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葉貴妃剛剛洗漱完,就有宮人進來稟報:“貴妃娘娘,胡公公求見。”
“他怎麼這麼早來?”葉貴妃一想他定有要事,忙道,“快讓他進來!”
“是!”宮人退下不久,胡不啓便急走了進來。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葉貴妃梳着妝,頭也不回道:“行了!行了!沒有外人不必多禮!”
“謝謝娘娘!”
“你大清早來有何事?”
胡不啓走近一步,輕聲道:“貴妃娘娘,奴才昨晚上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貴妃照了照鏡子,不屑道:“人都來了,你還賣什麼關子!”
“貴妃娘娘,昨晚上……”胡不啓便將自己在寢宮所見之事說了一遍。
葉貴妃聽後大吃一驚道:“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在寢宮內藏女人?!……這怎麼可能?!你會不會看錯了?”
“不可能!奴才分明看到那凳子上放着一把琵琶,而且桌上也多了一杯茶水!奴才早上去的時候,這茶水還在呢!”
“是什麼茶?”葉貴妃不無好奇道。
“奴才聞了聞好像是桂花蜂蜜茶!”
葉貴妃一聽心頭一驚,神色懼變。菊兒見其發愣,忙輕聲喚道:“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葉貴妃又問道,“那您可知裡面藏得是什麼人?”
胡不啓倭身道:“喲,您哪知道奴才還沒進去呢,皇上就喝斥着奴才離開!啥也沒看到!”
葉貴妃不滿道:“那你守着不就行了,還怕她不出來?!”
“貴妃娘娘,奴才還特意讓侍衛們守着門呢,可是他們守到天亮也沒看到人出來!”
“呵!這幫廢物讓他們喝酒玩女人個個精神着呢!讓他們守着,那不偷懶纔怪!”葉貴妃也知自己說話過份了,馬上緩了一下口氣道,“算了!皇上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全當不知道罷了!”
“奴才告訴娘娘只是給您提個醒!如若皇上又有什麼事兒,您好早作打算!時候不早了,奴才還要伺候皇上上早朝呢!先行告退!”
葉貴妃忙道:“有勞公公了!菊兒,替本宮送送胡公公!”
“胡公公請!”
胡不啓離開後,葉貴妃是坐立不安!琵琶女?桂花蜂蜜茶?懂武功?一連串的疑問不停的在腦海裡圍繞。
“娘娘,您該用早膳了!”菊兒進來喚道。
葉貴妃一臉愁容,煩躁道:“吃什麼吃!本宮哪還有心思吃!”
菊兒小聲問道:“娘娘您是在爲胡公公剛纔說的事煩心嗎?”
葉貴妃氣憤道:“皇上才老實二年,看來是這老毛病又犯了!他到是有本事,竟敢把女人藏到自己的寢宮裡!”
“娘娘,您不覺得奇怪嗎?宮裡會琵琶的也就樂宮宛裡那幾個,誰會有那麼大的膽量能藏到皇上的寢宮呢?能把侍衛迷暈,能若不其事的進去送茶,非一般人能行啊!”
聽了菊兒的分析後,葉貴妃點點頭道:“是呀!最奇怪的是皇上竟然還掩護她!生怕她被人發現!此人一定是皇上所熟悉,而且對其也定有意!”
“但又不好被人知曉,故才相約在半夜!”
“會武功、會琵琶……那人會是誰呢?”
“除非……”菊兒說着止住了。
葉貴妃刀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道:“有可能!你馬上把太子給本宮請來!就說本宮有事找他!”
“是!”
“等等!”菊兒剛要走,葉貴妃又將她叫住道,“你讓人下去打探一下聖女,昨晚是否在長青宮內!”
“是!”菊兒這才急忙跑了出去。
天洛本是欲救衛皇后,但她不知道自己將會給這後宮帶顛覆性的轉變!將拋起一場疾風驟雨!
話說天洛那套衣服與頭釵,都是從衛鳴鳳被封的鳴鳳殿內偷出來的。從來沒做過這等偷偷摸摸的事,這還真是頭一回。當然還有紫兒的幫忙,否則這些東西她即便偷來也不會打理。
紫兒一直躲在寢宮外,當她看到那些侍衛醒過來時,心都到嗓子口了,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直癱在地上默默祈禱,見到天洛突然從其身後冒出來,她懸着的心才放下。
一夜大雪,將大地裝扮得銀裝素裹,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天洛依舊如常,身着一身素白,挽着一頭烏雲,持着一把利劍,早早起來到後院練劍。
“刷!刷!刷!”飛劍無形若有形,來去無聲卻有聲!在其練劍的地方,即有腳印,卻見提腳一飛!如寒風掃雪,只見留下一片溼地!
