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柳少曦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禮貌的開口。
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是必要的,想要得到對方的好感度都需要這麼做。對於禮儀這一方面,柳少曦一直都很優秀。
誰知黃小玉被這麼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嚇了一跳,手中的水杯也灑了柳少曦一身。跟在她身後的魏柏有些不滿的遞了紙巾過去,但坐在椅子上的黃小玉卻沒什麼動作。
魏柏的眼角一抽,對於黃小玉的動作顯然非常不滿。他從助手那得知,黃小玉也並不是什麼好人,倒是一路來看柳少曦想什麼事情正在思考,否則真的要提醒她一下。
“是你?”黃小玉不耐煩的擡頭掃了眼柳少曦,正準備起身離開。
看黃小玉一身便裝,也是最近的新款,看來對方的上家一定給了他不少錢。通過調查魏柏知道此人家境並不富裕。
“別來煩我,給我走開。你真以爲我想拍你照片呢?”黃小玉握着手中的水杯,嘲諷的對着柳少曦笑了笑。
“你以爲你走的了麼?”正當魏柏準備向前攔住她,柳少曦倒是先有了一步動作。她擡着頭,緊緊的盯着這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
“看到你的鴨舌帽,我就想到你偷.拍我的那天,帶的是同一頂。想必你一定很喜歡這頂帽子吧?”柳少曦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開口扯開了話題。
柳少曦掏出了口袋的手機,手機屏幕上正是錄像中的黃小玉的照片。
黃小玉看着手機屏幕微微發呆,而柳少曦則收起了手機,擡起了頭,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我過來是想找你幫我的,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衝突,我想這對我們兩個都不太好。特別是你拍的那些照片。”
沒想到黃小玉更是一副不害怕的模樣,他磨蹭的蓋上了水杯,道:“你想我幫你就幫,你以爲你是誰呢?”
黃小玉的語調拉長,眼神更是不屑到了極致。
照片他當時就給了陳故,而陳故可是給他交了足夠的錢讓他閉嘴的,這個女人剛見面就這麼氣勢洶洶的說要談合作?誰不知道做這種事一定要帶足誠意來的,這麼兇唬誰呢?
“我是不會告訴你什麼的,你走吧。”黃小玉擺弄着手中的水杯,懶得擡頭看着她。和一個白癡女人沒什麼好講的而已。
“你不知道這些事情對於我有多麼大的影響。”她撇了撇嘴,語氣中帶了一絲莫名的委屈。
“你和我合作,我會不追究你之前拍照片的事情,只需要一個道歉就能解決。更何況你偷.拍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
柳少曦看着裙襬被潑溼的一片,倒是沒伸手接魏柏手上的紙巾。只是好好的坐在黃小玉身旁,儘可能的放輕語調。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我拍你怎麼了?要不是你自己出了什麼幺蛾子,能有別人找上我?!”黃小玉的聲音突然擡高,引得路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見此,柳少曦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一想到潑她黑水的照片的存在,和拍照片的人的態度,柳少曦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剛開口,卻被魏柏的聲音所打斷:“你這是……”
“你這要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魏柏實在忍無可忍的在一旁提醒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
柳少曦看着黃小玉,伸手攔住了魏柏。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行動,並眨着眼睛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又開了口:“難道我們之間就沒什麼能合作的機會嗎?”
“哼,沒有。”他冷哼一聲,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樣子着實讓柳少曦頭疼。
“偷.拍屬於侵犯他人隱私權的行爲,同時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你這樣對外散佈的行爲屬於情節嚴重的,涉嫌侮辱罪。我們有你當時偷.拍的錄像,如果直接鬧到法院,到時候你根本無路可退。”魏柏把法律知識誇張化,想要糊弄住這個剛入行不久的黃小玉,可無奈對方壓根聽不進去:“你們別糊弄我,做這一行我還沒聽過幾個人進牢裡了呢,哈哈。”
突然魏柏拉了拉柳少曦的衣襬,趁着黃小玉低頭的時候 給她看着口袋中的錄音筆,順帶朝着她擠了個眼神。
無論再怎麼遲鈍柳少曦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只要你和我合作,幫我向外界解釋是陳故故意找你的事實,就可以了,不然鬧到法院即便是要坐牢你也不在意嗎?”柳少曦嘆了口氣,像是勸導黃小玉一般。可黃小玉並不領情,他翹着二郎腿悠然自在的吹了聲口哨。
柳少曦擡頭看了眼魏柏,他口袋裡的錄音筆早在她開口前便開啓了錄音。
“那麼你就等好被我們上訴吧。”魏柏神色一冷,卻早已下了局,就等着黃小玉跳進陷阱裡。
黃小玉可不是什麼能保守秘密的人,這一點魏柏調查的很清楚。只要慢慢的讓他覺得不耐煩,就能找到更大的漏洞,從而套取信息。
魏柏抿脣,口袋裡的錄音筆正發着亮光。就像他眼中的亮光一般耀眼。
不出意外的,黃小玉倒是露出一副解脫了的表情,一邊揮着手驅趕他們,他對於自己可是十分信心的,誰也不會從他口裡套出些什麼。
“你們別來煩我了,趕緊的走吧。我是不會供出陳故的。”
話落,魏柏和柳少曦相視一笑。
而黃小玉還沉浸在自信之中,還沒發現自己早就說漏嘴的事實。許久之後,柳少曦重複着黃小玉的話道:“我是不會供出陳故的?”
她也不在意什麼裙子被灑溼的事,現在從黃小玉口中套出的情報早高於這種小事了。柳少曦對着魏柏開心的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臉上的笑容讓魏柏皺起的眉也鬆了幾分。
柳少曦正是該笑着,而不是被這種小事所煩惱。
魏柏當着黃小玉的面拿出了口袋中的錄音筆,對着他搖了搖,隨後立刻收了回去。
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的黃小玉頓時臉色一僵,握着水杯的手也抖了抖:“你以爲我就會這麼罷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