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一章 闖禍了

“柳泊舟可是柳御史的大兒子?”賀齊舟忽然問道。

“不錯,當時柳晉安在楊徵帳下當軍師,其智謀不在何青山之下。關外連捷有其功勞,所以脫險之後,一路飛速晉升。當時他的兒子被安排在後軍當偵騎。”

“那個汪之儀呢?”賀齊舟繼續問道。

張致仁道:“這個我還真調查過,他自刑部問詢後不久,便溺水身亡。有人目擊其投河自盡,刑部得出的結論是汪之儀因不能接受戰事失利、同袍慘死的結果,選擇了自我了結。他的家人自河北來收屍時還來鬧過一陣,後來拿了朝廷的撫卹金後就走了。”

“這個好像有點問題啊。總得有封遺書什麼的吧?”賀齊舟道。

“沒有,就算有問題也沒證據。這麼多年過去了,更是無從查起。”張致仁嘆道。

“對了,卷宗裡說葉敘是江陵府的孤兒,無親無故,後來入了華山派,再隨華山弟子出征。可知他是跟誰去的華山派?又是師從何人?”賀齊舟再次問道。

張致仁道:“關於葉敘,是當時調查得最爲詳盡之人。他和你是同鄉,也是將軍縣人,九歲父母雙亡後由大伯一家養大,十五歲那年,大伯家兩位老人也故去,自己去了華山學藝,經何青山推薦,拜在中峰長老門下,後來追隨何青山從軍。由於何青山的叛變,有很多人懷疑葉敘在撒謊。!”

賀齊舟再次問道:“爲何在卷宗裡沒有這些?您又是從何得知?”

“對於此案來說,這些內容並非十分重要,因爲卷檔實在太多,全都轉到後續調查的都察院那裡了。我前兩年還去過一次,那裡的檔案也翻了不下三次了。”張致仁道。

“對了,我發現樞密院的主審官是柳晉安,想來這些也是他調查出來的吧?他不是先鋒軍中之人嗎?爲何也參與到查案中來?”賀齊舟問道。

張致仁點頭道:“的確看得夠仔細。柳晉安是楊徵先鋒軍裡倖存的最高級別軍官,由他參與調查,一來可以讓那些逃生的士兵信服;二來,他的確也有這個才幹。

將他調入樞密院是皇帝的旨意,有安慰楊黨的意思。再說他也熟悉當時情況。關於葉敘的出身來歷,確實是由他多方調查後得知。

後來葉敘被轉到都察院,柳晉安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三大家的親信,皇帝便也將他調了過去,一方面想讓他繼續調查此案,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平衡朝廷各方實力。”

“我能不能向柳御史打聽一下當年查案的情況?或者見一見葉敘?”賀齊舟問道。

張致仁猶疑了一番,道:“其實該問的都問過了,我建議你不要再去問了。如果實在不甘心,我也不攔着你,只是注意別把動靜弄得太大。”

“嗯,我明白。張大人,後面幾天,我想到刑部去看看那個汪之儀的案子,能不能向您告個假?”賀齊舟道。

“好。那是太子的地盤,我一直沒找到理由,去調閱他們的卷宗,你正好可以去看看,說不定還真能看出些什麼來。還是那句話,動靜小一點。”張致仁點了點頭,雖然賀齊舟會面臨一些困難,但一天找不到真相,自己便一天睡不安穩。

……

次日上午,賀齊舟等來花渚後,先回了一趟武備館,一進小院就被焦急的劉駿之給拉住了:“唉呀,你怎麼回來了?我爹一早會派人去樞密院找你。”

“什麼事?”賀齊舟問道。

劉駿之急忙將賀齊舟拉入房中,關上房門,低聲道:“我爹說,你的那道摺子闖禍了,今早會被陳裕拿去廷議,他攔都攔不住。我爹讓你馬上再補道摺子,就說自己年少無知,有些想法確實不切實際……”

賀齊舟道:“我知道會觸怒一些人,但既然寫了,自然不怕拿去廷議,這又有什麼關係?”

劉駿之急道:“你傻啊?弄得不好是要掉腦袋的!昨晚我爹特意將我叫了回去,就是要告訴你如何補救,你快點起草,我和你說怎麼寫!”

