讓她起,就假裝聽到她說起來,扭頭就站到帝睿身邊去了。
帝睿:“……”
太后:“……”
雪非煙:“月小姐這幾日的規矩學得不大好啊,怎麼太后沒喊起,你卻自己起來了呢?”
月秦眼觀鼻鼻觀心:“啓稟太后,不是臣女不對太后恭敬,只是,我師傅曾經說過,跪拜菩薩需要三刻以上的時間,除此以外依次遞減。”
“你師傅?”太后語氣不悅,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臨界點。
月秦一臉無辜:“臣女師傅是無相大師,太后見過的。師傅說太后福澤綿長,是除了皇上以爲,大庸朝最有福氣的人,所以,跪拜太后需要久點,但是不能超過菩薩跪拜的時間,不知道月秦剛剛有沒有做錯,臣女不勝惶恐。”
說完,月秦當真一臉愧疚緊張地又對着太后福了福。
帝睿:“……”
我才知道,給你編造的身份可以這樣用……無相大師莫怪,阿彌陀佛——
“咳咳,秦兒與佛有緣,又是無相大師的俗家弟子,今兒卻是讓皇祖母受了委屈。”帝睿一陣劇烈的咳嗽還似乎強撐着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似乎下一秒就會玩完兒似的。
月秦都嚇了一跳,假裝攙扶的時候摸了把他的脈搏,丫裝的。
心裡暗自警惕,這就是個偶像級別的演員,以後自己可要警惕,仔細被他哄了。
帝睿還猶自傾情演出:“這都是孫兒的不是,她是我房裡的人,自然該由孫兒跪滿禮數。”
一邊說一邊帝睿就搖搖晃晃地掙扎着要起來給太后下跪。
太后忙心疼道:“我的心肝,這又關你什麼事了?還不快坐着——”
帝睿又熱情地白哦是了自己要下跪表孝心的決心,又被太后好一頓心疼,這才端端正正地重新坐下了。
月秦卻捱了太后一記不悅的眼神,雖然說都是不得已,但是,太后的面子還是被下了。
月秦無所謂,面子?能當飯吃嗎?
反正現在太后就是雪非煙那邊的,她就是拿熱臉貼人冷屁股,也會被說成,就是用這種狐媚態度勾引
八皇子的,她又不傻。
月秦站了一會兒子,太后都不拿正眼瞧她,雪非煙倒是殷勤地和太后說這笑話,還拉着帝睿的事情來說,月秦眼瞅着,他們就好像祖母,孫子、孫媳婦一般其樂融融,也感覺到自己是被人嫌棄了。
帝睿卻是做得也很明顯,雪非煙和他說話,他就裝聾作啞的,太后和他說,他倒是答得挺開心。
這樣稍微讓月秦解氣了一點,不過,她也不是那麼好冷落的,她打量了一陣太后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於是,趁着太后忙着哄孫子的時候,就偷偷和沈氏說了件事情。
沈氏思考了一下,問清楚道:“你確定不是打擊報復太后?”
月秦翻了個白眼:“皇妃守則第一條,不是讓我要孝順嗎?我怎麼會做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是,沈氏明顯一個字都不信,狐疑的目光在月秦的臉上仔細掃了一刻鐘,這纔去吩咐下人準備。
月秦嘴角抽搐,丫的,我就這信譽?
過了一會兒,夜宵就送上來了。
太后一嘗,不由得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竟然非常好吃,酸酸甜甜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於是,太后一高興就吃了兩碗。
但是,這下就樂極生悲了,忽然,太后的臉色一下子慘白,手捂着肚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大膽,今天的羹湯是誰做的?!!”伺候太后的老嬤嬤立刻出列,一臉殺氣地呵斥道。
月秦一臉無辜:“是臣女這是師父教給臣女的方子,今日臣女見太后臉色不好,恐怕是不太舒服,所以斗膽用了這方子,太后?你覺得這個有效果嗎?”