不知何時,天空又飄起了雪!
一片二片三片,雪越下越大。望着滿天飛雪,天洛收起劍,伸出雙手輕輕地去接那一朵朵像飛絮般輕盈美麗的雪花,它們調皮地落在手心中,頓時化了,傳來一絲絲冰涼的感覺。
天洛喜歡這感覺,不由地擡起頭,任憑雪花親吻自己的臉,任憑停落在自己身上,慢慢地轉着身。在這潔靜的世界,好似夢幻一般,像是一隻白色的蝴蝶正在雪中慢慢地飛舞!飄逸出塵!
轉着轉着,突然她停了下來。“嗖!”突然,將手心中的雪水向不遠處的樹後飛去。
“哇!好涼啊!”一個人影從樹後鑽了出來。
“太子?!”天洛有些意外,見楚暘穿着太監的衣服,驚訝道,“您爲何穿成這樣?”
楚暘正看着出神呢,不想會被突然襲擊。這纔回過神來,鬱悶道:“還不是因爲你!”
“我?!”天洛不解,眨巴着眼睛直看着他。
“你昨晚上哪兒去了?”楚暘盯着她的臉問道。
天洛見其面色暗沉,想來定是聽到了什麼。不驚不慌道:“太子有話請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好!那我就直說!”於是楚暘便把剛纔葉貴妃說的話,對其說了一遍,最後道,“你會琵琶!我也相信你也可以不留痕跡的離開!”
“所以你就認定是我?”天洛面色沉着道,“即然如此,你何不對葉貴妃直言?!何須對我說這些!”
“九兒!”楚暘急道,“難道你是真不明白我對你的心嗎?如果讓母妃知道是你,你想想看,你這太子妃還做得成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凡事要講證據,妄加猜測,何以服人?!”
見天洛說得理直氣壯,楚暘氣惱道:“你還抵賴!紫兒爲何爲受涼?她的衣服和鞋子爲何是溼的?別跟我說是那個人是紫兒!”
“太子!”天洛突然神色一沉,冷笑一聲道,“原來你是來調查我的!如果你也這樣認爲,你可以去跟你的母妃如實稟報了!不必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你別走!”楚暘一把攔住她,焦急道,“九天洛!……我若在母妃面前道出實情,何須穿成這身打扮來見你!我來找你,只想知道原因!……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對不起!我無話可說!”天洛不想讓他捲入,說完便推開他的手便走。
楚暘直愣愣地站在雪中,望着她離去,心中好不苦悶:明明是她,她爲何不願意說出原由?她與父王之間到底有何事?……難道真的有私情?不!不可能!
想到此處,楚暘萬分懊惱!不行!得去求太后,自己馬上要與天洛完婚!
“喂!小太監!過來!”剛想走,耳邊傳來芋芊的聲音。楚暘本想不理她,不想她卻已走到了自己面前,“喂!我叫你呢!”
楚暘擡頭看着她,芋芊卻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見他瞪着自己,芋芊忍了半天才止住笑道:“沒想到是太子您呀!您這一穿,我還真以爲是太監了呢!……噯,你別走啊!”
楚暘沉着臉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芋芊走上前正色道:“太子殿下!如果你真愛姐姐,就相信她!姐姐做事一向只爲別人考慮,她若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定是不想牽連他人!”
楚暘忙問道:“聽你那意思,你知道此事?”
“我也不知道!”芋芊搖了搖頭,眉毛一挑,撇着嘴道,“她沒有告訴我!不過我相信姐姐一定在做什麼事!此事一定非常的重要!因爲只有重要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嗎?好啦,我要去吃早點了!不跟你說了!”
經芋芊這麼一說,楚暘心頭又舒暢了不少,暗道:“是啊,天洛做事一向謹慎,況且也是頭一回入宮,怎麼會與父王有私情呢?!唉!自己怎麼也會懷疑她呢!……那她又是所爲何事呢?”
看着楚暘離開,天洛這才嘆了一口氣。芋芊吃着點心走過來,笑道:“姐姐!太子殿下對您真是沒得說呀!”
“唉……”天洛惆悵道,“可惜再好也不會有結果!”
“爲什麼呀?”芋芊一邊吃一邊說,“像太子這麼好的男人世上不多啦!知足吧!”
“你不懂!”望着陰沉的天空,天洛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