賀齊舟道:“謝謝你,還有你父親。我知道你們是一番好意,但我不怕,臨陣退縮之事,我更不會去做。我現在要去一次刑部,有什麼問題晚上再說吧。”

賀齊舟辭別仍舊一臉惶恐的劉駿之,徑直去了刑部,到了門房,便向人打聽如何調閱檔案。

門房當值的官員立即殷勤地迎了過來,如今的賀齊舟已是名聲在外,有爲其效勞、攢個人脈的機會,如何肯輕易放過,便腳步輕快地帶着賀齊舟去了存檔室。

賀齊舟沒想到刑部調閱檔案比之樞密院要方便了許多,存檔室的人問明其所要查閱的地域、年份後直接帶他進入檔案庫,並告知如何查找。以賀齊舟的職級,只要不帶出去,所有檔案均可翻閱,當然,會有人在一旁監看,以防篡改、偷竊。

有了監看之人的指點,賀齊舟很快找到了當年審訊西風口一案的卷宗,與呈遞樞密院的內容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在汪之儀的供詞後多些一份記錄。說的是汪的父兄拿到兵部的二百兩撫卹銀後又來刑部衙門胡鬧。

因爲汪的兄長鬧得兇了,還被當庭杖責二十,轟了出去。汪父再去都察院告狀,被都察院又踢回了刑部,不堪其擾的刑部也不敢對軍屬過於嚴苛,從庫銀中撥了四百兩,這纔打發了那對父子。

賀齊舟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又找不出癥結所在,便在存檔室中苦思起來,而此時的建極殿中已是吵得不可開交……

“殿下,還在等什麼?如此狂悖之言豈可輕饒!這等賊子不就地正法,更待何時?”禮部侍郎丁其善吼道。丁侍郎是吳王親信,鐵桿陳黨。

“丁大人叫什麼叫?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劉晏指責道。

陳裕見劉晏開口,也不再沉默,道:“劉大人,此議藐視祖宗成法,當以大不敬之罪治之,丁尚書義憤填膺也屬情有可原。”

張致仁道:“陳大人,歷朝歷代豈有不變之法?先賢雲: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如何鞏固朝政,如何有利民生,那纔是可行之法。此折雖然激進,但念其本意不壞,似乎不應枉下定論。”

陳裕道:“張大人所言極是,但此議與前朝推恩令大同小異,當年引起的諸王反叛、天下大亂,張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刑部侍郎萬志遠急道:“陳大人,今時不同往日,那可是上千年前的事了,那時的親王手中可都有大軍的!而且平叛之後,天下太平了許久。”

兵部侍郎諸薪傳不服氣道:“那你敢保證這一回就不會再生事?如果生出點事端還怎麼和北周去打?”

“軍民齊心就有得打!”工部侍郎許輕寒的喉嚨有些沙啞,剛纔他是唯一完全同意推行此議之人,也遭到了最多的詰問。

右都御史龐苑總算開口道:“我也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其中的部分內容,許大人這兩年看到了太多的民間疾苦,我們身爲臣子,是要想想辦法了。”

“龐大人的意思是百姓之苦都是姜氏一姓造成的?還是許大人這麼認爲的?”坐在太子對面的誠王總算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官不敢。”龐苑急忙說道。他被認爲是清流的第二號人物,但面對誠王的詰問,一下子沒了底氣。

“許大人?”姜珪又問許輕寒。

許輕寒道:“百姓之苦自非皇家一姓造成,天災、戰禍、貪吏皆有之,但若能變法成功,民豐物阜,對皇家而言,亦是極大的好事。”

“莫非賀齊舟的奏摺是許大人授意?”大理寺卿蔣迪冷不丁問道。他是蕭家在朝中少有幾個拿得出手的人物之一。

“我本就有此意,蔣大人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許輕寒的本意是想等戰後再提議削藩,見賀齊舟莽撞上奏,想法比自己的更加大膽,若再不擋在前面,那傢伙真要凶多吉少了。

左都御史柳晉安道:“我相信許大人與賀齊舟都是一番赤子之心,但變法可不是簡單一兩句話就可以解決的。”

“對啊,這變法變來變去,到最後苦的還是百姓,許大人,別忘了前朝之鑑啊。”

“天下本就是咱們姜家打下的,如果繳納稅賦、分光田地,以後是不是讓我們都去種田啊?”有宗親吼道。

“許大人,那道摺子可能要動搖國本了,你到底居心何在!”

“賀齊舟年紀輕輕,剛得了賞賜就忘乎所以,大言不慚,出此悖逆妄言。此風若是一長,叫我等還如何自處?”

“大戰在即,提出此議者當以動搖軍心論處!”

……

一時間又是不斷地口誅筆伐,盡是陳黨、蕭黨之人,更有不少宗親亦加入戰團,淹沒了了了數個爲賀齊舟辯護的聲音。

“停!”太子姜杉大吼一聲道:“時辰不早了,明日再議吧。”

“退朝——”湯公公面無表情結束爭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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