太后板着一張臉,看着月秦,心裡很是複雜。
最後,她低聲同老嬤嬤說了幾句,老嬤嬤聞言,也很複雜地看了月秦一眼,那一眼,其實真的很難表達,就如他們現在的心情。
不知道該誇她還是該罵她,真是不會討人喜歡的孫媳婦啊。
太后被老嬤嬤扶着,有些狼狽地去淨房如廁去了。
月秦低聲開心地給沈氏邀功:“我一看太后臉色發黃,表情也太好,總是揉肚子,就知道她幾天沒大了,自然以臉便秘的樣子,所以,我就給她一個食療便秘的方子,你看,這不立竿見影了嗎?哈哈。”
沈氏一臉大難臨頭的樣子,白了月秦一眼,最後,懷着跟太后和老嬤嬤一樣複雜的心情,嘆了口氣道:“你講那方子給我吧,一會兒我呈給太后。”
月秦懷着希望問:“你說太后會出錢買這個方子麼?”
沈氏深吸一口氣:“難道皇子殿下還不能滿足你?”
這句話她說得有點大,正好被回來的太后聽到了,雪非煙更是聞言,一陣震驚,臉上的嫉妒和痛恨,藏都無法掩藏。
帝睿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沈氏似乎如夢初醒一般地忙低頭行禮,都不敢再提這件事情,好心塞,太后娘娘,您聽我解釋,真的,真的不是你聽到的那樣的。
雪非煙咬着脣,心痛難以復加,手指伸開又握緊握
緊再伸開,怎麼?難道殿下和月秦竟然是那種關係了嗎?
我不允許,我不許!!
雪非煙的目光裡有了隱隱的淚花,想了想,端起一旁的已經涼好的茶道:“睿哥哥,你喜歡的雨前龍井好了,請用。”
帝睿淡淡地擡眸看着她,雪非煙柔聲溫柔一笑:“睿哥哥,我知道你最喜歡喝雨前龍井了,記得嗎?去年我爲了給你採雨前龍井,從山上摔下來,在屋子裡躺了好幾個月纔好。”
太后聞言嘆息道:“你呀,睿兒,非煙對你可是真的好,她是個好孩子,對你也有心,你快嚐嚐吧,這就是當年她爲你採的那批茶葉。”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帝睿,看着他那保養精細的雙手。
帝睿眸子微微一眯,看着雪非煙。
月秦忽然就愣住了,眼睜睜看着帝睿的手伸了出去,忽然感覺有些失望,也說不清爲什麼失望。
只是,帝睿的手忽然一揚,那麼出人意料,那杯盛滿綠色美麗湯汁的茶杯就這麼摔了出去,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雪非煙的身子微微一顫,奇怪,這分明是茶杯碎裂的聲音,她卻似乎聽到自己心裡的某個地方——碎了。
“抱歉,沒拿住。”帝睿沒有什麼表情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淡淡地道,“辜負你的一片心意了,抱歉,你我親密如同兄妹,其實你沒必要服侍我的。”
雪非煙頓了頓,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搖晃了下,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這時候,帝睿卻溫柔地看向月秦,招招手,還是平日喚小狗一般地喚她:“秦兒,再給本皇子上杯茶。”
月秦:“嘎?”
然後,她就被沈氏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屁股,又打人家屁股!!
月秦嘟着小嘴去找茶葉去了。
雪非煙捂着脣,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帝睿卻依舊笑眯眯的:“非煙妹妹還是那麼愛哭呢,總得要找個妹夫,要能時時陪在你身邊替你擦眼淚的人才行。”
“秦兒就不太愛哭,有時候,我想寵着她一點,都不能夠呢。”帝睿半真半假地嘆息了一聲,眼底的笑意卻從未如此閃耀過。
雪非煙嗚咽一聲,然後道:“太后,請恕臣女殿前失儀。”
說完,捂着臉飛快地跑走了。
沈氏嘆了口氣,這個雪非煙可比現在的這個皇妃娘娘好多了,琴棋書畫都不錯,又會伺候人,嬌言軟語的,現在的皇妃簡直是個搗蛋鬼,哎,愁死人了,要將一個野丫頭教育成一個合格的皇妃,真是任重道遠啊。
太后氣得想揍帝睿又下不去手,只得跺腳道:“沒見你這麼寵姬妾的,你得好好給非煙那丫頭道歉。”
帝睿滿含歉意地道:“皇祖母,您又不是不知道孫兒的身體,咳咳,也不知道能撐到何時,耽誤非煙妹妹終身非我所願,也非皇祖母所願,咳咳咳,我——”
“哎呀,我的心肝兒,別說了,皇祖母啊,不管了,不管,行了吧?”太后看帝睿病成這樣,什麼重話也說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